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把任務退了,以后專心修煉?!焙团囵B(yǎng)師徒感情,向寒在心里又默默補充一句。 陳書澤有些疑惑,他這種資質(zhì)也有耗費資源、繼續(xù)修煉的必要嗎?不過,向寒說的話,他都愿意聽,所以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向寒對此很滿意,很快又吩咐:“你先跟我過來。” 回到院中,向寒先讓陳書澤坐下,接著嚴肅道:“書澤,你既已拜我為師,決心走上修途,有些事就必須得知道了,其實……” 見陳書澤緊張的看著自己,向寒故意頓了一下,才接著說:“你不是人。” 陳書澤瞬間茫然,整個人……咳,整個……總之從頭到腳都不好了,忍不住想:師尊這是在罵他,還是……別的什么意思? 向寒忍著笑,繼續(xù)道:“這么說其實也不太對,嚴格來說,你應該是人妖?!?/br> ???陳書澤繼續(xù)茫然中…… “咳,是這樣的,如果我沒看錯,你應該是半人半妖。也就是說,你的生父生母中,有一者為妖修?!?/br> 陳書澤的父親當年愛上一位妖族女修,那是一位極其美艷的狼妖,叫陸紅曲。陳父苦修千年,在遇上陸紅曲的那一刻,瞬間破功。用陳父的話來說,就是那妖女功夫了得,他實在沒抗住。 兩人在一起后,煞是甜蜜了一段時間。但沒過多久,陳書澤出生了??粗眿D懷中的小白狼,陳父腦袋瞬間宕機,他媳婦秀發(fā)火紅,妖艷的不可方物,就算化為原型,那也是頭漂亮的紅狼,怎么會生出這么磕磣的玩意? 要知道,他媳婦家往上數(shù)三代,就從沒出過白狼。想起隔壁山頭那只白狼總來炫耀,說什么跟陸紅曲好過,陳父一顆玻璃心就碎成了渣。 不過,他心碎歸心碎,卻不敢真去問媳婦是不是喜歡那家伙。好在小狼一臉毛,也看不出像誰,說不定化形后就像他了。 人和妖的修煉方式不同,人修煉需要有靈根,但妖不需要。他們吸收天地靈氣,開啟靈智,修煉五行妖丹。但半妖又不同,受人類血脈影響,他們很容易開啟靈智,但修煉卻十分困難。 受不同血脈影響,他們往往靈臺不清,五行紊亂。修真時,靈根受妖脈影響,但修煉妖丹時,又會受靈根影響。一般來說,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二選一,把妖脈剔除或者將靈根摧毀,但這么做又太過殘忍。 不過,陳父當初既然敢要孩子,自然有更好的辦法解決。所以沒過多久,他就抱著小狼回門派,但路過隔壁山頭時,正好遇上那頭可恨的白狼。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陳父直接把小狼放地上,拍拍頭說:“乖,去那邊捉蝴蝶?!?/br> 接著,他二話不說,抄起家伙就跟對面那只打了起來。兩人這一仗打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直到陸紅曲趕來才分開。 陸紅曲見陳父走了兩天還在隔壁山頭,小狼也不見蹤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問:“兒子呢?” “在捉蝴……”‘蝶’字沒說出口,陳父就傻眼了,因為兒子不見了。 后面的事就復雜了,小狼捉蝴蝶,但跟著蝴蝶跑遠了,被一位修士捉去當靈寵。這位修士本性倒不壞,見小狼開啟靈智后,干脆幫他封印妖氣,以人的模樣生活。 但好景不長,沒過倆月,度厄邊界有靈寶現(xiàn)世,修士帶著小狼前去奪寶,被其他修士打死了。而小狼也被拍飛,直接穿過度厄結界,淪落到下界,成了被陳姓富商收養(yǎng)的陳書澤。 真是坎坷,差點就被拍死了。 向寒忍不住感嘆,見陳書澤還愣著,又說:“以你資質(zhì),無論是修道,還是修妖,都能有所成就。但兩者只能選其一,你想好走那條路了嗎?” 陳書澤終于回神,但他并未回答,而是遲疑的問:“師尊,您不介意我……不是人嗎?” 向寒搖搖頭,淡定道:“萬物存在自有其道理,人可以修煉,其他生物自然也該可以?!?/br> “是、是嗎?”陳書澤緩緩低頭,顯然還是受了不小沖擊。這也能理解,畢竟物種都變了。 向寒輕嘆一聲,說:“罷了,你先回去好好考慮吧,想好了再告訴我?!?/br> “不,我已經(jīng)想好了?!标悤鴿珊鋈惶痤^,語氣堅定地說:“我要修道,我要做人?!?/br> 向寒無奈搖頭,說:“修道并非是要剔除你另一半血脈,這世上有一種功法可以讓半妖修煉,只是……修妖、修道不能兼顧,你只能選擇修煉一種。” “我修道?!标悤鴿烧Z氣依舊堅定,覺得修妖一定會給向寒帶來麻煩。畢竟在下界,妖修人人喊打。 向寒見他心意已決,當即點頭說:“好,我現(xiàn)在先為你解除封印,然后打通妖脈?!?/br> “師尊,解除封印后,我會變成狼嗎?”陳書澤有些擔心的問,“而且,既然修道,為何還要打通妖脈?” 向寒無奈道:“這要看你自己想不想變,不過,你一直以人的樣貌生活,對轉換形態(tài)這種事并不熟練,一般不會出現(xiàn)變化?!?/br> “喔。”陳書澤認真點頭,看似松了口氣。 “至于打通妖脈,這是因為妖脈與修脈部分共用,不打通影響修煉。此外,靈氣經(jīng)兩脈流轉、煉化,進境更加?!?/br> “可您剛才說……妖脈會影響靈根。”陳書澤又遲疑問。 向寒忍了忍,但沒忍住,咬牙說:“有影響的那部分,我會幫你切了?!?/br> 陳書澤霎時閉嘴,向寒總算松了口氣,但還是解釋道:“修煉《天羅經(jīng)》時,會使妖脈漸漸改變路徑,不再影響靈根?!?/br> 這也是陳父當初想到的辦法,有系統(tǒng)搜集資料,向寒很輕易便知道了《天羅經(jīng)》的具體內(nèi)容。 解釋完,他進屋將靈泉水倒入浴桶,然后托著桶出來,讓陳書澤進去泡著。 陳書澤見向寒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坐進桶中時,身上還穿著中衣。 “都脫了。”向寒輕咳一聲,看似沒什么表情,其實忍的臉都快抽筋了。 陳書澤猜不到他的小心思,還以為是必須如此,遲疑一下就都脫了。 向寒瞄了一眼,頓時嫉妒了,陳書澤看起來明明挺瘦弱,怎么脫了衣服比他還有料? “師尊,可以開始了嗎?”陳書澤背對著,聲音有些遲疑。 “嗯?!毕蚝κ掌鸨砬?,正經(jīng)道:“坐好,凝神靜氣?!?/br> 解除封印并不難,因為設下封印的那位修士當初修為并不高。在院子中設下結界后,向寒不到五分鐘就解決了,但就在他準備打通妖脈時,眼前漂亮、結實的脊背竟開始變形,而且很快覆上一層雪白的皮毛。 向寒有些愣住,接著水花四濺,他一低頭,就見桶的邊緣搭著兩只爪子,白狼端坐桶中,不知何時轉的身,此時正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一點也不兇猛、霸氣。 “變回來?!毕蚝~頭青筋直跳,還好他剛才設了結界,否則這妖氣四溢,早把人引來了。 “嗚嗚嗚……”白狼低聲嗚叫,眼神十分委屈。 向寒頓時無奈了,這就是沒生活在親媽身邊的壞處,轉換形態(tài)后居然連話都不會說了。 “仔細回想一下,你剛才是怎么變過去?!毕蚝滩蛔》鲱~,不變回人,他實在沒辦法打通妖脈。 好在陳書澤夠聰明,沒折騰太久就變回來了。但他顯然有些不好意思,變回來后,一直沒敢抬頭看向寒。 向寒沒注意這些,很快走至他身后,起勢運掌。打通妖脈時,需掌抵后心、指點xue位,當微涼的指尖觸及后背時,陳書澤不由僵了一下,神情頓時緊繃。 向寒架勢擺的很足,但掌抵后心時,沒忍住蹭了一下,蹭完還想:手感真好。 陳書澤瞬間又僵了一下,只覺得后背一片灼熱,忽然有些心神不屬。 師尊剛才……在他背上摸了一下?是錯覺還是……他思緒忽然有些亂了。 向寒很快開始運氣,見陳書澤心神不屬,不由提醒:“凝神?!?/br> 陳書澤心中旖念瞬間消散,開始在心中警告自己:錯覺,一定是錯覺!師尊那樣高傲清冷的人,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再說,他們都是男的,又是師徒……唉,自己剛才到底在亂想什么?簡直是在褻瀆師尊。 向寒并不知道自己形象差點毀了,此時也在心中告誡自己:忍住,再怎么有料你也壓不倒,別肖想了! 金丹期的修為想打通妖脈并不容易,半個時辰后,向寒總算成功,但人也快虛脫了。 為了維持形象,他收手后立刻催促:“可以了,你先回去,明早再來。” 打通妖脈后,陳書澤頓覺渾身輕松,連靈臺都清明了不少。聽了向寒的話,他下意識起身,但卻忘了自己沒穿衣服。 向寒瞥見某處,頓時又一陣嫉妒,直接把衣服扔到他臉上,咬牙道:“穿上,立刻回去!” 第132章 反派師尊9 陳書澤接住衣服時,心又微微一蕩。 沒想到師尊竟親自將衣服遞給他,師尊為何對他這么好? 在向寒的催促下,他很快穿好衣服,離開時心神仍有些恍惚,甚至沒注意到對方的異狀。 回到住處后,想起方才的變身,他又是一陣懊惱。 為何會是妖呢?陳書澤百思不得其解,顯然還沒從換物種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他本想回陳家詢問父母,但想起向寒讓他明早再去院中,又打消了念頭。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問,暫時還是先以師尊的話為要。 說起來,師尊倒是不嫌棄他是妖,而且對他一直很好。對了,師尊還知道楚鳴和蕭月的事,是為他特意去查的嗎?唉,也未必,說不定是為了師姐,還是不要多想了。 陳書澤屋內(nèi)的小破床上翻來覆去,期待著第二天早點到。 晚上,柳夢兒到小屋轉了一圈,說了半天廢話后,終于轉到正題,語帶試探的問:“師弟,師尊今天……沒提起我吧?” “提了,不過聽說師姐不在后,就沒再說什么?!?/br> “哦。”柳夢兒松了口氣,打量了一眼房間后,又問:“師弟,你真不打算換個住處?” 陳書澤無奈搖頭,正想說‘真不用’,柳夢兒卻忽然冒出一句:“咦,師弟,我怎么覺得……這里好像有妖氣?” “什么?”陳書澤心不由一緊,抬頭看了眼黃銅鏡后,頓時整個人,不對,整只狼,也不對,反正就是不好了,因為兩只毛茸茸的耳朵冒出來了。 見柳夢兒轉身,他忙伸手將耳朵捂住,緊張道:“沒有啊,師姐,你是不是累了?還有,我要休息了?!?/br> “噢?!绷鴫魞簺]有多想,忙告辭離開。 陳書澤頓時松了口氣,等她離開后,猶豫再三,最終去向向寒求助。 向寒看見兩只耳朵時,差點當場狂笑。他拼命忍住后,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我知道了,你先出去等一會兒?!?/br> “是?!标悤鴿珊苈犜挼碾x開,到了外面后,忍不住在身后又摸了摸,就怕摸到尾巴。 等他出去后,向寒終于沒忍住,立刻設下結界,捶著床大笑不止。 等笑夠后,他才撤去結界,假裝淡定的說:“進來吧?!?/br> 陳書澤很快又進來,緊張問:“師尊,有辦法解決了嗎?” “為師需要具體了解,好對癥下藥,你先過來蹲下。”向寒忍著笑,假裝一本正經(jīng)。 陳書澤沒懷疑什么,忙走過去蹲著。 向寒瞄他一眼,見沒被看穿后,終于放心、大膽的伸出罪惡的爪子,一把捏住耳朵,然后摸了又捏、捏了又摸,神情十分享受。 耳朵被捏住后,陳書澤頓時有種命脈被捏住的感覺,酥麻的感覺漸漸從耳朵向頭皮蔓延。他忍不住抖了抖,呼吸也開始錯亂。 向寒見他耳朵居然還會抖,另一只手也跟著癢,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忍住,兩只手一起捏。 陳書澤也有些忍不住了,他忽然覺得渾身發(fā)熱,很想、很想……將某人撲倒。但他瞬間又被這個想法驚醒,不由一陣羞愧,拼命在心中默念:不能褻瀆師尊,不能褻瀆……可師尊為何一直摸耳朵?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陳書澤忍不住用余光瞄了向寒一眼,見他神情認真的像是在號脈,不由又羞愧。 師尊正想辦法幫他解決問題,他卻在這胡思亂想,實在不該,但…… “師、師尊,可以了嗎?”陳書澤終于沒忍住,再這么捏下去,毛禿了事小,某處起反應了事大啊。 “咳,可以了?!毕蚝κ栈厥?,目光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