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 白浣之接電話的時候,沫沫和泡泡都在場,沫沫這會兒已經十歲多了,成年人之間的對話,她基本上都能聽懂。 見白浣之掛斷電話,沫沫便湊上去,小心翼翼地問她:“mama,是不是有人跟你借錢?” “不是別人借錢,是舅舅?!?/br> 白浣之不愿意給兩個孩子傳遞太多負能量,雖然家人對她不好,但她并不希望看到兩個孩子記恨他們。 之前白浣之從來沒跟沫沫說過她還有個舅舅,今天是頭一回。 沫沫聽過之后有些驚訝,“呃,mama。你也和我一樣有親弟弟???” 沫沫從來沒有聽mama提起過她的爸爸mama,她以為mama是沒有爸爸mama的孩子呢。 “當然有啊?!?/br> 白浣之將沫沫摟到懷里,笑瞇瞇地對她說:“因為mama和舅舅都長大了,舅舅娶了老婆,mama有了你和泡泡,所以聯(lián)系就少了呀?!?/br> “那我和弟弟以后也會這樣嗎?”沫沫舉一反三的能力特別地強。 沫沫知道弟弟救了她的命,所以自打弟弟出生,就對他特別好。 雖然泡泡平時對愛答不理的,但是這個并沒有影響到沫沫對他的熱情。 沫沫手頭有什么東西的時候,總是會習慣性地留給弟弟。 看到沫沫這個樣子,白浣之經常會想到小時候的自己,說真的,她不愿意女兒跟她一樣。 而且,這兩個孩子,白浣之很明顯就是疼沫沫多一些,雖然對泡泡也有愛,但是跟沫沫還是有差別的。 對于白浣之起來說,沫沫是活下去的理由,泡泡是活下去的工具。 雖然聽起來不那么好聽,但這是不爭的事實。 “那你要問泡泡了啊?!卑卒街χ噶酥概赃叺膬鹤印?/br> 沫沫聞言,立馬走到泡泡面前,伸出手。一個用力將他抱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泡泡皺著眉,一臉嫌棄地抬起胳膊在剛剛被她親過的地方擦了幾下,然后從她懷里跳了出來。 “你不要碰我?!迸菖菖牧伺纳砩系幕遥斐鍪?,眉頭緊蹙。 白浣之在旁邊看著他們姐弟兩個人的互動,不禁笑出了聲。 ** 晚上,白浣之在廚房忙活著做飯的時候,傅景嗣突然過來了。 他這次來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打,白浣之連他的晚飯都沒準備。 不過,看到傅景嗣,最開心的就是沫沫了。 到現(xiàn)在,沫沫還覺得傅景嗣就是她的爸爸,一看到他,就朝著他懷里撲。 “爸爸,你終于來看我們啦?!蹦е稻八茫趺炊疾豢先鍪?。 跟她比起來,旁邊的泡泡就顯得淡定多了,他全程坐在沙發(fā)上,情緒沒有任何波動,就跟不認識傅景嗣似的。 雖然沫沫喊傅景嗣爸爸喊了這么多年,但是泡泡從來沒開口喊過他。 他一直都覺得傅景嗣根本不是他爸。 白浣之聽到客廳的聲音之后。趕緊從廚房跑出來,看到傅景嗣的身影,她也嚇了一跳。 “怎么今天這么突然?”白浣之有點兒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腦袋,“我都沒準備你的晚飯,呃……” “沒關系,飛機上吃過了?!备稻八眯χ鴮λf,“來這邊出差,正好過來看看你們。” “噢,這樣啊。”白浣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后主動對他說:“對了,我這幾天也要回國一趟。家里有點兒事兒,我回去看一眼。” “你家里出什么事兒了?” 傅景嗣跟白浣之認識這么多年了,她家是什么情況,他是知道的。 就沖她父母對她這個態(tài)度,家里有事兒她完全不參與也說得過去。 “我弟來電話,說我爸長腫瘤了,要做手術,家里沒錢,跟我拿錢的?!?/br> 白浣之把白彥之在電話里說的話跟傅景嗣重復了一遍,然后自嘲地笑了笑。 “哎,其實我也不想管。但是再不好都是父母,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不管也說不過去……” 傅景嗣知道白浣之什么性格,也知道她絕對不可能對家里的事情坐視不管,所以也不好評價什么,既然她已經做了決定,他也只能無條件地支持她。 八萬塊錢而已,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做慈善出的錢都比這個多。 不過,傅景嗣不太放心她一個人回去。 之前他也聽白浣之提過,她們那個小縣城比較落后,大部分人的思想都很保守。她要是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回去,肯定會被人說閑話。 傅景嗣想了想,還是決定跟她一塊兒過去,最起碼有個人幫她撐場面,她也不至于太難堪。 白浣之本來不想麻煩傅景嗣,但是想了想家里的情況,最終還是決定接受他的幫助了。 ** 三天后,白浣之和傅景嗣帶著沫沫和泡泡從倫敦前往臨市。 十五個小時的飛行時長,對于白浣之和傅景嗣兩個成年人來說的確沒什么難度,熬一熬就過去了。 但是對于沫沫和泡泡兩個孩子來說,十五個小時的確太漫長了。 沫沫年齡稍微大一點兒。還比較好哄,但是泡泡,白浣之完全拿他沒辦法,自打上飛機之后就不吃不喝,跟他說話也沒反應,白浣之擔心得要死。 傅景嗣瞧著泡泡這個樣子,腦袋里突然就浮現(xiàn)出了葉琛的那張臉。 別說,基因真的是個很強大的東西,泡泡基本上就是個縮小版的葉琛。 也是難為了白浣之每天看著他過日子了。 泡泡在飛機上折騰了幾個小時之后,體力透支,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睡著之后。白浣之又給他沖了一瓶奶粉,睡夢中,他總算是把這瓶牛奶喝光了,白浣之也松了一口氣。 …… 備受煎熬的十五個小時終于過去了。 飛機在臨市機場降落的時候,當?shù)貢r間是早上七點半,陽光正好。 白浣之拉著兩個孩子走出機場,傅景嗣跟在她身后,拿著兩個行李箱。 從臨市到白浣之家里,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兩個孩子經不起折騰了,白浣之決定先在市區(qū)休息一天。明天再啟程回去。 來到酒店之后,白浣之給白彥之打了個電話,提前通知他自己回家的時間。 白彥之聽她已經到臨市還不回家,有點兒不高興,忍不住問她:“你都到了怎么還不回來?也就一個多小時的大巴,有你說得那么夸張么?” “我?guī)Я撕⒆樱⒆咏洸黄鹫垓v?!?/br> 白彥之這么說,白浣之也聽不高興的,本身他們姐弟兩個人的感情就沒有多好,現(xiàn)在他再說這種話,白浣之會給他好臉色才怪。 “你還帶孩子回來了?”白彥之這下更驚訝了:“你當這是什么好事兒呢,還帶孩子回來?好,就算你帶孩子回來,你女兒現(xiàn)在應該也有十歲了吧?都這么大孩子了怎么還這么矯情?” 白彥之本身就是為了跟白浣之照顧老人才回來的,她現(xiàn)在帶孩子回來,很明顯沒有要照顧老人的意思,白彥之聽了就急了。 “我困了,先不跟你說了,總之,我明天上午回去。” 白浣之并不愿意跟人吵架,尤其白彥之還是自己的家人,更不能多說什么。 反正他們從來就沒理解過她,她也懶得跟他們多說話。 就這一次,就當報答他們的養(yǎng)育之恩,之后再遇到什么情況…… 她要說服自己狠心一點。 這個世界上,心軟的人從來就不會有好的下場。 …… 在酒店休息了一天,兩個孩子的精神狀態(tài)終于緩過來了,第二天一大早,傅景嗣找了一輛朋友的車,親自開車帶著白浣之和兩個孩子回臨市。 自己開車,比坐大巴舒服多了,一路上輕輕松松的,也沒什么難熬的感覺。 兩個小時以后,車子停在白浣之家門口。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了,院子里似乎翻新裝修了一遍,整個格局都不一樣了,她一定是全世界對自己家里最陌生的人了。 白浣之和傅景嗣一人牽著一個而孩子走進去,正好碰上要出門的白彥之。 白彥之完全沒想到白浣之會帶著男人回來,而且……光看這個男人的裝扮,就知道他肯定很有錢。 白彥之不禁有些納悶兒,白浣之當初不是被人欺負了么,怎么還能找到這么有錢的男人? 而且……看她手里牽的那個小男孩,難道是跟這個男人生的? “姐,回來了啊。” 看到傅景嗣之后,白彥之對白浣之的態(tài)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熱情得有些不正常了。 “呃,爸媽呢?” 說出來爸媽兩個字的時候,白浣之自己都特別不習慣,大概是因為太多年沒叫過這個稱呼了吧。 “在醫(yī)院呢,昨天下午醫(yī)院有床位了,我就把他們送過去了。 這會兒回來收拾東西,打算讓他住幾天?!?/br> “哦,手術是在縣醫(yī)院就可以做對吧?”白浣之說,“那我們直接去醫(yī)院吧,我去把做手術的費用繳了?!?/br> “你還是把錢直接給我吧,這事兒我來辦?!?/br> 白彥之當然不可能讓白浣之去交錢了,其實手術費只需要三萬塊錢,多余的那五萬,他是要自己拿來用的。 傅景嗣是什么人啊,浸yin商場這么多年,各式各樣的人都見過,白彥之剛剛這副心虛的樣子,他完全看在眼底,都不用動腦子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白浣之有這樣的家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笑著對白彥之說:“不用麻煩你,既然我們回來了,這事兒我們來辦就好。” 第121、白浣之,你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