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是隨便做的,還是按著給舊情人的標(biāo)準(zhǔn)做的?”容南城笑得不屑,“怎么,你是在睹物思人?真該給你一面鏡子讓你看看你的表情?!?/br> “我——”“我看你就是犯賤,是不是后悔了?你干脆現(xiàn)在回去跟他睡得了,只要他別嫌棄你是個二手貨?!?/br> 容南城生氣的時候,嘴上根本不饒人,多難聽的話都能說出來。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會像她一樣,當(dāng)著他的面為了別的男人傷心,她一次又一次地挑戰(zhàn)他的底線,真是活膩歪了—— “抱歉?!庇糨穽沟拖骂^,和他道歉,“我以后不會這樣了。而且,我不會再回他身邊的,你放心?!?/br> “呵。犯賤。” 容南城起身,頭也不會地走出了餐廳。 郁莘嵐看著對面盤子里的早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就這么不吃了,又浪費了一堆糧食。 吃過早飯,將餐廳收拾完畢之后,郁莘嵐就準(zhǔn)備去上班了。 剛剛換好鞋,就聽到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對她說:“站門口等我,順路。” “嗯?!庇糨穽孤犜挼攸c了點頭,然后站在原地等他。 容南城動作倒也利落,不出兩分鐘就穿好衣服和鞋子了。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出門,郁莘嵐很自覺地坐到了副駕駛座上,為自己系上了安全帶。 車子剛剛發(fā)動沒一會兒,郁莘嵐就覺得腿上硌得慌。 她挪了挪身子,發(fā)現(xiàn)坐墊上有一枚耳釘。 男人的車?yán)镉信说娘椢锎碇裁?,郁莘嵐是知道的?/br> 她腦袋里突然就出現(xiàn)了容南城跟別的女人在車?yán)锢p綿的畫面,忍不住一陣干嘔。 聽到她的聲音之后,容南城回過頭,蹙眉看著她:“你怎么了?不舒服?” “沒事兒,有點兒暈車,把窗戶打開一點就好了?!庇糨穽箯娙讨鴲盒牡母杏X,故作淡定。 容南城還想說什么,突然開始震動。 他摁下接聽鍵,自動連上了車載的藍牙,里頭的女聲,郁莘嵐聽得一清二楚。 電話是洛嫣然打來的,容南城接起來就有些后悔了,昨天晚上他沒有存她的號碼。根本不知道電話是她打來的。 “二哥,我待會兒就去你公司找你,需要拿什么資料么?”洛嫣然一上來就跟容南城說實習(xí)的事兒。 容南城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邊的郁莘嵐,她低著頭,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容南城收回視線,對電話那邊的人說:“人到了就行了,你的資料我又不是不清楚。既然是給我當(dāng)助理,待遇肯定得特殊一點兒,你說是不是?” 容南城的態(tài)度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彎,洛嫣然有些驚訝,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兒,她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 “好,那我就聽二哥的,人過去就好了?!?/br> “嗯,還有別的事兒么?”容南城今天耐心似乎很足,聲音都溫柔了不少。 “嗯呢,二哥,你幫我看看我的耳釘是不是落你車?yán)锪??!甭彐倘徊缓靡馑嫉匦α诵?,“昨天晚上回到家才發(fā)現(xiàn)耳釘少了一只。這個是去年生日爸爸送的禮物,我弄丟了他會傷心的?!?/br> “知道了,回頭我?guī)湍阏艺野??!比菽铣谴饝?yīng)下來,然后對她說:“我還在開車,先不說了?!?/br> “嗯,我們等會兒公司見吧。” …… 郁莘嵐坐在旁邊,聽完了他們所有的對話。 她一直都知道容南城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但是知道跟聽到是兩碼事兒。 從剛剛的對話內(nèi)容,她已經(jīng)可以判斷,打電話的和昨天晚上在他車?yán)锏?。是同一個人。 怪不得昨天晚上他那么晚才回去,原來是佳人有約了。 他果然信守承諾,碰完別的女人之后就不再碰她了。 她是不是應(yīng)該好好感謝一下他的體貼? 郁莘嵐自嘲地笑了笑,之后,她抽出一張紙,將手里的耳釘包住,放到容南城手邊。 “那位小姐的耳釘,我剛剛已經(jīng)找到了?!庇糨穽箤λf,“你等會兒帶給她吧。” “你什么時候找到的?”容南城問她,“是在我副駕駛找到的?” “嗯,剛剛上車發(fā)現(xiàn)有東西硌我的腿,然后就找到了?!庇糨穽谷鐚嵒卮?。 這個時候,車子已經(jīng)開到了公司附近的公交站,郁莘嵐往外看了一眼,忙不迭地對容南城說:“你就在這里停下吧,我自己走過去?!?/br> 容南城踩下剎車,將車門落了鎖,慢悠悠地轉(zhuǎn)過頭看著她。 “怎么,我見不得人是么?” “我沒這么想?!庇糨穽固ь^直視他的眼睛,“我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如果被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對你的名聲不太好?!?/br> “呵呵,你倒是體貼懂事兒?!?/br> 容南城傾身靠近她,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拇指重重地擦過她的唇瓣。 “要不要趕明兒我專門成立一個最佳炮友獎頒給你?嗯?” “……不用了?!庇糨穽箯婎仛g笑,“我先去公司了,再晚該遲到了?!?/br> “去吧?!?/br> 容南城也懶得再跟她廢話了,她這個女人。說出來的話,沒有一句是讓人順心的。 車內(nèi)的中控鎖打開之后,郁莘嵐趕緊開門下車,行色匆匆地朝著公司的方向奔過去。 容南城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之后,才驅(qū)車離開。 ** 郁莘嵐一?作氣跑到辦公室,將東西放到辦公桌上之后,就去了洗手間。 大約是心理潔癖太嚴(yán)重了,她只要一想到容南城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畫面就惡心,止不住地干嘔。 辦公室里有人看到了郁莘嵐在洗手間嘔吐的畫面,立馬將這個八卦帶回了辦公室。 “哎哎,你們知道嗎?我剛剛?cè)ハ词珠g,發(fā)現(xiàn)郁莘嵐在吐誒,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我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我的天。這也太勁爆了吧,意外懷孕啊?!?/br> “有什么勁爆的,就算懷孕了,她金主肯定也不會要她生的孩子,最后結(jié)果還是去打掉咯?!?/br> “倒也是啊,這么想想,她還真是挺慘的?!?/br> “有什么慘的啊,人現(xiàn)在可比咱們風(fēng)光多了,又有錢又有地位,流個產(chǎn)算什么。” “她也就風(fēng)光這幾年,過幾年誰敢要她啊?!?/br> “就是,想想她未來老公也是挺可憐的,接盤俠啊……哈哈哈?!?/br>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和閑言碎語,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郁莘嵐站在辦公室門口,聽她們討論得熱火朝天,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來。 她吸了一口氣,推開門走進去。 見她進來,里頭的人瞬間都不說話了,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她。 “說啊,怎么不繼續(xù)了?!庇糨穽剐χ粗齻?,“我還等著聽故事的后續(xù)呢,我習(xí)慣性流產(chǎn),生不了孩子,然后呢?” 她走到一個員工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個情節(jié)不是你想出來的么?來,繼續(xù)說。我還挺感興趣的?!?/br> “……郁經(jīng)理,我……我剛才是說著玩兒的?!庇糨穽箽鈭鎏珡姡苯影涯莻€人震得說話都結(jié)巴了。 對于她的解釋,郁莘嵐只是笑笑,并未給出回應(yīng)。 她走到另外一堆人中間,淡淡地說:“我覺得,接下來的情節(jié),應(yīng)該是我未來老公嫌棄我不會生孩子,然后把我給休掉,我過得不如意,受不了生活的落差,然后自殺?!?/br> 說到這里,郁莘嵐還?了?掌,“嗯。我覺得這個結(jié)局不錯,下次你們就這么說?!?/br> 郁莘嵐笑得越燦爛,她們心里就越害怕,大氣都不敢喘,只能低著頭站在原地等候發(fā)落。 “怎么,都站在這里,是還想聽故事?”郁莘嵐似笑非笑地問她們,“是不是剛才那個結(jié)局不夠慘,得再編一個?” 她這話一出來,大家趕緊散了,各回各位,每個人都開始忙自己手里的工作。 等她們回歸原位之后,郁莘嵐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部門里發(fā)生的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公司。最后落到了余森的耳朵里。 結(jié)果就是,整個辦公室除了郁莘嵐之外,每個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處罰。 為了下處罰,余森還特意征召她們開了一個會。 這個會,郁莘嵐也參加了。 “各位還記得我們公司的規(guī)定么?”余森坐在正席,冷冷地看著面前的一堆女人,“郁經(jīng)理是我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們在不了解她為人的情況之下,就對她下這樣那樣的判斷,這種行為法律上已經(jīng)構(gòu)成了誹謗,知道么?” 所有人都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我相信未來的日子,郁經(jīng)理會讓各位看到她的實力,讓你們心服口服地被她領(lǐng)導(dǎo)。但是。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你們都是成年人,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zé)。” 余森放下手中的鋼筆,“現(xiàn)在,挨個向郁經(jīng)理道歉?!?/br> 余森這話一出來,郁莘嵐立馬轉(zhuǎn)過去看他。 本來么,余森今天過來處理這件事兒,她就挺驚訝的,這會兒還專門讓這些人給她道歉,她完全懵了。 根本沒必要好么?她從來就沒在乎過別人對她的評價。 接下來的十分鐘,郁莘嵐一直都在聽她們向自己道歉,一句接著一句的“對不起”,聽得她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等她們挨個道完歉之后,余森就讓她們先走了。 郁莘嵐留下來,走到余森面前,問他:“余特助,你為什么讓她們跟我道歉?完全沒必要啊?!?/br> “郁小姐,我也是按著傅先生的意思來做事兒的。”余森說,“不過,我覺得遇上這種事情,還是要讓她們道歉的,不然她們以后會更猖狂?!?/br> “但是道歉沒什么用啊,你以為她們道歉之后就不會再說了?”郁莘嵐被余森逗笑了,“你真是想得太簡單了?!?/br> “下次說,下次還有懲罰,這個是傅先生的規(guī)定?!庇嗌膽B(tài)度也很明確,“郁小姐繼續(xù)工作吧,我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br> 郁莘嵐還沒來得及接話,余森就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在會議室站著。 郁莘嵐頭疼得不行,靠在墻上緩了幾分鐘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