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其實,她也累。 身心俱疲,頭暈?zāi)X脹,偏偏又失眠。 好矛盾的人生。 就像今晚,她很想蜷縮在凌祎城的懷里一覺到天亮。 可她還是連夜離開了濱湖宜城。 只是因為她害怕在醒來后身邊沒了男人的身影。 她從之前的通話中知道凌祎城會在早上的時候去接虞青青。 她無法承受徹夜和自己歡好的男人轉(zhuǎn)身又對著另外的女人寵愛有加。 就像之前的那個夢。 那種無以言說的的絕望會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絞得她的心臟痛苦不堪。 ☆、第76章 一大堆破事 歐瓷回到門店的設(shè)計室后整晚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 清晨時候她的神志剛陷入迷離狀態(tài)又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掀開厚重的眼皮,她看了看座機上的來電才慢騰騰地接起來。 “然然,怎么了?” 嗓子有點啞,不知是昨晚喊叫的緣故還是睡沙發(fā)有些感冒了。 柯然然的語氣明顯有些委屈:“嫂子,你昨晚去設(shè)計室也不知道帶手機,我快被你的電話吵死了?!?/br> 歐瓷下意識摸了摸衣兜,里面空空如也:“呃,誰的電話?” 柯然然迅速翻了翻:“一個叫穆筱蘭的,今天早上像瘋了一樣一口氣打了至少二十個?!?/br> 歐瓷一聽,自然是知道了事情的緣由,皺眉:“然然,還有其他的電話嗎?” 柯然然重復(fù)看了一遍:“沒有了,再有的話估計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翹翹?!?/br> 歐瓷看向墻上的時鐘,已經(jīng)早上七點,這個時候的凌祎城早就該起床了。 難道他沒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 或者是知道自己走了,男人抱著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 畢竟兩人只是交易的關(guān)系,說通俗一點就是炮。友。 歐瓷疲憊的揉著眉心:“我知道了,然然,你把我的手機關(guān)機就好,不用再理會?!?/br> 頓了頓:“還有然然,今天伯母生日,你先將我送伯母的旗袍帶過去,而我盡量爭取趕回來?!?/br> 柯然然在電話里打了一個哈欠:“可是,嫂子,生日禮物需要你親自送才好啊?!?/br> “一個朋友生病了,我得先去看看。” 歐瓷淡淡的解釋。 其實,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就像駱佩娟的壽宴,凌祎城從沒有跟她提起一個字,而作為歐瓷來說,她也真不想去。 她沒有沉穩(wěn)的修為能眼睜睜看著凌祎城將虞青青輕攬在懷而不生氣。 如果因為她的出現(xiàn)令大家都不開心,那她為什么要去呢? 逃避不是更好嗎? 更何況穆筱蘭昨天就打過電話說穆司南生病的事情。 依照穆筱蘭高傲的性子若不是真有急事,她才不會理會她。 畢竟之前歐瓷默不作聲將房子和車子轉(zhuǎn)到她名下,她也沒打一個電話給她。 歐瓷匆匆的洗漱一番之后才給穆筱蘭重新打過去。 電話剛接通,那邊就是吵吵鬧鬧一片。 “誰?。俊?/br> 穆筱蘭明顯是很不耐煩的語氣。 歐瓷撩了撩額前的碎發(fā):“筱蘭,我是歐瓷?!?/br> “歐瓷?你怎么搞的?電話不接還關(guān)機,你知不知道我哥快死了?” 穆筱蘭聽到是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發(fā)怒。 歐瓷深呼吸以平息自己的情緒:“穆總怎么了?” “怎么了?還不是因為你,喝酒喝到胃穿孔,吐血,昏迷,關(guān)鍵他還不配合……” “哪個醫(yī)院?哪間病房?” 歐瓷不等穆筱蘭抱怨完,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上一次穆司南住院就是如此,才出院不久又這樣? 這個男人真是不想活了嗎? 歐瓷按照穆筱蘭給出的地址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到病房時,穆司南正躺在病床上。 而在他的身邊圍了很多的人。 于娟,穆筱蘭,還有醫(yī)院的院長和科室主任,醫(yī)生什么的。 所有人的意見就是穆司南現(xiàn)在這種情況保守治療效果不好,必須趕緊手術(shù)。 可他就是不簽字,大家都急得不行。 歐瓷緩緩走進病房時,于娟最先看到她。 為穆司南擔(dān)心了一整夜的她在第一時間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到歐瓷的身上。 氣勢洶洶地上前,毫無征兆就扇了歐瓷一巴掌:“小賤人,你看你把我兒子害成什么樣子?你是存心想要我的命,是不是?” 于娟打歐瓷,還與之前在停車場那口沒出的惡氣有關(guān)。 這下好了,借題發(fā)揮之后她的心里終于舒坦了。 歐瓷本就頭暈?zāi)X脹,這一巴掌她挨得結(jié)結(jié)實實,毫無閃躲。 她捂著疼到麻木的臉,冷冷地看著于娟:“因為穆總的原因,我才尊稱你一聲伯母,做人也不要太過于得寸進尺?!?/br> “喲喲,反了天了,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難道還需要你來教我做人的道理?真是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小賤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于娟說著又準(zhǔn)備動手。 周圍的醫(yī)護看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連穆筱蘭都忍不住撇了撇嘴。 之前于娟將自己的丈夫穆長青推下樓的新聞事件在西城早已是鬧得滿城皆知。 現(xiàn)在又當(dāng)著眾人的面想要一次又一次扇歐瓷的耳光,母夜叉的形象真是深入人心。 穆筱蘭是討厭歐瓷,但也僅限于討厭。 在后來歐瓷將房子和車送給她之后,她對歐瓷的看法有了些微的改變。 看到于娟又伸出了手,穆筱蘭抱怨地喊道:“媽,你又干什么?” 她這個媽在大庭廣眾之下蠻橫無理也不嫌丟人。 于娟自然不會理會自己的女兒,準(zhǔn)備照打不誤。 結(jié)果手腕在半空中就被人捉住了,她回頭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兒子穆司南。 穆司南原本俊逸的臉上蒙了一層灰白的顏色,連帶著唇色也褪得干干凈凈,身姿筆挺的男人在此時有種病態(tài)的羸弱。 “你又攔我做什么?” 兄妹倆一個一個的胳膊肘都往外拐,于娟裝著滿肚子氣。 穆司南的那雙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他冷聲說到:“媽,道歉?!?/br> 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于娟愣了一下:“兒啊,你說什么?” “我說道歉,向小瓷道歉?!?/br> 穆司南又沉沉地重復(fù)了一遍。 “讓我給她道歉?憑什么?司南,這個小賤人害得你還不夠嗎?” 要不是因為歐瓷,穆司南至于病成這樣? 穆司南從小到大都是于娟的驕傲,外貌身形萬里挑一,學(xué)業(yè)事業(yè)順風(fēng)順?biāo)?/br> 可就在遇見歐瓷之后,她的兒子像是變了一個人。 頹廢,酗酒,尋死覓活,卓爾不凡的男人一蹶不振。 于娟怎么不恨歐瓷? 穆司南滿臉的疲憊,他眉心緊擰,手一甩,將于娟甩得一個踉蹌。 于娟尖叫:“啊……” 穆司南毫不理會,只是緩緩走到歐瓷面前,眾目睽睽之下,他突然單膝跪地:“小瓷,對不起……” 歐瓷的母親丟下她自殺,這本就是歐瓷心底最深的痛。 可他的母親不但出手打人還出口傷人,作為兒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替自己的母親贖罪。 歐瓷捂著臉后退一步:“穆總,你這是在折我的壽?!?/br> 他們之間,連曾經(jīng)求婚都沒有過這樣的儀式。 男兒膝下有黃金,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他卻跪在歐瓷面前,穆司南這樣做,豈不更是要將歐瓷逼入了絕境? 果然,在兩人的身后,穆筱蘭和于娟幾乎是同時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