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不過,他雖然不在年輕,可是像現(xiàn)在這樣發(fā)自內(nèi)心的表白卻算得上是他初次。 以前和蘇然在一起,她過于主動,到省了他說這些,偶爾的幾次都是在她的強迫下,他略顯羞澀的應(yīng)付一句。 和璟熙,無愛他更是講不出口,矜持清高的她也不會逼他,他們的結(jié)合是順理成章的,不需要轟轟烈烈的愛情,也就不會整天將你愛我我愛你掛在嘴邊。 蘇然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看到這三個字時,心臟不可抑制的悸了一下。 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久違的怦然心動的感覺,清晰明了,甚至眼前出現(xiàn)色彩斑斕的泡泡。 很快理智將自己從夢幻中拉回,毫不猶豫的回復(fù)了句—— 【那裴璟熙呢?】 【別告訴我你也愛她!】 看到璟熙的名字時,陸銘煜微微蹙起眉頭,靠在座椅上,認(rèn)真的再次認(rèn)真的去想自己對璟熙到底算是哪種情感。 漫長的等待讓蘇然泛著漣漪的心湖徹底沉寂,她就知道會是這種結(jié)果過,可心情還是忍不住泛起一絲難以忽略的失落感。 第290章 磨人的妖精 負(fù)氣的將手機關(guān)機,用被子蒙住腦袋,蜷縮著身體,強迫自己快點入睡。 陸銘煜想了很長時間,算是理清了自己對璟熙到底是什么感情。 【沒有愛,頂多算得上喜歡?!?/br> 嗯,他對自己的這個總結(jié)很滿意,喜歡和愛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情感,一個人可以喜歡很多人,無論男女老少,而愛這種交心的情感,除了親情以外,一輩子只有一人。 如果說最先走進(jìn)他人生的人是璟熙,他覺得自己有可能愛上這個美麗矜貴的女人。 可誰讓她搶先強勢而霸道的占據(jù)他的內(nèi)心,從此他的心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這一點,在離婚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那段時間他甚至想過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應(yīng)該就不會那么痛苦。 但他就是做不到,仇恨鑄就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銅墻鐵壁,將自己對她的愛塵封在里面,不敢去碰觸。 等了良久都沒等到消息,陸銘煜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過去半個小時了,她該不會睡著了吧。 于是,給她撥了個電話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聽筒里冰冷機械的女聲傳來,讓陸銘煜的俊臉變得變得暗沉僵硬,這女人竟然敢關(guān)機,是嫌棄他的消息聒噪么。 本就煩躁的心因為得不到沉寂反而衍生為窩火,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凌晨三點鐘,難道自己就這樣坐在這里一直到天明嗎? 想了想,從書桌最底層的抽屜里找到她房間里的備用鑰匙下樓…… 蘇然頭蒙到被子下面都快要窒息了,耳朵更是嗡嗡的作響,輕微的開門聲她根本覺察不到,直到身邊的床沉了下去才驚醒了她。 嚇的她騰地從被子里坐了起來,借著月光看到半靠在床邊那具熟悉到骨血的身影:“你、你怎么來了?!?/br> 低啞魅惑的嗓音染了笑意:“我等不到你的回復(fù),只能主動下來當(dāng)面跟你說了?!?/br> “你快上去,不怕璟熙發(fā)現(xiàn)?。 彪m然這里每一個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可蘇然仍是心虛的壓著嗓子提醒他。 陸銘煜看著如受驚麋鹿般的女人,黑暗中眸光猶如月光下的湖面,泛著柔和的光波,長臂一伸,將她拉入懷中,堅毅的下頜抵著她柔軟的發(fā)頂,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你當(dāng)然不怕了,被發(fā)現(xiàn)她不會把你怎么樣,但絕對會把所有的責(zé)任推到我頭上,說我溝引你的?!碧K然一邊掙脫著,一邊憤憤的說。 陸銘煜摟著她肩膀的胳膊收緊,“她那樣認(rèn)為也沒錯啊,我的確是被你溝引的。你敢說從五年后的相遇到現(xiàn)在你一次也沒有溝引過我?” “你……”蘇然被他堵得無話可說。 “好了?!标戙戩嫌每臻e的那只手執(zhí)起她尖巧的下頜,強迫她抬起頭來與她對視,幽深的黑眸死死的鎖住她如一泓秋水般的美眸:“為什么關(guān)機?你知道我在樓上等了多久嗎?” 真是個磨人的妖精! 這個女人總有手段讓他變得不理智,就拿此刻他沖動的下樓來說,他甚至都要懷疑是她耍了手段。 她把他的心看的透透徹徹,總有先發(fā)制人的本事。 這個想法是她在被子里猜測到的,若不是夢游他怎么敢睡在裴璟熙的身旁給別的女人表白。 雖然這個理由很假,但陸銘煜決定相信了,因為他不想在這無謂的話題上浪費時間。 俯唇親吻她的眼睛,臉頰貼著她光潔絲滑的額頭,幽幽的開口:“不是夢話,是真的,你為什么就不肯相信呢?” 不算這一次,他從昨晚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了三次了,她沒有一次相信,難道是她本能的抗拒,不愿相信嗎? 蘇然清楚的感覺到他說話時聲帶顫動,傳遞到她心里竟是變成了擂鼓一般,心跳加速起來。 她抬起頭來,望著月光下他那張刀削斧鑿的俊臉:“你讓我怎么相信,你的所有言行舉止都透露著對裴璟熙的愛,你在這種情況下說愛我……”蘇然咽了口唾沫濕潤嗓子:“你確定不是愛玩笑?” 陸銘煜暗暗的嘆息一聲,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是認(rèn)真的?!?/br> “……”蘇然耳朵貼著他的洶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沒有說話。 他的手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我知道這么做對你很不公平,但我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你就當(dāng)替我還璟熙一個心愿,嗯?” 蘇然:“……” “雖然我無法許你一個婚姻,但我保證我這里……”他的手心貼著心臟部位,手背是她柔軟滑,膩的臉頰,“永遠(yuǎn)是你的,因為從你走進(jìn)這里的時候,這里便成了你的專屬地,誰都無法接受,包括璟熙?!?/br> 他說的深情款款,似乎只有在黑暗中,她洞悉不到他臉上的神情,他亦是看不到她眸底干擾的眸光,方才講得出口。 說到底,他至始至終是個不善言辭的內(nèi)向男人,這樣的話若非情到深處,是絕對不會表達(dá)出來的。 這是蘇然認(rèn)識他將近十年來,陸銘煜第一次向她說出如此煽情的話,不管真假度有多少,這一刻她的確被動容了。 心底的某一角變軟,甚至到融化,最后化作一股熱流涌上心頭,眼眶也跟著發(fā)熱。 她像個受委屈的孩子一般,把頭埋在他的心口,呢喃道:“別說了,我……信……你……” 再說下去她怕自己的眼淚馬上決堤,對于這個男人她至始至終都無法抗拒,面前就算是萬丈深淵,只要他朝她招手,哪怕只是微笑一下,明知道會粉身碎骨,她也義無返顧的跳了。 不過這一次,她能感覺到他說的是心里話。 “答應(yīng)我,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我會兌現(xiàn)我的承諾?!彼拇劫N著她柔軟的發(fā)頂,鼻端縈繞著淡淡的洗發(fā)水芬芳,低著嗓子蠱惑道。 …… 陸銘煜是在蘇然睡著后離開的,見天色已經(jīng)麻麻亮,便沒有回臥室,在書房里養(yǎng)精蓄銳。 裴璟熙醒來身邊空空如也,手伸過去,冷冰冰的,哪里還有他余留的體溫。 他……什么時候離開的?去哪了? 心驀地咯噔了一下,快速的下床,一邊裹著睡袍,一邊走出臥室,看到書房半掩的門縫中透出來的燈光,懸著的心稍稍回落。 在門口停下,整了整神色,輕輕的推開門…… 陸銘煜仰頭靠在轉(zhuǎn)椅上,閉著眼睛,微蹙著眉頭,看樣子睡的很不踏實。 他又在書房里呆了一夜?! 從結(jié)婚到現(xiàn)在,陸銘煜熬夜工作是常有的事,但她發(fā)現(xiàn)自從她回國到現(xiàn)在他頻頻熬夜,難道說大陸的工作壓力比美國還要大? 裴璟熙走過去,柔若無骨的手兒搭在他的肩上,輕聲道:“老公,回房睡吧?!?/br> 陸銘煜睜開沉重的眼皮,抬手看了眼腕表,坐起身來,胳膊撐在書桌上,捏著酸痛的眉心:“不用了。” “像你這樣經(jīng)常熬夜身體會累垮的。”裴璟熙滿目擔(dān)憂的看著神色疲憊的男人,提醒道。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熬夜工作了一整晚,總之,他是她的男人,有關(guān)一切不利于他的她都關(guān)心在意。 陸銘煜淡淡的回應(yīng):“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br> “要不早上就不要去公司了,補個覺,下午去一樣的。”裴璟熙堅持道。 溫?zé)岬拇笫指苍谒?xì)膩光滑的手背上,涔薄的唇瓣抿出一抹恬然的弧度:“不用,上午還要去一趟墨氏。” “好吧,我的工作狂老公!” 裴璟熙順勢雙手握住陸銘煜骨骼雅致的大手,拽他起來,視線掠到放在鍵盤旁邊的鑰匙,旋即臉色一沉,一抹凌厲的寒光從眸底快速的劃過,僅僅一瞬的功夫,又恢復(fù)到含笑溫柔的模樣,說:“你去洗漱,我下樓看王姐做什么早餐。” 陸銘煜:“嗯?!?/br> …… “王姐,去叫蘇然起床吃飯?!?/br> 王敏把早餐全部端上來,并且擺放好后,裴璟熙吩咐道。 “不用叫她,我們先吃吧,等她睡醒了,王姐給她把早餐熱一熱?!标戙戩厦鏌o表情的看著晨報,淡淡的開口。 蘇然才睡下沒幾個小時,現(xiàn)在去叫醒她肯定一整天都精神不佳。 “她昨晚睡得很晚嗎?”裴璟熙這話是問王敏的。 “呃……我不清楚?!蓖趺羧鐚嵒卮穑骸疤K小姐昨晚吃完夜宵就回房間了?!?/br> 裴璟熙臉色一冷,有條不紊的說道:“王姐我昨天不是叮囑你了嗎,請你來主要是照顧蘇然的,她是個孕婦,你一定要用心知道嗎?你和她都住在樓下,以后你要提醒她作息時間要有規(guī)律,對她和肚里的孩子都好?!?/br> “是,太太。”王敏畢恭畢敬的回答。 陸銘煜眉宇微不可見的蹙了下,放下報紙,拿起筷子鉗了一個金燦燦的煎蛋,狀似不經(jīng)意的說了句:“孕婦都很嗜睡,晚起一會兒不打緊的?!?/br> 這話怎么聽,裴璟熙都覺得陸銘煜不但嫌棄她大題小做,而且刻意偏袒蘇然。 是這樣嗎?是這樣嗎! 覺察到裴璟熙眸底浮現(xiàn)出猜疑,抬眸看向王敏,“王姐,你照顧的孕婦有經(jīng)驗,你說說看?!?/br> 第291章難道她發(fā)現(xiàn)了? “先生說的有道理,尤其是到了后期,有些孩子光挑晚上鬧騰,孕婦一整晚都休息不好,只有白天才能睡得下。太太說的也對,早起還是好的,到外面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一整天精氣神兒好,到時候也有利于生產(chǎn)?!?/br> 到底是做了多年保姆的人,處事圓滑,說話兩邊討好,誰都不得罪。 裴璟熙莞爾一笑:“王姐還是你懂的多,以后要是再遇到像剛剛這樣,我不懂,哪里說錯了,你可要提醒我更正過來,說到底都是為了孩子好,希望他健健康康的出生?!?/br> 裴璟熙感覺堵在心口的石頭越長越大,撐得她洶口快要裂開了,她的丈夫在當(dāng)著她的面關(guān)心別的女人,她說服自己他之所以這么明目張膽可能只是關(guān)心蘇然肚里的孩子和蘇然本人無關(guān),可心里仍是憋屈的要死,放在餐桌下面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尖利的指甲幾乎快要嵌入皮rou,臉上仍是漾著一抹云淡風(fēng)輕的淺笑。 她有對陸銘煜說:“昨天你沒有帶蘇然做產(chǎn)檢,今天我和她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