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秋凌牙尖嘴利,毫不示弱:“爸,你怎么回事,我以前這么罵也沒見你反應(yīng)這么大,不就是因為這個賤種給你找來三千萬,暫時解決恒久的危機(jī)了嗎?可你也不想想這錢有多臟,她是陪外面的野男人睡覺才……” “啪——”一個非常響亮的耳光落在秋凌的臉上,頓時那臉就腫了起來。 秋凌捂住臉,不甘心的大叫:“我就罵她賤貨賤種怎么了,我以前在家里是個公主,你們?nèi)巳硕枷矚g我,夸我漂亮聰明。自從她來到這個家之后,她分走了我的一切,我不甘心,憑什么?” 秋世怒目圓睜:“憑她是你meimei,憑你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br> “我才沒有這樣下賤的meimei,她不配。我只有蔻兒這一個meimei……” “行了,凌兒,你少說兩句。”林巧穎拉住情緒失控的秋凌。在秋世即將暴怒之前趕緊把女兒拉到房間。 樓下吵的厲害,樓上又豈能一點動靜都聽不見。 秋意濃冷漠的站在房門口,等下面歸于平靜了,才推開門進(jìn)去。 秋凌說她的到來分走了一切,她又何嘗不羨慕秋凌從小就像個公主一樣,有父母的疼愛,有一個遮風(fēng)擋雨的家,有一個可愛的meimei。 冷了,累了,有溫暖的大房子可以躲。 委屈了,受傷了,有父母溫暖的懷抱可以撒嬌。 高興了,想玩了,有個可愛的meimei可以一起瘋玩。 而她什么都沒有,mama死了,秋畫不見了,她的家散了。無奈,她只得寄人籬下,仰人?息,看人臉色。 要論不甘心,她才是最不甘心的一個。明明幸福曾經(jīng)就在掌心,一轉(zhuǎn)眼就煙消云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關(guān)上門,走近靠近窗臺的書桌,打開最左邊的抽屜,在一堆書下面有個非常小的舊相冊,四個邊角早就泛起皮,但并不防礙她的喜愛之情,手指不禁在上面一點點撫摸。 相冊打開,第一張就是兩個十歲的小女孩并排站在一起的照片,那時候她和秋畫都梳著兩條小辮,穿同樣的裙子,笑容羞澀,手牽手站在公園門口的大鐘前。 路過的每一個人都會驚嘆一句:“看,那一對雙胞胎長得好漂亮好可愛,長大了一定是對大美女,到時候還不知道多少男孩子為她們瘋狂呢?!?/br> 那是她和秋畫人生中第一次拍照,也是兩人最后一次拍照。 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找秋畫,卻始終沒有消息。 林巧穎曾說過知道秋畫在哪兒,但無論她怎么問都不肯說。 這次,她必須問個明白。 秋意濃再來到樓下,秋世和林巧穎出去了,問保姆才知道又是出去應(yīng)酬了,最近總是這樣,他們夫妻二人每晚都有應(yīng)酬,似乎格外忙碌。 暫時問不到秋畫的消息,秋意濃只好回樓上,路過秋蔻房間,悄悄往里張望,小丫頭哭了一陣,趴在床上睡著了。 她躡手躡腳進(jìn)去,替小丫頭蓋上被子,小丫頭哭的很厲害,小臉上還掛著兩行淚痕。 她抽來面紙輕輕擦拭,然后坐在床邊不禁思考,小丫頭一向任性,以前總高喊著戀愛自由,這次為什么態(tài)度變了,肯委屈自己嫁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呢? 除了喬齊羽的刺激,是不是還有什么別的原因? 思及此,她回到房間,打開電腦,稍加思考,開始敲擊鍵盤,決定去恒久財務(wù)系統(tǒng)內(nèi)部一探究竟。 第二天,秋意濃睡到中午起床,到樓下吃完午餐回房間,人實在是困,又睡了一覺。 醒來窩在床上,剛打開電腦,胃里一陣惡心。沖進(jìn)洗手間艱難的嘔吐起來。 一小時后,她虛脫的扶著門框出來。 在響。 看著屏幕上的電話,她遲疑片刻接起來:“喂,哪位?” “是我?!睂幘粑鞯偷统脸恋纳ひ?,“晚飯吃了嗎?” “還沒有?!?/br> “秋家晚飯一向很晚嗎?”他嗓音中有一絲緊繃,然后說:“你出來吧,我在秋宅外面?!?/br> 她驚訝了,趕緊跑到窗前去看,拉開窗簾,大門外果然停了一輛黑色捷豹。 十分鐘后,秋意濃從秋宅里匆匆出來,乘夜色鉆進(jìn)了他的車。 “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已是深秋,晚上比白天要涼很多,她身上還穿著那件溫婉秀氣的粉色連衣裙,頭發(fā)散在肩上,沒來得及梳洗打扮,臉上未施粉黛,顯出最本色的瑩亮細(xì)嫩的肌膚。 “你穿的太少,小心感冒。”寧爵西看了她單薄的身影一眼,轉(zhuǎn)而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到她身上。 淡淡煙草味夾著屬于他的氣息包裹住了她,秋意濃低頭一笑:“暖和多了。謝謝寧先生……” 最后一句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發(fā)覺不對,兩人對視一眼,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認(rèn)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來:“我今年二十五,你今年三十,你比我大,你又在家排行老三,要不我叫你三哥怎么樣?” “隨你?!彼豢霸谝獾目谖?。 她只是開玩笑說說而已,沒想到他居然不生氣,秋意濃抿唇淺柔一笑。 他撥動方向盤,將車開動。 她以為只是到車?yán)镒瑳]想到他會開車,她忍不住問:“我們?nèi)ツ膬???/br> “吃飯?!?/br> “秋家也馬上要開飯了?!彼齼墒挚湛?,什么也沒帶,包啊啊都在家呢,沒有這些東西在手上就出門,總感覺沒有安全感。 “那你是想讓我去秋家吃飯,還是陪我出去吃飯?”他的嗓音不疾不徐。 秋意濃瞬間噤聲。 他看了,若有似無的笑了一聲,這個小女人確實有趣,他的人生無聊了太久,相信以后的時光不會太無聊。 明明一個月前是她利用技術(shù)手段悄然越過他的屏蔽軟件,打電話給他,今天他再按原來的號碼打給她,她居然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在電話里問他哪位。 呵,實在有趣。 寧爵西帶她來到一家中式餐廳,她肚子正餓,不客氣的點了好幾樣菜,全是辣的川菜。 他聽了只皺了皺眉,又照著菜單點了幾樣營養(yǎng)均衡菜色,最后又加了一蠱滋補養(yǎng)身的蟲草雞湯。 等菜的時候。他的電話響個不停,聽上去大多是工作電話。 秋意濃并不會覺得無聊,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家餐廳挺有意思,位于城市邊緣,卻很有特色,主要是窗外并不是繁華的街景或是花園,而是一個小型的野外叢林,角落里有成片茂盛的大樹,一只體型巨大的長頸鹿正悠閑的吃著樹葉,旁邊散落著幾只羊舵,同樣吃的津津有味,再遠(yuǎn)處好象有條溪流,有幾只動物在溪邊喝水。 有意思! 感覺像來到了原始森林,原來青城還有這種有特色的餐廳,光是看著這樣的風(fēng)景,胃口都能變好很多。 秋意濃托著下巴看得入神,對面寧爵西的電話也打完了。見她看的目不轉(zhuǎn)睛,指著已經(jīng)上到桌子上的兩道菜道:“喜歡這兒的話以后經(jīng)常帶你過來吃飯,現(xiàn)在快吃吧,一會還有事?!?/br> 拿起筷子,秋意濃好奇的問:“有什么事啊?” 寧爵西看她一眼,“去挑戒指?!?/br> “哦?!彼郧傻膽?yīng)著,絲毫沒有覺得不自在。 兩人吃完飯,來到青城以奢侈品為名的商場,經(jīng)理早等在外面,見到寧爵西鞠躬道:“寧先生,您要的珠寶都準(zhǔn)備好了?!?/br> 寧爵西點點頭,帶著秋意濃到了里面的貴賓接待室,一只四四方方的錦盒擺到秋意濃面前,是一枚閃的人眼花的戒指,上面鑲嵌著奢華的粉鉆,非常大,有點夸張的大,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鴿子蛋。 “我給你戴上??春喜缓线m?!睂幘粑鲌?zhí)起她的左手,慢慢將戒指套進(jìn)她左手無名指,修長潔白的手指搭配華貴的粉鉆相得益彰。 “這是定制款的婚戒,世上只有這一對,非常珍貴,希望您能滿意?!苯?jīng)理畢恭畢敬的對秋意濃說道,同時斂去眼中的好奇和探究,眾所周知寧先生的未婚妻是倪予茉,怎么寧先生這次訂的結(jié)婚戒指卻是給這位看著面生的女士。 寧爵西昨天才說要結(jié)婚,今天訂制的結(jié)婚戒指就送上來了,這辦事效率好高。秋意濃微微一怔,抿著唇瓣拿到眼前欣賞,忍不住夸贊道說:“挺好看的,和我的指圈大小也合適?!?/br> “這是寧先生的戒戒?!苯?jīng)理推過來一枚范思哲maia系列白金鑲鉆藍(lán)寶石男士婚戒。 秋意濃看了一眼,與她手上這顆炫目的粉鉆相比,他的戒指低調(diào)了許多。 寧爵西沒動手接,一雙烏沉沉的黑眸只看著秋意濃。 秋意濃側(cè)頭,不假思索的說:“現(xiàn)在你也要戴上嗎?男士不都是要在舉行儀式時才戴的嗎?” “你也說了儀式而已。都一樣,戴上吧?!睂幘粑鏖L眸微斂,緩緩道。 依言,秋意濃握起他的手,拿起戒指套在他的左手無名指上。 寧爵西站起身,戴著戒指的左手轉(zhuǎn)而牽起她的手,放在一起端詳了一番,似乎挺滿意,拉起她說:“走吧?!?/br> “好。”她輕快的答應(yīng),手卻快速從他掌心抽出來,神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身后響起腳步聲,他跟了上來,大掌親密的攬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今天太晚了,晚上住我那兒?!?/br> 他的聲音拂在敏感的耳廓,秋意濃不禁想起了昨天被他抱在洗手臺上親吻的畫面,毅然撥開他的手,搖頭:“不用了,我明天還要上班?!?/br> 寧爵西失笑,捏了捏她的臉頰:“別多想,你現(xiàn)在有孕在身,我不會做逾越的事?!?/br> 秋意濃這時才露出笑臉來,俏皮的說道:“可是我怕我會做逾越的事來啊,要知道除了男人有需要,女人也會有的,尤其是孕婦?!?/br> 回應(yīng)她的是男人低而愉悅的笑聲。 “那我先走啦。”秋意濃眼尖,見前面有輛出租車過來了,趕緊招手。 在上車前,她又跑回來,踮起腳尖飛在他下巴上親了親,然后才揚著小手坐進(jìn)去。 被扔在原地的寧爵西挑了挑眉,唇角的笑帶著些玩味,剛剛拒絕了他,轉(zhuǎn)眼又給一個甜棗,這個小女人倒挺會拿捏分寸。 秋宅。 林巧穎剛在書房接到寧家的電話,立馬跑出去告訴秋世:“老公。老公,寧家打來電話,說寧朦北看中了蔻兒,還說下個月讓他們完婚?!?/br> “真的嗎?”秋世大喜過望,放下報紙大笑起來:“我的女兒果然個個都有本事。” 秋凌和秋蔻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秋凌聽到這個消息,高興的直拍秋蔻的肩:“蔻兒,蔻兒,你中獎了!天啊,我都不敢相信我的meimei要嫁人了?!?/br> 秋蔻扯了個笑容,低低嗯了一聲。 這時候,秋意濃剛剛下班進(jìn)門,秋凌故意大聲說:“蔻兒,你要嫁進(jìn)寧家了,要當(dāng)寧家少奶奶了,可有的人除了陪野男人睡覺,什么本事都沒有,真是秋家的不幸啊。那天你結(jié)婚,可千萬別讓這種女人去,省的臟了寧家人的眼,也丟了你在婆家的面子?!?/br> 秋意濃聽了,沒什么表情的上了樓。 書房內(nèi),秋凌越想秋意濃的樣子越來氣,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媽,我記得那個賤種曾說過,如果你把秋畫的下落告訴她,她立馬帶著秋畫遠(yuǎn)走高飛。不如你告訴她吧,趕緊讓她從秋家滾出去,我再也受不了了,一看到她我就生氣?!?/br> 林巧穎一臉的精明:“凌兒,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凡事不要cao之過急,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br> “怎么不是時候?到底要我等多久?”秋凌快抓狂了。 下一刻,外面響起敲門聲。 林巧穎朝秋凌使了個眼色,秋凌不甘不愿的去開門,離開前還有意撞了一下秋意濃。 “阿姨?!鼻镆鉂膺M(jìn)來后隨手關(guān)了門。 “有事?”林巧穎眼皮都沒抬。 “阿姨?,F(xiàn)在你應(yīng)該告訴我秋畫的消息了吧?”秋意濃不卑不亢的看著林巧穎傲慢的臉色。 “我有說過嗎?”林巧穎揚揚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