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無法自拔、六零后男神、他的聲音、夫君總想喂我吃藥、女博士,你的導(dǎo)師掉了、小花匠的農(nóng)園生活、命不久矣[娛樂圈]、小釵 NP 番外小集、軟腰與鋼炮、這個侍衛(wèi),本宮包了
“錦兒,”趙文煊劍眉一蹙,揮退下仆,行至軟塌前,在母子二人身邊坐下,他板著臉,道:“你有了身子,正該好好調(diào)養(yǎng),怎能多思耗神?!?/br> 他聲音有些嚴(yán)厲,但字字句句俱是關(guān)懷,黑眸中難掩心疼擔(dān)憂。 顧云錦恍覺男人歸家了,她抬眸看他,卻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她心亂如麻,不知從何說起,又有些膽怯,怕孩兒的父親,也要堅決舍棄他,并剝奪他的生存權(quán)利。 顧云錦不敢說話,不料,趙文煊卻說了,他俯身,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錦兒莫慌,孩兒們的事,我早有了對策。” 她大吃一驚,倏地側(cè)頭,美眸瞪大,一瞬不瞬看著趙文煊。 他知道了,他為何知道的? 按照往日他一貫作風(fēng),若無緊急公務(wù),一回府便會直奔明玉堂,老良醫(yī)應(yīng)該來不及稟報才是。 趙文煊撫了撫她的小臉,柔聲安慰道:“錦兒莫怕,我早知知悉此事,只是從前并不能確定,我便不讓人告訴你?!?/br> 說到此處,他很是不悅,這是對老良醫(yī)的,趙文煊本打算若真確定了,自己便抽出時間,陪伴在顧云錦身邊,如此便能及時安撫她。 沒想到,這老頭不等他回府,結(jié)果也沒先報上來,便一股腦告訴了顧云錦。 老良醫(yī)雖篤定顧云錦坐胎很穩(wěn),先知道也無妨,但說完之后,又覺得自己好像口快了點,趕緊蹲守府門,等趙文煊一回來就稟報。 趙文煊慍怒,不過也沒空呵斥老良醫(yī),他立即便趕回明玉堂,要安撫顧云錦。 他知道此事,已有大半個月。 很多醫(yī)者,本事確實有的,婦人懷胎時,他們便能診出雙胎單胎。月份越淺時察覺的,醫(yī)術(shù)越高明。 秦王府那老良醫(yī),本領(lǐng)雖不及司先生,但也是有些能耐的,他在顧云錦懷孕三月出頭時,便隱隱察覺出雙胎脈息。 老良醫(yī)大驚,也不敢亂說,只偷偷稟報了趙文煊。 雖老良醫(yī)一再表示還不能肯定,但趙文煊早開始苦思良策。 他如今神色溫柔,無一絲厭惡忌諱,讓顧云錦喜出望外,她緊緊握住他的大手,顫聲問道:“殿下,你不認為這是……”不祥之兆四個字,她吐不出來。 趙文煊卻懂了,他認真道:“錦兒,我怎會如此?!?/br> 他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既更篤信了冥冥中事,另一方面,又豁達了許多,上一輩子他且不在意這些不祥之說,更何況如今。 趙文煊很珍惜失而復(fù)得的愛人,二人的骨血,怎么會不捧在手心?退一萬步說,即便真不祥,他也得先護下來,再設(shè)法扭轉(zhuǎn)過來。 這世上,不是有很多高人圣僧么?肯定有辦法的。 趙文煊另一只大手抬起,輕輕覆蓋在顧云錦隆起的腹部上,這里厚實而溫暖,正孕育著二人骨血,他道:“那等無稽之談不值一提,此乃你我骨rou,我是他們親父,自竭盡所能護佑他們成長?!?/br> 不需要再多言,男人堅定的眼神說明他的決心,顧云錦眼眶倏地一熱,小半日的憂心驚惶,俱化作熱淚,潸然而下。 她哭著撲進男人懷里。 “錦兒,莫要哭了?!壁w文煊一邊輕拍著她的背部,一邊安撫著,他對老良醫(yī)很惱火,這老頭年紀(jì)大,也不能重責(zé),少不得罰他幾年俸祿。 顧云錦哭了許久,才止住了淚,趙文煊親手絞了熱帕子,給她細細抹干凈臉,方上了榻,將她母子二人都摟在懷里。 她偎依在他寬闊的懷里,靜靜聽他對孩兒們的安排。 趙文煊聲音壓得極低,道:“待孩兒們生下來后,若是一男一女固然好,倘若真是……” 顧云錦忍不住抬眸,一瞬不瞬盯著他,纖手揪住他的衣襟。 趙文煊輕拍她,繼續(xù)說:“我們便對外說生了一個,另一個就先養(yǎng)在屋里。” 顧云錦忍不住插言問道:“以后會送到外面嗎?” 她當(dāng)然想將孩兒都養(yǎng)在身邊,只是若僅能宣布生了一個,那另一個孩子的存在,必定得捂著緊緊的,小時候還好,能養(yǎng)在屋內(nèi),等大了些,總不能一直拘著他的。 那他得以什么身份在府里、外頭行走? 要稱孩兒為她娘家遠方侄兒或侄女么? 只是如此一來,兩個孩兒樣貌這般相似,沒有誰是傻子。 顧云錦一瞬間轉(zhuǎn)過諸般念頭,都覺得不妥,柳眉不禁緊蹙。 趙文煊卻道:“你我的孩兒,當(dāng)然是要稱你我為父母,當(dāng)這府名正言順的主子?!彼鯐@般委屈自己的骨rou。 顧云錦大喜,急急追問道:“那我們該如何行事?” 趙文煊早想好了對策,也確認了其可行性,如今細細道來。 原來,他打算若真得了雙生子,便讓顧云錦出了月子后不久,便立即再次“懷孕”,十月之后,便能再“誕下”一孩兒。 不過,這般一來,只能委屈雙胞胎里的弟弟,年齡要小上一歲多點了。 這個計策確實可行,趙文煊把府里牢牢握在手里,屆時再把明玉堂人員篩選幾遍,確保萬無一失,深宅大院的,要多隱藏個孩兒一年,并不難。 趙文煊打算,等孩子長到幾歲,屆時就可以正常生活了,畢竟孩童相差一歲,個頭相同也是常事。 顧云錦連連點頭,想了想,她又有些憂慮,“那孩兒若長得太相似,那該如何是好?” “一母同胞,年齡相近,容貌相似實屬尋常?!壁w文煊神色自若,只要能成功把開頭幾年瞞過去,讓一切成為事實,后面就容易多了。 顧云錦想了想,雙生子小時一模一樣倒不少見,但漸漸長大后,差別就會出現(xiàn)的,她再在服飾打扮上注意些,也不是不行。 她的心定了定,點了點頭。 趙文煊一直垂眸,關(guān)注著顧云錦,這時見她情緒基本平復(fù)了下來,便溫聲道:“你勿要擔(dān)憂,好生養(yǎng)胎才是正道?!?/br> 他仔細詢問過老良醫(yī)了,懷雙胎比懷單胎吃力多了,顧云錦身子骨纖細,恐怕比尋常婦人還要不易。 趙文煊大手覆在顧云錦腹部,眸中有心疼有憐惜。 他又看一眼正乖巧坐著的鈺哥兒,不忘囑咐道:“鈺兒,你要聽話些,在家里可不能折騰娘?!?/br> 一家三口正坐在軟榻上,趙文煊倚著引枕,一邊一個摟著娘倆,小胖子正坐在父王的大腿上,聞言立即點了點小腦袋,表示自己很聽話的。 小孩子是很敏感的,剛才鈺哥兒一直沒說話,見到母親哭了,他也吧嗒吧嗒地掉眼淚,不過卻沒做聲,如今見父母重展歡顏,他方好了起來。 小胖子一手揪住父王衣擺,一手揪住母親衣擺,抬起小腦袋,笑出幾粒小米牙,腮邊卻還掛著淚。 趙文煊二人心內(nèi)軟熱,他抬起大手,摸了摸小胖子腦袋,溫聲夸獎道:“鈺兒是個好孩子?!?/br> 他替鈺哥兒抹了淚,又捉住兒子小胖手,伸到顧云錦腹部,微笑說:“鈺兒,這里有弟弟跟meimei了,若真是兩個小弟弟,你是哥哥,要多護著他們?!?/br> 母親隆起的腹部,小胖子摸過很多次,他每次的反應(yīng)都大同小異,一臉的驚訝好奇,如今又輕輕摸了摸,他大聲應(yīng)道:“好!” 顧云錦把兒子摟在懷里,歉意道:“是娘不對,娘今天嚇到鈺兒了?!?/br> 每個孩子,她都一樣疼愛的。 小胖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歲半了,能理解的話語,或表達的意思又多了許多,他聽了顧云錦的話,先搖了搖頭,接著又撅起小嘴巴,親了親母親的臉頰,最后環(huán)抱著母親頸脖,側(cè)臉偎依著母親。 趙文煊張臂,將眼前母子倆,俱環(huán)抱在懷里。 不,應(yīng)是是母子四人才對。 第127章 皇后并非懦弱之人, 下半身癱瘓已不可更改, 她清醒后幾天, 緩了一些,便開始徹查起當(dāng)天的事情來。 后宮之中, 兩巨頭平分秋色, 雖張貴妃勢力不比中宮小,但明面上,宮權(quán)還握在皇后手里的。 這件事已不僅僅是皇后的私事了,因此張貴妃不敢阻撓, 這讓調(diào)查十分快速且順利。 事實上,建德帝與張貴妃,也很關(guān)注這件事, 物傷其類, 誰也不會輕忽自己的安危,皇帝甚至已暗中調(diào)查過一波。 只是,有聯(lián)系的所有地方,都被反復(fù)翻了又翻,卻并沒發(fā)現(xiàn)問題,一切事實顯示, 這是個意外。 說到這里,不得不提一下慶國公府, 慶國公府是開國功勛, 經(jīng)營了一百余載,這類世家, 或多或少在宮里都有人脈,現(xiàn)在或先帝時期出過妃嬪的人家,人脈會多些,反之相對會少。 世家的人脈大多不起眼,除非另有心思,否則都不會近伺候主子們,畢竟這些眼線的作用,并非要謀害主子,而是及時傳遞一些宮中的消息,好讓世家觸角的保持敏銳。 皇宮中需要用的人手太多,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很難將這些眼線徹底剔除干凈,皇帝自身籬笆扎得嚴(yán),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于是,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積年下來,這一小撮眼線已經(jīng)融入皇宮了,毫無破綻。 慶國公用啟動的,就是這些探子。 那這些探子是否很厲害呢?畢竟,連建德帝都不能查到真相。 答案當(dāng)然不是的。 這些眼線的功能,也就是傳遞些宮中大面上的消息罷了,并無任何厲害之處,皇后磕傷之事,之所以調(diào)查不出來,是因為里面的動作很小,小的幾乎沒有。 唯一的,也就負責(zé)檢查宮中石板小路是否損壞的探子,給那塊石板動了一下手腳,讓它中空情況加劇罷了。 探子是個工匠,手藝極好,并沒留下破綻,工作范圍又在附近,數(shù)十年如一日出沒,無人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 僅此而已,其余的,全靠荷香根據(jù)皇后生活習(xí)慣推斷。 沒有動作,自然不會留下痕跡,大內(nèi)密探再如何厲害,也不能憑空看清真相。 這也是章今籌為何敢命人在宮中動手的原因,畢竟一旦牽扯進去,恐怕整個慶國公府會吃不了兜著走。 建德帝心生忌憚,殺雞儆猴少不了。 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慶國公與荷香小心翼翼,好在謀算是成功的,這事不論如何,都成了意外。 至于宮里的主子是否相信,事后又如何再三清洗皇宮人手,加強身邊防衛(wèi),那就是后話了。 建德帝也沒能查清,病榻上的皇后,必然是要無功而返的。 她完全不相信這是意外,張貴妃、秦王、越王等人俱有動手可能,甚至連建德帝,也是她暗暗懷疑的對象。 皇后養(yǎng)了半月,傷勢漸見起色后,便開始大肆清洗后宮人手,尤其是坤寧宮,除了白露等貼身幾人,她幾乎把中下層的人汰換了半數(shù),方堪堪住手。 當(dāng)然,她還是對自身安全還很不放心,貼身活計、膳食、湯藥等事,除了鐵桿心腹,其余人一律不準(zhǔn)靠近,若有半分嫌疑的,立即逐出坤寧宮不說,還要打進慎刑司重重懲罰。 一時,坤寧宮內(nèi)風(fēng)聲鶴唳,太監(jiān)宮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當(dāng)差再不敢多走一步多看一眼,唯恐遭了池魚之殃。 這般情形,卻大大有利于趙文煊,他的探子雖被刷下一些,但剩下的那部分,因為資歷老,位置得到了不成程度的提升,甚至有一個,還成為了中層人員。 人數(shù)精簡了,但得到的消息卻更為深入,且更容易,趙文煊對坤寧宮的掌控力度,更勝從前。 趙文煊也不著急,吩咐徐非傳信一干眼線,還有白露,命諸人暫且蟄伏,先保存自身,不必動作。 他現(xiàn)在對坤寧宮唯一的目的,便是知悉當(dāng)年的真相,以皇后如今狀態(tài),很難。 趙文煊需要靜靜等待一個契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