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歐瓷無所謂的笑了笑。 歐玥知道自己無法激怒她,又補了一句:“jiejie,我很好奇我的老公生病,你來這里做什么?” 她說著,身體朝著歐瓷的方向傾了傾,聲音壓得極低:“你可別告訴我,你是準備來和我搶男人的?就憑你,也配?” 歐瓷想笑。 于是,她就真的笑了。 想到曾經(jīng)在樓梯間聽到歐玥和駱袁浩的jian情,歐瓷眉梢眼角都是遺憾:“小玥啊,管好你的嘴,同時也要管好你的腿?!?/br> 歐玥總覺得歐瓷是話中有話,可她到底想要說什么,她一時也沒想明白。 只能裝作不在意地轉(zhuǎn)身朝著電梯走去。 昨晚穆司南被緊急送往醫(yī)院,而她因為身懷有孕沒能陪同。 今天心急火燎地趕過來卻又晦氣地碰到歐瓷。 歐瓷是她心里假想的那個最大的敵人,她不除掉她,肯定不會心安。 歐玥走進電梯里,手指覆在平坦的小腹上,眼里有狠冽的光一閃而逝。 這個孩子,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有價值吧。 她需要等。 等和穆司南的婚禮之后。 ------ 歐瓷被歐玥這么一鬧,更沒有了任何心情留在病房,她直接乘坐出租車去了沈鈺兒的寵物醫(yī)院。 沈鈺兒正忙完一單生意,低了頭對著計算器噼里啪啦的算賬。 “鈺兒?!?/br> 歐瓷強忍著腳踝處的疼痛一步一步挪過去。 “小瓷?你這是怎么了?” 沈鈺兒丟了手里的計算器迅速將她攙扶著。 “打架了?傷到?jīng)]有?” 她見她一身血跡,腳踝腫得像包子。 歐瓷搖頭,她不想扯出太多的事情,只是淡淡地說道:“摔的,有點狠,骨頭沒事,估計是傷到韌帶了?!?/br> 沈鈺兒顯然不相信她的話,歐瓷不似葉藍汐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走路從來都是沉穩(wěn)的樣子。 再看身上的血跡,像摔的嗎? “到底怎么了?” 沈鈺兒的臉色沉下來:“還有,今天凌家老夫人生日,我怎么沒在電視上看到你?” 歐瓷和凌祎城的關(guān)系,沈鈺兒早就知道了。 依照凌祎城的性子不可能在這樣重要的場合將歐瓷丟在一邊不管不問。 難不成她看錯了那個男人對歐瓷的深情? 歐瓷勉強地笑了笑:“我去干嘛?只管送禮就行,老夫人穿的旗袍你看到了嗎?我送的,漂亮吧?” 沈鈺兒冷著臉沒說話。 歐瓷又干笑了一聲:“鈺兒你也知道,那種熱鬧的地方我從來都不喜歡。” 沈鈺兒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轉(zhuǎn)身去診室拿來兩包冰袋:“我先幫你冷敷處理,如果不行,下午得去醫(yī)院看看?!?/br> 歐瓷想說她就呆在這里哪兒也不想去,可怕沈鈺兒擔(dān)心,只是動了動唇,到最后一個字沒說。 沈鈺兒將歐瓷攙扶到自己的休息室,那里有一張小小的單人床,沈鈺兒有時候需要值夜班,她就睡那里。 歐瓷躺在床上想心事,沈鈺兒替她慢慢的敷著冰袋。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歐瓷和沈鈺兒之所以能情投意合就是因為兩人的性子其實很相近。 對方不說,她們就不會追問,知道只需默默地陪著就好。 沈鈺兒其實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歐瓷臉上被扇過的痕跡,但她也沒有再提。 知道歐瓷的心里難過,從茶幾上抽出一支煙遞給她:“要不要來一支?” 歐瓷搖頭:“我想戒了。” 沈鈺兒了然的點頭,然后自顧自給自己點上。 打火機清脆的聲音之后,她的指間就升騰起裊裊的白色煙霧。 放到唇邊深吸一口再緩緩?fù)鲁鰜?,沈鈺兒那雙嫵媚的眼睛便沾染上了濃烈的愁緒。 “小瓷?!?/br> 半晌,沈鈺兒啞聲說到:“人這輩子啊,真是難。曾經(jīng)我以為我會有兩種東西戒不掉?!?/br> ☆、第78章 戒不掉的男人 歐瓷聽到沈鈺兒那番落寞的語調(diào)不由得心里一緊,默默地伸了手握住沈鈺兒的手以示安慰。 沈鈺兒又緩緩吸了一口煙,臉頰深陷進去,顴骨高高地突出來。 歐瓷從她的側(cè)顏看過去才突然發(fā)現(xiàn)她好清瘦,整個人散發(fā)著從骨子里溢出來的悲涼。 沈鈺兒知道歐瓷在看她,她也不甚在意,白色的煙霧從她的鼻息間慢慢散開,她動了動紅艷的唇吐出幾個字:“毒品和男人。” 歐瓷握著沈鈺兒的手力度在加重。 沈鈺兒苦笑一聲:“小瓷,其實我以前還吸毒,聽起來很可怕,對不對?” 毒品這東西,一旦沾染之后整個人生就如同墜入了地獄。 世人都說它毒,歐瓷覺得更毒的卻是男人。 看沈鈺兒的樣子,毒品應(yīng)該是早就戒了。 可那個男人呢? 一直都扎根在她心里,戒不掉。 歐瓷將自己的臉慢慢,慢慢貼到沈鈺兒的大腿上,然后輕輕拍著沈鈺兒的手背:“鈺兒,不管你以前是誰,以后都會是我和藍汐的好朋友?!?/br> 沈鈺兒將煙掐滅在煙灰缸里,微微挑起那雙風(fēng)情萬種的眼睛:“對,我現(xiàn)在走出來了,不吸毒,不需要男人,我照樣活得很好,因為我還有你們啊?!?/br> 她頓了頓:“所以小瓷,你也必須幸福的過下去,即便有一天你迷失了方向無力前行的時候,也記得不要退縮,尋死,是最懦弱的表現(xiàn)。” 歐瓷從小沒有母親,沈鈺兒在年齡上比她大兩歲,很多時候歐瓷就覺得沈鈺兒像她的母親一樣給予她各種鼓勵和照顧。 她抱住了沈鈺兒的腰撒嬌:“鈺兒,要不然你娶我吧。我會做飯,洗衣,還會給狗狗洗澡……” “去你的,我才不要你,養(yǎng)不起啊?!?/br> 沈鈺兒又開始笑得風(fēng)情萬種,仿佛之前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悲愴都只是一種幻像。 歐瓷憋屈,拿手在半空中比劃了一個小小的圓:“我一頓就吃這么點,你也養(yǎng)不起?” 沈鈺兒笑著,剛要拍開歐瓷的手,她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就響了。 看了一眼號碼,竟然是駱天燁。 兩人之前因為滾滾的事情她存了他的號碼。 可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打電話來做什么? 將手機遞到歐瓷面前:“駱少的,難不成找你?” 歐瓷搖頭:“他找我做什么?” 沈鈺兒若有所思地接起來:“駱少,你好?!?/br> 駱天燁在電話那邊直奔主題:“沈鈺兒,你看到歐瓷了嗎?” 沈鈺兒偏頭看了一眼歐瓷,然后用手指了指電話,一張艷麗的紅唇表露出夸張的唇語:“駱天燁問你在不在?” 歐瓷無聲的擺手。 沈鈺兒了然。 輕咳一聲:“駱少,你找我家小瓷做什么?” “管我找她做什么?她到底在不在?” 駱天燁的語氣顯得極度的煩躁。 “不在。” 沈鈺兒也懶得和他兜圈子。 “嘭!” 駱天燁氣得將手機直接砸到了副駕駛的椅子上。 ----- 駱天燁今天難得起了一個大早。 不是趕著去給自家皇太后過壽宴,而是對著鏡子精心穿戴一翻。 連平日里那頭最sao包的奶奶灰短發(fā)都被他忍痛割愛打理成深褐色。 因為他怕歐瓷嫌棄他不夠穩(wěn)重。 正裝也挑了沉穩(wěn)的顏色,墨綠配著淺藍色襯衫,白金材質(zhì)的袖扣和真絲斜紋領(lǐng)帶都一絲不茍。 感覺自己完美到無可挑剔,他才屁顛屁顛出門了。 開著他那輛拉風(fēng)的紅色跑車,風(fēng)馳電邁地停在麗景小區(qū)樓下。 駱天燁身姿抖擻的從駕駛室出來,嘴里叼著一支煙,單腳站立,整個人斜靠在車門上,一副慵懶卻又驕矜的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