第二章
于嘉烈聽到門外有動靜,打開門就看見董燊靠在門邊抽煙,煙味清淡,“今天換口味了?” 董燊望著對面的房門,吐了一口煙,“是呀!” 所有認識董燊的人都知道,她喜歡抽最沖的煙,喝最烈的酒。 于嘉烈倚著門問:“受什么刺激了?” 董燊彈了下煙灰,淡淡一笑:“我和《lady》解約的事兒……” 于嘉烈挑挑唇,“今天聽說了?!?/br> 董燊側(cè)目看他,白色的襯衫,衣領(lǐng)解開了兩粒扣子,頭發(fā)一絲不茍,一看就是從外邊剛趕回來。像于嘉烈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會老實呆在家里,等她的召喚。 “你今天找我,就是為了和《lady》解約的事兒?”于嘉烈似笑非笑的看著董燊。 董燊笑笑,吸了口煙,扯著于嘉烈的衣領(lǐng)拉低他,吻上他微涼的嘴唇,唇齒糾纏間,將嘴里的那口煙度進于嘉烈嘴里。 于嘉烈一時不覺,岔了氣,劇烈的咳嗽起來。 董燊笑著拉開兩人的距離。 于嘉烈捂著嘴咳的厲害,稍稍平息下來,就聽到董燊涼涼的聲音,“你和孫陽睡了?” 他怔了幾秒,唇角勾了下,淡淡地笑了一下,說:“睡了又怎樣?沒睡又怎樣?” 董燊沒說話,只是望著他。 “董燊,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種人?” 董燊20歲和《lady》簽約,那時她風(fēng)頭正盛,而于嘉烈是《lady》轉(zhuǎn)型后的第一季攝影部總監(jiān),工作之余一來二去,兩個人便滾上床。 于嘉烈捏著董燊的下頜拉近自己,還未散去的煙霧后,那雙不冷不熱的眼睛激怒了他,他低下頭咬住她的唇,她咬緊牙關(guān)阻止他進入。捏著她下頜的手加重了力量,可舌卻依然闖不進她的領(lǐng)地。 兩人爭執(zhí)不下,于嘉烈氣急敗壞地說:“張開嘴!” 嘴唇被他咬的微腫,紅艷艷的,于嘉烈下身被欲望燒的生疼。董燊挑挑唇,那抹妖媚的笑徹底讓于嘉烈沒了理智。他反手將她按在墻上,另只手順著風(fēng)衣的下擺摸進去。 光滑細膩的大腿,再往上就是圓翹飽滿的臀,黑色的蕾絲劃過于嘉烈的掌心。 于嘉烈笑了,壓在她身上,湊到她耳邊,輕咬她的耳垂,“董燊,你想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董燊被抵在墻上,他的手撫過她身體最敏感的位置,大腦漸漸停滯,眼前一陣恍惚。 他總是知道怎么讓她開心。 下身的空虛被猛然間填滿,董燊今晚格外動情,她微微張著嘴,呼吸急促,抑制不住的嬌吟,下身濕的厲害。 高潮順著毛孔蔓延全身,董燊仰著脖子,舒展了身體,眼前的白光暗下去的時候,她回頭對面那道靜止的門,想: 煙與性,是治愈煩悶最好的良藥。 …………………………………………………………………………… 董燊沒想著會在于嘉烈家里過夜,這是這么多年來唯一的一次。 于嘉烈倒顯得很高興,做了早餐,擺在餐桌上,又去臥室吻醒她。 董燊沒空享受清晨的溫存,去京城的飛機還有三個小時就會起飛。 “地址我發(fā)你手機上了,20分鐘之內(nèi)趕過來接我,給我?guī)б惶滓路^來?!倍瓱鑫罩娫捯贿吔淮馉N,一邊走進電梯。 電梯門快關(guān)上的一瞬間,看見住在于嘉烈對面的男人走出來,董燊抬手擋住電梯門,沖男人招招手,“早?!?/br> 男人躊躇了一下,進了電梯,“早?!?/br> 董燊又和金燦交代兩句,就掛了電話。 兩人站在電梯里,男人顯得有點局促。董燊覺得好笑,肆無忌憚的打量他。 今天他穿著一件煙灰色的夾克,袖子堆在手肘,露出一截結(jié)實的小臂,清晰的肌rou線條,是爆棚的男人味。他抬手蹭了下鼻尖,眼睛還是像昨晚一樣盯著電梯里跳動的數(shù)字。 “昨晚謝謝啦?!?/br> “不客氣?!?/br> “打火機改天還你?!倍瓱霭咽植暹M口袋里,握住了那支打火機。 男人看了她一眼,又匆忙移開目光,“不用還了。” “我叫董燊?!倍瓱鎏籼裘?。 男人依舊沒看她,滿臉的生人勿近,“薛望?!?/br> “薛望?!”董燊沒忍住,輕笑一聲。 薛望聽到笑聲,轉(zhuǎn)頭半瞇著眼打量她,她穿著昨天的風(fēng)衣,有點皺,依舊豎著衣領(lǐng),卻擋不住鎖骨處的吻痕。他想起昨晚在貓眼里看到的畫面,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忽然彎腰平視她的眼睛。 董燊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住門板,眼前是驟然放大的五官,劍眉透著英氣。昨晚,那雙桃花眼還透著幾分嚴肅,令人生畏,而此時卻是眼尾上翹,似笑非笑。 “很好笑?”他氣勢逼人,聲音極淡。 兩個人呼吸纏繞,突如其來的親密讓董燊不知所措,他的眼睛有無法言說的魅力,董燊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睡了他。 “叮,”電梯門打開。 薛望輕哼一聲,直起腰身往門外走。 “誒,”董燊拉住他,他裸露在外的小臂硬邦邦的,還帶著溫度。 “留個電話?!彼f。 薛望垂眼,女人的手指纖細漂亮,指甲圓潤,干凈,筍尖似的。 “沒電話!”他移開嘲諷的目光,撩開她的手,走出電梯。 她跟他走出去,剛出來門口就看見程明一臉煩躁的在樓門口踱步??匆姸瓱觯崔嗖蛔∩锨?,口水亂飛,“姑奶奶,你知道不知道這次的秀很重要,你怎么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泡男人?你還嫌自己不夠霉運,如果被狗仔拍到……” 董燊斂了笑意,目光漸漸冷下來。 程明收了聲,“行了行了,趕緊去機場,我讓金燦在機場等了。” 摩托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晨風(fēng)把煙灰色的夾克掀的老高,最后消失在轉(zhuǎn)角。 晨風(fēng)吹亂長發(fā),董燊瞇著眼睛想:下次見面,就睡了他。 ………………………………………………………………………… L’AMOUR的主秀只有三天,可光踩臺就踩了一個星期。主秀開場的前一天,導(dǎo)演給了一天假,董燊終于能喘口氣。 金燦一早就到了董燊的房間,幫她整理了一下房間,又帶了早餐??煽此龓状?,她都窩在被子里睡覺。京城的初秋已經(jīng)很冷了,不像澄洲,溫度依然舒適。 房間里沒開暖氣,董燊整個人縮在白色的棉被里,只露出一張臉,白皙的臉頰泛著粉色,呼吸緩慢悠長。她醒著時,長相雖艷麗奪目,可眉眼卻有幾分凌厲,帶著攻擊性。 跟著董燊一個星期,日子比想象中好過。知道公司要讓她跟著董燊當助理,金燦忐忑不安,之前聽說過不少關(guān)于董燊的傳言,說她雖然人紅卻很難伺候,私生活混亂,風(fēng)評并不怎么好??膳c董燊相處這一個星期,覺得她并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人簡單又直接,不善于和人兜圈子。 金燦在她身邊看了一會兒,默默的嘆口氣,轉(zhuǎn)身出去。 ………………………………………………………………………… 窗簾掩了光,房間里一片昏暗。董燊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她做夢了,夢里依然在于嘉烈的家門口,她被壓在墻上,一只結(jié)實的小臂緊緊的纏著她的腰身,她翹著臀,方便他的進入。下身濕成一片,男人捏著她的下巴轉(zhuǎn)過她的臉,覆在她耳邊說:“好笑嗎?” 董燊驚醒,是薛望。 清醒之后有點恍惚,夢太真實,已分辨不出今夕何夕。 ……………………………………………………………………… “你以后會調(diào)回京城工作嗎?” 薛望點了支煙,抽了一口,桃花眼半瞇,“不知道,聽組織安排。” 夏靜絲毫不介意薛望的冷淡,聳聳肩,笑的單純。 “咱們倆小時其實見過的?!?/br> 薛望抬眸打量半刻,沉思了一下,“沒印象了?!?/br> 夏靜不氣餒,繼續(xù)說,“你忘了,你上中學(xué)的時候,有一年我爸帶我去你家拜年……” 夏靜沒說完,薛望的電話就響了,他拿出電話,接通的瞬間松了口氣,“喂?” “望哥,聽大劉說你回京城了,兄弟們也得聚聚?。 笔撬芜h,薛望的戰(zhàn)友。 薛望笑了一下,“你們訂?!?/br> 男人的笑容恍了夏靜的眼,越看越扎進心里,想拔也拔不出來。 “好嘞,你在哪兒?我這就過去接你,咱們下午還可以開兩桌?!?/br> 薛望看了一下夏靜,“我在中原路的……”抬頭看了一眼前臺,很藝術(shù)的兩個字,“思源?!?/br> “有情調(diào)呀,望哥,這次回來是不是帶了嫂子回來?” “趕快滾!”薛望笑罵,一抬頭,窗外白光閃了一下,一張臉從單反后邊探出來,隔著半條街沖著他笑。 薛望心里緊了一下,暗道:真他媽的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