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趙雋寒彎唇,“大人說的有道理。” 曲元諷刺夠了,心里也舒坦了,要說當皇子的沒有奪嫡的心,他可不信,這些個人不都是為了要那個至尊寶座嗎? 曲元拂袖而去。 趙雋寒兀自的笑,即便是老狐貍也上鉤了。 他和陳言之做了個局。 曲元的勢力在朝堂上般亙交錯,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多,這次他能安然無恙,勢必會把這筆功勞算在大理寺寺監(jiān)陳言之的頭上,對他的信任只會多不會少。 另一邊,曲元是坐著陳言之的馬車回府的。 他拍了拍陳言之的肩,“這次多虧你了。”反倒是自己的外孫趙世棕不管不問的。 若沒有他,自己的情況只會更糟糕。 “岳父客氣了,是我該做的?!标愌灾畷θ诵?,知道怎么能奪得一個人的信任,“那些證據(jù)已經(jīng)讓人給燒毀了,等過了這段風(fēng)頭,岳父大可讓心腹在朝堂上提起復(fù)職一事,想來尚書之位依然是您的?!?/br> 曲元輕抿了口茶,“不,我年事已高,皇上也將我視為眼中釘,即便復(fù)職也不是好事?!?/br> 陳言之問:“那岳父的意思是?” 曲元放下茶杯,將目光轉(zhuǎn)到他身上,“你是皇上欽點的狀元,出身極好,年紀輕輕的,你的機會也大,我們是一家人了,當然要為你考慮了?!?/br> 扶持陳言之,再培育大皇子這族的勢力。 他不是沒想過讓自己的兒子頂替,但兒子不爭氣,當官也將近十年,毫無政績,沒有牽連他已經(jīng)是燒了高香了。 陳言之故作驚喜,“岳父,我恐怕勝任不得……” 曲元篤定道:“言之,我不會看錯你的,將來你定有一番作為,現(xiàn)今,我的心腹就是你的心腹。” “不過,你可千萬得記得,我們曲家是站在大皇子這邊的?!?/br> 陳言之勾唇,“我知道?!?/br> 曲家是曲家,與他何干? 曲元將大半的心腹名單都交給了他,其中有好些的隱藏的深,饒是他也沒看出來。 陳言之又將這份名單轉(zhuǎn)交到了趙雋寒的手里,只得著三殿下一個個慢慢的收拾。 趙雋寒是不會自己動手的,吃力不討好。 故此,這份名單又落到了東廠宋端的手里邊,宋端看了之后嘖嘖了兩聲,隨手就遞到了元帝面前。 宋端嘛,一向是看戲的那個。 元帝一半怒氣一半震撼,這老狐貍,深藏不露。 必須要將他的黨羽打的絲毫不剩。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說女主性格還有男主性格有些不合理的地方。 可能是我沒寫好。 男主是外柔內(nèi)心陰暗,女主是外剛內(nèi)柔。 回到親人身邊就沒有那么厲害了。 前幾章確實有人設(shè)微崩的苗頭,我明天修下。 感謝提意見的讀者,留言我都有再看。 謝謝你們的提醒啦! 希望自己一本本進步。 謝謝你們。 w(°o°)w 靠愛發(fā)電~ 明晚見。 ☆、第44章 4.14 元帝年輕時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帝王, 殺起人來毫不手軟, 可到現(xiàn)在這個年紀了,做起事反而會思慮的更多, 至少他在拔除曲元羽翼之時是不動聲色的。 一個一個的收拾。 這一個月以來, 陸陸續(xù)續(xù)的元帝以各樣的理由下獄了不少吏部的官, 甚至大理寺里被牽連的人也不少, 人心惶惶,生怕這把火就燒到自己頭上。 可有些人就是不怕死,吏部給事中上書陳言,尚書一職不能空缺,咯里咯嗦的說了一大堆, 大概的意思就是讓曲元官復(fù)原職。 元帝氣得發(fā)笑,揮手直接就讓人把他給拖了下去,饒是如此,附議的人還不在少數(shù), 元帝頭疼,這群老古董不是那么好打發(fā)的,只留句容后再議堵住了他們的嘴巴。 戶部原是沒什么存在感的一科, 但今早戶部侍郎卻上了折子,說起來倒是正經(jīng)事。 “北方邊境之國夷腔隱隱有和親的意愿, 可這人選尚未選定,還望皇上能做個決斷?!?/br> 元帝想了想,這件事之前就被提起過,只是當時他沒有當回事, 和親是講和的一種手段,但也是有講究的,嫁過去的人千挑萬選的,必須得是家世尊貴的,可這些個嬌生慣養(yǎng)的女兒家誰會愿意嫁過去呢? 這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現(xiàn)在。 元帝問:“可有了些合適的人選?” 戶部侍郎欲言又止,朝趙雋寒那個方向飛快的看了一眼,大著膽子說道:“微臣覺著嘉敏公主是不二人選?!?/br> 元帝拔高了聲音,“嘉敏?” 嘉敏是他唯一的女兒,雖然說嫁過人死過丈夫,可好歹是位公主,怎么能被送去和親呢? “不行,你再另挑幾個?!?/br> 戶部侍郎也想到皇上萬不可能答應(yīng)他的,額頭上冒出冷汗來,繼續(xù)道:“皇上三思,這事關(guān)國家社稷?!?/br> 元帝冷哼,“什么國家社稷,難不成不和親這大涼國就要倒了不成?嘉敏身份尊貴,絕不能去和親。” 有眼力見的人都看出來元帝的怒意。 趙雋寒見時機已到,即刻站出來,說道:“兒臣有話要說?!?/br> 元帝面露不悅,這一個月來他也不是個安分的,趁機提拔了不少自己的人,睜只眼閉只眼也就沒計較。 “說吧?!?/br> 趙雋寒緩緩道:“兒臣覺得侍郎大人言之有理,嘉敏公主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br> “何出此言?”元帝冷聲,瞇眼盯著他問。 趙雋寒不慌不亂,將早就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邊疆常年不安定,對黎明百姓不是好事,將嘉敏公主嫁過去能顯現(xiàn)父皇對和親的重視,夷腔國也能感受到父皇的誠意,再說,這夷腔國的新帝是個有勇有謀的,要是真的再打起來,對大涼不利?!?/br> 元帝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動的,可趙雋寒這番話還是讓他動容了,趙雋寒說的有理。 “容朕再想想。” 趙雋寒猜元帝遲早要答應(yīng),再怎么喜愛這個女兒也比不過安穩(wěn)的江山。 趙雋寒是個很陰險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能利用任何人,任何情感。 陳言之看出來了他與和鈴之間的不對勁,一個上趕著有逼迫的意思,一個被嚇得連忙躲開,這可不是好現(xiàn)象,也不是他想看見的。 那天在天香樓,兩人談完了正事,陳言之才提了一句和鈴,他頓時就被他的話吸引了過去。 陳言之說:“我那個小和meimei,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你這樣硬來,得不償失?!?/br> 趙雋寒苦笑,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他何嘗不知道自己這段時□□得太緊,心里已經(jīng)扭曲了,他改不過來,放手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感情之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陳言之不徐不疾,繼續(xù)說:“小和meimei過完年就十四了,也該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殿下這個時候引起她的反感就做錯了。” 他歪頭,問:“陳大人好像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不妨繼續(xù)說說?!?/br> 不恥下問嘛,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陳言之笑笑,想到自己每次弄疼了冬青,她就不理他,有次惹狠了她,怎么嚇唬都沒有用,使了一次苦rou計她就心軟了。 “殿下與小和meimei共患難過,小和meimei對外人兇巴巴的,對自己人可就是另一種樣子,殿下現(xiàn)今足夠強,小和meimei就不會擔(dān)心你了?!?/br> 言下之意,就是等你不夠強的時候,你就可以去她面前裝可憐了。 趙雋寒挑眉,“陳大人,多謝了。” “殿下不必客氣?!?/br> 同一條道上的人,有什么好謝的。 趙雋寒對旁人狠,對親人狠,對自己就更狠了,當初想要爭權(quán)奪勢就是不想看她被欺負,如今權(quán)勢到手,就沒那么要緊了,何況,他從不讓自己吃虧。 故此才在朝堂上設(shè)計了這么一出,嘉敏是元帝的心頭rou,是他最后僅剩下的良心,他又趁著他大刀闊斧的處死曲元黨羽之際,著急忙慌的安插自己的人,元帝想必已經(jīng)有了不滿,這會子又動了他的心頭rou,就更會反感。 單是這點反感是不夠的,還要別人的挑撥。 他有無數(shù)種讓元帝將他視為眼中釘rou中刺的法子,獨獨挑了嘉敏下手,就是知道嘉敏和宋端曾經(jīng)的舊情。 宋端那個人啊,看起來無情之極,實際上對自己的在乎的人是掏心掏肺的好。 他當然在乎嘉敏,要不然怎么會大費周章的將人逼回京城? 不過后顧之憂太多,不敢邁出那最后一步。 若他是宋端,無論自己成了什么樣,也要將那人留在自己身邊。 ……. 嘉敏的生母劉貴妃聽見消息之后當即昏死了過去,女兒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身邊,若真的要被送去和親,此生怕是都再也見不到了。 嘉敏一邊安撫著母親,一邊在想著對策,其實她能有什么辦法呢?一介女流,她只有公主這個虛名,沒有任何實權(quán)。 打小就伺候在身邊的丫頭說道:“公主,您去求求文苑宮那位吧,他心思深,又有手段,定是有辦法的。” 嘉敏搖頭,滿眼倔強,“我不,絕對不會去求他,他也不會幫我的,指不定還希望我能嫁過去?!?/br> 就像是當年他冷眼看著,而后就那么離開了。 什么都沒有說,也什么都沒有做。 “可是公主,皇上若真的要將您嫁過去,您要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