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看著她笑而不語。

    紫蔚扶額，“行，是我克了你好吧？”

    他滿意了，“看來咱們的緣分也是天定，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啊?！?/br>
    她無語，“都被我克到這里來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他只是笑，忽而低聲問道：“如果咱們沒有在這里相遇，沒有經(jīng)歷這些，還會相愛嗎？”

    她想了想，“應該不會！”

    “為什么？”那篤定的語氣讓他很不高興，“都說我注定是你老公了，怎么就不會！”

    “你這么較真干嘛？”她無語，“咱們以前關系可一點都不好，要是沒經(jīng)歷這些，你在我眼里就是花花公子紈绔子，我才不理你。”

    ☆、保護他

    楚辭知道她說的是高二那年他們關系惡化的事兒。本來兩人相處還算和睦，但是高二那年轉(zhuǎn)來一個新同學后，兩人關系就破裂了。

    提起從前，楚辭有些訕訕，“我和許淼淼之間什么都沒有，她那么對你是她腦子有病。就因為她咱們冷戰(zhàn)了快兩年，后面還錯過了六年，我都還沒找她算賬呢！”

    紫蔚哼笑，搖搖頭，“這話讓她聽到該多傷心啊，初戀哎，你怎么這么無情？”

    “什么初戀？”他糾正她，“你才是我的初戀?！?/br>
    她繼續(xù)哼笑，又道：“我長這么大都沒被人甩過耳光，要不是看她是個女生，我早把她捏扁了。”

    當時許淼淼倒追的楚辭，楚辭態(tài)度不明沒拒絕也沒接受，但這和其它倒追他的女生相比已然是兩種態(tài)度。

    許淼淼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楚辭的女朋友，但他卻對她一點也不上心，反而他對紫蔚的態(tài)度讓她很有危機感。

    那段時間紫蔚生病，楚辭替她跑腿倒水，心思都用在她身上。

    許淼淼在楚辭再一次去替紫蔚接水的時候，當著全班同學地面譏諷她，“使喚別人的男朋友這么心安理得嗎？”

    紫蔚知道她在追楚辭，以為他們已經(jīng)確定了關系，她咳得難受不想多解釋，“抱歉，以后不會再讓他這么做了?！?/br>
    其實本來也不是她讓他這么做的。

    紫蔚開始有意疏遠他，后來這事兒就傳到了楚辭耳朵里，他明確地拒絕了許淼淼。

    失戀的許淼淼把憤怒都轉(zhuǎn)到了紫蔚身上，當著全班的面趁她不備的時候甩了她一耳光，“狐貍精，他和我分手，你滿意了！”

    紫蔚哪里受過這樣的羞辱，本來她想打回去，但是看她柔弱的小身板沒下得去手。

    畢竟她的一巴掌還回去，許淼淼可能會得腦震蕩也說不定。

    這事兒還傳到班主任的耳朵里，紫蔚要求調(diào)換座位，班主任本來都答應了，不知怎么地又反悔了。

    兩人還是同桌，但是她卻徹底疏遠了他。

    “你應該把她捏扁的?！背o有些氣憤，又道：“你也太沒有防備心了，憑你的身手怎么能被她打呢？”

    “我的錯兒了？”她似笑非笑。

    “是我的錯兒！”他承認錯誤。

    她被打的那天他不在學校，回到學校后就聽到不少風言風語。俞修霖還特意從隔壁班跑過來看敢打紫蔚的勇士是誰，被他一腳踹了回去。

    后來他知道她跟班主任要求調(diào)座位，他去求他姑父班主任才沒把他們調(diào)開。

    當時沒想那么多，就是單純地不想和她分開。他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那時候他就已經(jīng)喜歡上了她。

    他態(tài)度不明地對待許淼淼也只是因為生氣她和別的男孩子走得近。

    他沒想到因為他的幼稚，她徹底和他保持了距離。那段被她冷落的時光里，楚辭第一次感受到了失落和憤懣的滋味。

    遺憾的是，他當時沒有認清自己的心。以至于后來的六年，也匆匆而逝。

    更遺憾的是，即便他們重逢了相愛了，卻依然逃不過要分開的命運。

    無論如何，他要讓這一天晚點到來。

    兩人靠著窗坐在榻上，楚辭攬著她捏了捏她的手，忽而問，“那你為什么會來這里？”

    她淡淡道：“不是和你說過也是出了事故嗎？”

    “什么事故？”

    “車禍?！?/br>
    “真的？”他挑眉，不相信。

    “我騙你做什么？”他懷疑，她不高興。

    楚辭轉(zhuǎn)過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柴家，我第一次吻你的那天，你喝醉后我問你為什么會來這里，你說是來找我回去的?！?/br>
    她有些詫異，“你是那天知道我的身份的？”

    “別轉(zhuǎn)移話題！”他不上當，捏了捏她的下巴，“說說看，‘來找我’是什么意思？”

    ......

    她想了一下，摳了摳他的衣襟道：“我大概也遇上了你說的那個算命的，他說是我克了你，我也會有血光之災。又顛三倒四說了一些我們會相遇之類的話，當時我沒放心上。后來我們在這里重逢，我想我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找你回去的?！?/br>
    紫蔚半真半假地瞎扯了一通，他沒再繼續(xù)糾結(jié)這個問題，又問，“那我?guī)状螁柲愕纳矸?，你為什么不肯承認？”

    她又想了一下，“當時就想趕快送你離開，不想有別的牽扯才假裝不認識的?！?/br>
    “那我們在一起后，你為什么還不坦白？”

    她垂頭，“我想告訴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開口?！?/br>
    他又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什么時候喜歡我的？”

    ......

    屋外又響起爆竹的聲響，紫蔚推開窗和他并排趴在窗欞上看著從夜空散落的焰火，繽紛璀璨耀眼奪目，看了半晌，她回答他的問題，“喜歡你，大概在我也不知道的時候?！?/br>
    很早，也許不比他晚。

    繽紛的火樹銀花里，他笑著將她撲倒，“那我救你一次，你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

    她挑眉笑，“你不糾結(jié)了嗎？”

    他扯開她的衣服，吻住她，輕笑，“這是命運的選擇，我不能抗拒?！?/br>
    命運讓他們在這里開始，也在這里結(jié)束。那么這一場愛情，總要完整才好。

    短暫又如何？

    兩人都是新手，可以說感覺一點都不美好。

    但這里程碑式的跨越將兩個世界合二為一，rou體的感官在這一刻也就顯得不那么重要。

    彼此擁有的那一刻，他們都知道，分離也不會是愛的結(jié)束。

    他紅著眼睛吻她，“紫蔚，我愛你。”

    她亦雙目泛紅回吻，“我也愛你?！?/br>
    這一刻，他們又明白了喜歡和愛的區(qū)別。

    喜歡是想要在一起，愛是明知道會分開也要在一起。

    即便你與我緣淺。

    我依然予你深愛。

    青澀莽撞，又兵荒馬亂的一夜過后，楚辭的后背一片火辣辣的感覺。

    他趴在床上裸著后背，紫蔚在后面替他抹藥，語氣淡淡，“抱歉，我忘了沒剪指甲了。”

    昨晚被撓的時候他還不覺得痛，滿腦子都是和她在一起的感覺，一覺醒來背上一片刺痛。

    他哼了一聲，“等下我親自替你剪?！?/br>
    初夜過后，對女朋友做出冷哼這種事情的人，要不是腦殘要不就是智障，楚辭的智商顯然下線了。

    紫蔚驀地在他背上扇了一巴掌，楚辭一聲慘叫，她幽幽道：“我撓你兩下怎么了？要不是你技術(shù)差，我能撓你嗎？”

    楚辭再次受到一萬點暴擊，被自己的媳婦兒嫌棄技術(shù)差，這簡直就是莫大的羞辱！

    咕嚕一下坐了起來，他憤憤道：“我經(jīng)驗豐富你就開心了？”

    “不開心。”她誠實道。

    他這才滿意，把她攬進懷里低聲道：“還難受嗎？”

    “嗯?！?/br>
    算了，他還是別問了，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又親了她一下，語氣有絲歉意，“下次我會溫柔一點。”

    昨晚他確實太魯莽了，都沒有顧慮到她的感受。

    她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反安慰他，“我懂的，第一次，不懂很正常的?！?/br>
    昨晚兩人折騰了半天都沒成功，等成功的時候楚辭就瘋了。

    “能不能不氣我？”他吻住她，教育她，“你現(xiàn)在是我貨真價實的老婆了，不能不給老公面子知道嗎？”

    她偏頭躲開他的吻，摳了摳耳朵，挑眉，“你的語氣讓我很不高興?！?/br>
    他在她耳朵上親了一下，立馬放軟語調(diào)，輕笑，“老婆大人，昨夜多有得罪，咱們以后一起努力共同進步好不好？”

    她笑，推開他的臉，“看心情?！?/br>
    替他找了一身干凈的衣裳，紫蔚問他，“今天還去兵部嗎？”

    衣服貼上后背楚辭齜牙咧嘴了下，穿好衣服他道：“今天大年初一，不去！”

    “你們在忙什么？”

    他嘆了口氣，在她臉上摸了一下，“據(jù)說，可能要打仗。”

    “你要去嗎？”

    他笑，“舍不得我？”

    她翻了個白眼，有些鄙視，“擔心你跟過去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