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是你的啊！”韓實茫然的道，又堅決的補充了一句，“沈凌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沈凌呵呵的笑了起來。

    穆五看著沈凌兩人擁抱，說話，眼眸深處某種情緒越發(fā)的深沉，沈凌，若是你只有不擇手段才能將你的小石頭握在手心里，你會如何？你也會和我一樣吧！畢竟，我們根本就是同一種人。我也有我的珍寶?。≌滟F的，透亮的，美麗的，只能不擇手段才能握住的。

    “等我回來！”沈凌溫柔的道，語調(diào)幾乎能揉出水來。

    “嗯?！表n實點點頭，沈凌是天底下最溫柔的人了。

    穆五跟著沈凌走出去，兩個人已經(jīng)換上了一臉笑臉，沈凌抬手拍著穆五的肩膀，“記得多給我媳婦吃點好的，但是一定要注意量，太胖的胎兒不好生，注意貴精不貴多?！?/br>
    穆五點點頭，“放心，我會照顧好你媳婦的?！?/br>
    跟穆家的人道別之后，沈凌也就騎上了快馬朝著成縣而去，成縣的傷兵營此刻幾乎是空蕩蕩的，不怎么能看到人影。

    這一切還得從前段日子發(fā)生的事情開始說起，那日邢大夫讓熬的藥熬好之后，大家也就分著喝了一碗，結(jié)果，整個軍營猶如神跡降臨，甚至不少人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傷口好轉(zhuǎn)，新rou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最后恢復健康。

    要知道，當初衛(wèi)敬的傷勢已經(jīng)是傷及內(nèi)臟，直接穿了個窟窿，而傷兵營里的傷兵，根本沒有人能比衛(wèi)敬嚴重，衛(wèi)敬一壺半靈泉也就全部痊愈了，傷兵營里的病患雖然每人只喝了半碗靈泉，但是療效也一樣神奇，即使是有那么幾個重傷患者，在邢大夫等人發(fā)現(xiàn)是補藥起的作用之后，也都又多給這些人灌了一些，傷口也就全部好了起來。

    接下來，是瘋狂的搶藥運動，人性可以有多善，也就可以有多惡，鍋里殘留的湯藥在眾人眼里仿佛成了仙丹神藥，無論是大夫還是學徒，甚至已經(jīng)痊愈的士兵，眾人搶作一團，連武將出來鎮(zhèn)場子都沒有人聽他的，最后，還打傷了不少人，鐵鍋被從灶臺里掀出來，最后被眾人爭搶著打翻在地，有人抱著鐵鍋就跑，又被人摁住打了一頓，邢大夫在人群中光榮負傷，邢良拖著自己爹擠出人群，不敢再沖進去。

    最后，連分發(fā)藥物的碗都被人搶走了，到底是誰拿走的，亂糟糟一片誰也分不清是誰。

    鬧劇結(jié)束沒有多久，衛(wèi)敬收到飛鴿傳書，便責令傷兵營的武將帶領(lǐng)已經(jīng)痊愈的傷兵趕赴戰(zhàn)場，沒辦法，戰(zhàn)場太缺人了，既然都好了，那就是仙人又顯靈了，讓他們好好打仗的，好了的都過來打仗，輕傷的也跟著過來，戰(zhàn)場上又送回去一批新的傷患，交給傷兵營治療。

    沈凌回去的時候那一批因為靈泉好了的傷兵已經(jīng)又回去滁州打仗了，但是沈凌還記掛著尚賢的哥哥，便各種打聽，最后聽到一件特別無語的小事，嗯，在這場浩浩蕩蕩的仙人賜藥和打砸搶活動之后，這確實只是一件小事。

    尚德同志因為身負打碎水缸的嫌疑，當天被關(guān)了小黑屋禁閉三日，以作懲戒，所以，分湯藥的時候沒他的份兒，又因為他是被關(guān)著的，打砸搶他也沒能參與，等到事情了了，有人想起來要給小黑屋里的人送飯，才記起這號人來，所以，尚德榮幸的成了整個傷兵營，唯一沒有得到仙人眷顧的存在，此刻還在傷兵營養(yǎng)傷。

    又因為衛(wèi)敬發(fā)來了飛鴿傳書讓傷兵營的武將帶著將士去前線打仗，那么管事的走了，下一批來的傷兵怎么辦？尚德光榮上任，身負傷不能上戰(zhàn)場，又那么倒霉的沒趕上仙人賜藥，那就發(fā)揮一下余熱，在這里管理傷兵吧！反正傷的又不是腦子，聽說右手也沒有傷，正好工作。

    但是六品武將的官銜有點低，管理傷兵營差不多也得是五品，于是因為沒有遇到仙人賜藥這等好事的尚德在眾人同情憐憫的目光里，榮升五品武將，負責成縣傷兵營事宜，想打仗？想立功？不好意思，老實待著吧！

    沈凌在空蕩蕩的傷兵營里找了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了蹲在一棵樹下逗螞蟻的尚德。

    “尚將軍啊！我是沈凌，是前幾日回了趟家的大夫。”沈凌湊過去微笑的蹲下，試探尚德，想看一看他還記不記得自己。

    “??？哦，該干嘛干嘛去吧！別來煩我！”尚德看起來心情一點也不美麗。

    沈凌笑道：“之前的傷兵都走了，新來的傷兵還沒到，我也沒什么事情做?。　?/br>
    “什么叫做沒事情做！”尚德一瞪眼，“邢大夫不是傷了嗎？還有那么多人都受傷了，不趕緊去治一治?！?/br>
    “可是他們都是大夫，自己就把自己給治療了??！要不，我看看你的傷口吧！我特別會治療傷口，真的?！鄙蛄枵嬲\的道。

    “對?。∩虼蠓蛱貏e會治傷外傷，尚將軍，你給他看看唄?！迸赃叺膶W徒大聲道。

    “你這么厲害啊！那成，我晚一點給你看傷口?！鄙械聸]有覺得有任何不妥。

    沈凌猶豫了一下，他之前可以假做自己叫尚賢，來套尚德的話，但是現(xiàn)在卻是不可以了，他要好好想一想要怎么辦？但是他好像真的不好直接套話，因為尚德之前就跟他討論過尚賢，之后還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若是他突然又提起尚賢，給他加深了一下記憶，他開始懷疑之前遇到的人是他怎么辦？

    沈凌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先打好關(guān)系，等成了朋友，給尚德留下固定印象，他也就不會懷疑之前的那個身形跟他不像的人是他了，也能自然而然的談到尚賢身上。

    邢大夫瘸著腿走過來，臉上還紅腫了一塊，邢良扶著他，也帶著一個黑眼圈。

    “噗……”沈凌努力憋了一下，沒憋住。

    邢大夫白了沈凌一眼，“想笑就笑，憋著多難受??！”

    “不難受，真的，一點也不難受，我特別難過，我要是晚走一天也好?。≌f不定我也能瞻仰一下仙人賜的湯是什么模樣。”沈凌一臉真誠。

    “有什么好瞻仰的，跟一般的湯一模一樣，連味道都一樣，嘶……”邢大夫說話牽動了臉上的肌rou，忍不住痛呼一聲。

    沈凌這次沒笑。

    邢大夫繼續(xù)道：“說起來，你回來了正好，正好調(diào)查一下具體的情況，衛(wèi)將軍飛鴿傳信說這位仙人其實并不能飛天遁地，跟凡人一樣，必須要先混進軍營靠近伙房才能行事，之前他就是混進的縣衙才給衛(wèi)將軍治傷的，所以這次也不例外，衛(wèi)將軍來信讓我們調(diào)查一下這次這位仙人是怎么進來的，我受傷了，其他人也沒那個威信，還是你來吧。”

    “我？”沈凌指著自己，驚訝道，這不是讓賊捉賊嗎？呸！他才不是賊。

    “嗯，這位尚將軍那日見到一個人，可能就是那位仙人，你們好好對一對細節(jié)，細細探查，早日查到仙人來歷，向衛(wèi)將軍稟報?！?/br>
    沈凌倒吸一口氣，說好的尊崇仙人呢？這么調(diào)查真的大丈夫？還好他使了那么多手段，才沒有讓自己暴露，沈凌道：“這種傷口瞬間痊愈的情形，只有神人才有此手段，我們調(diào)查又有何用？難道還要把仙人抓出來不成？且不說對方救了我們這么多人，就說仙人，那也不是我們隨隨便便能調(diào)查抓到的?。《?，調(diào)查他萬一激怒仙人，不是得不償失？”

    邢大夫搖搖頭，道：“神仙手段是有，但是是否是神仙還需要再談，畢竟既不能飛天遁地，又不懂隱身術(shù)法，看著倒像是什么傳聞中的高人隱士，特地下山救人的，查一查也沒壞處，仙人不會計較，若是高人，萬一查到了蹤跡，衛(wèi)將軍上門拜謝，也是一樁美談，戲文中有三顧茅廬一說，說不定衛(wèi)將軍也能請出一位高人相助呢？”

    沈凌從心底泛起一絲寒意，他做的那么明白，就是不想讓人知道身份，但是衛(wèi)敬還是在查他的身份，甚至還想請他出山相助，助什么？從此成為隨軍奶媽？還是加入朝廷內(nèi)斗？一個只有救人能力的所謂高人，不就是旁人眼中的一塊肥rou，任誰都想咬一口么？若他身份暴露，從此再無寧日還是好的，被人抓去煉制什么長生不老丹才是最有可能的結(jié)果。

    “好，我一定仔細探查?！鄙蛄椟c點頭道，目光有些冷意。

    第七十九章

    沈凌在傷兵營里休息了一晚上，次日也就開始調(diào)查仙人賜藥一事，尚德的腿又被沈凌包扎了一下，倒是沒有做手術(shù)，第二天也跟著沈凌一起調(diào)查。

    “尚將軍，你仔細說一說細節(jié)，讓我跟邢大夫聽一聽，分析一下?！鄙蛄璧?。

    “哦?！鄙械曼c點頭，將這兩日不停重復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沈凌微微點頭，看向老神在在坐在主位上的邢大夫，“你怎么看？”

    “不是讓你調(diào)查的嗎？”邢大夫奇怪的道，“我腦袋被打到了，這兩日一直頭疼，我聽一聽就好，你自己決定?！?/br>
    沈凌無奈，“那我就一個人決定??！萬一查不出來是誰的責任？我可不干這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我是義工，是出于善心來這里救人的，又不是斷案子的?！?/br>
    “那我就是??！”邢大夫一瞪眼，“我也不會查案子??！”

    “所以你就推給我了是吧？”沈凌一臉無語，準備撂挑子不干，“我還不信了，衛(wèi)將軍就真的把這事情交給我們兩人了，朝廷的人一個不動對吧？其他負責這事的人呢？為什么不能一起調(diào)查？”

    邢大夫沒有說話，眉頭微皺。

    “邢老，你自己想想，你信衛(wèi)將軍只把事情交給我們兩個人了嗎？肯定還有其他人在查這個事情，那波人才是專業(yè)做這個的，我們就是湊個樣子，既然那波人連個面都不露，又讓我們?nèi)齻€人在這里跑來跑去的調(diào)查，這是什么意思？！要是查不出來就推到我們身上么？當我們是背黑鍋的？！呵！我沈凌不是什么頂聰明的人，但是也不笨！就這么一句話讓我這么查案子，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落在我頭上的，肯定不是好事！”

    邢大夫喃喃道：“你覺得還有一批人在查這件事，是你我不知道的？”

    “肯定的啊！衛(wèi)將軍那么想知道那位仙人是誰，會只交給我們兩個外行人來調(diào)查嗎？還有，讓我們查案，連個手下都不給，另一波人連個面都不露，弄的這么玄乎，老子不干了還！不管他們怎么算計，都別往老子頭上算計！”

    邢大夫也覺得沈凌說的有理，想一想也確實是覺得，如果衛(wèi)將軍想要調(diào)查清楚這件事，肯定不會只交給他們這些大夫來調(diào)查的，肯定還有其他人在查，但是他們卻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在哪里查案，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而且，沈凌推測的也并不是沒有道理，萬一對方也查不出來，要擔負什么責任的時候，那么他們這幾個放在明面上查案的，是不是很容易就背了黑鍋呢？

    邢大夫看向尚德，“尚將軍，敢問是不是還有另外一批人在調(diào)查？”

    “沒有啊！兩位這是怎么了，突然這么大的火氣？”尚德都有些蒙了。

    沈凌冷著臉看向尚德，“那我問你，之前有沒有人詢問你關(guān)于伙房之外的事情？除了我們?！?/br>
    “有啊！這兩天好多人都來問我，正兒八經(jīng)審問的也有兩三回了?！鄙械碌?。

    沈凌對著邢大夫攤攤手，“看到了吧！肯定還有其他人在查這件事情，既然如此，咱們倆還是歇歇吧！到時候吃力不討好，說不定還得背黑鍋，真是沒勁透了，邢老，大家也都挺忙的，我才得了圣旨當了皇商，一大堆事情要忙呢！想來你也不清閑吧！與其在這里被人算計，咱們還是各回各家，各做各的事情，我看朝廷的人?。￠e得很，不用我們這些人幫把手。”

    邢大夫的臉色也有些不好，他好心好意的來軍營幫忙，連縣里的生意都放下了，竟然來了這里還要被人欺瞞利用，他一片誠心，最后竟然被人這般慢待輕視，邢大夫點點頭，他本就脾氣有些火爆，見此，更覺得無趣，招呼邢良就要回去收拾行李準備回縣。

    “邢大夫，沈大夫，你們這是做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兩位干嘛都這么大的火氣？”尚德見兩人都要收拾東西回家，頓時焦急起來，連忙瘸著腿站起來阻攔。

    “尚將軍，既然衛(wèi)將軍并不信任我們，那我們還是各回各家吧！”沈凌道。

    “什么叫做不信任？衛(wèi)將軍將傷兵營的事務托付給我們，這數(shù)百條性命都交到我們手中，這還叫不信任嗎？！至于你們說的另一撥人，根本就沒有?。≡趺茨芤驗檫@種莫須有的猜測，就要鬧脾氣離開？我尚德在此發(fā)誓，我尚德，若是對兩位有一絲欺瞞，叫我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br>
    “尚將軍，你還是回去好好問一問縣衙的人再來說服我們吧！我信你沒騙我們，但是我也相信你也是被欺瞞的那個，好！其他的不說，我只問你，仙人賜藥這是第二次了吧！衛(wèi)將軍既然想要調(diào)查，難道第一次就沒有調(diào)查過嗎？為什么我們接手了第二次調(diào)查，卻連第一次調(diào)查的結(jié)果都不知道？敢問，第一波調(diào)查仙人賜藥的人是誰呢？難道就一點消息都沒有調(diào)查到？拿不到第一次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我們怎么往下查？又怎么相信沒有另外一撥人在繼續(xù)查第二次的仙人賜藥？”

    邢大夫聞言更加堅信了沈凌的猜測，點著頭怒氣沖沖的道：“沈凌說的有理，之前也有過仙人賜藥，怎么衛(wèi)將軍讓我們調(diào)查卻連第一次仙人賜藥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都不跟我們說一聲呢？還是覺得我們無需知道，只要隨便查一查就成？這是在耍我們嗎？”

    “兩位?！鄙械鹿肮笆?，“兩位說的也有些道理，還是那句話，我尚德對兩位是絕對沒有一絲欺瞞的，我一顆誠心對待兩位，既然兩位有疑慮，請兩位給我點時間，我去問清楚，若有另外一撥人也在查這個事情，我一定給兩位一個交代！”

    沈凌看向邢大夫，邢大夫似乎也有些猶豫，沈凌道：“不如我們等等？”

    “也好，反正我只是為救人而來，大不了不管這檔子事。”

    沈凌微微點頭，嘴角略略勾了勾，既然讓他調(diào)查，那他一定要好好調(diào)查?。”仨氄{(diào)查清楚衛(wèi)敬到底知道了多少才行。

    尚德瘸著腿去縣衙了，沈凌做出生氣的模樣時不時的拱拱火，讓邢大夫也跟著義憤填膺，然后兩個人蹲在一起生悶氣，覺得衛(wèi)敬辜負了他們的信任和誠意。

    火堆前，沈凌轉(zhuǎn)動著上面烤制的烤雞，邢大夫喃喃道：“衛(wèi)將軍不該是這樣的人啊！這樣心口不一，那不是小人了么，不該??！”

    沈凌微笑著，“也不能這么說，什么小人不小人的，也許是衛(wèi)將軍忙忘了呢？畢竟現(xiàn)在打仗最重要?！?/br>
    邢大夫久久不語，過了片刻，還是不滿的道：“我對他一片赤誠之心，他之前來醫(yī)館找我，進來就彎腰行了一大禮，請我救治受傷的將士，何其坦誠真摯，想不到……”

    “給，吃么？”沈凌取下烤雞，遞給旁邊盯了烤雞許久的邢良。

    “謝沈先生。”邢良笑的瞇起了眼。

    沈凌轉(zhuǎn)向邢大夫，“那日我去燕泰樓樓下的街道站了一夜，只求目睹仙人一眼，衛(wèi)將軍也同樣看起來真摯豪爽，甚至為表誠意，出了燕泰樓跟我和文公子一同守夜，站了一宿，來表示對仙人的敬重，那他也不還是在調(diào)查仙人的身份嗎？”

    邢大夫低著頭，許久沒有說話，最后深深的嘆了口氣，“就不該查！”

    “對！”沈凌深以為然，“我跟衛(wèi)將軍不一樣，我當日去燕泰樓下，是真心實意的，但求能面見仙人一面，便自覺十分榮耀了，哪敢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而衛(wèi)將軍嘴上說著尊崇尊敬，行為上卻……說實話，在聽到衛(wèi)將軍調(diào)查仙人身份的時候，我是很詫異的?！?/br>
    邢大夫臉色更加落寞了。

    尚德瘸著腿一跳一跳的蹦過來，還滿頭大汗，身后跟著兩個士兵打扮的人，尚德見沈凌兩人，連忙笑道：“我問出來了，兩位，這是誤會?。晌磺f別在繼續(xù)生氣了。”

    沈凌看著尚德的腿，邢大夫也是如此，邢良同情的看著尚德，道：“尚將軍，注意傷口?。诹验_就白養(yǎng)了?！?/br>
    尚德僵了一下，不在乎的擺擺手，“我的傷算什么，將軍的清白才最重要！我是不會讓你們繼續(xù)誤會將軍下去的！你們兩個，快點跟兩位先生解釋一下。”

    沈凌和邢大夫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兩人上前一步，其中一人道：“我是衛(wèi)將軍的親兵，之前的那次仙人賜藥是我調(diào)查的，這位是我的同僚，是跟我一起調(diào)查的，之所以沒有告知兩位之前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是因為我們什么都沒有查出來，尚將軍我們也確實是詢問過，也只是為了確認一些其他的事情，與調(diào)查無關(guān)，并無其他?！?/br>
    沈凌道：“把所有的經(jīng)過都說一下?！?/br>
    “是?！蹦侨斯肮笆郑瑢⒅暗恼{(diào)查徐徐道來。

    最初衛(wèi)敬讓人去調(diào)查仙人的時候，縣衙也發(fā)現(xiàn)了看門老伯被人打暈在門口，他們也就去直接調(diào)查了那人，并錄取了口供，這才知道所謂仙人并非飛天遁地進去，而是通過了縣衙的后門，且仙人和看門老伯有一些對話，還給了看門人一串銅錢，當然，那筆錢他們已經(jīng)收繳了。

    而且，他們后來也查到仙人端進去的茶壺其實是從旁邊的客房拿的，并非仙人自帶，這也證明了仙人確實是沒什么仙術(shù)，而仙人在衛(wèi)將軍屋里弄倒的那個親兵，經(jīng)大夫檢查，是被迷藥迷倒的，整體來說，這位仙人，除了有神奇的救命水之外，并沒有其他特殊之處，跟凡人幾乎一樣，他們也通過看門人查問了仙人的身高樣貌，卻只是得了個大概，經(jīng)衛(wèi)將軍口述，又知道這位仙人眼睛比較小，看著像個年輕男子，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而這些，其實很多人都知道，早就被傳出去了，而且尚德也跟這位仙人有過一番交談，知道對方是年輕男子，他們之所以之前問詢尚德，也是為了確定仙人的樣貌，用于以后給仙人建廟立觀用，與調(diào)查確實是無關(guān)的。

    沈凌見對方說完，也就問道：“第二波調(diào)查的人是誰？我們并沒有不讓他們調(diào)查的意思，至少也要跟我們通個氣吧？”

    那人連忙道：“并沒有第二波調(diào)查的人，是兩位想多了，衛(wèi)將軍第一次調(diào)查完之后就已經(jīng)明白，對方是凡人而非仙人，只是不知道從哪里的得了些仙家神水，才弄出這些仙人手段來。”

    沈凌略略有些僵硬，卻看不出分毫，對方已經(jīng)繼續(xù)道：“衛(wèi)將軍明白，對方若是凡人，只怕并不想顯露于人前，但是這件事又不能不查下去，畢竟，將軍日后是要給上峰交代的，兩位聰慧過人，心細如發(fā)，應該明白?！笔勘従彽牡?。

    心細如發(fā)聰明過人的邢大夫瞇著眼點點頭，裝作自己懂了的樣子，沒事，他不懂沒關(guān)系，等晚一些找沈凌給他解釋就行。

    沈凌點點頭，“我明白！”這里無所謂，他日進了京城，會有許多人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衛(wèi)敬必須查下去，可以查不出來，卻不能不查。

    邢大夫：看吧！沈凌明白！

    “既如此，那么，仙人再使手段，兩位既不是朝廷中人，又是軍營里的管事大夫，由兩位來調(diào)查，那就在合適不過了。”

    沈凌點點頭，“我知道了，其實衛(wèi)將軍并不想知道那人的身份對吧？”所以才會讓他們這些大夫上，專業(yè)不對口查到的幾率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