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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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鄭意眠上了樓,找到梁寓的宿舍,抬手敲門。 里面?zhèn)鱽砣寺暎骸啊l?。俊?/br> 作者有話要說: 為情話寓進行一次愛的鼓掌 感謝少俠們的慷慨投喂: 少時玩花花解語火箭炮x2 手榴彈x3 雷:要來塊排骨嘛、 kusunoki 、sayaaa ☆、十五條魚 外面不知道說了句什么,里面的趙遠沒聽清。 “來了——”趙遠答應(yīng)了一遍,準備出去開門,邊走邊重復(fù)問一遍,“誰啊?” 還沒走到門口,梁寓從洗手間出來,冷聲道:“站住?!?/br> 趙遠回頭,仔細地看了他一會兒:“你剛剛在鏡子前邊兒……整理發(fā)型?你等下有事嗎?” 梁寓不置一詞,邁動長腿,三兩步就走到門口。 門打開。 他聲調(diào)放緩,垂頭看向來人:“來了?” 話剛說出口,趙遠就從梁寓語氣中分析出了是誰在敲門——除了鄭意眠,他就沒見過梁寓對誰這么說話。 門外的鄭意眠點頭,指指屋內(nèi):“你把你速寫帶出來吧,我?guī)湍憧纯??!?/br> 是還記著梁寓錯過了下午講畫的事兒。 “好?!绷涸⑹滞笳?,示意趙遠把速寫本拿給自己。 趙遠在桌上找到他的本子,給他在本子上掛了支筆,就遞給他了。 梁寓拿好本子,帶上門,問:“在哪兒講?” “就一邊客廳吧?!?/br> 兩個人進了客廳。 鄭意眠找了個小桌子靠里坐下,梁寓順勢坐在她旁邊。 她接過梁寓的速寫本,攤開看了。 長時間積累的基本功讓她一眼就能看出這幅畫的優(yōu)劣之處,鄭意眠伸出筆尖,點了點他的屋檐處:“這塊畫得挺好的,松緊有度,后面的云比較隨意,看著很舒服。” 整體畫面不錯。 畢竟是能考進w大美術(shù)系的人,再不濟也都有兩把刷子。 只是……以她較為老道的經(jīng)驗來看,梁寓這幅畫,仔細看看,還是能看出基本功不是特別扎實的。 回想起高中時有關(guān)他的種種傳言,鄭意眠問:“你什么時候開始學(xué)畫畫的?。俊?/br> “高二下學(xué)期集訓(xùn)開始?!?/br> 他漫不經(jīng)心地,不知道在看著哪兒。 “才學(xué)半年多啊……”鄭意眠沉吟,“我知道了?!?/br> 只學(xué)了半年,能畫成這樣,還是算很不錯的了,肯定是下了功夫的。 鄭意眠有點好奇:“你在畫室學(xué)的嗎?” “不是,請老師單獨輔導(dǎo)的,”他雙手交疊在大腿上,挑眉笑道,“怎么?” “沒什么,”她搖頭,“我純粹就是好奇。” 這個人身上,好像處處相悖,處處是謎團。 她不能免俗,和大家一樣,同樣很好奇“浪子回頭”“魔王從良”背后的原因。 他頷首,表示了解,出乎鄭意眠意料地配合,又說:“還想知道什么?” 夜色闌珊。 鄭意眠撐著腦袋,看他紙上略顯瀟灑的筆觸:“為什么會突然去學(xué)畫畫呢?” 半路出家學(xué)美術(shù)的風(fēng)險很大,好比下賭注,贏了就春風(fēng)得意,輸?shù)艟褪裁炊紱]有了。美術(shù)抓不住,文化也會丟掉。 梁寓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嘴唇,手指無意識地在桌上頓了頓,尾音拉長,帶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抑揚頓挫:“因為……喜歡吧?!?/br> 鄭意眠一停,筆桿在指尖打了個旋兒,掉到桌面上。 她側(cè)頭看著他,那雙下垂眼晶晶亮亮,像裝下了億萬星河。 她順著他的話,無意識地反問一遍:“……喜歡嗎?” 梁寓手指頓住,看進她的眼睛,啟唇,聲音微倦,連纏著的鼻音都變得繾綣起來。 那些昔日藏在眼底的情愫終于肯浮上半分,帶上一抹深情。 他點點頭:“……喜歡?!?/br> 唇角笑意半分不減,桃花眼瀲滟生波。 他語調(diào)篤定,像是在做什么肅穆的宣言。 是喜歡你,不是喜歡畫畫。 是因為喜歡你。 我喜歡你。 /// “你一個人偷偷摸摸,擱這兒做賊似的看啥呢?” 班長站在趙遠身后,順著他的目光往里看。 “噓——”趙遠伸出食指在唇前比了比,示意他往里看,“小點聲,不然被捉到我們就死定了?!?/br> 客廳里的時間仿佛被人放慢,他們的一個動作、一個對視對視都變得很緩慢。 夜幕幽深,下弦月?lián)u搖欲墜,屋內(nèi)月光如練,洋洋灑灑落了滿地。 梁寓笑著看她,戾氣盡失,繞指成柔。 鄭意眠恍然大悟般點頭,也漾出一個笑來:“這樣啊……我也很喜歡?!?/br> 梁寓像是享受這種文字游戲,半晌轉(zhuǎn)過頭去,沒讓鄭意眠看到自己得逞的笑意。 趙遠扒著窗子,著急了:“啥喜歡不喜歡啊,不要慫,就是上!” 看了會兒,里面不知道傳來什么動靜。 班長拍了拍趙遠的背。 “別他媽的拍我,”趙遠繼續(xù)看,“老子還沒看完呢……奇怪,人去哪兒了,人怎么沒了……” 直到有踩樓梯的腳步聲響起,趙遠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什么,吞吞口水,轉(zhuǎn)身就要跑。 梁寓伸腿踏到木板上,擋住他去路,不咸不淡地問:“好看么?” “……還、還可以吧……” “不不不,不好看……” /// 好不容易虎口脫險,終于回了寢室,趙遠謝天謝地地在床上玩了會兒游戲,一抬頭,發(fā)現(xiàn)梁寓又看著外面。 游戲打了幾局,有點累,趙遠想出去透透氣。 梁寓半靠在床邊,神色危險:“不準出去?!?/br> 趙遠:“為什么???總不能因為我,就偷偷看了看你和嫂子的日常,你就要把我禁錮在這個破房間里吧?我難道從此失去了自由權(quán)嗎?” “啊?寓哥,你說話啊?” 梁寓低頭看了看腕表,又往窗外看了看,自己開門出去了,只留了一句話給趙遠。 “十分鐘?!?/br> 趙遠扒門,卻扒不開:“為什么十分鐘之后才能出去?。俊?/br> 眼見問不到答案,趙遠也站到窗邊,往外看。 梁寓就站在柱子旁邊,看這附近來往的人走動。 當(dāng)有男生在外走動時,他就會上前跟人說什么,沒多久人就回寢了。 外面安靜了大概三四分鐘,一個人都沒有,梁寓站那兒,跟守衛(wèi)似的。 趙遠正疑惑,忽然看到走廊盡頭洗手間的門打開,鄭意眠從里頭走了出來。 梁寓就站在她視線的盲區(qū),目送她獨自一人平安地走回寢室,才如釋重負般地揉揉脖子。 “就說怎么不讓我看,原來是嫂子洗完澡出來怕別人看到啊……” 趙遠笑,小聲嘀咕。 笑完抬頭,又看到梁寓站在他面前,抄手睇他。 趙遠眼珠子一轉(zhuǎn),抓抓下巴,干笑兩聲:“呵、呵呵……” /// 在分部修整幾天之后,一大早,大家再度起了個早床,趕往寫生基地的總部。 大家坐上大巴,得到通知,說是先坐三個小時車,在附近的一處景點逛一逛,再上車趕往總部。 途中山路蜿蜒曲折,折騰夠了之后,大家終于到了名為“xx城”的一處非遺景點。 里頭的一磚一木都帶著獨具特色的民族風(fēng)情,城墻都泛著一種復(fù)古的老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