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每時每刻都特別珍貴。李諭心想, 難道這就是為什么啥啥啥都不如偷的緣故？他和蕭從簡這會兒可不就是在偷？而且是背著整個朝堂在偷。

    “我想說句真心話?！被实壅f。

    蕭從簡閉著眼睛半躺在皇帝身邊, 嗯了一聲, 示意聽著。

    李諭就輕輕撫著他的頭發(fā)和臉頰, 道：“我做皇帝也有幾年了。這幾年，我不說自己是十分樸素，但也不算奢侈鋪張。”

    蕭從簡點點頭。皇帝這幾年花的錢，是不如高宗當(dāng)年厲害。給宮人福利比從前好, 但宮中開支卻不像從前那么鋪張。

    其中一個原因是皇帝后宮實在沒什么寵妃?；屎? 德妃，賢妃有分量的就這三位，皇帝不寵，也就按制度來。

    因為打了烏南, 皇帝這幾年花錢都算省著，也就今年夏天時候去了許州一趟，還是為了政事敲到許州臨州兩地。

    皇帝又說：“……所以，你該知道，朕真沒有為滿足一己私欲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除了一件事情?！?/br>
    蕭從簡緩緩睜開眼睛, 看向皇帝。他已經(jīng)知道皇帝要說什么。

    皇帝湊上來, 吻了吻他的唇, 低聲道：“就是為了得到你。為了得到你的人，你的心。我用手中權(quán)力做了些不該做的事?！?/br>
    蕭從簡反問：“是么？”

    他半笑半嘲。他還以為皇帝沒自覺呢。

    皇帝也是一笑，道：“我心里, 還是有譜的。”

    他聲音越發(fā)低，但也虔誠：“只有這件事情，我由著性子來了，想盡一切辦法，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所以我向你起個誓，保個證，以后任何事情我都不會放縱自己亂來，我會兢兢業(yè)業(yè)，恪盡職守。為了你，我已經(jīng)瘋完了；只要你在這兒，我就已經(jīng)滿足了?！?/br>
    蕭從簡說：“不要向我起誓，我不是天爺。”

    皇帝微笑：“那我該向誰起誓呢？我的心天早就知道，你卻不知道。這是在剖給你看。將來若違了誓，天若不收拾我，你來收拾我?！?/br>
    皇帝這話就在蕭從簡耳邊，說得癡癡纏纏。

    蕭從簡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他端詳著皇帝，怕皇帝是在發(fā)了熱，說胡話。但皇帝神色清明，不是譫語。

    過了半晌，蕭從簡才道：“你這樣，到底是像誰？”

    他原來說過皇帝像高宗。但如今看來，也并不像。高宗是容易動情，容易迷戀，但不會如此深情。

    皇帝就說：“不說我像高宗了？”

    蕭從簡笑笑。

    也許這只是他的錯覺。畢竟他不知道高宗皇帝在床上和情人耳語時候有沒有說過更動情的話，只是他現(xiàn)在愿意相信皇帝，所以會以為皇帝比高宗更好。

    兩人又躺了一會兒，蕭從簡就要起。皇帝伸手拽住他的袖子。蕭從簡向他搖搖頭?；实壅f：“再留一會兒。沒事的。”

    蕭從簡淡淡道：“今天多一會兒，明天多一會兒。沒多久就會變成睡一夜都沒事的。陛下，剛剛才說的不會由著自己性子放縱自己呢？”

    李諭沒想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坑，只好放開蕭從簡讓他走。

    到新年時候，皇帝的傷口才終于長好rou開始穩(wěn)定結(jié)痂了，每日癢得不行，撓也不能撓，抓也不能抓。手掌中心留了個深紅色的傷口。

    皇帝還嫌那傷口難看。他一雙手，本來十分好看，這一戳個洞，也算是毀容了。不過好在他的右手沒有徹底廢掉，雖然行動仍有些不便之處，但比剛受傷時候好多了。

    傷情一好轉(zhuǎn)，皇帝的心思就活了。

    每日處理起正事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雷厲風(fēng)行，比受傷前還強勢。朝中不明內(nèi)里，都以為皇帝是被遇刺的事情氣到了，激怒了，以此顯示半分不受受傷的影響。

    只有李諭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么，雖然是有那么點想展示強勢，但更多的是每天想著快點把事情處理完，他就有更多時間和蕭從簡相處。

    哪怕不是和蕭從簡做不能描述的事情，只是一起下下棋喝喝茶，也是好的。

    現(xiàn)在傷勢一好，他就更想和蕭從簡更進(jìn)一步了。只是每次和蕭從簡溫存時候，只能偷偷摸摸，還不能太長時間，他心里是渴得抓耳撓腮的，比以前純旱著的時候更受不了。

    第93章

    皇帝受刺之后, 晏六如不知不覺的失了寵。

    先是因為皇帝在養(yǎng)傷，閑雜人等一概不見。等皇帝傷好些了, 又忙于政事, 晏六如這個陪玩的被孤零零的拋在一邊, 一兩個月都沒能見上皇帝一面。

    李諭都快把這個人給忘記了。他這會兒和蕭從簡好了, 再提起什么晏六如，就跟上輩子的事情一樣了。

    晏六如的事情蕭從簡沒問。當(dāng)初他都沒問過，這會兒更不用問了?；实酆茏杂X的，自己就疏遠(yuǎn)了晏六如。

    不過好在晏六如在畫院也能自得其樂, 他在京中又交游廣泛, 過得還是滋潤。只是免不了感嘆幾句帝王薄情了。

    宮中并不奇怪晏六如的失寵——誰也沒指望能得到皇帝永久的寵愛吧？從前德妃在王府時候多被寵啊，皇帝登基后就失寵了。后來又有個小和尚，頗得歡心，還不是說趕走就趕走了。晏六如的文采至少皇帝是真欣賞的。

    這些議論李諭都知道。

    將來的事情他也考慮過。他若太粘丞相, 后宮又沒人身邊又沒人，說不定真有火眼金睛的看出來，或是被人故意做文章。以后日子長了，他還是需要找?guī)讉€人來做障眼法。

    但現(xiàn)在這段時間他還不想要這個。他只想要蕭從簡。

    正月十五那天，宮外看燈, 宮中也看燈?；实劢衲暝趯m中玩了個花樣, 要宮人模仿宮外的樣子, 在宮苑中擺了攤子，就像城中街坊的燈市一樣。

    如此一來，宮人走動流熙熙攘攘, 走在看燈的地方，很像宮外情景。

    皇帝走著走著就不見了人影，悄悄返回了東華宮。

    他才到東華宮，蕭從簡就過來了。

    “陛下，烏南那邊有些情況。恐怕與刺客有關(guān)?！笔拸暮喴槐菊?jīng)道。

    李諭差點就真信了有什么情況，他立刻道：“到里面說。”他不許宮人進(jìn)來。

    一到室內(nèi)，皇帝一轉(zhuǎn)身就吻上蕭從簡的唇。

    蕭從簡低聲道：“陛下，去床上?！?/br>
    李諭一雙手己經(jīng)探向蕭從簡的腰帶。他一邊吻著蕭從簡的耳朵一邊道：“你摸摸看……都硬得不行了?！?/br>
    他右手受傷還不利索，試了幾次才解開蕭從簡的腰帶。蕭從簡被他這動作也撩得有些著急起來。

    兩人還沒到床，就先跌跌撞撞到榻上去撫摸親吻。李諭想想還是不行：“……到床上去?！贝采峡臻g大，他們折騰得開。這到底是他和蕭從簡要真正第一次做全套。他不想蕭從簡不舒服。

    蕭從簡脫得只剩一件褻衣，關(guān)鍵地方半遮半擋，李諭看了只覺得頭昏眼花，他剛剛和蕭從簡在榻上撫摸的時候己經(jīng)xiele一次。這時候一邊親吻，一邊又慢慢起來了。

    蕭從簡起了壞心，又用手摸龍根。這段時間他沒少給皇帝做手活，早是熟門熟路，剛?cè)嗄髢上拢实垡呀?jīng)全硬了。

    皇帝抓住蕭從簡的手。

    “別碰了，”他怕蕭從簡又給他弄出來了，“剛剛已經(jīng)出貨一次，若再來一次今晚一半的量就交代出去了?！?/br>
    蕭從簡笑了起來：“你年輕，怕什么?！?/br>
    皇帝差點把持不住，這話說得像個禍害。他壓在蕭從簡身上，伸手向隱秘處探去。

    燭光隔著紗帳十分曖昧?；实畚侵拸暮喌念i脖，兩人面對面擁在一起，皇帝動作嫻熟，一步步引導(dǎo)蕭從簡，潤滑時候蕭從簡微微整眉，皇帝就吻著他的眉心低聲喃喃：“放松些，讓我進(jìn)去……”

    蕭從簡沒想到自己舉一反三的本事這時候也能行。他很快就明白該怎么做了，皇帝慢慢把整根東西擠進(jìn)去，急得額上出了一層薄汗。

    “一會兒就好了……”皇帝喃喃。

    蕭從簡忍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罵了出來：“你一個人爽去吧?！?/br>
    皇帝之前說那么多要讓他爽，前所未有的爽全他媽是信口開河。

    他話音剛落，皇帝就緩緩動了起來。他一動，蕭從簡就不由自主抬高了腰，皇帝慢慢抽插起來，一邊動，一邊撫著蕭從簡的前面。蕭從簡這會兒也說不上爽還是不爽了，他只覺得怪異得很，還是被皇帝帶著不得不動，前面也要出來了。

    “……到?jīng)]到？”皇帝喃喃問。

    蕭從簡不太明白皇帝問的是什么，但皇帝的動作更快更猛了，一抽一插之間蕭從簡忽然眼前一花，腰就塌下去了，只覺得全身都在往下墜，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像浪一樣涌上。他沒忍住就悶哼一聲。

    皇帝立刻振奮，只將蕭從簡摟得更緊，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動得更猛。蕭從簡咬著牙，只是胡亂動作，他這一瞬間真忘記了時間?；实酆退黄鹕淞顺鰜?，長舒一口氣，翻身躺在他身邊。兩人幾乎顧不上說話，喘息片刻之后，皇帝立刻又來了一次。

    兩人在床上徹徹底底好好滾了兩次。

    蕭從簡做完之后，終于躺著休息了片刻。李諭側(cè)身看著他，問他：“要喝酒么？”

    蕭從簡臉上情欲之色未褪，一雙眼睛里像是微微失神一樣，唇角放松，胸口還在微微起伏，李諭看他的喉結(jié)在動。

    蕭從簡像是嘀咕了一聲什么，才說：“不喝——來談公務(wù)的，喝什么酒?！彼裆呀?jīng)迷亂了，頭腦還是很清醒。

    李諭又想來一次了，他想把蕭從簡艸到真正的神志不清。

    “剛才怎么樣？”他腆著臉問蕭從簡。

    蕭從簡看了他一眼，含笑不語什么意思。李諭不太明白丞相那個笑容是什么意思，就當(dāng)丞相是贊賞了。

    “別笑我問得傻，我這么使勁渾身解數(shù)，你也表揚我?guī)拙渎铩彼肼犑拸暮嗮愖懔?。雖然剛剛做的時候，蕭從簡一聲悶哼都能叫他心頭直顫。

    蕭從簡確實體驗到了從前沒體驗過的，只是皇帝那架勢，并不像沒睡過男人的。之前皇帝向他信誓旦旦，和馮佑遠(yuǎn)，小和尚，都是什么都沒有的。過去的事情，他也就不追究了?；实鄣脑捳嬲婕偌伲粲嬢^，未免幼稚。

    他也被折騰得狠了，躺了一會兒就起來穿衣服。宮人不能來服侍。皇帝親自幫他穿衣。兩人整理好了。蕭從簡就道：“陛下也早些休息吧?！?/br>
    他出去時候，就和剛來時候一樣面色平靜，清楚整齊，沒有絲毫破綻。

    李諭等他一走，就對宮人說自己累了，趕緊自己上床去在大床上打了幾個滾，免得有人看出來這床已經(jīng)被滾過了。

    他躺在床上回味剛才。

    蕭從簡雖然表面上鎮(zhèn)靜，內(nèi)里到底剛剛干柴烈火過了，從宮中出來他又走一段路才上轎回家。當(dāng)天夜里就有些發(fā)熱。

    第94章

    蕭從簡累了, 一躺下就睡得很實。但半夜時候忽冷忽熱的, 他忍不住翻了幾個身就醒了。果然就是發(fā)熱了。

    自從瘧疾之后，蕭從簡就對發(fā)熱的事就不敢大意, 當(dāng)晚就叫了太醫(yī)來。

    老太醫(yī)望聞問切, 看看丞相臉色，就問丞相晚間吃了什么，干什么了有沒有吹風(fēng)。蕭從簡心臟一陣狂跳。但他想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就算高明到能切脈切出他晚間做過了, 也不會知道他是和誰做的。

    他面色如常道：“可能晚間走路吹了風(fēng)?！?/br>
    老太醫(yī)沒其他話，麻利給丞相開了藥, 囑咐丞相好好休息兩日。

    蕭從簡夜里吃了一次藥, 到早晨時候熱才退下來。他想想還是進(jìn)宮去了。

    李諭這一晚也睡不踏實。

    他迷迷糊糊地一忽兒夢到蕭從簡正躺在他身邊, 一忽兒又想到“不對, 他已經(jīng)走了”, 半途真叫一個笑醒過來。

    到凌晨天不亮?xí)r候他就醒了，眼巴巴盼著丞相入宮。

    蕭從簡一來, 李諭就看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