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小護士麻利地將針頭刺進她的血管,再貼上膠帶,臨走時她又補了一句:“對了,凌總好像在21樓呢,聽同事說他也是發(fā)燒,昨晚半夜送來時都吐血了?!?/br> 歐瓷原本是躺在病床上的,聽小護士這么一說她幾乎立刻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神情帶著難以言說的緊張:“你剛才說誰吐血了?” …… 小護士走后,歐瓷緊擰眉頭,心里的兩個小人兒揮舞著白旗在不停地打架。 去?不去? 打得簡直是難解難分。 葉藍汐給她電話時,她已經(jīng)趴在玻璃上默默地數(shù)著對面樓層的窗戶。 這是她給自己最后的理由,如果是單數(shù)她就去21樓看他。 如果是雙數(shù),她就不去。 ☆、第47章 陰差陽錯 歐瓷與之搏斗的對面那棟樓就是西城的地標建筑,凌氏財團總部。 氣勢磅礴的高樓拔地而起,幾乎聳入云霄。 她仰望得脖頸都快斷了還沒數(shù)利落。 葉藍汐的來電更是將她從頭到尾打斷得徹徹底底,自然沒有好語氣:“有事說事,我很忙?!?/br> 葉藍汐在電話那邊嬉皮笑臉:“小瓷,在哪兒呢?” “醫(yī)院?!?/br> “醫(yī)院?你才剛從h市回來,現(xiàn)在又怎么了?” “感冒發(fā)燒呢?!?/br> “哦,哦,你等著,我馬上過來看你。” 歐瓷掛斷電話總覺得今天的損友在字里行間都透著一股陰謀的味道。 果然,二十分鐘后葉藍汐出現(xiàn)在歐瓷的病房,手里擰著她喜歡的糖炒栗子。 “吶,趕緊趁熱吃?!?/br>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說吧,有什么事?” 葉藍汐別過臉去,佯裝生氣:“哎,哎,你這話說得可就沒朋友了啊?!?/br> 竟然還傲嬌起來了。 歐瓷抬手,將輸液的手背遞給她看,葉藍汐立刻就會意了。 趕緊剝一顆喂到她嘴里:“怎么樣?糯不糯?甜不甜?” 歐瓷勉強哼了一聲:“馬馬虎虎?!?/br> “馬虎也是不錯的啦?!比~藍汐笑得格外jian佞:“常言道吃人嘴軟,現(xiàn)在我要開始說正事了啊!” 歐瓷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趕緊說?!?/br> 葉藍汐輕咳兩聲:“咳咳,小瓷,還記得上次我說的那個享譽全球的鋼琴大師么?” 歐瓷涼涼地看她一眼。 葉藍汐面露神秘之色,將一張小嘴湊到她耳畔:“我終于知道他真實身份了?!?/br> “嗯?” “你猜他是誰?” “不猜!愛說不說。” “哎,哎,果然是老處。女,一點情調(diào)都沒有?!比~藍汐翻了個白眼:“告訴你,他是凌總的哥哥,親哥哥啊?!?/br> 提到凌祎城,歐瓷正在吞栗子,一個沒注意便噎住了,她拍著自己的胸口:“快,水,水……” ----- 在凌祎坤剛回西城的時候,葉藍汐就對他的身份蠢蠢欲動。 但人家是傲嬌的小王子,拒不見客。 葉藍汐在聽到一些風聲之后左思右想,終于想到前些日子歐瓷和凌祎城曾有過接觸。 為了拿到第一手采訪資料她也是拼了。 她打算讓歐瓷通過凌祎城的關(guān)系,再和凌祎坤約定一個采訪時間。 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就是這個理。 采訪時間的話,即便只有十分鐘她也心滿意足。 歐瓷瞪了她一眼:“門都沒有。” 葉藍汐開始假裝抹淚:“小瓷,俗話說舍不得好友套不了狼,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我現(xiàn)在不是被逼得沒法了嘛,對不對?” 歐瓷不理。 葉藍汐繼續(xù)死纏爛打:“小瓷,你知道我沒有mama,也沒有jiejie,你這樣欺負我你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歐瓷悲憤地捂臉。 如果自己去找凌祎城,良心會更痛啊。 哎,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就知道抓她的軟肋。 歐瓷和葉藍汐都是沒有mama的孩子,所以兩人有著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 她真是再沒法拒絕。 嘆了口氣:“我就暫且試試吧,不行可別怪我。” “不怪,不怪……” 葉藍汐晃著一張燦爛的笑臉終于心滿意足地走了。 臨走前還體貼地再給歐瓷喂上一顆栗子。 本是麥芽糖的甜,歐瓷含在嘴里卻有些淡淡的苦。 凌祎城這個男人的性子真是陰晴不定。 自從在h市不聲不響地離開之后,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現(xiàn)在突然求他幫忙,她該怎么開口? ----- 歐瓷輸液之后燒已經(jīng)完全退了,精神也比上午好了很多。 她坐在病床上冥思苦想,凌祎城是病人,如果兩手空空去看他肯定不合適。 買補品? 一般的東西他看不上,太貴了她又買不起。 送鮮花? 呃,他是男人,應(yīng)該不會喜歡。 到底怎么辦呢? 歐瓷想到小護士說他吐血了,估計是胃不好,再看時間,已經(jīng)下午四點多了。 于是她直接從醫(yī)院坐出租車去了御粥坊打包兩份香濃柔滑的粥。 價格便宜又能體現(xiàn)出她的一番心意,簡直是兩全其美。 當然,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能不能吃得下,那就與她沒有關(guān)系了。 一小時之后,歐瓷擰著御粥坊特有的外賣包裝袋氣喘吁吁出現(xiàn)在21樓的走廊上。 其實凌祎城具體住在哪間病房她并不知道。 反正趴在窗戶上往里看,依照他高高在上的身份來說禮品堆得最多的應(yīng)該就是他的。 21樓一整層都是vip單間,住的也盡是有錢人。 歐瓷一間一間看過去,其中有兩個房間和其他的不盡相同。 更巧合的是兩間居然是門對門。 左邊一間病房空空蕩蕩,里面別說禮品甚至連家屬都沒有陪同。 而右邊一間就有點夸張了,從窗戶到門口整個走道上都塞滿了各種高端禮盒。 歐瓷在心里默了默,右邊這間肯定沒錯。 于是她穩(wěn)定心思之后推門而入。 很意外的結(jié)果,病床上空空蕩蕩并沒有人。 仔細聽,洗手間里有輕微的動靜。 歐瓷到底是不太敢確認,探了身子去看病床頭上的病患姓名。 穆司南,25床,急性胃出血! 艸! 真真是冤家路窄。 歐瓷在心里罵了一句,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穆司南已經(jīng)站在洗手間的門口。 難得他今天沒有穿沉悶的正裝,一件簡單的淺灰色短袖,一條藏青色休閑褲,雖然臉色并不太好,卻并不影響他身姿筆挺的模樣。 自從歐瓷去h市之后兩人已有一月之久沒有再見面,此番在病房偶遇還是有些尷尬。 歐瓷想到明天的庭外調(diào)解,這個時候她自然不可能再走,勉強扯了唇角對著穆司南微微一笑:“穆總!” 穆司南單手抄兜一步一步朝著她走近,清冷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緩緩落到她手里擰的包裝袋上。 其實他已經(jīng)住院一周多了,今天是最后一天,特助夏輝正在底樓忙著辦理出院手續(xù),而他之前去洗手間是在換衣服準備回鳳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