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要跟我吵架?” 傅景嗣捏起她的下巴,手指覆上她的唇瓣,緩緩地摩挲,眼底閃著危險的光。 季柔深知自己再說下去一定會惹他生氣,到時候后果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這么想了想,她索性就放棄了反抗,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車到山前必有路,他總不能每天都查她有沒有八點(diǎn)準(zhǔn)時回家啊,畢竟他工作那么忙。 季柔對傅景嗣的防備越來越重,念大學(xué)之后尤其,她幾乎每天都會很早回家。然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不到九點(diǎn)就躺在床上裝睡。 傅景嗣每次來到她房間,她都在睡覺。 其實(shí)他何嘗看不出來小姑娘在躲著他,但是他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只能忍著。 如果不是在餐廳看到同齡人向她表白,他說不定還會繼續(xù)忍下去。 發(fā)生關(guān)系的那天晚上,季柔嗓子都喊啞了,什么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傅景嗣被她激得怒火中燒,用力過猛,導(dǎo)致她下體撕裂…… 自從那天之后,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就再也不單純了。 ** 季柔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粗嘲l(fā)上熟睡的男人,輕輕地談了一口氣。 他們兩個人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多年,最后還是嫁給了他…… 傅景嗣和季柔領(lǐng)證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幾乎所有人都在羨慕季柔的好運(yùn)氣。 領(lǐng)證的第二天,周沉?xí)N來了洛城。 他不顧保安的阻攔,直接沖進(jìn)傅景嗣的辦公室,狠狠地揍了他一通。 傅景嗣這次還是沒有還手,他站在原地,任由周沉?xí)N的拳頭砸在自己臉上,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你特么趕緊跟她離婚!”周沉?xí)N抓著傅景嗣的領(lǐng)口,咬牙切齒地問他:“你害她害得還不夠慘么?” “不管你信不信,以后我都會對她好。” 傅景嗣抬起手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如果你覺得打我能解氣,那就繼續(xù)打,一次性打個夠,以后不要再干涉我們的事情。” “我憑什么相信你會好好對她?”周沉?xí)N看著他的眼睛,一臉不信任,“如果你肯好好對她,你們兩個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br> “之前的事情我不解釋。我跟你保證的,是她的以后?!?/br> 傅景嗣從來不否認(rèn)自己曾經(jīng)對季柔造成過傷害,他也不會因?yàn)楫?dāng)年的事情為自己辯解。 畢竟,未來比過去更重要。 就像他跟周沉?xí)N的保證的一樣,他以后都不會再讓季柔受傷,這就夠了。 其實(shí)事到如今,周沉?xí)N拒絕也沒什么用了,他們兩個有了孩子,結(jié)婚證也領(lǐng)過了,最重要的是當(dāng)年季柔父母出事兒,跟傅景嗣一點(diǎn)兒關(guān)系都沒有。 就沖季柔對傅景嗣死心塌地的勁兒,怎么可能再跟他分開。 周沉?xí)N之所以不愿意讓季柔和傅景嗣在一起,主要原因就是怕她受傷—— “你想讓我信你是么。”周沉?xí)N嗤笑一聲,他走到辦公桌前,拍了拍桌面,回過頭看著傅景嗣,“你知道什么叫軍令狀么?” 傅景嗣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然知道。” “好?!敝艹?xí)N說,“我要你立軍令狀,如果你以后做對不起季柔的事情,你們立馬離婚!” “好?!?/br> 傅景嗣答應(yīng)得很干脆,他走到辦公桌前,拿了一張a4的白紙,從筆筒里抽出鋼筆,在周沉?xí)N的注視之下寫下了軍令狀,最后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用公司的公章蓋到了名字上頭。 “再加一條,如果我做了對不起季柔的事兒,公司的股份全部挪到她名下?!?/br> 傅景嗣把寫好的軍令狀交給周沉?xí)N。淺笑著問他:“這樣可以了么?” “傅景嗣,廢話我也不跟你多說了?!敝艹?xí)N將他立下的軍令狀折起來,塞到兜里,“我希望這張紙,永遠(yuǎn)都不要被我翻出來?!?/br> 傅景嗣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是自然。” …… 季柔壓根兒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約定,當(dāng)她看到傅景嗣和周沉?xí)N一起回到家里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呆在原地動都動不了,大腦一片空白。 這兩個人……究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記憶中,周沉?xí)N只要一提起傅景嗣的名字就會發(fā)火,他們突然這么和諧。她還怪不習(xí)慣的。 “哥……你來了啊?!?/br> 季柔走到周沉?xí)N面前,伸出手來抓住他的手腕,一副討好他的模樣。 傅景嗣看到季柔對周沉?xí)N這么熱情,臉?biāo)查g就黑了。 他瞥了季柔一眼,不咸不淡地說:“男女授受不親,就算是兄妹也別走這么近吧,怪不得之前總被別人誤會?!?/br> “別人什么時候誤會過?”周沉?xí)N不屑地笑了一聲,“我看是有些人思想齷齪,看什么都能想到那檔子事兒上吧?” “呵呵,是么?!备稻八脤⒛抗廪D(zhuǎn)向季柔,用眼神警告她趕緊松開。 季柔很快就理解了傅景嗣的意思,但是她并沒有松手,相反地,還將周沉?xí)N拉得更緊了一些。 他們兄妹兩個人,真是把傅景嗣氣得夠嗆。 就在這個時候,零零突然沖到了傅景嗣懷里。 “爸爸,你回來啦,我好想你啊?!?/br> 小家伙將臉埋在傅景嗣懷里,不停地蹭啊蹭,一個勁兒地跟他撒嬌。 感受到女兒滿滿的愛意,傅景嗣的心情才算緩過來一些。 他將零零抱到懷里,低頭用嘴唇碰了碰她的額頭。 他剛做完這個動作沒一會兒,零零就抱著他的臉蛋兒狠狠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那聲音,要多響亮有多響亮。 其實(shí)零零并不是一個別人喜歡跟人親親的小孩子,她很少主動親別人,如果不是特別喜歡特別崇拜的話,別人怎么求她親,她都不會親的。 季柔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看到零零主動親傅景嗣…… 想起來小家伙的熱情,她心里多少有些酸。 “好了,零零,快點(diǎn)下來,爸爸手臂還沒好,不能抱你太久的?!奔救嶙叩礁稻八妹媲?,朝零零伸出雙臂。 “不嘛,我要爸爸?!绷懔銙煸诟稻八蒙砩?,怎么都不肯下來。 傅景嗣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之后笑著對季柔說:“我抱著她吧,沒事?!?/br> “傅景嗣,你這樣會慣壞她的。”季柔忍不住蹙眉,“你不是說不想讓她太嬌氣么,趕緊放她下來啊。” “我現(xiàn)在不這么想了。”傅景嗣淡淡地說,“女孩子,還是嬌氣一點(diǎn)兒比較好,這樣才有人心疼。” “你——” 季柔被傅景嗣噎得啞口無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顯然,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最后的贏家又是傅景嗣。 …… 吃晚飯的時候。傅景嗣突然問周沉?xí)N:“婚禮在哪里辦?你有建議么?!?/br> “你娶媳婦兒問我做什么?”周沉?xí)N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確定要我說?我特么巴不得你們現(xiàn)在就離婚?!?/br> “……呃,你們兩個在說什么?” 季柔被傅景嗣和周沉?xí)N的對話繞暈了,她總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關(guān)系這么好的。 “說我們的婚禮?!备稻八弥鲃诱境鰜斫o季柔解惑,順便問她:“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直接跟我說。” “你之前沒跟我說我們要辦婚禮啊……”季柔被傅景嗣繞暈了,她想了想,跟他商量:“要不我們別辦了吧,反正已經(jīng)領(lǐng)過結(jié)婚證了?!?/br> “憑什么不辦?” 周沉?xí)N實(shí)在聽不下去了,季柔這明顯就是被傅景嗣吃得死死的啊。 “如果一個男人連婚禮都不肯給,你還有必要跟他過一輩子么?” 周沉?xí)N恨鐵不成鋼地教育著季柔,“不僅要婚禮,還要大場面的,這個不是虛榮,是體現(xiàn)對方對你的重視程度。如果他連這點(diǎn)都做不到,我憑什么放心把你交給他?” “……” 季柔被周沉?xí)N訓(xùn)得不好意思了,默默地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傅景嗣聽完周沉?xí)N的話之后,呵呵一笑,意有所指地說:“周先生很懂行情啊,怎么,是特意研究過么?” “你閉嘴。”傅景嗣的調(diào)侃,讓周沉?xí)N想起了太多曾經(jīng)的不愉快,說話的語氣也比之前冷了許多。 季柔見他們兩個又要吵起來了。立馬出來調(diào)節(jié)氣氛。 她看著傅景嗣,對他說:“這些東西你找策劃來就可以了,我沒什么意見,反正只是走個形式而已……” “就知道問你等于白問?!备稻八脽o奈,“算了,你別管了。你找伴娘、試婚紗就可以了?!?/br> 季柔本身就對這種形式上的東西不怎么感興趣,既然傅景嗣說不要她管,她就真的撒手不管了。 連結(jié)婚的日子,都是傅景嗣定下來的。 六月十號,天氣正暖和的時候,距離現(xiàn)在還有一個多月,時間很趕。 日子剛剛確定下來,傅景嗣就把請柬印出來了。 …… 季柔給林苒送請柬的時候,林苒被嚇了一跳,她打開請柬看了一眼,然后抬起頭看著季柔,痛心疾首地問她:“所以,你就打算這樣嫁給他了?” 季柔咬著嘴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有些無奈:“不然呢,我也沒辦法了……” “所以你還是喜歡他唄。”林苒嘆了一口氣,抬起手來點(diǎn)了點(diǎn)季柔的腦門,沒好氣地說:“真是個沒出息的,瞧不起你,這么快就踏進(jìn)墳?zāi)沽??!?/br> 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埂_@是林苒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她不止一次地跟季柔說過自己不打算結(jié)婚,季柔知道她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所以也從來沒有勸過她。 不管做什么決定,林苒總是能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這一點(diǎn),她絲毫不懷疑。 “苒苒,你知道么,其實(shí)我挺羨慕你的?!奔救嵬兄掳涂粗周?,“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樣瀟灑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