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所有得到過甜頭的人,都把自己的惡靈領(lǐng)來,當著許塵跟老祖宗的面,將惡靈殺了,接著自己割腕,就算是將這樁錯事的恩怨了了,接著再去祭拜他的父母。我們許家都是捉鬼師,而不是不明事理的野蠻人,該講道理!” 既然許四爺都發(fā)話了,在場眾人再無話說,用許塵的血養(yǎng)過惡靈的人,都扭頭走了出去,似乎是尋自己的惡靈了。 之后的畫面就非常血腥了。 許塵站在院子里,看著這些人挨個殺死惡靈,接著挨個割腕,許塵依舊沒有松口,都要等待這些人奄奄一息了,才讓他們處理傷口。 陸聞西看不得這樣的場面,看到就會想到許塵曾經(jīng)多次被這樣對待,心里難受,回到祖祠里,看許四爺恭恭敬敬地跟許妄的縮影說話,聽許妄的訓誡,并且說著家里的情況。 聽了一會,就又覺得無聊了。 突然得了一身本事,陸聞西覺得心癢癢,就繞到一邊的院子里,走到一棵樹前,運足了力道,朝著一棵樹推出了一掌。一棵需要兩人合抱粗細的大樹,就這么應聲炸裂,接著轟然倒塌。 這一下子引來了幾個人過來,到陸聞西身邊大叫道:“你怎么能將這棵樹推倒?它已經(jīng)生長千年了,已經(jīng)有了樹靈,它倒了,這個院子里的風水都破了?!?/br> 許塵聞聲趕來,看到陸聞西掐著腰說:“我也不知道我能弄斷啊,多少錢,說吧,我賠得起。” 許塵知道陸聞西闖了禍,有些苦惱。 這個時候許四爺帶著許妄走了出來,許四爺看著樹,有點表情不大好。許妄則是“嘖嘖”了幾聲,然后說道:“徒兒過來,我教你回春之術(shù)?!?/br> 說著,許妄跳到了許塵的肩頭,說起了方法。 許塵站在樹邊現(xiàn)學現(xiàn)賣,居然一次成功,轉(zhuǎn)瞬間就讓大樹恢復了原狀。許塵還不放心,過去檢查了一下大樹的情況,確定大樹沒有什么情況了,才算是放心了。 許四爺看著,眼神復雜了一瞬間,臉上的愧疚越來越嚴重。 回春之術(shù),許四爺也會,不過當年學了十來年,也只能恢復一株小樹苗的生命力,想要剛剛學會,第一次實戰(zhàn)就恢復千年老樹,那是絕無可能的。 許塵的悟性,他望塵莫及,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愚蠢至極,耽誤了一個資質(zhì)很好的晚生。 恐怕不是許妄的縮影突然出現(xiàn),他們還會糊涂下去。 等許塵再回去的時候,那些割腕了的長輩們?nèi)茧x開了,應該是提前回去治療傷口了。 許塵表情不太好,不過也算是釋然了一些。 這些年的痛苦回憶,注定是無法忘記了,他曾經(jīng)遭受過的罪,這些人也有了體驗。日后日子還長著呢。 他知道,最能夠讓他們難受的方法,就是過得比他們好,自己越來越強大。 總有他們跪舔他的那一天。 第134章 花燭夜 許家的事情,林林總總,到了傍晚才算是搞定。 今天的許家,真的是不得安寧,雞飛狗跳的。夜幕降臨,許家終于安靜下來,原本吵鬧的環(huán)境,終于謝下熒幕。 許四爺那么正義的表現(xiàn),其實是有私心的。 許四爺自知能力不足,他的下一輩們也沒有出色的人才出現(xiàn),許斂都是這些年中,資質(zhì)不錯的后人。 如今許妄的縮影突然出現(xiàn),就希望許妄能夠指導一下家中其他的晚輩,不僅僅是許塵一個人。 許妄則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留下縮影,就是為了培養(yǎng)祭天血的子嗣,再多的話,恐怕會縮減他能夠存留的時間。 商量了一陣子,許妄表示,會將畢生所學全數(shù)教給許塵,之后再由許塵輔佐許家晚輩。 這回許四爺就更尷尬了。 許家待許塵什么樣,許四爺心里那點b數(shù)還是有的,所以有點不安,只能更加賣力地道歉,希望許塵不計前嫌,之后繼續(xù)關(guān)照許家。 在陸聞西看來,許四爺真的是為了許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了,也算是盡心盡力。 明白是明白,但是堅決不原諒,將還有一肚子話要說的許四爺留在了門外,將許妄給了許四爺聊天,許四爺才沒繼續(xù)跟著。 陸聞西跟著許塵進了許塵之前住的小屋子。 房子是當初許家分給許塵父母的,所以位置不算太差,獨門獨院,復古的建筑,進門后是個客廳之類的房間,兩側(cè)都是臥室。 房子旁邊有耳房,冬季需要燒火取暖。 小屋子這半年里都沒有什么人來,所以挺臟的,許塵進來之后就布置了一個陣法,開始清掃屋子。 陸聞西看著覺得神奇,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然后問:“你會這本事,掃地機器人基本淘汰?!?/br> “地寶他有很努力?!?/br> “是是是,以后我們家里放滿掃地機器人,讓他們當碰碰車玩?!?/br> “你身體怎么樣?”許塵還是更關(guān)心陸聞西的身體狀況,之前一直擔心,但是有事耽擱了沒有機會問。 “那個蕭云墨?我能夠感受到他的情緒,正在那邊心灰意冷鬧自殺呢,過會又情緒激動想屠了你們滿門,再過一會又決定悄然離去,反正糾結(jié)了整整一天了?!标懧勎骰卮穑€有點嘲諷的意思。 今天,陸聞西算是第一視角的圍觀者,知道了事情的全部過程,所以在幫許塵簡單整理房間的時候,說起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許塵知道了真正的原因之后,也沉默了半晌,不知該如何評價。 “那你的想法呢?是不是十分怨恨?”許塵問陸聞西。 陸聞西坐在了炕上,盤腿坐好了,然后仔細想想回答:“其實挺奇怪的,我不是一個豁達的人,至少我就覺得你的家人不可原諒,他們個個該死。但是這件事情,我竟然覺得……沒那么氣?!?/br> 許塵坐在了陸聞西的身邊,拉住了陸聞西的手,只是看著陸聞西,等待他說下去。 他對著許塵微笑,朝著一邊的蠟燭點了一下,蠟燭就直接燃起了火焰來,現(xiàn)在他也用得得心應手了。 “我如果沒經(jīng)歷這些事情會怎么樣呢?現(xiàn)在估計還是一個紈绔,在演戲還是不再演戲之間糾結(jié),或許真的會努力,但是不會像今年這樣拼命,更不可能向葛新龍老前輩們低頭求教。然后現(xiàn)在,估計正要開始跟俞彥談戀愛,日子順利,但是真的幸福嗎?” 提到會跟俞彥在一起,許塵下意識握緊了陸聞西的手:“俞彥并非良配?!?/br> “的確,我也這么覺得,我會跟他在一起,應該是有點心動了,或者是寂寞太久了想試試談戀愛,我也說不清楚?,F(xiàn)在我因為這件事情,遇到了你,救了鄧萱涵,得到了她的一些指點,還能利用我的這種體制,幫助袁野賦走出陰影。還有上次泥石流也是,我救了很多人,還意外的成為了優(yōu)質(zhì)偶像,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br> “所以你覺得你是因禍得福了嗎?”許塵疑惑地問。 “生氣還是有的,飛來橫禍,莫名其妙的就碰到了這么多糟心的事,可是到最后仔細想想,似乎沒有那么糟,你知道為什么嗎?” 陸聞西目光炯炯地看著許塵,眼神特別溫柔。 許塵回答不出來,他猜到了,卻覺得這種話太rou麻,他說不出來,于是只是抿著嘴唇看著陸聞西。 “能夠遇到你,我會感恩一切?!标懧勎髡f完,湊過去主動吻住了許塵的嘴唇。 許塵沒有躲開,而是立即抬起手來,環(huán)住了陸聞西的身體,加深了這個吻。 兩個人現(xiàn)在恐怕有著一種慶幸的感覺。 劫后余生,大難不死。 這半年里他們相遇、相知、相愛,每日里都有壓力,總在擔心陸聞西會突然死掉。 每天,都當成最后一天來相處。 不安跟惶恐中,他們經(jīng)歷了半年的時間,經(jīng)歷的要比一般情侶更多,也是真正的患難見真情?,F(xiàn)在終于解決了這些事情,有什么比遇到彼此更幸運呢? 與你相戀,此生所幸。 親吻進行到一半,陸聞西的腦袋里突然出現(xiàn)了抗議的聲音,他們在這里秀恩愛,刺激到了陸聞西身體里那個被傷害的靈魂,立即對這對情侶嫌棄起來。 陸聞西不愿意搭理他,可惜蕭云墨絮絮叨叨的,他也煩了,反駁:“你折磨我那么久,我秀個恩愛屠狗怎么了?” 蕭云墨不知單身狗是什么意思,只當是陸聞西辱罵他,當即氣憤起來,更加激烈地抗議,陸聞西不得不停止親吻,跟許塵研究燒炕的事情。 陸聞西蹲在耳房的爐子邊,跟許塵炫耀:“看著,我點火給你看!” 說著,對準爐子里擺放好的干柴,用指尖一點??赡苁且驗橐o許塵展示,所以過于賣力了一些,火一下子竄起來老高,直撲陸聞西的面門,許塵趕緊拽著陸聞西躲開。 陸聞西嚇懵了,回過神來后指著自己的臉問:“我頭發(fā)沒事吧?” “沒,你的身體經(jīng)過了渡劫煉體,一般的火是燒不壞你的?!痹S塵說著,順著陸聞西的頭發(fā)摸了一把,拍掉了上面的灰。 雖然火苗亂竄,卻也點燃了爐子,許塵去其他的院子要煤。 陸聞西耳朵好,聽到了旁邊不太歡迎的聲音,正要出去,就有其他的院子的人招呼許塵過去,主動給了許塵足夠的煤。 今日許塵給家中長輩放血,有的人家恨上了許塵,有的則是知道許塵未來必定會厲害,所以已經(jīng)開始諂媚討好了。 看來,許家的這些人也在觀察中,目前對待許塵的態(tài)度并不統(tǒng)一。 爐子搞定之后,兩個人回房間繼續(xù)收拾東西。 “我一直聽說你們南方的冬天,一直是靠一身正氣取暖,沒想到有爐子?!标懧勎饔靡路眢w,躲進了被子里。 “家中的建筑老,也學習了許多東西建筑的?!?/br> “也有意思,這種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住?!闭f著,就開始玩旁邊的蠟燭。 一揮手,蠟燭就滅了,再一施展,蠟燭再次點燃。 玩了一會,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來問許塵:“那我們倆今天晚上就算是洞房花燭夜了吧?” 這個想法把許塵嚇了一跳,立即搖頭:“不算?!?/br> “是,咱倆沒成親呢就直接洞房了?!标懧勎饔忠淮翁苫亓吮蛔永?。 許塵還在收拾東西,似乎是在找木桶,想要燒水給陸聞西洗澡,陸聞西直接看了一眼,然后表示:“我?guī)湍惆阉訜???/br> 許塵想起陸聞西剛才燒火的樣子,還是搖頭拒絕了:“算了,我來就好,你好好休息吧。” “一起洗嗎?”陸聞西趴在被子里,下巴搭在手臂上,看著許塵忙活。 “嗯……嗯,這樣比較節(jié)省時間?!迸卮鸬靡槐菊?jīng)。 “我也想一起洗,還能摸摸你?!?/br> 許塵繼續(xù)裝正經(jīng):“就是有點麻煩而已,一起洗方便。” “我們在木桶里做吧?” 許塵搖了搖頭:“算了,空間并不大?!?/br> “無所謂,咱倆可以貼得更近。” “蕭云墨呢?” “不用管他,反正他在我身體里潛伏這么久了,我們倆該干的都干了?!?/br> “說是這樣說……”但是以前不知道,所以不在意,但是現(xiàn)在知道了,想忽略掉很難。 “我跟他商量商量,讓他隱藏的深點去睡覺,我們忙我們的?!?/br> 許塵還在遲疑,不過還是在屋子里刷完了木桶,去耳房拎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