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安之的鼻翼有些酸,她還會回來嗎? 這個問題,她沒敢想。 從前單身一人,她可以追逐自己的夢想,可現(xiàn)在她不是一個人了,她有了糊糊啊,不能只為自己活。 “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 康泊聽到她的回答很明顯有些失望,但他依舊笑了笑:“也好,也好,這里的生活太艱苦,根本就不是女孩子該來的地方,還有……” “老婆!” 兩人身后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將康泊的話打斷了。 安之回頭就見到凌祎城大步朝著她走來,男人身姿筆挺,氣質卓然,即便臉上噙著淡淡的笑意,整個人也自帶著七分凌厲。 康泊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凌總。” 凌祎城微微頷首:“康醫(yī)生。” 然后很自然摟住了安之的腰:“怎么起得這么早?” 安之看了一眼康泊,這幾天兩人會偶爾相處,康泊對她表現(xiàn)出來的好感她不是不知道。 有時候絕情是好事,不給人留下希望,對方才不會陷得深,抽身也容易很多。 所以,她并沒有拿開凌祎城的手,反而是揚著小臉問他:“退燒了嗎?” 凌祎城俯身,直接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安之的額頭上:“你感覺一下。” 康泊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兩人親昵的姿態(tài)。 他已經(jīng)從紀言卿的話里聽出了安之和凌祎城本就是夫妻,兩人還有一個女兒的事情,心里雖然很難過,但更多的是祝福。 安之值得這么一個好男人照顧。 康泊又抓了抓頭發(fā):“那個,安之,凌總,我去那邊看看?!?/br> 凌祎城的視線諱莫如深地落在康泊匆忙離去的背影上。 安之估摸著這男人是犯心眼兒了,拉了拉他的手:“我們也走吧?!?/br> 凌祎城將目光緩緩移到安之的臉上。 “怎么了?”安之抹了抹自己的臉:“有小蟲子嗎?” 凌祎城突然就掐住安之的下巴吻了上去。 “唔……” 安之慌忙推開他:“你干什么?” 這里到處都是人。 凌祎城神色自若:“掐桃花?!?/br> …… 早餐還是安之做的。 剛熬好稀粥,紀言卿就聞著味兒來了。 凌祎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單腳踏著一塊凸起的小石頭,他看了紀言卿一眼:“屬狗的就是不一樣?!?/br> 紀言卿將碗敲得哐哐響:“我tm容易嗎?一只吃rou的老虎非得跑這里吃草,我都快吃出神經(jīng)病了?!?/br> 安之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埋了頭一聲不吭給紀言卿盛了一碗,又從旁邊的土罐子里撈出兩個白水蛋:“老大,給。” 紀言卿的臉上終于露出得意之色:“我就知道小之之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女人?!?/br> 他挑了眉梢挑釁地看了看凌祎城:“小之之,我愛你喲。” 說完,梗著脖子揚長而去。 凌祎城目光如刀,在紀言卿的背影上一層又一層的剮。 安之舀了另一碗遞給他:“別看了,快吃飯。” 這個男人有時候就像一個孩子,幼稚得讓人頭疼。 凌祎城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桌面,別說雞蛋,連蛋殼都沒有。 微蹙眉頭:“老婆,我的呢?” “沒有了呀,都給老大了?!?/br> 安之將一旁的空罐子遞到他面前晃了晃。 凌祎城的臉色有些黑,一踢腳,腳下那塊小石頭飛出去老遠。 安之忍著笑,不動聲色又揭開另一口鍋,鍋里竟然是金燦燦的蒸蛋。 她也懶得再逗他了,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凌祎城,你腸胃不好,水煮蛋不太容易吸收,蒸蛋相對來更合適,哎……” 她還沒說完,腰便被凌祎城從后抱住:“燙,燙……” …… 碗是凌祎城洗的。 安之的手里拿著一部衛(wèi)星電話焦慮不安地徘徊。 第一次和小丫頭通話,她很是小心翼翼,抓了抓頭發(fā),抹了抹臉,再對著空氣好一番咳咳,嗯嗯,啊啊,啊啊啊…… 她不停地調試著自己的聲音,希望能達到一個好的效果。 “我這樣說話可以了嗎?” 她問凌祎城,嗓音放得很溫柔。 凌祎城扯了紙擦了擦濕漉漉的手:“你是她媽,即便是抽她的小屁屁,她還敢反抗么?” 安之很不滿:“你不懂?!?/br> 第一印象很重要的,這決定著小丫頭是不是會喜歡上她。 是凌祎城撥打的號碼,安之坐在小凳子上雙腿不由自主的抖,緊張得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凌祎城捏了捏她的肩:“放松,放松,嗯?” 安之點頭,然后深呼吸,電話接通后,她的喉嚨突然發(fā)緊:“喂,你好?!?/br> “誰?。渴切〈蓡??” 聲音有點怪,駱佩娟是真沒聽出來。 安之更不知道對方是誰,拿疑惑的眼神緊張地詢問著凌祎城。 凌祎城淡聲解釋:“我媽,你婆婆?!?/br> 駱佩娟也隱隱聽見了凌祎城的聲音,大著嗓門說到:“可不是嘛,小瓷啊,我是婆婆啊,你忘了,我還送你玉鐲子呢,你和祎城身體怎么樣?那邊苦不苦?。磕銈兪裁磿r候回來……” 安之一句話沒說,駱佩娟已經(jīng)吧啦吧啦問了一大堆。 凌祎城知道駱佩娟急吼吼的性子,將安之手里的電話拿過來:“媽,糊糊呢?” “糊糊?”駱佩娟轉身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哦,糊糊還在睡覺呢,昨晚她……” “媽,你們現(xiàn)在在哪兒呢?” 凌祎城打斷了駱佩娟的話。 從小到大,都是他在照顧小丫頭,所以,小丫頭的飲食起居他都了如指掌,這個時候糊糊是不可能睡覺的。 “哪兒???”駱佩娟的聲音立刻小了下來:“那個老二啊,我說了你也別生氣?!?/br> “嗯!” 駱佩娟輕咳兩聲:“我把糊糊帶來紐約了?!?/br> 凌祎城的眸色暗了暗:“顏世一也在?” “可不是?!闭f到顏世一,老太太一下就像是在找到了主心骨:“這次我和糊糊來紐約全是十一在張羅,就連我們住的地方都在人家家里?!?/br> 凌祎城揉了揉眉心:“媽,我和小瓷明天的飛機。” “真的?” 老太太很興奮,她之所以來紐約也是想到羅安達飛紐約要比飛西城少用好幾個小時。 老太太想念自己的兒子,兒媳,如此也只是希望早一點見到他們。 凌祎城點頭,語氣也顯得有幾分無奈:“媽,以后你辦事得提前和我商量商量?!?/br> “好,好,好?!崩咸煌5貞兄骸昂@邊你們放心,乖著呢,就是有點倒時差,所以在睡覺,估計待會兒就能醒了?!?/br> 凌祎城偏頭看了一眼安之,這個情況,糊糊自然也不能接電話。 安之忍不住有些失望。 凌祎城吻了吻她的額頭:“不急,后天就能見到女兒了,嗯?” 安之的眼眶又紅了。 ☆、第185章 沒風度 這次回西城,凌祎城調用了自己的私人飛機,因為航線有變動,又是跨國,他得打電話讓宋川去名航總局空管局總調度室申請。 凌祎城這邊正在忙,安之也不方便打擾,去了醫(yī)務室看歐玥。 歐玥高燒未退,整個人一直陷入昏迷之中。 凱立是一位精神方面的醫(yī)生,安之不得不找他詢問。 凱立的意思是歐玥之前的神經(jīng)一直呈現(xiàn)著緊繃狀態(tài),所以,她的身體里有一根弦熬著,支撐著她沒有垮掉。 現(xiàn)在歐玥應該是看到安之來了,她的精神狀況徹底崩潰,再加上病毒的侵蝕,會出現(xiàn)昏迷不醒的情況也很正常。 當然,凱立的意思是最好能將歐玥送到正規(guī)的大型醫(yī)院做全面檢查,以便能進一步了解她的病情。 安之當然也希望如此,歐玥的病情是她的一塊心病。 從醫(yī)療室出來,剛好碰到喜形于色的紀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