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三奶奶,您看敬瑜少爺笑了……”春草在一旁稀奇道。 余榕跟張mama正在做鞋,聽了春草的話,探過頭看了看在搖車里的兒子,笑了一下。她手里的鞋都是跟吳襄還有敬天做的,張媽幫著納鞋底,余榕就剪鞋面子,倆人常常一起做鞋。春草就看著敬瑜或者是幫余榕跑腿。 老二敬瑜也是個乖孩子,余榕覺得還是跟自己教育的方法有關系。張媽把線打好結,咬牙把線咬斷,小聲跟余榕道:“三奶奶,奴婢聽四奶奶說她跟三小姐取名叫黛玉呢?讓下人都喊黛玉?!?/br> 紅樓夢看多了吧,余榕沒做聲。 余娟卻一臉得意,她就不信她的那個老鄉(xiāng)還認不出她來。 “襲人跟鴛鴦你們二人過來,你們扶我起來去沐浴。”余娟笑道。 襲人是從吳家跟過來的,她勸道:“三奶奶跟張媽都說擦身子可以,但沐浴不行,畢竟您惡露未凈。” 余娟聽了有些煩悶,鴛鴦此時卻上前道:“四奶奶,奴婢知道有淺木盆賣,奴去買一個。這樣就是三奶奶知道了也不會說您,對您身子也好。” “好極好極,你快去買吧?!边@個鴛鴦雖然是半路買的,可是辦事靠譜多了。 鴛鴦買了木盆伺候余娟沐浴完后,余娟上了床,起了興致問她:“今兒你出去可有什么新鮮事?” “您要聽點什么事情呢!”鴛鴦小聲道。 余娟最感興趣的當然還是吳襄是不是他的同鄉(xiāng)的事情,可她自覺自己學聰明了,拐彎抹角問道:“我這幾日沒出門,也不知道三嫂她們怎么樣?敬瑜可還好。” 平時余娟很少提起余榕,畢竟余榕現(xiàn)在正在高處,她也不敢直接針對余榕,而且鴛鴦還是余榕為她買的人。 “好,挺好的。”鴛鴦笑道。 余娟嘆了口氣,鴛鴦追問:“四奶奶是有什么為難事嗎?”她是余榕買進來的人,但是她的主子卻是余娟,身為一個有抱負的丫頭,鴛鴦肯定多要為自己考慮。她家在本地,而縣太爺萬一真的高就,她能不能跟著去也全憑主子一句話,這個主子可不是余榕而是余娟,她一定要把余娟巴結好才行。 “我說給外人聽,外人難免笑話我自不量力了?!庇嚅胚€是嘆口氣。 鴛鴦正是表現(xiàn)的時候,一聽這話豈有不追問之理,“四奶奶若是信任奴婢,您就告訴奴婢,奴婢雖然是個不中用的,可也能為您分憂?!?/br> 余娟見魚上鉤了,心里一笑,暗自覺得自己成功。 “是這樣的,我這幾日坐月子,不知道芽茶的事情辦得如何了?本來這件事情也不是我該關心的,只是這個承銷方式,是當時我跟三哥提了一嘴,我怕若是做的不好了,這不是要怪到我身上來嗎?” 鴛鴦再機靈,也只是個伺候人的,前院的事情,自有貴兒總管,她可不敢隨意打探。于是搖搖頭:“您若是問些家長里短的,奴婢知道,可若是問這個,奴婢怕是聽都聽不懂了?!?/br> 余娟故作感激:“是我的不是了,快坐下吃點心,你有這份心我就足夠了。對了,三哥最近有沒有做什么大事?你知道的我問你四爺,四爺肯定不說,可是我擔心呀!” 第103章 相見 鴛鴦想了一下, “回四奶奶的話, 前些日子就那位江大人來了, 這個是您知道的,至于其他的倒是沒有了?!?/br> 余娟只是不想被人瞞著, 做個睜眼瞎, 身邊唯一的丫頭襲人又是個老實人, 可能話還未說出去就被人先哄走了,看來鴛鴦倒是個可造之材, 于是又笑瞇瞇的跟鴛鴦拉近關系。 分割線 敬天回來, 就賴在院子里非要在院子里吃飯, 余榕無法只得同意。所以讓張媽擺好瓜果、飯菜, 本來是不準備吳襄回來吃飯的,畢竟吳襄這幾天也忙的很。余榕打算先帶敬天吃飯,別看敬天跟小大人似的,可是很黏余榕。但每次爹爹又霸占娘,所以敬天看吳襄沒回來就想跟余榕親香親香。 “娘, 我小時候也會這樣吐泡泡嗎?” 弟弟吐泡泡好神奇?。烤刺旄拐u。 余榕失笑:“自然是的,你比你弟弟還厲害, 你弟弟拉尿就會哼哼, 你就不做聲,還拉在你爹爹身上。你的鼻孔之前也會吐泡泡。”余榕看他郁悶的的樣子覺得很可愛,拉過來親了好幾口,正好又碰到吳襄跟一年輕男子進來。 越看越熟悉?余榕疑惑,心下一動, 這不會是小魚吧?可想了一下還是不敢相認,有的人會把自己不堪的過去完全遺忘,生怕被別人提起。 那段時間哥哥的鋪子剛開張,又一直在外跑貨,只有小魚一個人看店,他年紀不大,可做事卻井井有條的。她也經(jīng)常去鋪子里幫忙,那個時候她就知道小魚非一般人,既然之前沒有揭穿,現(xiàn)在權當不知道吧。 她還在想的時候,已經(jīng)拉著敬天恭敬的站在一旁了,吳襄連忙介紹:“這是內子跟犬子?!庇謱τ嚅诺溃骸斑@位是江知州江大人?!?/br> 余榕連忙福身,江知州卻笑道:“榕姐,你我之間何必客套?!?/br> 吳襄滿臉問號的看著余榕,卻沒想余榕卻笑了:“沒想到是你?!?/br> “榕姐,你變……”忽然看到吳襄還在一旁,硬生生的收回了這句話。以前余榕一直在減肥,所以每次去店鋪里面,若是余榕有什么變化,他就會提醒余榕瘦了或者如何??扇搜钥晌愤@個道理他還是懂的,所以就轉成另外一句話:“榕姐這都是你做的菜嗎?” 全是家常小菜,天兒又熱,余榕做了綠豆沙還有一些下火的小菜,看上去賞心悅目吃起來肯定舒服。 江瑜林已然撩袍坐下,興致勃勃的坐下吃飯,甚至都忘記了凈手。吳襄看了看余榕跟江知州一眼,以他知道的余榕婚后很是本分,根本就不認識什么江知州。而江瑜林乃京城人士,難道是在京城認識的?他的心里又酸又澀的。 阿榕這樣的好,會不會連江瑜林也看上他了? 一向熱絡的吳襄突然不說話了,余榕暗自拉了拉他,又看了看小魚,不,江瑜林。江瑜林笑的很矜持,儼然一個貴公子,余榕垂著眼幫吳襄盛綠豆湯,“這些年你過的可好?” 江瑜林愣了一下,“我還好?!?/br> 很多人都覺得他回了鎮(zhèn)國公府那是享不完的榮華富貴,是啊,府里平反了,他爹又是鎮(zhèn)國公,他又是嫡出,怎么會不好?可府里大哥對他早已嫉恨頗深,雖是同父同母,可是涉及到爵位問題,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酣睡??扇羰亲屗麨榱舜蟾缇头艞壸约?,扮懦弱,保命可以,可是要有大的出息,那也肯定沒有。 那還不如外放,至少可以做出點事業(yè)來。 余榕笑了一下,看著吳襄道:“你快吃?。 ?/br> 吳襄心里翻江倒海,哪里還吃的下,只是他也知道這并不是問話的好時機。一向能言善道的他默默吃下這頓飯。江瑜林吃完飯就去睡覺,余榕沒有第一時間說明,證明她不是那等咋咋呼呼的人。他也不愿意說出那些事情,畢竟這種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他就知道榕姐這個人最是妥當了。 人就是這樣,錦上添花的時候一笑而過,可雪中送炭更顯情誼。 “你怎么認識他的?”吳襄壓抑住心里的火,盡管他知道余榕不是那樣的人,可是看到妻子跟別的男人還有過去,他就覺得心里不舒服。 余榕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她把他按坐在床上,“你記不記得那個時候我哥哥家招了個伙計,那還是頭次開店,多虧了這個伙計。我見他可憐見的,又機靈懂事,可沒想到就過了幾個月他就又不見了……” 她在這里停下,吳襄還準備聽下去,想知道江瑜林跟余榕是什么關系,忽然他明白了,聲音有些顫抖:“你是說這個小廝就是?” 看到余榕點頭,吳襄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