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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亂臣在線閱讀 - 第1節(jié)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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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書由【書香門第】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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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臣》

    作者:明月像餅

    文案

    趙雋寒為元帝三子,卻早早被人遺忘,活的連條狗都不如。

    初相見,和鈴躲在宮門后,看見他在一片嬉笑聲中從太監(jiān)的襠下鉆過,只為了一碗餿掉的米粥。

    后來,他步步高升,當(dāng)初欺她辱她之人,他都?xì)⒅罂臁?/br>
    觀看指南:無重生無穿越,1v1。落魄皇子x小宮女。

    玻璃心和圣母慎 入。

    男主非善茬。

    可以罵男主女主,但作者本人不給罵。

    謝絕扒榜,勿考據(jù)。

    甜是肯定會有的~

    內(nèi)容標(biāo)簽: 情有獨(dú)鐘

    主角:和鈴 ┃ 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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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初見

    “略略略,你個狗東西,小雜碎,來求你爺爺我呀,哄的爺爺我高興了,自然就將這碗粥給你,哈哈哈哈……”閹人說話時仿佛都掐著嗓子發(fā)聲,纖細(xì)的音調(diào)刺人耳膜,太監(jiān)一只手叉著腰,另一只手高舉著一碗冷掉的薄粥。

    太監(jiān)的腳底下匍匐著一個男子,他身上的衣袍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也破碎的不成樣子,看身形莫約是十六七的男子,一張臉上沾滿了污漬和灰塵,只能望見一雙黑的發(fā)亮的眸子。

    他仰頭,露出修長的脖頸,張開干裂的嘴唇,喉嚨沙啞的如地獄的惡鬼一般,“求……你………了……,給我……給我……”

    太監(jiān)大笑不止,故意拿手中的碗逗弄他,做了個掏耳朵的動作,大聲問道:“求誰?你說得含含糊糊的,誰聽得懂?”

    男子垂眸,遮住里面翻涌著的情緒,無波無瀾道:“求……爺爺您……”

    太監(jiān)故意抬腳踩上他滿是傷痕的手背,然后蹲下身子,與他平視,見他一聲不吭的模樣,太監(jiān)更是惡意的加大了腳底的力度,如愿看見他瞳孔中的刺痛,才將手中的碗放下他的身側(cè),拍打了下他的臉,然后說:“既然你叫我爺爺,那這碗粥就當(dāng)是本爺爺賞你的吧?!?/br>
    男子的身軀磨著冰冷的地面,一點點向那邊爬著,直到手指碰上碗沿時,才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

    不過就在男子張嘴想將冷粥灌進(jìn)去時,手中的碗又被人抽走了。

    太監(jiān)居高臨下的站著,兩腿拉開了些距離,他指了指自己沒根的襠下,笑瞇瞇的說:“來,從爺爺這鉆過去,今日就多賞個你一個饅頭?!?/br>
    他說著,便從寬大的衣袖里掏出一個白饅頭。

    男子看了看他手里的饅頭,又看了看他的襠下,最終四肢匍地,膝蓋跪在堅硬的地面上,掌心對著地,緩緩的,沒有任何掙扎的從太監(jiān)的雙腿下鉆了過去。

    太監(jiān)一陣陣的笑的,笑聲停了之后,他將手中的饅頭隨意往地上一扔,白色的饅頭立馬滾上了一層灰。

    “沒用的東西,還皇子呢?還不是得從爺爺襠下過活,爺爺讓你做什么那就得做什么,你就是爺爺我養(yǎng)的狗!”

    太監(jiān)在男子身上出了一通氣,之前在皇后宮里受的陰霾一掃而光,他“呸”的朝地上的人吐了一個唾沫,粘稠的黃狀物沾在男子的頭發(fā)上,看起來惡心無比。

    太監(jiān)又加了一句,“惡心的狗東西?!彪S后便轉(zhuǎn)身離開這個已經(jīng)讓人遺忘的角落。

    太監(jiān)身后還跟著幾個來看熱鬧的“新人”,只聽見其中一個問道:“劉公公,他好歹是個皇子,咱們?nèi)绱似廴杷?,怕會惹禍上身啊?!?/br>
    名喚劉公公的太監(jiān)嘲諷的笑了笑,“呸,他算哪門子的皇子?不過是當(dāng)年皇上臨幸浣衣局奴婢生下的一個賤種,再說了,皇上的兒子多的一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哪里還會記得他?”

    他口中的皇上便是當(dāng)今涼國的主君元帝,元帝生性放蕩,單是臨幸過的宮女都記不清有多少個了,哪些人替他生過兒子,他就更記不得了。

    他有三十多個皇子,那些皇子的母親地位若不是極高的,根本活不下來,因為沒人會在意他們。

    方才這個被太監(jiān)欺辱的人,只是其中的一個。

    他只有一個名字,叫趙雋寒。

    至于他是幾皇子?誰知道呢?原帝都分不清了。

    太監(jiān)們洋洋灑灑的離開,落日的余暉灑在他們佝僂的背上,趙雋寒忍著身上的疼,靠在朱紅的宮墻上,他睜開眼,漆黑的眸中閃著妖艷的光,凝視著那群人的背影,漸漸的,黃色好像變成了紅色。

    過了很久,趙雋寒才將視線收回來,他望著手里的這碗粥,狼吞虎咽的開始吃,他早就餓得胃已經(jīng)在抽搐了。

    他所處的地方離冷宮很近很近,這是皇宮中最黑暗的地方,他已經(jīng)記不得自己看見過多少人死在這一角了。

    趙雋寒只知道,他不能死,他想活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當(dāng)條狗又如何?

    粥并不能裹腹,趙雋寒想起來剛才被扔在地上的那個饅頭,環(huán)繞四周,他都沒有看見,他面色一冷,低著頭在角落里就開始翻。

    趙雋寒在宮門的東角望見了那個被丟棄的饅頭,他拖著痛的早已沒什么知覺的腿移過去,蹲下身子,手還未觸碰上,饅頭便被人踩在腳下。

    趙雋寒仰起脖子朝上望了一眼,那是個女孩子,看身形大概十一二歲,女孩穿著粉色宮裝,圓圓的臉蛋氣色十足,女孩子蹲下圓滾滾的身子,漆黑的瞳孔直視著他,卻一句話也不說。

    趙雋寒愣神半刻后便用極其沙啞的嗓音出聲,“松開?!?/br>
    和鈴一怔,卻紋絲未動。

    他垂眸,目光如狼一般泛著綠光死死盯著她腳下碾著的漆黑的饅頭,徑直撲了上去,就要將地上的饅頭搶過來。

    和鈴見了他的動作,反而用紅色精致小巧的宮鞋連連的踩了好幾腳,直到碾成碎屑。

    趙雋寒只能惡狠狠的盯著面前的和鈴,低沉的聲音仿佛要勾人魂魄,他一字一句道:“滾、開。”

    和鈴這才慢悠悠的抬起腳,側(cè)過身。

    趙雋寒半跪在冷硬的宮磚上,趙雋寒的膝蓋方才被太監(jiān)狠狠踩過,現(xiàn)下他跪著都是一種鉆心的疼,可是他的表情里卻看不出任何的痛意。

    趙雋寒漆黑的眸子好似能將人凍死,他扶著膝蓋慢慢站起來,掀開眼皮,淡淡的掃了和鈴一眼,而后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冰冷的手突然掐上她的脖子,手上不停的在使力。

    和鈴的腳漸漸偏離地面,喉嚨間的空氣也越來越少,她掙扎著,面前的男人卻不為所動。

    和鈴這才意識到,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和鈴靠著最后一絲清明的意識,趁他松懈的瞬間,瞪著堅硬的腳狠狠的踢上他受過傷的膝蓋。

    果不其然,趙雋寒疼得往后退了兩步,手也順勢松開。

    和鈴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吸氣,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覺著自己胸腔的窒息感少了許多,余光一掃,見他還是不死心的想過來掐死她。

    和鈴喝了一聲,妄圖震懾他,“別過來!”

    趙雋寒罔若未聞,鞋底踩在地面上,發(fā)出沙沙的響聲,他似乎笑了一聲,嘴角略翹,仿佛在看一個垂死掙扎的獵物一般。

    他一人敵不過剛才的一群太監(jiān),但對付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還是綽綽有余。

    和鈴聽著他的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直起腰,抬眸瞪了他一眼,說道:“有毒!”

    趙雋寒停住,指尖一抖,這才開始正式的打量她,杏眼淡眉,目光卻冷冷的。

    和鈴生怕他不相信,又添了一句,“真的,我沒騙你,饅頭里下了毒。”

    她家世代為醫(yī),這種毒對她來說太過小兒科,一瞧就瞧出了端倪。

    其實和鈴已在暗處站了許久,她本想當(dāng)作什么都沒看見的走過去,但奈何去冷宮只有這一條路,她一直躲在門后。

    和鈴進(jìn)宮一月有余,弱rou強(qiáng)食,無論在哪里都是這個道理。

    和鈴的話總算是打消了趙雋寒的殺意,但他的神態(tài)中絲毫沒有感激的意思。

    趙雋寒的目光突然落在她手中拎著的食盒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手,沙啞的聲音像是被刀割了一般,他說:“給我。”

    和鈴將食盒放在身后,忍下心中的懼意,搖頭,“不行?!?/br>
    趙雋寒舔了舔唇,露出潔白而又鋒利的牙口,深幽的眼神轉(zhuǎn)到她露出的脖頸上,低聲道:“那我就咬死你。”

    和鈴與他直視著,兩人是無聲的對峙,她的背后是被鎖死的宮門,她在心里默默計算著,能不能飛快的跑出去。

    趙雋寒仿佛看出她內(nèi)心所想,纖瘦的身軀攔住了她的去路,語氣沒了之前的耐心,他又說了一遍,“給我?!?/br>
    和鈴咬牙,邁開步子越過他就往遠(yuǎn)處沖,她的手臂被人狠狠拽住,他粗魯?shù)膶⑺鶋Ρ谏弦蝗?,用兩指掐住了她的手腕?/br>
    和鈴疼得齜牙咧嘴,手里的食盒“咣當(dāng)”的掉在地上。

    趙雋寒沒再管她,拿出食盒里的食物,連筷子都沒拿,直接用手抓起就塞進(jìn)嘴里,沒一會兒,便讓他吃了個干凈。

    和鈴冷眼看著他,抿唇,手掌悄然在袖子中握緊。

    那是送給冷宮里的娘娘的午膳,司膳嬤嬤若是知道了,自己今天肯定少不了一頓打。

    趙雋寒又靠近了她兩步,和鈴甚至都能聞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酸臭味,當(dāng)下就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