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再探亦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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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要生氣了!”高妧拉著自己娘親的袖子,眼眶還有哭過的痕跡。 高夫人田氏伸出保養(yǎng)得宜的食指點著高妧的額頭,冷哼道:“若是你心里還覺得不夠,再多給些東西便是了,難不成還真想認一個破落孤女做meimei?你把你爹的臉往哪兒放?” 高妧嘆氣:“是女兒魯莽了。我賞賜沈府的東西已經(jīng)分門別類的歸置好了,就怕那家子不給檀丫頭留,結(jié)果……還是沒怎么留。今日又見那丫頭瘦骨伶仃,活得艱難,這才想著給她做做臉罷了?!?/br> “糊涂東西!”高夫人依在黃花梨玫瑰椅上,恨鐵不成鋼道:“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實誠東西。”長女可不是這么沒成算的人啊。 “因為那孩子也是個實誠的?!备邐€淡淡道。 前幾日那種情形,一般人肯定會先救趙王嫡子,而非翀兒,是沈秋檀實誠,遇到了翀兒便先救了翀兒。自從太子不在了以后,她和翀兒已經(jīng)許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實誠人了。 見她如此,高夫人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別的都行,只認親一事不行,那個沈家一旦沾上了,怕是就擺脫不了嘍?!?/br> 高妧默默地點點頭。 ………… 東市一家不起眼的茶肆里,劉洪翹著蘭花指將茶盅狠狠的摔在寶塔紋櫸木桌上。 “一個兩個都是廢物,計劃了那么久,最后竟被人敲暈了頭?還不知道是被誰敲的?” 地上跪著林夫子和一個黑衣男人:“公公恕罪!” “恕罪?我若饒恕你們,裘公公和貴妃娘娘那里又該如何交代?” 那黑衣男人面盤方闊,五官平常,與他并排跪著的林夫子一抖,連忙解釋道:“不幸中的萬幸,這回趙王府大清洗,我們的人還剩下一半俱在。請公公再寬限我等兩日,兩日后,我們必然拿個子丑寅某來!” 太監(jiān)劉洪冷笑道:“好,只有兩日,若是還沒有個結(jié)果,便提你的項上人頭來復(fù)命吧!” ………… 李翀身前放了一個沉甸甸的赤金盤龍長命鎖,高婍的一側(cè)是一支累絲含珠金雀釵,沈秋檀身無長物,身上戴的也沒有兩人貴重,便寫了一個方子,將沒有字的背面鋪于身前。 這時候無論耍個什么,都要有個彩頭才好,沈秋檀拗不過對面兩個,只能入鄉(xiāng)隨俗。 他們已經(jīng)玩了一場“教學戰(zhàn)”,接下來可就是實戰(zhàn)了! 三人選了地盤,手里握著發(fā)展卡暗自盤算,沈秋檀笑道:“等下回多些時間,我去做一套木頭的,比這小薄紙片帶勁兒多了?!?/br> 李翀投擲色子,神情專注,得到資源以后淡定的道:“嗯,叫我六叔去做。” 六叔?齊王殿下還會做木工? 高婍臉上云淡風輕,似乎并不覺得如何,沈秋檀便也沒有貿(mào)然去問。 三人一番廝殺,之前為沈秋檀引路的那個媳婦笑著道:“時辰差不多了,夫人那邊兒叫用飯了!” 除了“教學戰(zhàn)”,這已經(jīng)是第三局了,上一局沈秋檀贏了,李翀可是卯足了勁兒要在這局找回場子的,現(xiàn)在要在這大好形勢下去吃飯? 聞言,他便有些不太想動…… 沈秋檀笑著將之前贏來的長命鎖和金釵推回了李翀和高婍的面前:“三局兩勝,來日方長,咱們改日再戰(zhàn)吧?!?/br> 高婍不常出門,比起身為太子妃的大姑娘和以才氣美貌著稱的三姑娘,她唯一在外的名聲便是身子弱,她無所謂的收回了金釵:“如此,也只好改日再戰(zhàn)了。” 用飯哪里有叫長輩等著的道理? 沈秋檀點點頭,李翀嘟著嘴,卻沒有如之前一般耍小孩脾、動不動就大哭,卻又叮囑沈秋檀:“那你準備好木質(zhì)的卡牌,便叫人到王府給我送個信兒,我再來去你頑。” 一時皆大歡喜,沈秋檀在高家用了飯,高夫人又賞賜了不少東西,沈秋檀才坐上了回家的馬車。 有了之前黑衣人的事,沈秋檀行動間愈發(fā)小心,叮囑車夫?qū)幵咐@遠走人多的路也不要貪快走小路。路上倒是也安穩(wěn),沈秋檀回了沉香居便一頭扎進了松軟的被褥里。 一直睡到日頭落山她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用了晚膳,她關(guān)上房門吹了燈,丫鬟們以為是她睡得早,其實卻是她鉆進了空間之中。 發(fā)芽的花果菜蔬、存活鮮花果木們長勢良好,雖然生長期和外面沒什么差別,但空間里四季如春,所以應(yīng)該冬天也有新鮮蔬菜吃,還有那芍藥、茉莉、木芙蓉,也可解了冬天做胭脂的色料供給危機。 那位神仙jiejie說這里是個隨身的倉庫,但沈秋檀覺得可遠非如此。 被沈秋檀小心翼翼圍起來的五彩椒已經(jīng)全部被采摘殆盡了,瞧著那樹長勢良好,橢圓的葉子泛著油光,沈秋檀想,到了明年這個時候,這樹還會開花結(jié)果的吧?可畢竟沒經(jīng)歷過,沈秋檀還是沒舍得再吃一粒。 她試過這東西的厲害,萬一只能收這一茬,余下的花椒便是她變身獲得異能,以及修復(fù)身體的籌碼了。 索性這兩天也沒什么事,她便在空間里取了提純好的蜂蠟和蜂膠,開始做面脂口脂。 夜悄然來臨。 睡在西廂小隔間的白芷睡得格外昏沉,她身邊木香的呼嚕聲傳得老遠。胡婆子早早的落了鎖,和丫頭們睡得昏天暗地。 兩個黑衣人趁著夜色上了二樓,他們足尖點地,行動迅速,一路幾乎沒弄出什么響動。 月兒盈凸,灑下些許清光,其中一個黑衣人略一點頭,另一個便撬開了東廂房的門。 他們的聲音又輕又快,另一個黑衣人摸了摸自己腰間掛的酒葫蘆,那藥要以酒為引。 能不能成功,只在此一舉了。 “頭兒,不對啊,這床上沒人!”打頭的黑衣人驚呼出聲。 人呢? 那個“頭兒”一把掀開被子,見里面是另一條軟趴趴的被子。 兩人迅速的退了出去,直奔西廂,結(jié)果除了懷里抱著大鐵錘、嘴角流著口水的木香和睡得乖巧的白芷,什么人都沒有。 “那小丫頭去哪兒了?這次行動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 “頭兒,你可別冤枉我!你就沒和你分開過?!?/br> 兩人又回了沈秋檀的臥房,連衣柜和床底都找了,也沒找到沈秋檀的影子。 這事本想秘密進行,擔心被人瞧出端倪,所以給丫鬟婆子們飯菜里加的迷藥分量有限,免得她們明早都起晚了再引人懷疑。 思及此,兩人將沈秋檀的被褥、衣柜恢復(fù)原狀,便匆匆離去。 可沈秋檀究竟去了哪兒? 他們明明看到馬車回了沈府,莫非車里坐著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