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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誰都不是你在線閱讀 - 第189節(jié)

第189節(jié)

    同樣是笑意,可現(xiàn)在的歐瓷笑得爽朗又自信,那雙漆黑的瞳仁里英氣逼人。

    凌祎城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的她的臉,觸感冰涼,再不似從前瑩潤如玉。

    他將照片貼在自己的心口位置,手指有些輕微的顫抖。

    或者捂一捂,她就暖了。

    ……

    駱佩娟到底是有些不放心。

    第二天一大早給凌祎城送早餐過來時,推開門就看到凌祎城抱著照片睡在墻角的地毯上。

    這么大的人了,睡個覺也不安穩(wěn)。

    駱佩娟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雖然有點燙,還不至于燙死人。

    她輕嘆一聲,想要將那些照片從凌祎城的手里拿出來,結果人家睡得暈暈沉沉,手卻拽得跟鉗子似的。

    這讓駱佩娟想到二十年前的場景,凌祎城從海里撈起來時就只剩一口氣了,他還能緊拽著一個藍色的玻璃玩意兒不撒手。

    這孩子,太實誠了。

    駱佩娟有些后悔當初給他取名祎城。

    戳了戳他的胳膊:“老二,老二,趕緊到床上去睡。”

    凌祎城迷糊糊的睜開眼:“媽,幾點了?”

    駱佩娟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七點,你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糊糊呢?”

    “你爸在家呢,我走的時候,糊糊和她爺爺玩得可開心了。”

    凌祎城當然知道小丫頭喜歡爺爺奶奶,每次去,老古板的凌震東唯一討好小丫頭的方式就是送錢。

    小丫頭便樂呵呵地往凌震東的懷里爬,再奶聲奶氣討好幾句:“爺爺,糊糊愛你?!?/br>
    哎呦,簡直是要萌化了。

    拿凌震東的話來說,給他三個兒子都換不走他這個小孫女。

    凌祎城從地毯上起來,腦子有些暈,身上每一處都酸痛不已。

    去藥箱順便找了點感冒藥寥寥草草吃了。

    駱佩娟跟在他身后:“你就是這樣打發(fā)自己的???”

    凌祎城回頭看她一眼:“還要怎么樣?”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里需要扎一朵花兒?”

    駱佩娟氣得轉(zhuǎn)身就走:“你作吧,繼續(xù)作,等哪天你老婆跟人跑了,你都沒地兒找人哭......”

    凌祎城繃著臉去了陽臺上喂小鷯哥。

    小鷯哥見到凌祎城就開始在籠子里上躥下跳,然后不停地喊:“老婆,老婆,老婆……”

    凌祎城丟給它一些小米,它又開始賣力的聒噪:“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

    下午的時候,凌祎城接到顏世一的電話。

    顏世一無非就是準備打探一下凌祎城到底什么時候去南非。

    凌祎城站在落地窗前,微瞇著眸,唇角叼著一支未點燃的煙:“再等一段時間。”

    “多久?”

    顏世一緊追不舍。

    凌祎城:“……”

    其實他也不知道需要等多久。

    如果他出現(xiàn),歐瓷的笑容就會變了樣兒。

    他舍不得,更害怕。

    第二天,凌祎城的感冒基本康復,他給駱佩娟打電話說自己要去老宅接糊糊。

    車開到半路,紀言卿的電話就來了。

    紀言卿說總部得到隱秘消息,有極端恐怖分子又打算制造一次恐慌事件,目的地尚不明確,總部讓他們下面的每一個團隊都不能掉以輕心。

    凌祎城的手指緊握著方向盤,手背上青筋凸顯。

    掛斷電話之后,他迅速做了一個決定。

    將電話打回凌家老宅:“媽!”

    駱佩娟沒好氣地回他:“要接就趕緊來接,哪那么多廢話?”

    ☆、第175章 同主同宗

    凌祎城此時已經(jīng)在調(diào)轉(zhuǎn)車頭,恰好,轉(zhuǎn)過去的位置就是一城布染設計室,他透過玻璃窗看過去,里面都是忙忙碌碌的身影,唯獨少了他牽腸掛肚的那一抹。

    他微瞇著眸,眸色陰沉:“媽,糊糊暫時交給您照顧幾天?!?/br>
    “啥?你再說一遍?”

    驚喜來得太突然,凌家老太太反應不過來。

    “我去南非接小瓷,今天就走?!?/br>
    凌祎城說得簡明扼要。

    “接小瓷?”

    又是一個巨大的驚喜,老太太身形有些止不住的晃,愣了愣才說到:“哎呦喂,我的兒子嘞,你這個榆木腦袋終于是開竅了,不行,我得趕緊去給菩薩上一柱香去?!?/br>
    小糊糊正在一旁歡天喜地翻來翻去地數(shù)錢,聽到老太太說小瓷,忍不住抬起小腦袋問:“奶奶,小瓷是不是我mama?”

    駱佩娟紅著眼眶激動地點頭:“可不是你mama,我家小寶就快要有mama了,走,和奶奶一起去拜拜菩薩?!?/br>
    老太太將小糊糊的兩只小胳膊擰起來就走:“我這個當媽的容易嗎?等這一天等得頭發(fā)都快白了。”

    小糊糊贊同的點頭:“對,糊糊也快等得白頭發(fā)了?!?/br>
    ……

    南非。

    安之一大早起來就覺得眼皮不停地跳。

    紀言卿見她眼眶紅紅的,忍不住上前問道:“安之,昨晚沒休息好嗎?”

    他作為領導人,不能對安之表現(xiàn)得太過于熱情和關心。

    可他來這里的工作就是照顧她,兩者極度矛盾。

    紀言卿在心里忍不住咒罵了一句,這日子過得真tmcao蛋。

    安之看了看紀言卿,對方的臉色不知為何有點陰測測的。

    她搖頭,又忍不住揉了揉:“沒有啊,我還做夢了呢?!?/br>
    “夢到了啥?”

    康泊不知從哪兒鉆出來。

    安之笑了笑:“夢見一小奶娃非得讓我抱,還喊我mama?!?/br>
    紀言卿剛從兜里掏出一支煙,打火機在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就不動了:“多大的孩子?”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安之用手比劃了一下:“兩三歲吧,還是一個小女娃兒,小嘴兒可甜了?!?/br>
    紀言卿晦澀不明地看了一眼安之,這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太可怕了。

    康泊不明所以,站在一旁呵呵的傻笑:“安之,我給你說我老家的風俗吧,說是夢見小孩今天會有口舌之爭,待會兒進村子,你少說話就是了。”

    “你一個醫(yī)學博士,竟然還信這些迷信?”

    紀言卿終于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手里打火機“噌”一聲脆響。

    “趨吉避兇嘛,小心一點是好事?!?/br>
    康泊又呵呵的笑。

    安之對康泊的印象不錯,二十七八歲的年齡,屬于憨厚敦實的學霸人物,為人挺好,沒有多余的壞心眼,就是說話直了點。

    團隊這兩天經(jīng)過對原住民的耐心溝通,他們勉強答應讓他們?nèi)ゴ遄永锪x診。

    安之看得出來康泊有些緊張,畢竟這里的行醫(yī)和別的地方有著很大的區(qū)別,社會越進步就會越文明,反之,越閉塞就會越野蠻。

    調(diào)侃著說了一句:“康泊,我們又不是鬼子進村大掃蕩,他們不會怎么樣的?!?/br>
    康泊不安地捏了捏手指:“對,我們?yōu)槿嗣穹??!?/br>
    話說得挺好。

    真進了村子,見到那些臉上涂滿了各種油彩和黃泥的土著居民圍著他們又唱又跳,康泊就嚇得渾身發(fā)抖。

    安之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方式,整個小臉上都噙著禮貌的微笑。

    村落不算太大,原住民都習慣群居,他們用枯枝和草搭建的簡易小房子稀稀拉拉地圍在一起,光著身子的小屁孩們在安之一群人中穿來跳去,紀言卿則負責給孩子們派發(fā)一些書筆和玩具,惹得這些滿臉油光的孩子們歡快的鬧騰著。

    氣氛比之前想象的要融洽很多。

    康泊輕輕松了一口氣,步伐也比之前輕快了不少。

    人在放松之后就會忍不住暗地里四下觀望,康泊看了一圈,好奇的目光停留在外圍最破爛的一座小房子旁邊,他擰著眉使勁兒看,最后忍不住拉了拉安之的衣擺:“安之,安之?!?/br>
    安之偏頭:“怎么了?”

    康泊伸手指了指:“你看她,好像是亞洲人?!?/br>
    安之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蜷縮在地面上,女人的脖頸上套著一條拇指粗的鐵鏈子,雙手被捆,嘴里塞著一把枯草,渾身上下就穿了一條類似抹布的破破爛爛的短裙子,上半身全裸,露出干癟的胸和一些猙獰恐怖的新舊交替的傷痕。

    她的皮膚早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泥土和各種污漬,頭發(fā)應該是很久沒有清洗了,有蚊蠅繞著她嗡嗡的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