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好嘞。” 安之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腿,然后小聲嘀咕:“不用了吧?!?/br> 這么熱的天也要搭上薄毯? 景堔伸手替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fā):“不能凍著,對恢復不好。” “哦!” 徐媽再次小跑過來,手里拿了一床小毯子。 “少奶奶?!?/br> 她準備打開副駕駛的門替安之蓋上。 安之若是換做往常,一定會很客氣地說道,我自己來就好。 可今天,她沒有動,待徐媽將小毯子放到她的腿上正細致替她檢查有沒有不妥的地方時,她突然問了一句:“這里叫什么地方???” 徐媽頭也沒抬:“萊昂小鎮(zhèn)啊?!?/br> 景堔:“……” …… 安之在醫(yī)院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 景堔的手里捏著各種檢測數(shù)據(jù),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才輕輕呼了一口氣。 “安之,你恢復得非常好。” 安之也很高興,誰會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呢? 能康復是好事啊。 她笑得眉眼彎彎:“終于不用拖累你了?!?/br> 景堔伸手就在她的下巴上捏了捏:“這輩子,我就等著你拖累我呢?!?/br> 安之的手輕輕拉過景堔的衣擺;“所以,我想喝橙汁。” 景堔的臉色一下就變得不太好。 安之又小心地補了一句:“你剛才說我已經(jīng)康復了啊,我喝一小口,應該沒事吧?!?/br> 安之已經(jīng)鬧過好幾次想要喝橙汁了,可景堔說她不能貪涼,一直沒讓。 今天是個好日子,景堔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額頭:“那你等著我。” 安之討好的笑:“嗯嗯,我那兒也不會走,就在這里等你?!?/br> 景堔之前擔心來醫(yī)院行走不太方便,他將安之曾用過的輪椅帶過來了。 他將安之推到醫(yī)院的花園旁,這里的道路為了方便病人修建得都非常方便,安之即便是自己超控輪椅也完全沒有問題。 “我很快就回來?!?/br> 景堔還是有幾分不放心。 安之勾了他的脖頸,然后吻了吻他的臉頰:“別擔心,我沒事?!?/br> 此時已經(jīng)是晚霞漫天,公園里到處都是散步的病患和病患家屬,周圍時不時還會有保安巡邏,根本就不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景堔走了,安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笑了笑。 這個男人呵,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子呢。 安之搖了搖頭之后單手托腮看著天邊的云霞,好美的景致,若是再來點升騰的薄霧就更好了。 她的腦子突然就冒出這樣一個奇怪的念頭,為什么晚霞要有薄霧呢? 安之輕蹙了眉頭,她是在哪里見過嗎? 正當她疑惑不解時,耳畔傳來一道清麗的女音:“歐瓷?” ☆、第164章 安之 安之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沒動,也沒回頭,就安靜地坐在輪椅上,一雙眼睛帶著迷茫,花園里是怒放的月季,其中以粉色居多,大團大團的簇擁著,格外漂亮。 她單手托腮若有所思,總覺得眼前的景色好像在哪里見過。 電視里?圖片上? 然后,她的肩上多了一只白皙的手。 “小瓷?” 那手輕輕的拍了拍。 安之嚇了一大跳,驚慌的回頭就看到自己的身旁站著一位孕婦。 孕婦的長發(fā)在腦后簡單地挽了一個丸子髻,穿一條象牙白的孕婦裙,看隆起的小腹,胎兒應該有五六個月的樣子。 可孕婦的五官依舊是精致的,整個人并沒有因為懷孕就呈現(xiàn)出臃腫和頹廢之態(tài),安之想,以她的氣質(zhì)來看對方應該是一名成功的白領(lǐng)精英。 安之的目光再緩緩落在自己左肩的那只手上,很漂亮的手型,指間碩大的鉆戒熠熠生輝,鉆石是粉色,她知道粉鉆本就稀有,更別提如此大,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極品貨色。 她微蹙眉頭:“這位女士,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景堔說她是孤兒啊,哪有可能認識這樣的權(quán)貴之人? 安之說話用的是英文。 她已經(jīng)習慣了英文。 孕婦猶豫著將手拿開,然后用一種探究的目光打量著安之,簡約又不失風情的波波頭,眉眼間的煙視媚行收斂了一些,更多的是恬淡和柔軟,唇色帶著桃粉,小臉還是那么清瘦。 習慣穿淺藍色的長裙,習慣在緊張的時候咬唇,面前的女人除了頭發(fā)比以前短了,其實哪兒都沒有變。 哦,不對。 看她的眼神變得陌生了。 孕婦朝著安之伸手,那是一個想要擁抱的姿態(tài):“小瓷,好久不見,我是蘇曼啊?!?/br> 蘇曼說的是中文。 安之猛然就愣住了。 在別墅里,包括徐媽都說英文,當然,她和景堔也都是英文,就連電視里也沒有中文,而她怎么可能聽懂對方的語言? “你說,你是誰?” 安之用英文重復了一遍。 蘇曼皺了眉,用中文嘀咕一句:“難道我真的認錯了?” 她指了指安之的腿:“你生病了嗎?怎么坐輪椅?” 安之沒回答,只是揚了下巴盯著蘇曼使勁的看,同時,她的腦子里也在飛速的搜索,結(jié)果一切都是空白,她根本不知道對方的任何信息。 “請問,你剛才叫我什么?” 蘇曼無奈地收回了手:“好吧,小瓷,我今天有點忙,咱們改天再聊。” 她今天的產(chǎn)檢是早就預約好的,兩小時之后她還有一位很重要的當事人需要接待。 蘇曼遞給安之一張自己的名片:“這上面有我的電話,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彼f完,目光落在她坐的輪椅上:“哦,電話里聊也行,或者,我來找你?!?/br> 她想到她行動不太方便,蘇曼說完就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安之卻突然喊住了她:“蘇曼,請等一等?!?/br> 蘇曼的腳步頓了頓。 安之深吸了一口氣:“請問,你和我曾經(jīng)是什么關(guān)系?” 曾經(jīng)?她用的曾經(jīng)? 蘇曼自從兩年前來到美國之后,她就刻意不再去打聽凌祎城的事情,所以,她并不知道一年前棲霞山的那次事故。 更何況事關(guān)重大,警方擔心會對社會造成恐慌,便將真實情況隱瞞起來,對外宣稱這只是一場小規(guī)模的軍事演習。 所以,蘇曼遠在美國,更是一無所知。 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和凌祎城聯(lián)系了,久得她都快忘記這個名字,忘記這個曾經(jīng)融入她生命的男人。 在紐約,蘇曼每天就是不停地工作工作再工作,只有將日子填滿,她才不會去想別的人,別的事。 半年前,蘇曼漂亮的打贏了一場誰都認為不可能贏的官司,因為高興,她喝多了,然后和自己的上司菲文發(fā)生了一夜情。 其實菲文已經(jīng)追求她很多年,在西城,蘇曼所在的律師事務所就是菲文暗地里開的分所,只是蘇曼不知道而已。 蘇曼醒來后見到身邊的男人不是凌祎城,她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的悲喜。 這輩子,她就沒奢望過。 到是菲文,滿臉幸福地將蘇曼摟在自己懷里,說要對她負責,然后,當天就拉著蘇曼去了教堂。 兩人的婚禮很簡單,菲文本準備大cao大辦的,蘇曼阻止了,她說結(jié)婚就是兩個人的事情,不必要鬧得人盡皆知。 其實她是怕消息傳到紀言卿的耳朵里,畢竟菲文在律師界也是一名傳奇人物,紀言卿知道,凌祎城應該就會知道。 對于凌祎城,即便他知道蘇曼結(jié)婚也不會有什么反應,可蘇曼終究還是心有戚戚。 那是她的軟肋,一戳就痛的地方。 后來蘇曼懷孕了,她更加刻意讓自己忘掉那個男人。 要不是今天突然見到歐瓷,她已經(jīng)忙得能忘記自己是誰,叫什么名字。 所以歐瓷問她曾經(jīng)和她什么關(guān)系,蘇曼還真不好回答。 朋友? 情敵? 蘇曼自嘲地笑了笑,避開了這個問題:“小瓷,凌祎城他,還好嗎?” 凌祎城? 又是凌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