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整個房間噼里啪啦響,亂糟糟一團。 “歐瓷你這個小賤人,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我要將你踩在腳下碾死,碾死……” 歐玥越說越生氣,馮玉琴趕緊上前安慰:“好了,好了,玥兒,你是有身孕的人,可千萬不能置氣。你啊,現在只需要安心養(yǎng)胎,乖乖做你的新娘,剩下的事情交給mama,好不好?” 歐玥跺了跺腳:“媽……” 她這個動作可把馮玉琴嚇壞了:“哎,我的小祖宗,你可省著點別傷到孩子?!?/br> 提到孩子,歐玥心里更惱,心里憋著怨氣無處發(fā)泄。 恰好,王媽從廚房端了一碗雞湯過來,歐玥盛怒之下將雞湯打翻在地,guntang的油脂潑到王媽的胳膊上立刻撩起好幾個蠶豆大小的水泡。 歐玥絲毫沒有愧疚之心,反而出口就是責罵:“老東西,你眼瞎?。繘]看見本小姐心情不好還跑出來瞎湊熱鬧,你是打算看我的笑話嗎?” 王媽整條手臂火燒火燎的疼,卻一直為了這份工作隱忍著,低著頭唯唯諾諾的辯解:“二小姐,不是這樣的?!?/br> “二小姐?”歐玥聽到這個稱呼更生氣,抓了沙發(fā)上的手機就朝著王媽砸過去:“老東西,你可以滾了,這些年歐家高薪養(yǎng)著你,你竟然瞎了狗眼連人都分不清,我才是歐家的大小姐,歐瓷那個賤人只不過是野種?!?/br> “小玥,你瞎說什么?” 馮玉琴拉了拉她的胳膊,她到底是小三上位,依舊有些心虛。 “媽,我有說錯嗎?你沒看見爸爸待那個小賤人的態(tài)度,要不是野種,爸爸怎么會將她丟到美國不管不問?” 歐玥只是一個毫無依據的猜想,馮玉琴的心里卻咯噔一下。 這些年她好像習慣了這樣的方式,也從來沒有去細想過。 歐玥這么一說,好像真有幾分道理。 當年的事情馮玉琴是最清楚的,那時候歐博遠剛和夏嵐結婚,按理說新婚應該膩歪才對啊,卻幾乎天天往她那邊跑。 要不是顧忌夏家老爺子,說不定他就明目張膽和馮玉琴在外同居了。 馮玉琴還在愣神,樓上書房的門“砰”一聲被歐博遠推開。 老爺子帶著怒意站在欄桿處看著樓下吵吵鬧鬧的母女二人:“馮玉琴,你給我上來。” 馮玉琴看了歐玥一眼柔聲安慰:“玥兒,你先休息,mama去看看爸爸,???” 她扭著腰肢風情萬種地上了樓,一雙眼睛魅惑生輝:“博遠!” “啪!” 歐博遠一記響亮的耳光毫無征兆就扇到馮玉琴的臉上:“馮玉琴,記得管好你和小玥的嘴,以后再讓我聽到你們娘兒倆胡說八道,你們就給我滾出歐家。” 歐博遠面色陰鷙,語氣凌厲。 馮玉琴被打懵了,又不敢說話,只是委屈地捂著臉,一雙美眸淚眼婆娑。 她做了什么,歐博遠居然這么狠心的打她? 樓下的歐玥也呆住了,歐博遠脾氣雖然暴躁,但也從沒有對馮玉琴動過手。 “爸!” 她急匆匆準備上樓。 歐博遠居高臨下,伸手冷冷地指著歐玥的臉:“小玥,你老實給我待在那兒別添亂。” 轉身又看著馮玉琴:“你,跟我來書房。” ...... 樓下,歐玥坐在沙發(fā)上,手里狠狠揪著靠枕的邊角,她將所有的怨怒全部怪到歐瓷的身上。 若不是歐瓷,她不會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她的陰影之下。 若不是她突然回來,她和馮玉琴也不會被歐博遠無端呵斥。 王媽見歐玥滿臉怒意不想惹火上身,悄悄退回到廚房用冷水沖洗傷口。 燙得太嚴重,她的整條手臂都變得紅腫不堪,撩起水泡的地方疼痛鉆心。 歐玥進廚房找東西恰好就見到這一幕,本就怒氣攻心,想也沒想一巴掌甩到王媽的臉上:“你這個老東西,我就說家里開銷為什么這么大,原來就是被你這樣白白浪費了自來水?!?/br> 歐玥打王媽也是原因的。 歐瓷剛進門時她就看到王媽在和歐瓷說話,一臉和藹可親的樣子。 想想,家里連一個傭人都喜歡歐瓷,她怎么不可能生氣? 打完之后還覺得心里憤憤不平,歐玥伸手又去拉王媽的胳膊。 燙傷的地方本就快脫皮了,歐玥下手重,生拉硬拽之下那些水泡全脫落,剩下就是血糊糊的嫩rou。 王媽最后是帶著自己的行李去的醫(yī)院門診。 歐玥拿她浪費水為借口辭退了她,還將她這個月的工資全部扣除。 王媽紅著眼睛再從醫(yī)院出來時,她坐在路邊的花壇上,看著自己胳膊上纏繞的白紗布想了很久很久。 這些年在歐家她為了這份高薪的工資忍辱負重,很多事情她的心里明鏡似的,卻只能裝聾作啞。 本以為可以明哲保身,到最后還是落得這樣的下場。 后來王媽一狠心,就在路邊的小攤上偷偷買了一張手機卡。 小攤就有一個好處,手機卡不需要登記身份證。 王媽閃身躲進公共衛(wèi)生間反鎖了門,然后輸入了歐瓷的電話號碼。 她其實也就是只發(fā)過去一條短信。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凌祎城卻在后來因為這幾個字將歐家埋藏二十多年的秘密全部曝光。 ------ 深夜,凌氏財團總部。 凌祎城坐在辦公桌前不停地喝著黑咖啡,昨晚在歐瓷的床上一夜沒睡,虞青青打來電話他又趕去了機場,下午一直開會,晚上還要處理一大堆的文件。 他就像一部機器,沒日沒夜超負荷運轉。 子時,他的手機準時響起。 看了一眼號碼,他疲憊地揉著太陽xue:“說吧?!?/br> “凌總,歐小姐早上十點出門乘坐公交車去了一趟藥店。下午五點從麗景小區(qū)去了歐家別墅,晚上八點離開時歐小姐的左臉上多了幾道手指印?!?/br> 凌祎城臉色突變:“歐家的人打的?” “應該是,當晚歐家沒有外人進出,歐小姐出門時看起來很悲傷的樣子。” 頓了頓,對方又說到:“凌總,這幾天我發(fā)現有人在悄悄地跟蹤著歐小姐。” 凌祎城眸色陰鷙:“多派兩個人去查?!?/br> “好!” 自從歐瓷的剎車被動了手腳,他就在她的身邊安插了人手保護著。 而凌祎城早就將那幕后之人找出來卻遲遲未動,是因為他覺得時機未到。 …… 半小時之后,凌祎城推開了歐瓷的房門。 客廳的沙發(fā)上,小女人正蜷縮成一團在睡覺,懷里抱著一個靠枕,枕頭上有一團水漬。 歐瓷的確很悲傷。 不僅是因為今天在歐家的遭遇,更是因為在公交車上看到的那一幕。 回家無力地靠在沙發(fā)上,不知不覺間眼淚就下來了。 臉頰還在疼,她全然不知。 肚子餓得“咕咕”叫,她也仿若未聞。 那一刻,她就覺得自己像是被全世界遺棄的孩子,那種孤寂和寒涼讓她的心變得千瘡百孔。 抱著抱枕哭累了,她才疲憊地睡去。 凌祎城靜靜地坐在她身邊看著她那雙紅腫的眼睛,忍不住想要伸手將她摟在懷里。 這個女人,總喜歡將所有的苦難都獨自扛下來。 他是她的男人,她卻下意識選擇退避三舍。 凌祎城真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衣兜里有之前來時買的藥膏,消炎止痛的。 男人指腹沾了藥涂抹到歐瓷臉頰上不輕不重的揉,指印是消失了,但明顯有些浮腫。 ☆、第60章 往鼻孔塞搟面杖 歐瓷應該是在夢中感覺到臉上的清涼,不經意間囈語出聲:“mama……” 凌祎城的指尖微縮,眸色里的陰郁全部散去,僅留下滿眼的疼惜。 手掌試探地輕拍著她的背,歐瓷下意識就勾手抱住了他的手臂:“mama,別離開我,小瓷好想你……” 凌祎城俯身的姿勢沒動,任由她抱著。 有手機在衣兜里不停地震動,他單手摸出來看了一眼,是虞青青的號碼。 沒接。 過了片刻,手機又開始震動。 凌祎城沉默片刻,將自己的手從歐瓷的懷里緩緩抽出來。 男人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才起身站到陽臺上回撥過去。 “青青?” “是凌總嗎?我是吳嬸,青青小姐她病了,在樓上不停地吐,又不讓我給問你打電話,說是怕耽誤你……” 凌祎城皺眉:“你說清楚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