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簡皙笑著看他,腦袋擱在自己肚子上,蹭啊蹭跟只撒嬌狗似的。 她摸了摸這個“狗頭”,“別往上蹭了?!?/br> 賀燃聞著她的體香,“餓?!?/br> 簡皙被他拱得實(shí)在有點(diǎn)難受,“餓了就去下面吃,你雞蛋面不是做得挺拿手嗎?” 賀燃聞言,腦袋從被窩里鉆出來,意味深長道:“老婆,我喜歡你的直接?!?/br> 說完,他膝蓋一撐,人往下滑。簡皙條件反射般地夾緊腿,“喂!” 賀燃無辜又真誠:“是你要我去吃下面的?!?/br> 簡皙:“……” 她所有的無言都被賀燃吞噬入腹,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力道。 賀燃忍了大半年,實(shí)在沒太多耐心,動起來跟浪打浪似的,又快又猛。 怕把萌萌叫醒,簡晳只能悶聲哼,賀燃身上像是裝了個電動馬達(dá),突然—— “哎呦!”他一聲痛叫。 簡晳瞬間緊張,本來就差不多的身體到了頂點(diǎn),夾得賀燃又痛又爽。 他停住動作,皺眉嘶聲。 簡晳趕緊起身,“怎么了?” “別動。”賀燃制止,扶著腰,緩著氣,“我好像扭到腰了?!?/br> 簡晳:“……” 片刻無語之后,她再也克制不住地笑出了聲,捶床砸枕,裹著被子打滾。 賀燃心想,老子的臉今天都被丟光! 簡晳笑夠了,抬起頭一臉真誠:“下次別動這么快,你的腰已經(jīng)年久失修,不太走腎了?!?/br> 賀燃瞇縫雙眼,“真以為我沒法子收拾了你了是吧?” 簡晳還沒反應(yīng)過來,腰肢被他勾著一個打挺翻身,人就坐在了他大腿上。 “哎!干什么?”簡晳背脊一涼,被毯滑落,春光乍露。 賀燃啞著聲音,“……自己動?!?/br> ——— 第二天,陸悍驍在江山路上的一家咖啡館等了賀燃半小時。 “不好意思,來晚了?!辟R燃遲到,一身黑色t恤和休閑褲很隨意。 陸悍驍原地造反,“你個垃圾,我最討厭等人!” 賀燃瞥他一眼,聲音淡:“哦?!?/br> 陸悍驍一見他的臉,便立馬歇?dú)猓瑩沃掳屯嫖洞蛄浚骸皣K嘖嘖,這欲求不滿的老臉?!?/br> 賀燃:“傻逼。” “哥們兒,你是不是那功能開始出現(xiàn)問題了?”陸悍驍熱心腸,“我可跟你說啊,男人三十分水嶺,你得注意保養(yǎng),不然容易陽痿。” “痿你個頭!”賀燃煩他,“陸悍驍,你一天到晚能不能有個正行?” “不能,我歪了,我從小就向著東邊生長。” 賀燃無言。 就聽他逼逼:“因為太陽在東邊,哈哈哈?!?/br> 賀燃長嘆一口氣,掐著眉心使勁揉,真他媽的一言難盡。 陸悍驍給他叫了咖啡,說起正事。 “姚怡芝你打算怎么處理?” 賀燃繃著臉,沒做聲。 陸悍驍:“賀秦這人,把你陰了,拿到公司之后,人太膨脹喜歡瞎搞。再加上,他肚子里沒什么做生意的本事,就是一個四流小商人,你那公司這幾年被折騰得也差不多了?!?/br> 陸悍驍緩了一口氣,說:“遺憾?!?/br> 當(dāng)年,賀燃大刀闊斧地奔著上市去,囂張得讓人生畏。 “我找人查過,姚怡芝跟著賀秦,也沒什么好日子過。那男人,表面謙和熱情,但人品十分有問題。在外面亂搞關(guān)系,哦,就在去年,姚怡芝還流產(chǎn)過一個孩子?!?/br> 賀燃傾身,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咬嘴里。 聞了聞煙味,靜心。 他淡聲,“她人在哪里?” 陸悍驍說:“金景小區(qū),賀秦最近動作明顯,可能想把公司往這邊遷?!?/br> 賀燃沒說話,把煙收進(jìn)煙盒,打火機(jī)一并丟桌上。 陸悍驍點(diǎn)到即止,兄弟默契不再刨根追底,轉(zhuǎn)了話題,殷勤地介紹起咖啡,“嘗嘗,我親自給你點(diǎn)的,巨好喝,這咖啡師巨有才。” 賀燃看都沒看,“下次你再選咖啡館,老子就不來了。” “我去,你要點(diǎn)臉行嗎?!标懞夫斉?,“喝我的咖啡,看我的帥逼臉,還聽我的消息網(wǎng),你好意思擺架子?信不信下次去散打館,我一腳踢飛你?!?/br> 賀燃冷笑,“用不著去散打館,咱倆現(xiàn)在上外面打?!?/br> “那我不?!标懞夫斪R時務(wù),“你又野又流氓,我吃不消。” 雖然不喜歡喝咖啡,但賀燃還是給面子地拿起杯子,和陸悍驍碰了碰,“別浪費(fèi),干杯。” 陸悍驍:“……” 買完單,兩個人走出咖啡廳。 “喲,都快五點(diǎn)了,我得回去教小孩寫論文了?!标懞夫斔ο沦R燃,“別太想我。” “趕緊滾蛋?!辟R燃受不了他的反差形象。 看著他車走了,賀燃才開車上路。 金景小區(qū)在城南,中檔小區(qū),老城改造后,這里的地段優(yōu)勢已經(jīng)喪失。 賀燃把車停在馬路邊,拿著陸悍驍給的地址,看了又看。 十二樓,1206。 賀燃敲門,“咚咚咚?!?/br> “咔噠”一聲解鎖,門縫變寬,姚怡芝驚喜又急切,“賀燃!” 她化了妝,很濃,頭發(fā)散在肩后,在家還穿著高跟鞋。臉色能用脂粉修飾,但精氣沒法偽裝。 賀燃看了她一眼,說:“我想和你談?wù)劇!?/br> “好,好,我們談。”姚怡芝很開心,忙著讓出路,“你進(jìn)屋?!?/br> 賀燃踏進(jìn)這間房,裝潢一般的公寓,面積也很小。 姚怡芝正準(zhǔn)備關(guān)門。 賀燃:“別關(guān)了,敞著?!?/br> 她的手頓在門板上,一秒的尷尬之后恢復(fù)如常,腳步輕快朝他走來,“你坐,坐沙發(fā),喝點(diǎn)什么?要不來點(diǎn)紅酒吧?” 姚怡芝一頭熱,自顧自地去柜子里拿酒,順手放了一張cd。 鋼琴曲,悠然勾回憶。 賀燃冷淡淡地喊話,“不用了,我開車來的。” 姚怡芝倒酒的動作進(jìn)行到一半,瞬間打了頓。但她還是繼續(xù)把酒滿上,一整杯,仰頭一口喝盡。 然后笑著轉(zhuǎn)過身,眼睛里好像裝了水,“你終于來看我了,賀燃,我很想你?!?/br> 賀燃:“打住。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br> 姚怡芝搖頭,“賀秦他是個人渣,他變態(tài),你知道嗎,他對我一點(diǎn)也不好?!?/br> 賀燃:“那是你們的事?!?/br> 姚怡芝情緒失守,眼里有淚,“賀燃,我還愛你,真的,當(dāng)年一分手我就后悔了,我不想失去你?!?/br> 賀燃聲音像是降了溫:“這不是你傷害簡皙的理由?!?/br> “我一看到你,我就跟瘋了一樣,我受不了?!?/br> “她當(dāng)時懷著孕,姚怡芝,你也是女人,你怎么就下得了手?”賀燃忍著不爆發(fā),這件事,是他最大的自責(zé)和介懷。 姚怡芝瘋狂搖頭,“我不是故意的,我很激動,我求她把你還給我,她自己摔倒,我什么都不知道?!?/br> 賀燃繃著臉,嗓子里像是壓著一口血,字字碾牙:“她要是出事,我一定殺你?!?/br> 姚怡芝怔住。 她沒忽略賀燃太陽xue上的青筋暴跳。 這種獻(xiàn)祭一般的語氣,就像見血封喉的利劍。 姚怡芝心寒又不甘,自顧自地笑起來,眼里含著絕望,激他,刺他,“那你為什么不殺我?我就站在這,你殺啊!” 沉默的賀燃?xì)鈩萑缬】蹋瑤酌胫?,他嘴角忽然向上,彎出了淺弧。 “只要這個世間有她,除非是死,不然她缺胳膊斷腿哪怕殘廢,我也要她當(dāng)老婆?!?/br> 姚怡芝愣了片刻,神情崩潰,“如果她死了呢!” “死了?”賀燃更加平靜,“那我就隨她一起,哪怕下的是地獄,我也擋在她前面,替她下油鍋?!?/br> 姚怡芝捂著頭,聲色俱下,“那你還來找我干什么!” 賀燃平淡道:“我有一個問題?!?/br> 姚怡芝漸漸安靜了些,看著他,淚眼婆娑。 賀燃咽了咽喉嚨,這就像是一塊壓在心口好多年的石頭。 他慢慢抬頭,終于有機(jī)會問出口:“當(dāng)年,你為什么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