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程清嶸手指在桌上輕叩了幾下:“昨天去接你的時候,我順便幫你請了三天的婚假,學校同意了。” 林文修眉頭微皺,臉上浮現(xiàn)出不悅的神色。 他在工作上的自主性很高,同時也十分的強硬,并不喜歡有別人插手干預他的工作,這會讓他十分的不高興。 “你先別生氣?!背糖鍘V似乎知道林文修的態(tài)度,但是他仍舊沉著開口,“我之前已經(jīng)了解過了,你8月27號的時候去s市進行了三場公開課演講,隨后回到z市又協(xié)助619研究所完成了兩場小型科研,緊接著9月18號發(fā)表了一篇論文,就在前幾天21號的時候,你甚至又向?qū)W校申請了資費用來做新的科研。算上中間你在學校講課,帶博士生的時間,你幾乎沒有空閑的時間。” 林文修語氣寡淡:“所以?” “所以,”程清嶸深吸一口氣,“你該休息了?!彼肓讼?,又補充了一句,“必須休息了。” 說完,程清嶸就開始忐忑不安的等待著林文修的回答。 是勃然大怒自己調(diào)查了他的生活,還是冷笑一聲拂袖而去,依舊我行我素。 程清嶸覺得后者可能多一些。 誰知道林文修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br> “……你是同意了?”程清嶸不可思議。 “嗯?!绷治男迴吡怂谎?,再次點頭,“mama說,應該聽你的。” 程清嶸聽到這話的時候愣了一下,心里一瞬間升起兩種情緒來。 一種是好忐忑啊,我嫁的人不會是個媽寶啊,開口閉口就是我媽說,大家都說這種人特別不靠譜一種是好開心啊,林文修居然這么聽自己的話,那今晚的事是不是就能成了? 最后開心果然的將忐忑打敗了,程清嶸激動的抓住林文修的手:“文修?!?/br> 林文修的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依舊淡淡的,保持著他一貫的高冷姿態(tài):“有事?” “我好想親你一口。” “……”林文修頓了頓,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面無表情的開口,“這種話以后你就不要再說了?!?/br> 程清嶸:??? “親親你也不行嗎?”程清嶸有點委屈。 “難道我該同意嗎?”林文修反問,表情淡淡的,“你是我的夫人,所以我有必要教給你一些人生道理?!?/br> 程清嶸連忙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 林文修雙手交叉置于桌上,臉上的神情也恢復了一貫的冷靜與嚴肅。 氣氛漸漸的有些凝固了起來,程清嶸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有點緊張,他動了動手指,摸過一旁的牛奶喝了一口。 他一緊張就喜歡喝東西,這是老毛病了。 林文修稍微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措辭,這才緩緩開口: “隨意的親吻同性,這是流氓才會做的事情?!?/br> 程清嶸一口牛奶都噴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還有妹子分不清攻受啊,我的所有耽美文都是主攻文,也就是第一個出場的絕對是攻,沒有任何意外的情況所以這個文是教授攻x總裁受,也就是林文修攻x程清嶸受,同時更是踹人攻x挨打受這樣說明白了咩? #論仔細看文案的重要性# 第4章 4 林文修瞪了程清嶸一眼,伸手扯了幾張抽紙,擦了擦自己身上濺到的牛奶:“嘴里有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br> 程清嶸手中的杯子都來不及放下,就問林文修:“這是流氓才做的?” “難道不是嗎?”林文修忍不住再次反問了一遍。 程清嶸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昨晚罵我流氓?!?/br> 他就奇怪了,自己昨晚不就是看了眼自己丈夫的身體么,怎么就跟流氓扯上關(guān)系了,原來是這個原因。親一下就是流氓,更何況是直接看到了對方的身體。 可是他們是夫夫啊,這些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程清嶸納了悶了。 林文修挺直著背脊,雙手再次嚴謹?shù)亟徊娣旁谧郎稀?/br> “我還沒有說完。” 程清嶸:“……居然還有?” “現(xiàn)在不同于過往,我不在乎你過去是怎么樣的。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你必須要學會尊重同性,同時也是對你自己的尊重?!绷治男拚f,“不隨意的親吻同性,這是基本的禮貌?!?/br> 程清嶸委屈:“我也沒隨便就親別人呀?!?/br> 他就是想親親林文修,這不是還沒親到嘴,干說兩句過過嘴癮么。 林文修稍頓,再次不緊不慢地開口:“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也要學會尊重同性,再得到同性的同意之后才能做。比如說,昨晚我在換衣服的時候你進門沒有征求我的同意就是屬于偷看,這是一種流氓行徑?!?/br> 說到這里,林文修又忍不住冷厲地掃了程清嶸一眼,警告著對方。 程清嶸問他:“我那征求了你會同意嗎?” “不會?!绷治男藁卮鸬母蓛衾?。 程清嶸:…… 程清嶸稍微琢磨了一下,試探問道:“這是你認為對待同性的態(tài)度?” 林文修頷首。 “夫夫之間也是這樣相處的?” 林文修再度頷首。 程清嶸簡直是目瞪口呆。 他看著林文修的目光漸漸的變得奇怪了起來。 林文修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眼光,但是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大草原里那只被盯上的獵物一樣,對面的那個人就是獵人,因為程清嶸的雙眼放著光芒。 他以一種驚嘆的目光仔細地打量著林文修。 “在看什么?”林文修有點不自在地伸手摸了摸桌布。 程清嶸唇角忍不住帶上了笑意,他雙手交握抵著下顎,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林文修:“我在看一座寶藏。” 林文修眉頭微皺,不明白對方為何要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程清嶸加深了臉上的笑意。 林文修當然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怎么想的。 他發(fā)現(xiàn)了一座寶藏,而現(xiàn)在,這座寶藏是屬于自己一個人的了。 早餐本來就已經(jīng)吃的差不多了,林文修甚至都準備去上班,不過被程清嶸攔了下來。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林文修最后再喝了一口牛奶,擦了擦嘴角站了起來:“我先上樓了?!?/br> 程清嶸點頭:“好?!?/br>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程清嶸忍不住交代了一聲:“今天咱媽回來,下午1點的飛機,到時候要接機,你別忘了?!?/br> 林文修沒有回頭,背對著程清嶸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柔軟的地毯吞沒了腳步聲,從程清嶸的角度看來,林文修上樓的姿勢優(yōu)美而協(xié)調(diào),長手長腳,動作間都顯得十分的優(yōu)雅。 忍不住動了動喉結(jié),程清嶸看著林文修的目光漸漸的深沉了起來。 他想起昨晚林文修換衣服時自己的匆匆一瞥,閉上眼睛,光滑細膩的皮膚和纖細的腰肢歷歷在目,讓他不堪煩擾。 看得到吃不到真是讓人火大。 見吳媽開始收拾桌子,程清嶸起身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他舒展著身體倚著沙發(fā),闔上雙目,心里想起自己之前查到的消息。 事實上,程清嶸對自己的丈夫,無論是一開始還是現(xiàn)在,都是十分的在意,在意對方的一切。 所有關(guān)于林文修的事情都被他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然后儲存在他的大腦里面。 林文修的生活十分的簡單,除了那些工作幾乎沒有其他的愛好。私生活也簡單的一眼就能看明白,甚至在文件上的篇幅只有短短的半頁。 干干凈凈的生活,像一張白紙一樣,在他的面前攤開。 但是程清嶸萬萬沒想到,林文修的白,是這么的白。 不過,只要一想到以后,自己能夠親手在這張白紙上繪畫,將對方描繪成自己想要的模樣,程清嶸就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點發(fā)熱,這是一種不可抑制的興奮感浮上肌膚。 深吸一口氣,程清嶸用手指摩擦了一下嘴唇,平緩著自己的情緒。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慢慢來,不要嚇著對方才好。 上午的時候林文修就在書房里面查找一些科研要用到的資料,隨后在盥洗室換了衣服,再一次直接鉆進了實驗室里面。 他早晨起來的時候只是在實驗室里看了一下那些培養(yǎng)皿和模擬環(huán)境有沒有出錯,現(xiàn)在則是要去繼續(xù)完善接下來的工作。 先是核對了一下參數(shù)和各項數(shù)據(jù),確認沒有出錯之后,林文修帶上了白色的手套和一次性口罩,取出自己需要用到的工具,工作了起來。 他年紀輕輕就當上z大的正教授,并不僅僅只是看在他家長的名聲上面,其中也有不少屬于他自己的功勞。除了獨立完成過幾項實驗之外,他還協(xié)助過619研究所完成過幾項突破性的實驗,甚至有幾篇發(fā)表出來的學術(shù)論文也在國際上獲得了一定的影響力。 這些都是他能夠被人看得見的明白明白的實力。 但是對于林文修來說,他對這些反倒不是十分的在意,他記得自己從有記憶的時候開始,mama和媽咪在實驗室做實驗的時候,他就會在一旁幫忙打下手,雖然大部分只是給一些培養(yǎng)皿消毒,或者是分類,控制溫度光照之類的,但是他接觸這個的時間跟自己的生命一樣的長,已經(jīng)不能用工作這么簡單的詞語來區(qū)分了。 這對林文修來說,就跟吃飯,喝水,看書一樣,是一件不可缺少的部分。 如果哪天沒有在實驗室里呆上一陣,他甚至會覺得渾身不舒服。 或許在旁人看來,只會覺得他很辛苦,生活無比的單調(diào),只是在林文修的眼中,卻是再尋常不過了。 誰會覺得喝水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下午十二點半的時候,林文修將自己收拾妥當,坐上了程清嶸的車,跟他一起去機場接人。 兩點的時候,一行四人回到了家中。 寬大舒適的沙發(fā),林文修的雙親坐在上面,程清嶸有些緊張的給她們倒了杯水。 “你不用緊張?!闭f話的正是林文修的mama,林思琪。她的臉上沒什么表情,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淡漠,和林文修有七成相似,走出去絕對會被認作一家人,“先坐下吧?!?/br> “誒?!背糖鍘V連忙坐在林文修的身旁。 旁邊的嚴雯忍不住笑了笑,從口袋里摸出兩個紅包來,塞到程清嶸和林文修的手中:“這次我和你們mama回來,就是想看看你們的情況,順便給你們見面禮,補償一下我們昨天沒來得及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