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歐瓷咬了牙,也不問是誰,拔腿就去開門。 最好是穆司南。 如果兩人打起來的話,她一定會在一旁搬上小凳子,再磕上瓜子笑咪咪地看熱鬧。 結(jié)果門剛開了一條縫,宋川便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個腦袋。 看到是歐瓷,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一雙眼睛頓時灑滿了八卦的盈盈光輝:“哦,哦,是歐小姐?。≌婧?,麻煩你把這些衣服給凌總送去?!?/br> 歐瓷:“……” 她什么都沒來得及說,手里就多了五六個購物袋。 再看過去,走廊上就剩一道一閃而逝的背影。 ------ 歐瓷回客廳想了想,凌祎城在她家里總不能一直不穿衣服吧。 于是她只能硬著頭皮將購物袋送到臥室。 凌祎城已經(jīng)從床上起來了,身上裹著空調(diào)被正站在窗邊接電話。 “醫(yī)院的情況怎么樣?” “穆長青已經(jīng)搶救過來了,不過暫時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br> “其他人呢?” “哦,穆司南守在醫(yī)院一整夜,現(xiàn)在剛?cè)ス?。?/br> 凌祎城聽到門口的動靜,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br> 掛斷電話回頭,他就看到歐瓷緊閉著雙眼摸索著墻壁,將手里一堆袋子挨個放門口。 看都看光了,這時候才知道閉眼? 簡直是掩耳盜鈴。 凌祎城光著腳,走路悄無聲息。 歐瓷抬頭就撞到他的胸口上,像是一堵硬邦邦的墻。 “啊!” 她尖叫著外后退,腳下卻被購物袋絆住了,整個人往后倒。 凌祎城伸手拉住了她。 本來裹得好好的被子經(jīng)過這么大幅度的動作,毫無征兆就掉落在地上。 歐瓷剛好睜眼,目之所及一片瑩白。 再往下。 呃! 黑漆漆,好大一坨。 然后,房間里就傳來歐瓷的咆哮聲:“凌祎城,你這個色。情狂,暴。露??瘛?/br> 凌祎城慢條斯理地將被子重新裹上,整個過程面色無波。 末了,他才緩緩?fù)鲁鰩讉€字:“想看就看,沒誰怪你?!?/br> 她哪里想看了? 哪只眼睛想看了? 歐瓷是真的被氣得抓狂。 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 凌祎城換好衣服再出來時,歐瓷正坐在客廳左一杯右一杯地喝著金銀花露。 現(xiàn)在的她急需瀉火。 凌祎城徑自就坐到她身旁:“早餐呢?” 歐瓷“噌”地從沙發(fā)上起來離他遠遠的:“呵,你還有臉吃飯?” 凌祎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嗯,有啊,只不過有些扎人?!?/br> 昨晚一整夜被面前的女人無聲無息地折磨著,胡子都冒出來了。 歐瓷橫眉冷對地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就往臥室走。 要不是她等著換衣服,早就摔門而去。 幾分鐘之后,歐瓷滿臉寒霜地出來了。 她換了一套香奈兒的米白色套裙,因為今天要去蘇曼的律師所,她覺得還是應(yīng)該穿得正式一點比較好。 結(jié)果待她去了浴室化妝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唇不知為何就破了,難怪之前宋川看她的眼神是那般的意味深長。 這件事,歐瓷自然不會蠢到去問凌祎城。 只能在心里默默詛咒他以后生兒子木有小雞雞。 越過大廳,她都懶得看某人一眼。 “嘭!” 防盜門被她關(guān)得震天響。 歐瓷是站在電梯口才發(fā)現(xiàn)好像哪里出了問題。 一拍腦門,對啊,那是她的家,為什么她要走? 而她將凌祎城留在家里,誰知道他會搞出什么幺蛾子。 歐瓷又風(fēng)急火燎往回走,轉(zhuǎn)角就碰到凌祎城。 她將他上下打量一番,修長的身姿穿著藏青色商務(wù)正裝,再配上那張冷冽卻又俊逸的臉,看起來一副禁欲系男神模樣。 但誰能想到他沒穿衣服時卻是十足的流。氓? 歐瓷冷哼一聲。 凌祎城淡淡地挑著眉梢:“舍不得我?” 歐瓷深呼吸,她是淑女,她有修養(yǎng),她能忍一切常人之所不能忍。 然而,她還是發(fā)怒了。 發(fā)怒的女人被凌祎城霸道地拉到自己的車里。 “早餐想吃什么?” 凌祎城的手指有規(guī)律的敲著方向盤問她。 歐瓷憤憤地偏過頭。 其實她很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屢次在凌祎城面前失控。 她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去哪兒了? 車開出小區(qū),歐瓷一直沒說話。 凌祎城便自顧自驅(qū)車去了御粥坊。 那里是中西合璧的模式,包子饅頭,慕斯甜品,應(yīng)有盡有。 歐瓷看著琳瑯滿目的菜品卻絲毫沒胃口。 拿了銀質(zhì)的湯勺有一下沒一下地攪著碗里的鮑魚粥,有些事,她覺得很有必要說清楚。 于是,她將勺子放一邊很嚴肅地看著凌祎城:“凌總,我想和你談?wù)??!?/br> 凌祎城正慢條斯理的喝粥,拿紙優(yōu)雅地擦了擦唇角,一副紳士的樣子:“嗯,你說?!?/br> 歐瓷在腦子里迅速組織好語言:“車禍的時候是你救了我,這點我很清楚,還有前幾次都是你在幫忙,所以,我很感謝你。關(guān)于車禍后的維修賠償我也會一分不差地付給你。當(dāng)然,你受了傷,精神損失和醫(yī)藥費,我也會承擔(dān)。” 凌祎城聽著,臉上并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眸色有些晦暗不明:“然后呢?” “然后我想說的是我是有丈夫的女人,以后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面了,畢竟傳出去對你名譽不好。” 歐瓷覺得自己這話已經(jīng)說得夠清楚,夠委婉了吧。 結(jié)果凌祎城夾了一個流沙包遞到她唇邊:“所以,你這是不打算負責(zé)了?” “負什么責(zé)?” “第一,救命之恩應(yīng)當(dāng)以身相許。第二,所謂非禮勿視,你早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看我沒穿衣服的樣子,這……” “停,?!?/br> 歐瓷抬手就在凌祎城面前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 她實在聽不下去了,天知道男人后面還會說出什么毀三觀的話來。 關(guān)鍵他還說得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 ------ 早上不歡而散。 歐瓷坐出租車去了正泰律師事務(wù)所。 那是蘇曼上班的地方。 她抬腕看表,離兩人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 她坐在接待廳,前臺有小姑娘端水進來。 歐瓷道謝之后又忍不住焦慮地問道:“請問一般離婚案需要多久的時間啊?” 小姑娘想了想:“蘇律師一直很忙,她手里積壓的案件太多,如果快的話大半年吧,慢的話,這個就難說了,畢竟法庭那邊還要等開庭時間,和解不行,還有一審二審……” 歐瓷聽得太陽xue突突的跳。 她和穆司南去民政局辦理結(jié)婚證時,因為穆家有人,從進去到出來也就半小時不到。 現(xiàn)在想要離婚,卻變得這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