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她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握住館陶公主的手,哽咽道:“母親,你怎么變這樣了?”她知道這是原主的感情,此時她就是陳阿嬌,她感同身受。 館陶公主拍拍她的手,道:“嬌嬌,我好得很,只是最近有些累,你別擔(dān)心,只要你好,我就放心了。” 云熙索性撲到她的懷里,哭道:“母親,我好得很,母親不必?fù)?dān)心?!?/br> 館陶公主輕聲在她耳邊說:“嬌嬌,劉徹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到底是天子,順著他點(diǎn)不會吃虧的。哎,當(dāng)初要是知道那小子變成這樣,我就不送你入宮了,嫁給別人,你至少不用看夫君的臉色,想怎么過就怎么過。如今悔之晚矣?!?/br> 云熙立即起身,看著館陶公主,微微一笑道:“母親,世事難料,當(dāng)初我是心甘情愿的,與母親無干,母親不要自責(zé)。再說,母親,我長大了,日后也該讓母親享我的福分了?!痹骶褪倾@牛角尖了,愛情也許重要,可是對自己無條件信任支持的母親,難道就不重要了嗎?自尋短見,只不過是仇者喜親者痛罷了。 館陶公主想笑卻發(fā)現(xiàn)笑不出來,眼睛已經(jīng)濕潤,她的阿嬌是經(jīng)過了多么痛得過程才有如此的想法啊,她……放棄了劉徹,可是日子還那么長,難道就獨(dú)守空房嗎?到底是她錯了,要是當(dāng)初她能聽母后的話好好考慮就好了。 云熙見氣氛沉重,忙扯出一抹笑容,道:“母親,這是我親自釀的酒,母親嘗嘗?!?/br> 館陶公主也不想母女好不容易見一面,都是不高興抱怨的話,忙笑道:“你著人帶信給我說,先不用進(jìn)宮,就是在琢磨這個嗎?“ “是啊,陛下不是把汾州梨花村都給我了嘛,我就想著把酒改良一下,到時候給母親一個驚喜。”云熙道。 館陶公主一陣心酸,嬌嬌以前多嬌氣,哪里肯做這些事情,還不是劉徹待她不好,讓她只能通過這些來派遣心中的郁悶?可如今她又不敢說太多,劉徹只是她的侄兒,又早就對她不滿,她要是再沖動,嬌嬌只怕真的會被她厭煩了。她日后還是低調(diào)些,不能給嬌嬌幫助,至少也不能拖她后退。 低下頭,接過酒杯,細(xì)細(xì)的品了一口,連連點(diǎn)頭,道:“的確是驚喜,嬌嬌,這酒意外的純綿,喝下去回味無窮呢,要是能大量產(chǎn)出的話,可是不少的收入呢。” 云熙笑道:“還是母親有眼力,母親幫我找些可靠的人,到時候還得要母親幫忙把關(guān)呢?!彼墒菄L了,最后這酒可是和現(xiàn)代的酒差不多了,她算是釀成功了。 館陶公主慢慢喝完了,才道:“這酒比梨花酒更烈,倒是更適合軍中。嬌嬌,不如你把它獻(xiàn)給陛下,陛下想必很高興。” 她算是看出來了,她的這位侄兒,心存高志,知人善任,定會讓大漢更加昌盛。所以只要阿嬌能投其所好,將酒獻(xiàn)給即將出征的將士,想必他能夠多念一些阿嬌的好,至少不要廢后,她的嬌嬌這樣驕傲,廢掉她只怕她也能去死了。都是她以前太心慈手軟,沒有除去衛(wèi)子夫姐弟,讓他們成了阿嬌的威脅?,F(xiàn)在想動也動不了了。 越想越后悔,索性又倒了梨花酒,一口氣喝了三杯才停下,然后就看著阿嬌晶亮的眼神,一時有些尷尬,這些日子喝悶酒喝慣了,都忘記了。 云熙卻知道館陶公主的煩憂,親自倒了一杯道:“母親,這些偶爾喝一些就好,酒到底不是好物,與身體不好。我還想母親長命百歲,好好陪陪我呢。” 頓了頓,才道:“這酒肯定是要獻(xiàn)給陛下的,但是我好不容易釀出來的,總不能好處全給陛下拿去吧,母親盡管放心去找人,只是要母親多費(fèi)心了?!庇行┦虑樽隹偤眠^胡思亂想,胡亂擔(dān)心。 館陶公主又想哭,她的嬌嬌也能安慰人了,忙掩飾笑道:“胡說,太皇太后算是高壽了,也沒有到一百歲,不過我總是會陪著嬌嬌的。”然后嘆道:“你是長大了,母親聽你的。”說得對,好處總不能全給劉徹,她的嬌嬌要是有了名聲,劉徹想廢后總得多掂量些。 館陶公主按下心里的打算,只等回府好好計劃,才和阿嬌說起堂邑侯府的些許事。 母女倆說了一會話,云熙想起前些日子聽到的傳言,道:“聽說二哥去找衛(wèi)青的麻煩了?” 陳阿嬌的兩位哥哥,大哥陳須沉默寡言,老實(shí)木訥;二哥陳皎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紈绔子弟,玩樂無一不精通,可是這兩位哥哥卻沒有一個有衛(wèi)青那樣的才能,甚至陳家家族也沒有出色的子弟,這樣下去,不沒落都不可能。 館陶公主皺著眉頭道:“你二哥受人唆使,一時沖動,我已經(jīng)懲治他了,放心,我會好好看著她的?!彼@兩個兒子竟然如此愚鈍,沒有一個能夠?yàn)樗謶n的,想想就生氣。 云熙笑道:“母親,二哥喜歡玩樂,這些都無所謂,只是有一點(diǎn),不許仗著母親和我的勢為非作歹、胡作非為,他得明白是非。衛(wèi)青是陛下欽點(diǎn)的大將軍,要為大漢開疆拓土的,能避開就避開吧?!?/br> 館陶公主知道了云熙的意思,這衛(wèi)家只怕是要崛起了,可是誰叫陳家人自己不爭氣呢?她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不用擔(dān)心這些事情,我會好好處理的?!?/br> 云熙拉著她的臂彎,道:“母親,也不要太嚴(yán)了,除了以上的,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總算是皇后,難道我的家人還要夾著尾巴做人不成?” 館陶公主只覺得心里暖和和的,驕傲的看著云熙:她的嬌嬌這么美,這么好,劉徹那廝的眼睛真是被糊住了。 她從袖袋里拿出一個小紙包,小聲道:“嬌嬌,這是我給你找的生子偏方,等陛下來的時候,你就先吃上,衛(wèi)子夫這胎雖說生了一個女兒,可是瞧她那么會生的樣子,只怕遲早會生出兒子的,你可要早作打算?!?/br> 云熙不忍說出真相,只好接住,道:“母親,不是她生,也是別人,陛下總會有子嗣的。”不過館陶公主說得對,衛(wèi)子夫下一個孩子可不就是兒子。 館陶公主忍不住抱怨道:“你這丫頭就是死心眼,早先給你拿了好些過來,你都不用。這次一定要用啊。還有,衛(wèi)子夫?qū)嵲谔珖虖埖脑挘憔桶盐医o你的那些,一劑藥下去,她就去見道祖了?!?/br> 此時大漢信奉的是道家、老黃學(xué)說。 云熙這時才想起原主有個小盒子里面的確放了好些藥丸,其中竟然有□□?那是不是如果劉徹下定決心要廢后,反正都是死,她是不是可以選擇一個不痛的法子? 館陶公主見云熙有些呆愣,敲了敲她的額頭,道:“嬌嬌,你年紀(jì)不小了,可要把握好機(jī)會。” 被館陶公主當(dāng)做種馬的劉徹此時正在宣室殿和衛(wèi)青做最后的安排,明日將士們就要出征,這是他即位以來第一場對匈奴的戰(zhàn)爭,要是贏了,對他,對大漢都是莫大的信心。 最后對完計劃之后,劉徹松了一口氣,道:“仲卿,今日有空,你可前往含章殿去看看儲邑,她如今會笑了呢。” 儲邑公主正是衛(wèi)子夫剛生的第三個女兒。 衛(wèi)青忙謝恩,他有些時候沒有見到三姐了,這一出去還不知道回不回得來,見見也好。 衛(wèi)青走后,劉徹起身問:“姑姑可到椒房殿了?” 楊得意上前稟告道:“陛下,長公主殿下剛剛出宮。聽說皇后殿下已經(jīng)釀出了純酒。”然后敘述了兩人的交談。 再聽到館陶公主給了生子秘方的時候,劉徹眼色一暗,本來打算準(zhǔn)備去椒房殿的身子一頓,轉(zhuǎn)身前往了增城殿。 誰知路過一個涼亭,卻看到一個佳人正背對著她念叨著什么,劉徹眉頭一皺:“嬌嬌?”可是再仔細(xì)一看,只是頭發(fā)衣物相似,差點(diǎn)認(rèn)錯。 想著就有些不高興了,問:“那是誰?” 楊得意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才道:“回稟陛下,是蘭林殿的尹美人?!?/br> 劉徹這才想起,那是尹洛,是自小伺候阿嬌的,難怪能如此像阿嬌呢,他臉色一沉:這尹洛當(dāng)他是什么?當(dāng)初也是為了和阿嬌置氣,才隨意拉了一個丫頭,誰知卻是一個心大的。 吩咐道:“把這賤婢沒入掖庭,朕不想再見到她?!?/br> 尹洛被抓住的時候,震驚得說不話來,這和想象得不一樣啊,難道她裝得和皇后不一樣?不對,她看過鏡子中的自己,背影起碼有七分相似的??墒潜菹聟s要把她沒入掖庭,那是陛下還是要廢后?她幾乎要咬斷舌根,疼痛總算讓她清醒了。 她立即哭喊道:“陛下,妾正在為陛下祈福,往出征的將士們凱旋,絕無二心啊,陛下。” 劉徹不理,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尹洛眼看性命不保,立即大喊:“陛下,妾有話說,求陛下給妾一點(diǎn)時間?!?/br> 劉徹終于停下了腳步。 尹洛大喜,立即慌亂的爬到劉徹腳邊,道:“陛下,妾知道長公主殿下送了好些藥丸給皇后殿下,其中有些是du藥,只怕皇后殿下對陛下不利啊?!?/br> 楊得意驚得冷汗都出來了,他一直派人監(jiān)視著椒房殿,怎么沒有人來報告? 劉徹低下頭,臉色不變,淡淡的道:“你倒是清楚。” 尹洛哭泣道:“妾自小就是皇后殿下的貼身婢女,皇后殿下并不瞞妾,因?yàn)樯铀幒蚫u藥長得一模一樣,皇后殿下還要妾特地分開放了,可這是弒君啊,請陛下明鑒?!彼藭r只覺得仇恨在心中蔓延,即便那藥只是用來對付衛(wèi)子夫的,可是誰知道呢?宮里帶了du藥,陛下只要有半分懷疑,陳阿嬌和堂邑侯府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她死也要拉上他們一家! 氣氛頓時凝滯了。 劉徹看了她一眼,道:“帶上她去椒房殿?!?/br> 尹洛喜道:“諾。” 椒房殿。 云熙正在偏殿特地辟出來的釀酒坊,經(jīng)過多日的研究,流程終于順利了,此時又出了一小瓶純酒,再改進(jìn)改進(jìn),稍多的量產(chǎn)是沒有問題的。 陶姑姑就緊張的過來了,云熙慢條斯理的擦好手,才問:“怎么了?” “殿下,陛下帶著尹洛那賤婢過來了,我們是不是要把那東西先處理了?”陶姑姑急得不行,她先前建議要是那東西殿下現(xiàn)在不用,還不如早早處理,免得尹洛那賤婢反水牽連了殿下??绅^陶公主卻道那藥得來不易,尹洛一家子都在堂邑侯府,她自己又是美人,不敢以性命相搏。讓她換個地方藏就好。殿下也不在意,好吧,現(xiàn)在果然來了,尹洛這賤婢只怕是已經(jīng)投靠了陛下了。 她早就說過那賤婢知道甚多,與其以后提心吊膽,還不如早些處理掉,可殿下偏偏不讓,讓她好好的得了封號。陛下一向多疑心,現(xiàn)在帶了她過來,可怎么辦哦。 云熙仿佛并沒有看到陶姑姑的冷汗,走出殿門外,道:“姑姑,別擔(dān)心。我們的陛下啊,心里最是明白不過了。”劉徹可是一代漢武大帝,心思且是一個尹洛能猜到的?呵呵,她原本并不想動尹洛的,作為現(xiàn)代人,要她眨眼就要一個人的性命,她還是做不到。誰知她竟然不知死活的撞了過來了,那她何必客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向是她的信條。 陶姑姑看到她平靜的模樣,心也慢慢的落會遠(yuǎn)處,殿下一向聰明定會有好辦法,且她都藏好了,只有她一人知道,陛下哪怕翻遍椒房殿,只怕也找不到。 云熙進(jìn)了正殿時,就看到劉徹已經(jīng)跪坐在上座了。她行完禮后,就自覺的跪坐在他旁邊,道:“陛下有何吩咐?” 劉徹指了指尹洛,道:“你來說?!?/br> 被忽視的尹洛壓抑住心里的激動,忙跪拜,開始敘說原主一系列的事情,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du藥,這女人就這么自信,憑她的一面之詞,劉徹就要處置她嗎? 尹洛說完,劉徹問云熙:“皇后可有什么要說的?” 云熙倒了一杯酒,漫不經(jīng)心的說:“沒有什么要說的。”連眼神都沒有看向尹洛。 劉徹皺起了眉頭。 尹洛大喊:“陛下,皇后殿下這是心虛了,還請陛下去捉拿陶姑姑,查抄椒房殿中,定能找到這du藥?!?/br> 云熙噗嗤一笑:“陛下,您還是陛下嗎?” 劉徹臉一黑,道:“掌嘴,朕需要做什么需要別人來教?” 尹洛瞬間被抽成了豬頭,眼淚汪汪的看向了劉徹,心里后悔不迭,她太興奮了,忘記她只不過是小小的美人,連勸諫的資格都沒有。 劉徹又對著云熙道:“皇后沒有話想說嗎?” 云熙指了指自己,道:“陛下,妾是什么身份?這賤婢又是什么身份?她的話又能算什么?呵呵,真當(dāng)自己是一根蔥了?!?/br> 劉徹看著云熙傲氣的樣子,心中的煩躁總算去了,吩咐道:“把這賤婢沒入掖庭,拔去口舌?!毕肓讼?,問云熙:“聽說她家人都在堂邑侯府,叫姑姑也一并處置了?!?/br> 尹洛此時才真正慌亂起來,她算來算去,沒有想到陛下竟然如此相信陳阿嬌,不由得使勁的掙脫身后的侍衛(wèi),凄慘的喊道:“陛下,請相信妾,妾半分無虛言,妾即便是死也不安心,妾只是擔(dān)心陛下啊。” 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被她掙脫了,她大喊一聲:“妾愿意死諫!”說完就要撞上椒房殿的柱子。 云熙放下杯子,看著重新被捉住的尹洛,慢慢的說:“要死出去死,別臟了本宮的椒房殿?!?/br> 尹洛氣得發(fā)抖,口不擇言的說:“陳阿嬌,我詛咒你和陳家都不得好死,永遠(yuǎn)得不到你想要的,哈哈,生兒子,你休想!” 劉徹冷哼了一聲,楊得意就示意侍衛(wèi)堵上尹洛的嘴,拉出去。 云熙起身,道:“等下。” 然后走向尹洛,看這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惡意,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回扇了她幾耳光,直到她嘴角、鼻子都留了血,才住手,然后接過侍女遞過來的帕子,細(xì)細(xì)的擦著,對尹洛說:“是不是感到很榮幸?本宮親自打你呢。尹洛,你是怎么進(jìn)堂邑侯府,你忘記了嗎?那么本宮替你回憶一下,你們一家逃難到了長安,你家里要賣掉你換食物,唔,你當(dāng)初可是被四個男人拉著呢,要是本宮,你以為你能逃得掉?” 說著用手捏著尹洛的下巴,繼續(xù)說:“嘖嘖,瞧瞧這肌膚,吹彈可破,到處面黃肌瘦的小丫頭變成如今的尹美人,你說說這難道你自己的功勞?” 看著尹洛疼得眼淚又流下來,她才放開手,繼續(xù)擦手:“你進(jìn)了堂邑侯府,本宮好心好意待你,出去你比那些侯府姑娘都差不離了,進(jìn)宮你也是大宮女,誰不叫你一聲尹姑娘。你竟然還不滿意,陛下勾勾手指,就像一個缺骨頭吃的狗蹭的過去了?!?/br> 劉徹瞪云熙。 楊得意恨不得立即推下去:我的殿下,能不能別在陛下面前說陛下的壞話啊。 云熙根本不看尹洛,繼續(xù)說:“你呀,是不是覺得自己也能和衛(wèi)子夫一樣啊,唔,到時候也來一首歌為你傳唱,如何?算了,說這些有什么用?正如你所說善惡有報,這就是你的報應(yīng)?!?/br> 尹洛啊啊啊大叫,云熙扔掉帕子,揮揮手,道:“帶走吧,本宮不想再見到她了?!?/br> 再次跪坐,然后就看到玉瓶中的酒竟然一滴不剩了,抬頭看著劉徹,劉徹冷笑一聲,直接把杯中最后半杯酒,一口喝完。 云熙:………馬丹,今天她還一滴都沒有喝呢。 喝完之后,劉徹頭有些暈,用手支著頭,看著云熙,道:“嬌嬌,這酒還真是不錯,朕說話算話,你有多少朕買多少,可還有給朕帶點(diǎn)回去。” 云熙沒有好氣的說:“今天沒有了,明日出了酒再給陛下送去?!?/br> 劉徹低聲笑了,一把把云熙拉入懷里,云熙嫌棄的要掙扎,這廝絕壁喝醉了,一身的酒味。 劉徹?fù)Ьo她,道:“嬌嬌,你再動動朕就不客氣了?!?/br> 云熙老實(shí)的不動了。 劉徹親親她的額頭,滿意的說:“嗯,這才是朕的乖嬌嬌?!?/br> 云熙知道和酒鬼說話是沒有什么用的,旁邊還有虎視眈眈的侍衛(wèi),她索性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在他身上。 劉徹?fù)嶂男惆l(fā),道:“嬌嬌,姑姑給了你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