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估計是這幾天太過于勞累,她手腕的陳舊傷又犯了。 疼,連剪刀都拿不起來。 去醫(yī)院檢查,照舊是核磁共振,醫(yī)生看了結果后搖頭:“斷裂處愈合得不錯,但是想要恢復到以前的樣子根本不可能了?!?/br> 歐瓷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答案,眸色里沒有悲喜。 “醫(yī)生,最近它很疼,有沒有什么方法緩解一下?” 醫(yī)生看了她一眼:“這樣吧,我給你開幾盒藥膏回家貼貼?!?/br> 歐瓷握著自己的手腕心情低落到了極致。 要不是四年前那場意外,她現(xiàn)在就會和對面的醫(yī)生一樣,穿著白大褂為每一個病人排憂解難。 而讓她覺得可笑的是,到現(xiàn)在她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歐瓷每當在備受著病痛折磨的時候,心里不止一次想要將對方碎尸萬段。 她恨他,不光是因為她疼。 更因為她再也不能做醫(yī)生了。 自從夏正國生病之后,歐瓷心里就只有唯一的一個夢想。 她想要親手將外公醫(yī)治好。 所以,她的學習勤奮又努力,考入醫(yī)學碩士時,她是班里最小的一位。 那時候的她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眸子里是對美好生活的憧憬。 哪像現(xiàn)在,滿目瘡痍。 …… 歐瓷擰著袋子從醫(yī)生辦公室出來,剛好景瀾從走廊另一端匆匆而過。 ☆、第61章 心情是真不好 景瀾迎著風,走得急,白大褂的衣角呼呼的翻飛,他轉(zhuǎn)過走廊旁的大柱子見到歐瓷時,猛地愣了愣:“咦,好巧,是嫂子??!” 歐瓷心思神游,抬頭:“那個?景醫(yī)生?” 景瀾摸著后腦勺嘿嘿的笑:“哎,嫂子以后叫我小瀾就行了,總是醫(yī)生醫(yī)生這樣的喊著顯得多生疏啊,對不對?” 還未等歐瓷拒絕,景瀾的視線又落在她手里的袋子上:“嫂子這是哪里不舒服嗎?買膏藥做什么?” “哦,最近估計是風濕犯了,肩疼。” 歐瓷下意識就撒了謊。 “風濕啊?風濕好?。 ?/br> 人家生病難受,景瀾卻是一臉驚喜的樣子:“嫂子,這段時間我們住院部這邊剛好來了一位這方面的專家,走,我?guī)闳タ纯础!?/br> 歐瓷:“……” 景瀾的熱心她早已在上次邀請她坐車的時候領教過了,屬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那種。 歐瓷默默地被他拉著衣袖進了電梯。 醫(yī)院人多,她的打算是到了樓層之后就說自己先去一下洗手間,然后趁其不備溜走。 事實上她也是這樣做的。 歐瓷從洗手間偷偷溜出來后繞著樓層轉(zhuǎn)了一大圈,本來是想躲景瀾,到最后她卻將自己轉(zhuǎn)懵了。 找到護士咨詢臺問電梯在哪兒。 護士忙,伸手隨意地指向走廊的另一邊:“那兒,一號電梯。” 歐瓷隔著人群看過去竟然就看到凌祎城和虞青青從轉(zhuǎn)角處走出來。 虞青青穿著病號服,面容精致的女人此時多了一絲弱柳扶風的味道。 她挽著凌祎城的胳膊,滿眼都是盈盈的笑意:“祎城,不是讓你不來嘛,就輕微的水土不服,醫(yī)生說掛點水就好,你這樣公司醫(yī)院來回跑多辛苦啊?!?/br> 凌祎城照舊穿著黑色的襯衫,黑色西褲,和那天駕駛室的男人衣著一模一樣。 他眸色無波,嗓音輕緩:“青青,你先回病房休息,我去找找景瀾?!?/br> 青青? 歐瓷猜,她就是虞青青了。 看兩人親昵的狀況肯定錯不了。 歐瓷莫名就想到她在公交車上看到的那一幕,不知凌祎城是不是也會在副駕駛上像親吻她一樣的親吻虞青青? 歐瓷的手指用力攥緊塑料袋,力度太大,以至于她的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 虞青青的性子看起來并不同于歐瓷的執(zhí)拗,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凌祎城說什么她就做什么。 深情款款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就乖乖就回了病房。 到門口時還貼心的回頭叮囑他:“祎城,公司再忙也要注意身體,我這里你就別擔心了?!?/br> 凌祎城的步伐只是微微一滯,然后迅速離去。 他應該是急著找景瀾商討虞青青的病情去了。 呵,好恩愛的樣子啊。 女人溫柔,男人體貼。 歐瓷哼了一聲,調(diào)頭就走。 ---- 景瀾接到凌祎城的電話時,他剛給駱天燁通風報信,說是歐瓷生病了,讓他趕緊來醫(yī)院一趟。 “二哥?!?/br> “景瀾,你今天值班?” “二哥放心,不就是照顧青青姐嘛,這事包在我身上?!?/br> 虞青青當晚緊急送到醫(yī)院,恰好又是景瀾值班,住院這幾天都是景瀾在幫忙照顧。 凌祎城淡聲說道:“辛苦。” 景瀾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二哥說的哪里話,能為二哥效勞是我的榮幸?!?/br> 討好的嘿嘿兩聲之后突然又想到歐瓷的事情:“對了,二哥,我剛才碰到嫂子,她說她肩疼……” “誰?” “嫂子啊,歐瓷?!?/br> 景瀾說著朝女衛(wèi)生間門口望了望,奇怪,怎么還不見人影呢? 此時,恰好從衛(wèi)生間里走出來兩位身姿妖嬈的女人。 兩女人像看怪物一樣看了景瀾幾眼,擦肩而過時,她們還不忘在嘴里嘰嘰喳喳補上兩句:“哎,小丫,這年頭變態(tài)真是太多了?!?/br> 叫小丫的女人哼了一聲,當著景瀾的面掰著蔥白的手指頭:“那可不!什么教授啊,老師啊,醫(yī)生啊,別看平日里穿得人模狗樣,實則衣服一脫都tm是禽獸?!?/br> 景瀾:“……” 他看了一眼身上的穿的白大褂,這是惹誰了嗎? 默默的對著手機喊了一聲二哥。 手機回應他的卻是嘟嘟的忙音。 ----- 歐瓷走出醫(yī)院大廳,歐玥挽著于娟的胳膊剛好從停車場的位置過來。 歐玥在看到歐瓷時挑釁地將手撐著后腰,裝成一幅大腹便便的樣子:“jiejie,好巧啊,你這是來醫(yī)院做什么?” 她即便早已經(jīng)和歐瓷撕破臉皮,在于娟面前也不得不維持名門千金那種大方端莊的形象。 歐瓷真佩服她變臉的速度,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歐玥知道歐瓷的性子,問完也不等她回答上前便搶過歐瓷手里擰的塑料袋。 拿在手心里翻了翻,裝出一副擔憂的神情:“姐,你買這種東西做什么?有病得早治療,可別相信那些江湖郎中的狗皮膏藥?!?/br> 歐瓷眉色冷清地看了歐玥一眼,最多也就兩個月的身孕,淺藍色寬大的孕婦裙穿在她纖細的腰身上感覺有些夸張可笑。 她沒心情和她計較,朝著于娟淡淡一笑:“伯母?!?/br> 歐瓷認為這人與人之間最常態(tài)的禮貌問候。 畢竟于娟曾是她的婆婆,她只需做好自己應有的義務就行了。 結果她這個冷冰冰的性子還真是在哪里都惹人厭惡。 于娟挑了眉梢,面露譏諷:“喲,這是誰啊?脾氣還不不小嘛,我家玥兒關心你,你竟然不領情?” 說著,視線冷冷地落在歐瓷的小腹上:“你難道沒看見玥兒懷著司南的兒子嗎?你作為jiejie毫無容人的肚量,幸虧我家玥兒不予計較,要不然真被你氣壞了身體,你賠得起嗎?” 于娟出口就是咄咄逼人的架勢,翻了眼皮還不忘冷哼一聲:“我家玥兒可嬌貴著呢,不像某些不下蛋的母雞,占不了穆太太的位置就妄想占穆家的房子。” 于娟說的占房子,是因為她知道穆司南在離婚時將鳳凰湖的別墅給歐瓷的事情。 其余的跑車和一億人民幣,她并不知情。 若不然,她今天才不會只是打算過過嘴癮,說不定早就撲上前和歐瓷拼命了。 歐瓷不怒不惱,臉上始終噙著一抹淡笑:“伯母說的是,那我就不打擾了?!?/br> 這個小賤人剛說到房子的事情就想溜,于娟看歐瓷的的眼神里更是鄙夷:“果然是拿不出手的賠錢貨。” 哼了一聲,當著歐瓷的面給穆司南打電話:“兒啊,你還在公司?。俊?/br> 穆司南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媽,有事你就說。” “今天小玥產(chǎn)檢,你都是要當爸爸的人了,也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公司重要還是兒子重要?” 穆司南眉心緊擰,將電腦的鍵盤敲得啪啪響:“沒事我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