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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寵婚豪門[重生]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至于晏睢那里,自有何婉去解決,看她的意思,他是不會有太大意見的。

    馮澤嬌和何婉就在這插花室里散了,各回各家,各報各的“喜訊”。

    于孟家來說,自然算真正意義上的喜訊,可是對于晏睢來說,就未必了,就像何婉那般定義她和他的關(guān)系,晏睢心里一樣心知肚明。

    “就這樣吧?!?/br>
    晏睢背對而立,在說完電話,他才回轉(zhuǎn)身來,看向一直以來沒什么敲門自覺的生母,何婉。何婉臉上是慣來的溫柔微笑,晏睢則是冷漠,半點不愿意偽裝的冷漠。

    母子如冤家,何婉處處想給晏睢添堵,可晏睢始終不大在意,或者說是冷眼看著,看著何婉繼續(xù)越界他的底線,再在他不愿意容忍的時候,徹底決裂。

    一米六五的何婉就只到他肩膀的高度,九頭身,就以他這樣的身材比例,到娛樂圈或者時尚界,足以橫掃一片的男星和男模,更加難得的是,他長得還不錯,就是身上的氣勢太甚,面對他,一般來說,很難注意到其他。

    他眸光微微下沉,何婉就有一種被冷到和俯視的感覺,心中的怒和怨更強(qiáng)烈了兩分,但面上的溫柔笑意卻未散去。

    “我知道你不滿意蘇斯羽,我也不勉強(qiáng)你了,這是孟家的七少爺,樣貌姣好,性子也好,”何婉說著將一張方方印出不久的照片遞給了晏睢,而后又添了一句,“我看挺好的?!?/br>
    晏睢的目光在照片上一掃而過,卻未接過,而是轉(zhuǎn)身坐到了書房的主位上,那種強(qiáng)大的氣勢更甚兩分,淡漠的眸光變成了犀利,就是何婉也不得不心驚rou跳起來,又是許久沉默,他才道,“可以?!?/br>
    晏睢果然如她所想應(yīng)了,可何婉心里那種被堵著的感覺,并沒有半點散去的意思,很多時候,其實她也弄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她虛虛笑了笑,“你喜歡就好,那就這樣定了?!?/br>
    晏睢依舊沒有什么表示,何婉將照片放到桌上,而后轉(zhuǎn)身離去,步履急切,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何婉走出,晏睢的電話又重新?lián)芰顺鋈ァ?/br>
    “我要孟家孟渟的全部資料。”

    孟渟并不曉得自己可以這么快如愿,在那些人退出他房間之后,他倒床上睡了一覺,最后還是被相似的夢境嚇醒過來,不過,他基本已經(jīng)習(xí)慣自己的睡眠狀況,難受卻也無奈。

    而眼下他還有一個更亟待解決的問題,他餓了,除了早上在學(xué)校食堂里吃的兩個煮雞蛋,他這一天米粒未進(jìn),十七八歲,他這還是長身體的年紀(jì),早就餓得不行了。

    他穿好衣服,將門拉開,卻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傭在門口守著他了,直直對上了他的視線。

    孟渟瞪大眼睛,那種覓食不成功的挫敗感撲面而來,他囁嚅許久,才開了口,“什么事?”

    孟家果然很可怕,連口飽飯都不讓人吃,還讓一個人在門口盯著他。他琢磨了一下自己夠餓幾天,估計不會超過三天,可三天之內(nèi),他能嫁出去,吃口飽飯嘛?

    孟渟急著嫁人的原因里,又添了一個吃飽飯的強(qiáng)烈渴求。

    那女傭?qū)γ蠝s十分規(guī)矩地笑了笑,“大太太要見你?!?/br>
    “好,”孟渟點點頭,跟著她走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雖然他是被餓低頭的。

    其實馮澤嬌要見孟渟也沒什么事兒,他的婚事雖然算定下,但還得孟老爺子找個合適的時間來公布,她就是忍不住想看看孟渟,順便在心里自得一番自己的功勞。

    “剛回家,可還住得慣?”

    孟渟忍下捂住腹部的沖動,遲疑著點了點頭。

    馮澤嬌勾了勾嘴角,知道他是因為傻氣被何婉看中的,當(dāng)下也沒什么嫌棄的意思,她掩了掩嘴道,“明晚有一個宴會,你和我一起去?!?/br>
    “不用緊張,就帶你見識一下。”

    “好……好的,”孟渟點點頭,他根本沒有拒絕的立場和理由。

    孟渟的話實在是少,就是人再賞心悅目,馮澤嬌也不能總放下身段找話說,她又打量了一眼孟渟,而后就揚(yáng)手,“你回去吧?!?/br>
    “是,”孟渟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干脆之極。

    出了這個小廳房,依舊是那三十來歲的女傭送他回的房。

    孟渟推門時,腳步一頓,回頭看去,那女傭果然還站在她之前等他的位置,孟渟又深刻地感受了一下憋屈的感覺,而后回頭,推門而入,再將門關(guān)上。

    不就是要餓他嗎,他忍著,他以前也不是沒忍過餓。

    這其實是孟忠疏忽了,老宅里吃飯“過時不候”的規(guī)矩,他應(yīng)該在來的路上就和孟渟說的,可孟渟一路神游,對他的冷待和忽視,不是一點兒半點兒,他挑他覺得必須說的說了,像這種吃飯的事情,他就也沒提。

    可就是他也無法料到,孟渟會這么……一根筋地覺得孟家是故意不給他飯吃,故意餓著他的。

    當(dāng)然,按照孟渟自己的邏輯,這并無什么奇怪之處,他以前算“有用”,可待遇也沒多好,現(xiàn)在是“廢物”了,被餓一餓也算正常的。而這也不僅僅是他的邏輯,是他姥姥強(qiáng)制灌輸給他的邏輯。

    第二天清晨五點半,孟渟準(zhǔn)時醒來,而后找到了他新衣堆里的運(yùn)動服穿上,出了門,那個女傭果然不在了,孟渟松一口氣,可他還沒下樓梯,就有一個保鏢似的男人,堵住了路,而后對他躬了躬身。

    “我去跑步?!?/br>
    在封閉高中里,每天早上無論男女都必須跑cao,十圈以上,一旦沒跑夠,這一天的伙食也就差了,孟渟為了能吃飽飯,從來都是跑最多的。

    可上輩子在脫離那里之后,他下意識里對那里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一切都排斥起來,大學(xué)跑了一年,后來學(xué)業(yè)忙了,他就沒有再跑,到試驗基地里更是如此了,他覺得自己“過勞死”,孟家人占一部分原因,還有就是他自己,疏于鍛煉。

    眼下回到孟家,他也不打算落下,吃孟家的飯,他有些心虛,可鍛煉流汗的是他自己,他就不覺得有什么好扭捏的了。

    那人果然讓開了路,孟渟來到了房前的花圃,沿著小道開始跑了,整個孟家占地極大,花圃旁邊是小樹林,繞著最外的那條道跑,他依舊跑了十圈兒才停下,跑完回來,已經(jīng)一個小時過去了。

    他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上另一款白襯衫和牛仔褲下樓,憑著“飯桶”的本能,他尋到了廚房,廚房大娘人還不錯,以為孟渟是孟家的哪個傭人,隨意指了指一邊兒的桌上。

    “那邊有三明治和牛奶,你自己拿。”

    孟家孟老爺子起的早,幾個廚師這個時間就也忙得很,根本沒空理會什么人。

    而孟渟也很好打發(fā),他取走兩個三明治,兩瓶牛奶,自己回到房里,吃下一份,剩一份留著當(dāng)午餐,晚上有宴會,應(yīng)該會有吃的。

    想到這點兒,孟渟的眼睛亮了亮,泛著綠光的亮。

    文叔在孟渟吃下早餐沒多久,他就來了,不僅僅是他自己,身后還跟著好幾個人,然后孟渟從頭到尾又被折騰了一遍,而后又被拉著惡補(bǔ)了許多宴會上的常識。

    可看著他略為迷茫忐忑的眼神,文叔就知道這個惡補(bǔ)怕是沒能補(bǔ)多少。

    在下午五點左右,孟渟又被請下了樓,和馮澤嬌坐一輛轎車,前往此次宴會的顧家,據(jù)說是他大伯娘的娘家,也就是馮澤嬌的親家,她的親家公過生日,不僅她和孟渟會從老宅過去,就是她大兒子一家也都會過去。

    算起來孟渟也該是孟老爺子小老婆李一菲那邊兒的,可他是私生子,從又從來沒被那邊兒養(yǎng)過,眼下還是她給牽橋搭線弄來的婚事,孟渟就也不能算那邊兒的人了。

    馮澤嬌掃了孟渟一眼,精致的西服,卻不及他容貌的精致,她想了想,也覺得理所當(dāng)然,若非孟渟的母親當(dāng)年確實好看,也不會讓孟宜德到想鬧離婚的地步。

    孟家只有長子孟宜杭是她的兒子,其他兩兒一女都是二房李一菲所生,而她忍著這口氣“和平”相處這么些年,就是為了當(dāng)初孟老爺子答應(yīng)她的話,會將孟家家主的位置留給她的兒子孟宜杭。

    可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這家產(chǎn)還得他們自己來爭要更妥當(dāng),馮澤嬌已經(jīng)不相信孟老爺子給她的承諾了。

    而晏家這等豪族自然也是他們這大房應(yīng)該拉攏的勢力,若非那何婉心思奇怪得讓人匪夷所思,她其實更想讓她的湘兒嫁去晏家,怎么說,那也是一家主母的位置。

    實在是被看得有些久了,孟渟終于抬頭看向了馮澤嬌,“您有事嗎?”

    馮澤嬌聞言將目光收回,而后笑道,“一會兒我?guī)阏J(rèn)識你大伯他們,都是一家人,你不用緊張。”

    “好的,”孟渟點點頭,他只在面對各種奇怪課程的時候,感覺到了緊張,其他就都還好,眼下也是。

    孟渟話少,卻還算聽話,馮澤嬌就也產(chǎn)生不了什么不滿,而且她帶他來宴會的目的,除了想拉攏他,還想告訴李一菲那邊兒,孟渟已經(jīng)是她大房的人了。

    當(dāng)然,李一菲他們也不見得多在意,孟渟若不是能被何婉看中,當(dāng)真是找不到多少特別的價值。

    下了車之后,已經(jīng)快下午六點了,看著這個燈火輝煌的庭院,孟渟再次感覺到了一丟丟的緊張,他可是抱著覓食吃飽飯的想法來的,也不知道這個宴會有沒有那么多東西讓他吃。

    帶著迷之煩惱和迷之緊張,孟渟跟著馮澤嬌進(jìn)到了顧家大院里。

    第004章

    他們來得算早,馮澤嬌她大兒子一家子還沒過來,她和顧家的幾個夫人少夫人寒暄起來,說些有的沒的八卦,卻是在介紹了兩句孟渟之后,就打發(fā)他自己去玩兒。

    反正是在這顧家大院里,她倒是不擔(dān)心孟渟會出什么事兒,當(dāng)然,就是出事兒,她也不會多在意的,又或許他出點兒什么奇葩的丑事兒,還能讓何婉更加滿意呢。

    孟渟完全感覺不出馮澤嬌的心思,但他本心里對孟家人是極其警惕的,就不會覺得他們對他會懷有多少善意,那馮澤嬌讓他自己去玩兒,他還松了一口氣,總算找到覓食的機(jī)會了。

    這樣的聚會自然少不了一些酒水和佳肴,全自助的模式,孟渟溜達(dá)了一圈兒,就沒再客氣,他拿起盤子裝了一盤,又找到一個可以坐的位置,快速地進(jìn)食。

    一盤吃完,他又裝了一盤,進(jìn)食的速度絲毫不減,要他說,這盤子也忒小了,來來回回幾次,好不麻煩,而且那些點心被切的分量忒小氣,他一口能塞進(jìn)好幾個。

    當(dāng)然,孟渟并沒這樣做,文叔一個下午的惡補(bǔ),總算還有點兒用,讓他知道,太大口吃東西,在宴會上是不雅,要給人笑話的。

    他可是決心要嫁出去的人,怎么能在沒嫁出前,就讓人發(fā)現(xiàn)他“飯桶”的本質(zhì)呢,要是有因為嫌棄他飯量太大,不愿意娶他,耽擱了他離開孟家的時間,這可不大好。

    孟渟為自己能想這么多,感到了點兒欣喜,果然是多活了一輩子的人啊。

    孟渟一口一小塊點心,可架不住他吃了好幾盤,速度又那般快,馮澤嬌對著顧家?guī)讉€女眷有些笑不下去了,孟渟那樣子,就好像顧家都沒給他飯吃似的,然而事實可不就是這樣了。

    孟渟再次以大無畏的精神上前,又裝了一盤,壘得比之前還要高,回位置前,他終于注意到馮澤嬌越來越抽搐的眼睛,遲疑了一下,他就沒待之前位置,走出大廳去了。

    孟渟再次覺得慶幸,幸好他進(jìn)食速度快,已經(jīng)吃了一個半飽,否則此時可不就又憋屈了,餓肚子的感覺,就是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很多次,再經(jīng)歷也依舊挺讓人難受的。

    孟渟在庭院的一個小桌子上,放下再次被他吃光的盤子,而后在光線不甚明亮的花圃里散步起來,撿偏僻的地方走,最后他爬到一棵老樹上,半躺了下來。

    他是不想跟著馮澤嬌去見什么人的,尤其是孟家人,無論大房還是二房,甚至是孟家的家產(chǎn),孟渟心里清楚,那都不是他能參與的事情,所以能避則避。

    要是有人肯娶他就好了,男的女的都好,孟渟忍不住又想了一下。

    初夏的晚風(fēng)吹得人還算舒服,孟渟勉強(qiáng)又算吃飽了飯,躺了一會兒,他就迷迷糊糊起來,而后被一陣激烈的爭吵聲給驚醒了。

    “孟淇,我不是已經(jīng)發(fā)簡訊告訴你了嘛,我們分手了!”蘇斯羽看向眼前的男人,然后偏頭決絕地道,然而他口中的孟淇此時找來,可不就是不愿意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了。

    “呵,分手?”他又走近一步,棲身而上,將蘇斯羽壓在樹干上吻住了。

    瞧不出個所以然來的孟渟突然就瞪圓了眼睛,很是莫名其妙這樣的展開,為什么分手了還要親?

    蘇斯羽一開始還在反抗,可被孟淇霸道地壓著親了一會兒之后,明顯沒怎么反抗了,兩個人之間的花火濃烈得孟渟都感覺出來了,當(dāng)然這個時候,他也知道絕對不能發(fā)出聲響。

    指不定他們是什么不可見人的關(guān)系,若是知道他看到了,或許會想……殺人滅口?

    孟渟將目光收回了部分,呼吸放輕,盡量不讓自己暴露。

    可這二人也親得太久了吧,久到他都覺得無聊了。

    “小妖精,是我沒把你喂飽,你要和我分手?”孟淇的手已經(jīng)滑向蘇斯羽身體的某個部位,他眼中帶著極其濃烈的情、欲味道,他抱著蘇斯羽,就想把他轉(zhuǎn)過身去。

    蘇斯羽握住孟淇的手腕,后背依舊抵在樹上,沒讓孟淇得手,他臉上的迷亂之色漸漸散去,而后變得堅定起來,他又再道,“孟淇,我們分手吧?!?/br>
    眼下就是原本不愿意相信事實的孟淇也不得不正視起了這話,他瞇著眼睛,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危險,他的手也終于從蘇斯羽身上離開,又再退開一步。

    “為什么?”

    蘇斯羽垂下目光,猶豫的神色徹底散去,他再看向孟淇時,眸中只剩比之前還要堅定的決絕,“我們不過是玩玩,要說你對我真心,你自己信嗎?”

    蘇斯羽臉上浮起諷刺的神色,他輕輕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接著道,“奶奶會給我安排婚事,我會收心,好好待他?!?/br>
    孟淇臉上危險的神色愈濃,他抬起手輕輕摸了摸,蘇斯羽的側(cè)臉,“好,我就看你怎么好好待他?!?/br>
    話落,他收回手,轉(zhuǎn)身離去。

    蘇斯羽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他才跟著離開。

    而在樹上莫名其妙圍觀了一場分手戲碼的孟渟,也跟著松了一口氣,他瞧了瞧四周,而后身手敏捷地從樹上跳了下來,但隨即他就神色僵硬地轉(zhuǎn)過身去,那黑黢黢的角落里,居然也走出一個人。

    莫名其妙多了一個人跟他一起圍觀別人又親又摸的分手,孟渟臉上突然有些發(fā)熱,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是窘迫的感覺。

    他遲疑著要不要先溜為妙的時候,那個和他一起圍觀的人直接向他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