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歐瓷回頭瞪了丟丟一眼,丟丟便耷拉著腦袋,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 最后,凌祎城將車開到了盛世。 這種不允許寵物出入的地方,丟丟也算是第一次體會什么叫狗仗人勢,跟著凌祎城從奢華的大廳耀武揚威地穿過,順便還傲嬌地翹起了自己的尾巴。 電梯一直到了頂層,丟丟瞧見綿柔的沙灘后撒著歡的自顧自玩起來,凌祎城還隨手丟給它一個橡皮球,小家伙便徹底將歐瓷忘記得干干凈凈。 很自然,歐瓷被凌祎城帶回了臥室。 難得小女人沒有反抗,很溫柔的躺在男人的身下,她用瀲滟的雙眸看著凌祎城:“祎城,你悄悄告訴我,到底喜歡我什么?” 凌祎城為防壓著她,用雙手肘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手指輕輕緩緩穿過她的發(fā)絲,目光落在她的眼睫上。 歐瓷見他難得一副溫情的模樣,心里猜測他應(yīng)該會說一句情話,或者將她贊美一番。 結(jié)果凌祎城凝視了半晌,就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到底喜歡她什么?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歐瓷的優(yōu)點太多太多,可他連帶著她的缺點也一并深愛著。 凌祎城低頭親了親歐瓷因為不高興而撅起的小嘴兒,蠱惑的嗓音縈繞在歐瓷的耳畔:“不管喜歡你什么,反正我只喜歡你就行了,嗯?” 這話聽著還算順耳。 歐瓷很熱情地回應(yīng)著凌祎城炙熱的吻,情到深處,她將凌祎城從自己身上推開,然后翻身趴到他身上,埋頭在他耳畔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今晚,我來?!?/br> 她想要主動一次。 她想要趁自己的眼睛還能看見,認認真真看一次凌祎城為她動情的樣子。 這個男人,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愛上了,深愛。 ----- 日子過得很快,歐瓷除了將工作室的一切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條之外還不忘指點柯然然的設(shè)計稿。 小丫頭在設(shè)計方面有天賦,歐瓷的意思是讓她應(yīng)該去法國攻讀兩年設(shè)計專業(yè),以后不管是留在法國或者是回到中國,她的前途都是不可估量的。 可柯然然卻說她就喜歡西城,哪兒也不想去。 歐瓷沒有強迫,她現(xiàn)在時間緊急,每天都需要掰著手指頭度日,離手術(shù)時間還剩二十五天,中途,她又和凌祎城一起去看望了夏正國。 紀懷恩說夏正國的病情在一天天好轉(zhuǎn),歐瓷心里想著,自己必須要熬過手術(shù)這個難關(guān),她想要在外公清醒之前將自己的病治好。 其實依照現(xiàn)在的科技,只要她腦部的腫瘤是良性,在手術(shù)途中不出意外,康復(fù)的幾率是非常大的。 所以她不想告訴任何人,以免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歐瓷這兩天除了感覺會頭暈之外,還有些犯惡心。 連她喜歡的麻辣小龍蝦也不想碰了,看到就想吐,心里莫名難受。 恰逢凌祎城又出差去了,她一個人在家,不想吃東西也就沒有刻意去強求,只認為是因為自己腦部病情的變化引起的。 歐瓷接到蘇曼的電話是在一個下午。 那天天色陰沉,整個天空像蒙了一塊灰蒙蒙的布,令人的心情無端壓抑。 歐瓷正在設(shè)計那條十八萬的旗袍,布料選好了,定制的鉆扣也從意大利那邊空運回來了,她只需將設(shè)計稿再重新修改一遍發(fā)給客戶確認之后,就可以將旗袍趕制出來。 手里的筆沒停,歐瓷一邊修修改改一邊問:“蘇律師,今天不用開庭嗎?” 蘇曼在那次同學(xué)會之后就辭職了,這事歐瓷并不知。 此時蘇曼就坐在機場的咖啡廳里,她滿懷心事的攪拌著咖啡:“小瓷,我要走了?!?/br> “走?”歐瓷愣了一下:“你去哪兒?” 蘇曼勉強笑了笑:“美國?!?/br> 歐瓷將手里的筆放下:“你現(xiàn)在在機場?” 她隱隱聽到電話里有播音員提示的聲音。 蘇曼并沒有隱瞞的意思:“是的,走之前誰也沒說,可我就想告訴你一聲。” “蘇曼,你等等我。”歐瓷起身就往外走:“我來機場送你?!?/br> 這樣的結(jié)果有些突然,歐瓷從沒有想過蘇曼會離開。 畢竟她在西城這些年,律師界的口碑早已經(jīng)非常好了,一旦離開,等于一切都得從頭再來。 歐瓷于情于理都必須去送她。 歐瓷走得急,辦公室門并沒有關(guān)嚴實,整個設(shè)計室都在忙碌,除了二樓的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 從一城布染設(shè)計室到機場差不多一小時車程,歐瓷怕趕不上時間一路連闖紅燈,幸好,她趕到咖啡廳時蘇曼還在。 歐瓷是真的累壞了,本來就沒吃東西,這么急趕慢趕,整張小臉慘白。 蘇曼沒想到歐瓷真能來,她起身給了歐瓷一個擁抱,很是感慨:“小瓷,謝謝你能來送我。” 在西城這些年,蘇曼和朋友同事間相處得都挺不錯,沒想到最后來送她的人竟然是情敵。 世間事,不能不說是件很奇妙的事情。 歐瓷也大大方方想要回應(yīng)她,結(jié)果她的手剛碰到蘇曼的背,心里就開始泛惡心,想吐。 蘇曼不習(xí)慣吃飛機上的食物,在登機的這段時間里已經(jīng)率先吃了點牛排。 歐瓷聞到了牛排那種獨有的味兒,一時忍不住推開蘇曼就往衛(wèi)生間跑。 蘇曼見她臉色不好,也跟著去了衛(wèi)生間。 歐瓷再出來,整個人都像是被抽了魂,連帶著腳步都有些虛浮。 蘇曼遞給她一張紙巾:“小瓷,你還好吧?” 歐瓷擦了擦唇角:“沒事,應(yīng)該是剛才跑得太急了?!?/br> 蘇曼微蹙眉頭:“你去醫(yī)院檢查過么?” 哪有人跑得太急就會嘔吐的情況?莫不是? 歐瓷想到自己腦部的病情,面色微微一滯,隨即輕笑著敷衍:“行,等哪天抽空就去看看?!?/br> “別哪天了,就今天吧,如果真是懷孕,你走路都得小心一點?!?/br> 蘇曼很不贊同歐瓷拖拖拉拉的性子,萬一真是有孩子,一不小心流產(chǎn)了多可惜。 那可是凌祎城的孩子啊,這輩子她都求不來的。 “???”歐瓷一下就愣住了:“什么懷孕?” ----- 歐瓷還真沒注意自己生理期的日子,最近太忙,她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 蘇曼登機之后,歐瓷開著悍馬心神不定地游蕩在大街上。 要真是有了孩子,她該怎么辦? 最后,歐瓷獨自去了醫(yī)院。 在等待結(jié)果的時間里,她的雙手緊握,不自覺的顫抖著。 婦產(chǎn)科走廊處來來往往基本都是孕婦,挺著大肚子,一臉幸福的女人有丈夫或者家人陪同。 而她獨自一人心生忐忑和恐懼,她是真怕那個未知的結(jié)果。 以前和凌祎城在一起時她還會很注意,后來確定自己愛上這個男人之后,她就沒再吃過藥了。 而凌祎城那個混蛋,他總喜歡在最后一刻壓著她不讓她亂動,就像辛勤澆灌的農(nóng)夫。 若真被蘇曼說中…… 歐瓷的手指都捏得泛了白,有小護士站在窗口喊號碼,說是結(jié)果出來了。 她踉踉蹌蹌上前看了一眼診斷書,早孕二字格外的明顯,她的腦子里突然像被人潑了一瓢冰水,渾身的血液都凍住了,連帶著雙腿像是灌了鉛,重得她邁不動一步。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個孩子竟然選擇在這個時候到來。 要或者不要,都是非常艱難的抉擇。 腦部手術(shù)時間已經(jīng)刻不容緩,而這個孩子,她舍不得。 當(dāng)晚,歐瓷躺在濱湖宜城的大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焦慮不安,她想要給凌祎城打電話,可又不知該怎么說,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來劃去,最后她還是放棄了。 …… 西城機場。 凌祎城和顏雄正隨著人群往大廳走,宋川見到兩人之后很有眼色的招呼:“顏董,凌總?!?/br> 凌祎城照舊是黑色商務(wù)正裝,這個男人隨便出現(xiàn)在什么地方都自帶著光環(huán),而顏雄穿著深灰色休閑服,外表看起來幾分閑適,但那雙目光卻是格外的犀利森嚴。 宋川的頭皮有些發(fā)麻,趕緊將兩人的行李搬運到汽車的后備箱。 “先送顏董去盛世?!?/br> 凌祎城吩咐宋川。 宋川手里的方向盤轉(zhuǎn)得飛快:“好嘞?!?/br> 顏雄和凌祎城都坐在后排的位置上,凌祎城遞給顏雄一支煙。 顏雄接過,凌祎城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有些輕微的顫抖。 對于顏雄的背景,他已經(jīng)查得差不多了。 顏雄是一位孤兒,童年時期全靠政府接濟,高中畢業(yè)后因沒錢上大學(xué)便開始四次闖蕩。 國內(nèi)他走過很多的城市,西城是他呆得最久的一座,算得上他的故鄉(xiāng)。 后來顏雄不知為何就去了美國,憑著自己精明的頭腦和敢拼敢闖的精神創(chuàng)建了自己的公司。 凌祎城很能理解他那種近鄉(xiāng)情怯的心情,或許,還有別的某種不可言說的情緒縈繞著這個年過半百卻依舊睿智硬朗的男人。 ☆、第128章 許多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