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柴家,紫蔚正在給‘公公婆婆’斟茶。 夏侯婉瑜心心念念著自己的兒子,終是在陸驍?shù)膭裾f下親自到接他們回去。 畢竟,兒子不能不要。 但是眼神逡視了半天,卻沒見到想念的身影。 陸驍已經(jīng)了解了復(fù)靈蠱的來龍去脈,也給夏侯婉瑜做了解釋。 夏侯婉瑜雖覺得難以置信,又得知她失手打碎了別人的東西差點將人害死,心里也有些愧疚。 她雖然不滿意這個媳婦兒,但也沒想傷她性命。 接過紫蔚的茶,略帶歉意地問了一句,“你身子好些了嗎?” 紫蔚點頭,“已經(jīng)好了?!?/br> “那就好?!?/br> 這時,陸驍提醒她,“婉瑜,你不是還有話要和貝貝說?” 夏侯婉瑜暗暗白了他一眼,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上的玉鐲,有些艱難道:“我不知道那盒子那么重要,不是有心弄壞它的。所以,當日的事情是我不對?!?/br> 夏侯婉瑜是正統(tǒng)的皇室郡主出身,小時候嬌蠻,長大后驕傲。 嫁給陸驍以后,陸驍一直都很疼她寵她。所以她的年紀增長,性格和從前相比卻沒什么變化。 依然強勢。 能和媳婦兒低頭承認錯誤,陸驍覺得很不容易。 這也是他喜歡她的地方,知錯就改。 陸驍笑著道:“貝貝,你婆婆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錯誤,你就別怪她了好嗎?” 紫蔚干笑,“不會不會?!?/br> “那既然你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此次跟我們回陸府可好?” 拒絕的理由,紫蔚完全沒有。 早知道,她就說還沒好了。 楚辭和柴老大回到柴家后,一眼便瞧見了坐在上座的陸氏夫婦。 夏侯婉瑜瞧見楚辭,一時間內(nèi)心百味雜陳。 她總算知道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是多么讓人痛心失落的一件事情。 陸驍?shù)溃骸八膬?,我和你娘是特意來接你們回去的。?/br> 楚辭還沒說話,柴老大已然開口,“好,親家公親家母,你們趕快把他們帶回去吧!” 語氣帶著些許的迫不及待。 楚辭覺得,柴老大是他見過最善變的男人。 小兩口就這么匆忙地回了陸府。 陸家晚宴,這是楚辭和紫蔚成親以來最安靜的一頓晚餐。 拖家?guī)Э诘娜膳呀?jīng)各回各家。 三叔六伯七姑八姨也未在陸府多做逗留。 新婚的熱鬧氣氛,已經(jīng)漸漸淡去。 而對于即將要迎來的平靜的生活,紫蔚有些不安。 這個時代的女子,出嫁從夫。 嫁人以后,沒有工作,丈夫是生活的全部。 紫蔚有些了解那些宮斗宅斗戲里的女人為什么那么愛勾心斗角,因為實在是太特么無聊。 她此時是有些羨慕楚辭的,因為他現(xiàn)在是少將軍,在兵部好歹有個工作。 而她,只能在家里伺候婆婆,以及婆婆的婆婆。 做的全是一些她不擅長,甚至是不會的事情。 陸家的女兒雖然很受爹娘寵愛,但是該學(xué)的規(guī)矩禮儀一個也不少。 柴貝貝出身山野,雖然現(xiàn)在用她身體的是紫蔚,但紫蔚的愛好是跆拳道。 琴棋書畫,吟詩作對,女紅刺繡,她也不是很擅長。 不擅長,那就要學(xué)。 所以,紫蔚現(xiàn)在握著圓補捏著銀針著實有些苦惱。 她對繡花針最有好感的印象,還停留在它是東方阿姨的絕世武器。 深閨繡花鳥,堂前刺人心。 紫蔚一抬手,‘咻’的一聲,將銀針往緊關(guān)的房門射去。 并沒有‘叮叮叮’銀針射進木門的場面出現(xiàn),距離門口不到半米處,銀針扛不住地心引力的作用,應(yīng)聲落地。 紫蔚暗嘆一聲,電視劇里果然都是騙人的。 無奈地走到門口,將銀針撿起。 卻不死心,又將銀針往拔步床的邊框上射去。 楚辭推門而入,就看到這么一幅場景。 “你瘋啦,在這兒學(xué)什么東方阿姨呢?” 紫蔚再次撿起落在地上的銀針,往放在床上的圓補里一插,“你娘讓我繡幅牡丹繡,我覺得我練成絕世繡花針都比完成那副刺繡來的容易?!?/br> “有那么難嗎?” 紫蔚微微一笑,將圓補往他手里一塞,“你會,你來!” “她為什么讓你繡這個?” “聽說明年春有場一年一度的群芳會,群芳群芳,顧名思義這是女人之間的較量。京里達官顯貴家里的夫人小姐都要參加,年紀大于十五小于二十歲的還要展示才藝,表現(xiàn)好的進入決賽,最后誰家奪冠自然就是京里的模范家庭?!?/br> 和選秀節(jié)目差不多。 “你要奪冠?”楚辭覺得她不像這種人。 紫蔚驀地仰面倒在床上,生無可戀道:“你娘沒要求我奪冠,但是也不許我第一輪就被淘汰,然而我現(xiàn)在的水平第一輪就被淘汰是妥妥兒的事情,所以,她要練我?!?/br> 又指了指他手里的圓補,“這還只是冰山一角,后面還有琴棋書畫,全是一些我不擅長的東西?!?/br> 楚辭不以為然,“淘汰就淘汰,她還能吃了你?” 紫蔚虛晃了晃手指,不贊同他的話,“努力了失敗了我也無話可說了,若是沒有努力,害陸府丟臉受嘲笑,我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br> “我這人,就是責任心比較重。” 回陸府的當天晚上,兩人就已經(jīng)約法三章。 不談感情,只以戰(zhàn)友的身份留在陸府和睦相處,各自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直到回去的那一天。 楚辭從陸飛塵那里威逼利誘來一床新的被子,是以現(xiàn)在兩人分榻而眠。 直接杜絕了最后一絲曖昧的可能性。 楚辭很平靜的就接受了這個約定。 現(xiàn)在,他們的相處的確很和睦。 可能是職業(yè)要求,也可能是性格使然。 她這人集體榮譽感確實比較強烈,楚辭有些理解她的想法。 揚了揚手中的圓補,卻故意道:“你所謂的努力就是在這兒練絕世繡花針?” 紫蔚眼角飛了他一個白眼,張開右手的五指對著他展示了一下,“扎成篩子了,我歇一下不行嗎?” 楚辭心里不好受了。 她這人實誠的有些傻氣。 “你在想什么?” 楚辭實話實說,“我在想你傻!” 說完還用鼻孔哼了一聲,才轉(zhuǎn)身往里間去洗漱。 毛病! 紫蔚只能對他的背影揮拳。 楚辭洗漱完,裹著長衫出來的時候,想的是今天他問陸飛塵的話。 陸寶寶在柴貝貝昏迷前的那段時間確實離開過京城,但當時他沒有跟在他身邊,所以陸飛塵也不知道他是去的哪里。 紫蔚醒來的那天夜里,曾又哭又笑地叫他小呆瓜。 這么多的巧合,楚辭可以確定,陸寶寶就是那個小呆瓜。 經(jīng)過拔步床的時候,紫蔚還坐在床上低著頭擺弄著圓補,楚辭腳步微頓,皺著眉看了她一會兒。 她有柴貝貝的記憶,分明知道小呆瓜是誰,但是醒來那天卻矢口否認。 她現(xiàn)在撒謊怎么能這么面不改色呢? 他有些難以置信。 紫蔚抬頭就見他用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著她。 莫名其妙! “看什么看?” 楚辭又用鼻孔哼了一聲,傲嬌道:“我只是對你有些失望?!?/br> 他說的是她騙他的事兒。 紫蔚理解成了他在笑話她不會刺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