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房間里氣味不好,又沒人說話,顯得死寂陰森。 秋意濃一手搭在額頭上,沉靜般的躺著,連正眼都沒看他一下。 腳步聲靠近,寧爵西儒雅的臉色極平靜,眸底卻像透不進光的深潭,居高臨下的看著女人的小臉。 被角掀起,她擱在額頭的手腕被男人扣住,睜開眼睛,水眸內一片淡涼,無波也痕,像看陌生人般看著他。 寧爵西的薄唇僵抿著,一言不發(fā)的掀開被角。彎腰伸手想抱她。 她很明顯的往床里縮了幾分。 他的動作頓了頓,仍是強勢的把她抱了起來,他低頭看著她過于淺白的唇色,以及臉蛋上不正常的紅暈,沉啞的問道:“我?guī)慊厝ィ惺裁丛捇厝ピ僬f,嗯?” 身體被傷寒折磨了近一周,她已經沒什么力氣抗爭了,既然被他找到,便不可能在這里繼續(xù)躲下去了。 她也不想連累費冷月,好不容易金盆洗手,找份相對來說體面的工作不容易,她希望費冷月以后能在盛世王朝這顆大樹下賺到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從此過上全新的生活。 秋意濃閉了閉眼。越過男人的肩膀,輕聲對一臉擔憂的費冷月說:“我沒事,以后有空再聯系,謝謝你這陣子照顧我?!?/br> 這種情況下,費冷月擰著手指頭不知道說什么,她恨自己無能為力,她恨自己笨嘴笨舌不會說,她更恨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意濃姐身上的那些痕跡很明顯是經過家暴的,意濃姐回去豈不又是羊入虎口。 寧爵西把人抱起來后發(fā)現她身上只穿了單薄的睡衣,使了個眼角給岳辰,岳辰還沒反應過來,費冷月倒是眼明手快,趕緊遞上來秋意濃的大衣外套,并把手包和皮靴也一并拿來了。 凌晨更新的章節(jié)是預存的,不可以發(fā)紅包,所以今天如果有空的話加更,會有紅包~看完更新記得用鉆石砸寧總哦*^divide;^*另外,你們希望接下來nongnong以什么臉色面對就是不肯離婚的寧總,歇斯底里的怒吼?心灰意冷的淡漠以待?還是無奈妥協(xié)的原諒? 第133章 從此以后我不會再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 大衣被寧爵西拿過去,緊緊的裹住懷里的女人,大步出去。 來到車邊,岳辰替他們拉開后車門,寧爵西把人放進后座時,岳辰看到秋意濃露出來的白皙脖子上明顯有一圈黑紫的痕跡,像是被人勒過的,岳辰心里一驚,莫非寧總真的把人給家暴了?他有點不敢相信,寧總自制力一向很好,再難對付的商界對手他也能不動聲色的應付自如,這次怎么會把人打成這樣? 秋意濃脖子上的傷。寧爵西也看到了,不過他并沒有露聲色。 車內很安靜,岳辰坐在副駕駛座上,開到一半路程時。寧爵西吩咐岳辰:“讓醫(yī)生去別墅。” 岳辰點頭。 寧爵西把視線轉向被他擁在懷里柔弱無骨的女人,他設想過很多找到她之后的畫面,有橫眉冷對,有劍拔弩張。有歇斯底里,也有冷若冰霜,但沒有一個畫面是這樣的,她如此平靜的面對他的來到。 沒有掙扎、沒有厭惡、沒有憎恨。她周身上下平靜的令人心生不安。 不管怎樣,起碼他找到她了,不會再讓她在外面流浪。 一切還有轉圜的余地,他深信這點。 她臉上的表情被長發(fā)蓋住,他伸手把發(fā)絲撥開,露出一張淡然無色的小臉,雙睫緊閉,在他觸碰的一剎那微微別開臉,排斥的意思非常明顯。 披在她身上的大衣頻頻滑落,他伸手替她穿上,然后又心疼的抱在懷里,失而復得的喜悅占據著他整個身心,不禁用下巴摩挲著她的發(fā)頂:“是不是不舒服?” 秋意濃臉上沒有表情,也不回答,濃密的睫毛沉靜的落在眼瞼處。 他低頭用自己的額頭抵上她的,不是太燙,稍稍松了口氣:“不舒服的話先睡會兒,回家想吃什么柳媽給你做。” 他懷里的人兒像個睡美人一樣柔柔弱弱的任他抱著,不做任何回應。 寧爵西沒介意她的冷淡,到了別墅照例抱她上樓。腳步快到臥室門前的時候,懷中閉著眼睛的人兒啞啞的說了幾個淡如輕煙般的字:“我可以自己走?!?/br> 他凝眸看著她瘦了好幾圈的臉頰,低低的哄道:“乖,我知道你想睡哪里,從此以后我不會再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好么?” 腳步轉而往客房走,被單被褥仍是她之前睡的款式,但明顯被清洗和曬過,散發(fā)出淡淡的太陽味道。 他把她放在沙發(fā)上,一手撐在沙發(fā)背上,將她恰到好處的鎖在懷里:“先休息會兒,醫(yī)生馬上過來。” 身體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一般,秋意濃合眸腦袋無力的倚靠在沙發(fā)里,呼吸卻被整個男人的氣息所籠罩,她緩緩別開臉。 “nongnong?!鄙磉叺哪腥说蛦〉纳ひ粼谒呿懫穑骸澳翘焓俏也粚?,我不該那么對你?!?/br> 秋意濃頭昏沉沉的,偏偏他靠的極近,心里一陣抵觸,忍住想睜開眼推開他的沖動,沉默不說話。 她越是冷淡,他越是心揪成一團。 捉住她柔軟白皙的小手放在唇前親親印上一吻。視線轉而停在她脖子上一圈青青紫紫的痕跡上,還有幾道用指甲抓出來的傷痕。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不記得什么時候這樣對待過她。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想問終究沒問,今天見面到現在一直是他在說,她從頭到尾只說過一句,對他排斥和抵觸的情緒顯而易見。 他再問,只會把傷疤再揭開一次,對于修補他們之間的關系百害而無一利。 十分鐘后,醫(yī)生匆匆而來,電話里岳辰催的十萬火急,醫(yī)生連白大褂都沒脫,提著藥箱帶著護士就趕過來了。 仔細檢查過秋意濃的身體之后,醫(yī)生拿下聽診器道:“太太感染了風寒,在發(fā)燒,從目前來看她已經燒了有一周了。雖然現在降了一些,屬于低燒,還是馬虎不得,要打點滴把燒退下去?!?/br> 這名醫(yī)生是之前醫(yī)治秋意濃的主治大夫,對秋意濃的身體狀況有所了解,那次發(fā)高燒整整一周多,這次情況雖然沒有上次嚴重,但頻繁大了些,不得不引人警惕。 醫(yī)生讓護士扎針,給秋意濃準備靜脈注射,然后單獨把寧爵西叫了出去,談了好一會。 聽完醫(yī)生的話。寧爵西眉頭擰的很緊。 推開房門后,他眼眸深沉,慢慢走到沙發(fā)前,秋意濃的手擱在沙發(fā)扶手上。纖弱的手背上插著細長的針管,她有氣無力的窩在寬大的真皮沙發(fā)里,身影小的可憐。 這次,她似乎真的睡著了。 他拿來毛毯輕輕蓋在她身上。大手撫過她白凈的臉蛋,看了許久,眼見點滴快打完了,邁步下樓。 樓下。岳辰正把醫(yī)生開的幾副滋補身體的中藥從藥房取了回來,拿到廚房讓柳媽煎熬。 寧爵西進來把柳媽熬的清淡小粥端上去,臥室里,護士幫忙把吊針拔掉,然后朝他點點頭,收拾完吊瓶走了。 “nongnong。”寧爵西輕輕拍拍沉睡中的臉頰,低低溫溫的喚她:“醒醒,吃點東西再睡?!?/br> 秋意濃全然毫無反應。 房間內陷入僵局。 他又喚了她兩聲。她小臉埋在厚厚的毛毯里,顯得臉蛋只有巴掌那么大,看上去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寧爵西停了一會,把托盤放在旁邊的原木桌子上,起身出去了。 他在書房抽了好幾支煙,秘書打來好幾個電話小心翼翼的問他下午的會議還要不要開。 手腕上的手表顯示時間過去一個小時,他把抽了一半的煙掐滅。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起身出去。 回到客房,他無聲無息的推開門,房間里靜悄悄的。沙發(fā)上沒有她的人影,她不知什么時候躺在床上熟睡,目光轉身原木桌子,上面托盤里的粥早已喝的干干凈凈。 盛世王朝。 推遲到下午的會議。過了十分鐘還沒見寧爵西的身影,就在眾高層以為今天又要取消的時候,門外疾步走進來一道偉岸的身影。 寧爵西身后跟著秘書和助理,一坐下就沉聲道:“開會!” 接下來三小時的會議里。所有人都深切的體會到了什么大氣也不敢出,寧總英俊的臉上仿佛結了一層寒冰,每個人在這種情況下發(fā)言都嚇的腿肚子打顫,只要有一丁點紕漏。立馬被批的慘不忍睹。 感謝“豐收242541”打賞的紅玫瑰,好香~ 第134章 我希望你陪我參加 接下來三小時的會議里,所有人都深切的體會到了什么大氣也不敢出,寧總英俊的臉上仿佛結了一層寒冰,每個人在這種情況下發(fā)言都嚇的腿肚子打顫,只要有一丁點紕漏,立馬被批的慘不忍睹,有的高層甚至被批的開始懷疑人生。 好不容易,從那張冰冷的薄唇中聽到“散會”兩個字,高層們胡亂抱上筆記本,開始比賽看誰跑得快。 空寂的會議室,寧爵西沉臉坐在真皮轉椅里,手邊是正在運轉的幻燈機,背后的投影幕上還顯示著一份地產分析報告圖。 秘書周莎莎剛才也是匆匆而逃,一回到辦公桌,她突然想起來好象忘記了關幻燈機,又趕忙折回會議室。 周莎莎推開門,寧爵西的身影還坐在那兒,垂首捏著眉心,周身散發(fā)著不近人情的寒氣。 五彩的燈光打在他冰霜般的俊顏上,卻照不進他暗如子夜的眸底,周莎莎悄悄吞了吞唾液,惴惴不安的走過去:“對不起,寧總,我忘了關幻燈片。” 手指顫抖著關掉,見他并沒有說什么,忙不迭的飛快的逃了出去。 秘書室,幾個秘書見周莎莎驚魂未定的樣子,同情的看著她,另一個年輕一點的秘書道:“我以前沒進公司前就聽說寧總是個對屬下非常溫和的老板,現在看來好象不是這么回事。你們說寧總這是怎么了?” “還能怎么?!绷硪粋€年長的秘書林茹忙著整理手上的文件,頭也不抬的說:“寧太太不見了,寧總找人找了一個星期。剛才聽岳助理說好象人找到了,可是寧總卻不高興,臉比前幾天還要冷。所以這幾天你們做事小心點,別被臺風掃到?!?/br> “為什么?”那年輕秘書眨著小鹿般的大眼睛,好奇的問。 “你是秘書。不是八卦粉,打聽老板的私事做什么,趕緊做事?!绷秩闱们眯∶貢哪X袋。 年輕秘書吃了痛,摸摸頭,再也不敢打聽了。 回到辦公室沒多久,寧爵西就按內線讓周莎莎進去。 十多分鐘后,寧爵西手里提著公文包,對秘書室的秘書們道:“有什么事打我電話。” 目送著寧爵西遠去的身影,秘書們看了看墻上的鐘,才下午四點,這么早下班?這么看來寧太太一被找到,寧總就迫不及待回去陪老婆了。挺疼人的嘛。 心中聚著一股煩躁和郁悶之氣,寧爵西來到車內,把司機趕下車,脫下外套放進后座,由他親自開。 路上,尹易默打來電話,約他晚上去私人會館一聚,還說約了衛(wèi)景言一幫哥們,放松放松。 寧爵西絲毫沒給面子:“我沒空?!?/br> “你女人不是找到了么?怎么還沒空,我問過岳辰了,他說你晚上沒應酬?!币啄f完突然取笑道:“不是聽說你女人身體還沒好么,這么急著回去恐怕你也睡不到人。” 回應尹易默的是無情的切斷通話的聲音。 尹易默:“……” 虧他最近一直在賣力的幫著找人。女人找到了就這樣對他?尹易默撓了撓額頭,又好氣又好笑,轉而撥了另一串號碼,跑去約衛(wèi)景言他們玩去了。 寧爵西將車駛進別墅,在車里坐了一會,他拿上外套和公文包正要下車,寧母打來電話。 方云眉溫婉的聲音傳來:“爵西,下周是我生日,你舅舅說要大辦,我覺得沒什么必要,想問問你的意見?!?/br> 經母親這么一提醒,寧爵西想起來了。今年是她四十九歲的生日,在青城,只要過了四十歲,剩下的整生日只過九不過十,寓意長長久久,也就是說,今年母親要過的等于是五十歲的整生日。 最近太忙,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了,寧爵西抿了下唇角,隨即道:“我也同意大過,可以辦場生日宴會,這件事我具體和舅舅去商量?!?/br> 方云眉自嫁進寧家,升為正牌寧夫人以來,幾乎生日從來沒大過過,在她的私心里也一直希望有這么一個風風光光的生日,以告訴那些曾經戳著脊梁骨罵她賤女人的人,她方云眉早就不是過去的方云眉,她現在是人人羨慕的寧夫人,她還有一個出眾的兒子,她是人生贏家。 “隨便吧,只要不鋪張就行?!狈皆泼紶钏撇惠p易的問:“對了,意濃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