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白浣之知道余森這么回答代表著什么,她也沒有過多地盤問,走到病床前,坐下來,??地守著傅景嗣。 …… 第二天早晨,傅景嗣和零零是一塊兒醒來的。 顧錦早早地就來了醫(yī)院,等到零零醒來,他立馬上去逗小家伙。 零零這孩子比他們想象得堅強得多,睜開眼睛之后。她沒有哭鬧,而是看著顧錦問他:“我爸爸怎么樣了?” 孩子這個反應出乎大家的意料,就連一旁的護士都驚到了,她看著零零,不可置信地說:“這孩子心理素質(zhì)真好?!?/br> “行啊,不虧是老傅的掌上明珠。”顧錦給零零身后墊了個枕頭,笑得合不攏嘴。 傅景嗣原本以為睜開眼睛之后就可以看到季柔,但是事實很殘忍,當他看到白浣之的時候,內(nèi)心的失望像潮水一樣涌上來。 他盯著她看了半天,終于擠出一句話。“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卑卒街宋亲?,強忍著眼淚,說:“沒事就好?!?/br> “嗯。你一個人來的?”傅景嗣環(huán)視四周,到底是沒看到葉琛和孩子的身影。 白浣之點了點頭,苦笑:“不用看了,葉琛和孩子沒來?!?/br> “哦?!备稻八玫貞艘痪?,之后,他將視線轉(zhuǎn)向余森:“她呢?她怎么沒來?” 余森當然知道傅景嗣口中的“她”指的是誰,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余森腦袋有點兒空,吞吞吐吐半天都沒說到點子上。 傅景嗣聽得急了,又問了一遍:“她為什么沒來?她不知道我出事兒么?” “她當然知道你出事兒,只是沒來看你!” 余森還沒來得及開口,容南城的聲音就插了進來,一句話,把殘忍的真相說給了傅景嗣聽。 容南城剛剛進來病房,就聽到傅景嗣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再想想昨天季柔的態(tài)度,他真心替傅景嗣不值。 既然季柔不把傅景嗣當回事兒,他這個當兄弟的,倒不如早點兒把他罵醒,省得他再自作多情。 果然,傅景嗣在聽到容南城這句話之后,臉色都變了。 他看向容南城,面無表情地問他:“你這話什么意思?” “老傅,今兒大家都在,你也甭怪我說話難聽,兄弟也是為了你好,與其倆人在一起互相折磨,還不如趕緊放手?!?/br> 容南城以過來人的語氣勸說傅景嗣:“季柔心里壓根兒沒你,你何必為了她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你怎么知道她心里沒我?”傅景嗣反問容南城,“她親口跟你說的?” “如果她心里有你,就不會這么果斷地把你的孩子給做掉?!比菽铣歉稻八谜f了實話,“昨天我去醫(yī)院找過季柔了,她的孩子已經(jīng)沒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休養(yǎng)?!?/br> 說到這里,容南城頓了頓,“我跟她說了你出車禍的事兒,她聽完無動于衷,也沒有要過來看你的意思。我走的時候,正好碰上一個男的,應該就是之前顧錦說的那個人?!?/br> “老傅,你醒一醒吧,她之前可能是真的對你動過情,但是現(xiàn)在——我這么說完,你心里應該有數(shù)了?!?/br> 說到最后,容南城還是給傅景嗣留了點兒面子。 但是,病房里的人都知道他要表達的意思了。 容南城的這番話聽得白浣之很難過,她早就知道傅景嗣喜歡季柔,但是今天親眼看到他為了季柔傷心難過,她心里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憋屈。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事兒是比看著深愛過的男人為別人傷心更殘忍的呢? 病房里的人都以為傅景嗣會大發(fā)脾氣,或者是和容南城大吵一架,但是他沒有。 傅景嗣一句話都沒說,閉上眼睛,繼續(xù)睡。 白浣之咬了咬牙,伸手握住傅景嗣沒受傷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對他說:“你別難過了。都會過去的。” “我沒事。” 傅景嗣將手從她手中抽出來,說這句話的時候,連眼睛都不曾睜開過。 零零看到白浣之拉傅景嗣的手之后,十分不友好地對她說:“阿姨,我爸爸已經(jīng)有老婆了。” 零零記性很好,上次在商場碰見白浣之之后,她就記住白浣之的長相了,畢竟是喜歡她爸爸的女人,她當然要記得清楚一點兒。 聽到孩子的警告聲之后,白浣之無比尷尬,趕緊從病床前離開。 她站起來,看著另外一張床上的零零,小心翼翼地對她解釋:“寶貝,你別誤會,我對你爸爸沒有那個意思?!?/br> “我早就看出來你喜歡我爸爸了?!绷懔阋荒樀ǖ乜粗?,“雖然你長得很漂亮,但是我已經(jīng)有mama了?!?/br> “我跟你爸爸只是朋友。”白浣之耐著性子給零零解釋。 零零顯然不相信她說得這一套。小家伙不屑地別過頭,哼了一聲:“有我在,誰都別想跟mama搶爸爸?!?/br> 零零這個傲嬌的小模樣,瞬間就把顧錦給逗笑了,他摸了一下零零的腦袋,笑著跟她說:“放心啦,這個阿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不會跟你搶爸爸的?!?/br> “可是她剛才拉爸爸的手了——”零零噘著嘴,小臉蛋兒上盡是不滿。 “阿姨只是在鼓勵你爸爸,就像我拉著你的手一樣,沒別的意思的?!鳖欏\耐著性子給零零解釋。 “噢,原來是這樣啊。”聽完顧錦的解釋之后,零零點了點頭,莫名覺得有道理,也就沒再繼續(xù)糾結(jié)這個事兒了。 “顧錦?!甭犕炅懔愫皖欏\的對話之后,傅景嗣睜開眼睛,“讓零零在你那邊住一段時間吧,醫(yī)院太吵了?!?/br> 零零沒什么內(nèi)傷,縫過針的地方只要過幾天來醫(yī)院拆線就可以了,小孩子經(jīng)常在醫(yī)院呆著也不好。 而且,零零在場的時候,有些話說起來也不方便。 傅景嗣并不想讓零零聽到他和季柔的那些恩怨牽扯,他想盡可能地給女兒一個相對簡單的成長環(huán)境。 當天下午,顧錦就帶著零零出院了,傅祠章去公司處理事務(wù),醫(yī)院的病房里只剩下了余森和白浣之來照顧傅景嗣。 ** 白浣之在醫(yī)院呆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晚上,確定傅景嗣沒什么大礙之后,她才回家。 回到家里的時候,葉琛和沫沫還有泡泡正在客廳坐著看電視。 沫沫在葉琛懷里坐著,泡泡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單人沙發(fā)上呆著。 白浣之不喜歡沫沫和葉琛走得太近,葉琛總是喜歡抱著沫沫,現(xiàn)在沫沫都十幾歲了,他還是跟對待小孩子一樣,時不時地親她一口,就跟談戀愛的小情侶一樣。 白浣之每次看到葉琛對沫沫有什么親密的舉止,都會渾身不自在。 白浣之走到沙發(fā)前,將沫沫從葉琛懷里拽起來。 她瞪了沫沫一眼,難得嚴肅地教訓她:“不是跟你說過了么,現(xiàn)在你是大孩子了,就算他是你爸爸,也別走太近?!?/br> “為什么?”這個問題,沫沫憋了很久了?!八俏业挠H爸爸,又不是壞人,我為什么要離他遠一點?” “他就是壞人?!?/br> 一直沒說話的泡泡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走到白浣之身邊,拉住她的手,以此來表明自己的立場。 泡泡對葉琛一直都不喜歡,到現(xiàn)在,他都沒喊過葉琛一聲爸爸。 “沫沫,帶你弟弟去樓上休息,關(guān)著門,別下樓?!比~琛低頭在沫沫臉上親了一口,拍拍她的后背,笑著說:“我跟mama有點兒事情說,乖哦?!?/br> 沫沫很聽葉琛的話,葉琛讓她帶著泡泡上樓,她就帶著泡泡上樓了。 雖然泡泡極度不愿意,但是他年齡還小,力氣沒有沫沫大,縱使百般不愿意,最后還是被沫沫降服了。 …… 五分鐘后,客廳里只剩下了葉琛和白浣之兩個人。 葉琛盯著白浣之看了一會兒,然后緩緩地走近她,抬起一只手輕佻地捏了一把她的胸。 白浣之被他的動作嚇到了,下意識地往后退,葉琛偏偏不讓她如愿,摁住她的腰。強迫她將身體貼上來。 “怎么回來了?不在醫(yī)院繼續(xù)陪老傅么?”葉琛貼在她耳邊,嘴唇似有若無地碰著她的耳廓,“他這會兒正需要人照顧,你好好陪他,身體力行伺候得他爽了,說不定你們可以破鏡重圓哦?!?/br> 葉琛的話,正好刺中了白浣之的軟肋。 其實她并沒有抱著和傅景嗣和好的心態(tài)去醫(yī)院,她真的只是想關(guān)心他,確定他沒事兒而已。 但是,這三天里,對于她的關(guān)心,傅景嗣要么置之不理地無視,要么面無表情地拒絕,她始終覺得自己是一個無比多余的人。 事到如今,她真的認識到了:傅景嗣再也不需要她了。 她無處可去,所以回來了。 想到這里,白浣之不由得紅了眼眶。 葉琛看到她委屈的模樣,心疼地吻去她眼梢的淚水,“哭得這么傷心,該不會是被老傅拋棄了吧。唔,他也真是的,我家寶貝上趕著過去,他怎么一點兒都不尊重呢??磥?,改天我得跟他好好談?wù)劻伺??!?/br> “你要做什么……”白浣之一聽葉琛說要跟傅景嗣談?wù)劸突帕耍私馊~琛了,在傅景嗣面前,他向來沒什么好話。 “寶貝,你說說,你怎么這么賤呢?!?/br> 看白浣之緊張的樣子,葉琛輕輕地嘆了口氣,之后暴力地將她身上的外套拽下來,狠狠地摔到地上。 白浣之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手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腰間。 白浣之伸手摁住他,滿臉哀求地看著他。拼了命地搖頭。 “怎么,已經(jīng)開始為老傅守身了???”葉琛笑得戲謔,“就是不知道他稀不稀罕呢?!?/br> “葉琛求你別說了……”白浣之捂上耳朵,眼淚奪眶而出,“我已經(jīng)嫁給你了,你還要怎樣……我和他一輩子都不可能了,這還不夠嗎?” “可是我家寶貝一點都沒有為人妻的覺悟哦。”葉琛解開她的扣子,意味深長地說:“我現(xiàn)在有性需求了,滿足我?!?/br> “……”白浣之難堪地別過頭。 “哦,你不想?!彼姆磻故窃谌~琛的意料之中。 從第一次發(fā)生關(guān)系到現(xiàn)在,白浣之從來就沒主動過。 哪怕是中間回來找他生孩子的那次,她都是半推半就著跟他做的。 葉琛已經(jīng)習慣了她在這方面的拒絕,如果哪一天她真的主動了,說不定他還會被嚇到。 “那我們來談?wù)勀?。”葉琛分開她的雙腿,將手探進去磨著她,嘴唇貼在她耳邊呵著熱氣:“為什么不讓沫沫和我親近?” “她已經(jīng)長大了,男女有別……就算你們是父女,也要保持距離?!?/br> 既然葉琛提起來這件事情,白浣之自然也要跟他掰扯幾句。 因為這件事兒,她私底下沒少跟沫沫生氣,但是沫沫始終不長記性,對葉琛百分百地信任。 “讓我猜一猜,你為什么這么害怕沫沫靠近我。”葉琛動了動手指,“是怕我也這么對她?嗯?” “……不,不是?!卑卒街橆a發(fā)燙,羞憤不已。 “你在口是心非,我看出來了哦?!比~琛看著她的眼睛,“你知道么,寶貝,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做人這么失敗哦……我的老婆竟然懷疑我對女兒的居心,你說說,我悲不悲哀?。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