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jié)
可是如意知道,此刻她就是師父的恥辱??杉幢闳绱?,她還想要阻止師父將這些寫魂魄裝入魂瓶。所以趁著明秀沒有注意,忽然起身將她手中裝著魂瓶的儲物袋奪過來,以迅而不及掩耳之速,將魂魄全部打破。 隨著那清脆的響聲,明秀驚駭?shù)目粗缫猓瑳]有一絲的遲疑,一掌朝如意打了過去,暴怒罵道:“賤人!” 如意只覺得師父這一掌打得她心脈具斷,五臟具損,腦子里一片混沌,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也十分模糊,唯獨耳畔傳來的罵聲,是那么的清晰。 “師父……”她張著口,剛喊出師父兩個字,大口的鮮血便從口中源源不斷的涌出來,一面朝明秀爬過去。 明秀就站在那里,看著這個從小被她養(yǎng)大的徒兒,說二人之間的關系,猶如母女一點不假。可是什么時候,她的女兒卻有了二心。她想上前去扶起如意,可幾次試著要抬手,最后都給否定了,“從今以后,你我?guī)熗蕉鲾嗔x絕!秀門,也再也沒有你這個人。” 屋中一片寂靜,沒了任何聲音,如意知道,師父走了??墒侵皫煾刚f的那些話,卻是作數(shù)的,師父是真的要跟她恩斷義絕。 可她,對不起師傅。 雖然眼睛所看到的都是模糊一片,但如意還是垂下了眼簾,耳邊的聲音也漸漸的消失不見。 原本傲然與鳳凰山脈之巔的鳳鳴山,此刻四分五裂,黃土亂石混雜,到處一片凋零,猶如暴風雨摧殘過后一般。而那山腹中被金色光芒所包裹著的光暈,在陸小果的冷喝下,慢慢的走出來一個人影。 高大挺拔的身影,紫色的錦緞長袍,上面繡滿了華麗的花紋,梳得一絲不茍的發(fā)鬢,戴著紫金發(fā)冠,發(fā)冠中央,則是一顆猶如棗兒般大小的紫色寶石。 他每一個步伐間,腳下的虛空都劇烈的晃動著,像是踩在了狂風暴雨的海面。 伽羅王,這便是當年伽羅王城那個據(jù)說慘死于四大諸侯手下的伽羅王。陸小果與其他小宗門的長老們一般,此刻也凝眉朝他望去。 按理說,他被陸小果打上門來,應該是火冒三丈才對,但是此刻看他,竟然一臉淡然從容,兩袖清風間,一派山風輕云淡。 同樣的,陸小果也不見得有多激動,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伽羅王走上來,幾乎是與陸小果站在一個水平面,放眼朝四周這變得破敗的鳳鳴山望去,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不以為然,那眼神更是冷淡的落到陸小果身上,甚至是帶著些小小的諷刺味道。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 只是,陸小果卻清楚得很,這個人的眼里,自己由始至終都是他的敵人,而非他的女兒。所以怎會被他騙了去,只是忍不住問道:“你的心里,果然沒有因為當年的事情有一絲的后悔么?” 她所問的,正是當年伽羅王任由殷氏的人將jiejie扔到瑤海之上,更是發(fā)現(xiàn)自己是幽州帝姬之后,痛下殺手。 伽羅王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般,忍不住笑起來,不容否認,他這外表看起來十分平易近人,尤其是這樣不經意一笑,總會給人一種他很和善的感覺。 不過陸小果知曉,這都是假象,面由心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此。 “這么多年,可見這個離魂依然將你保護得極好。不然怎會問出如此可笑的問題?”他的聲音也是溫和的,只是這語氣里的鄙夷,卻將他一身溫潤抹得干干凈凈。 陸小果也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伽羅王這樣的人,活了多少年?早已經冷血成而了什么樣子。子嗣這種東西,他若是想要,可以有很多。所以,又怎么會在乎呢?何況他本來就不喜歡殷三娘。 “是呢,如若沒有他們,也沒有今日的我。”陸小果口氣淡然的接過此話。 伽羅王似乎覺得有些無趣,忽然提起荊墨來。“想當年,本王不過是同他打個賭罷了,本來是隨口一說,卻沒有想到他竟然當真了,倒是出乎本王的意料,不過也要謝謝他,如若沒有他,這如今的伽羅王城,只怕本王回去之后,還要花費不少心思?!?/br> 陸小果不知自己是該佩服這伽羅王的坦誠,還是被他的無恥刷新三觀?!百ち_王城當初可是你親手丟到的,如今想要拿回去你覺得可能么?” “就憑你?”陸小果縱然沒有半點屬于幽州帝姬的修為,但是依舊很強,這點不可否認。但是伽羅王以為,要做為自己的對手,她還是差了很多。挑了挑眉:“如若其他三王與你聯(lián)合,本王倒是還要忌憚三分,只是就憑著你這樣的黃毛丫頭就想做本王的對手,哼!” 陸小果原本還擔心這伽羅王會因為自己滅秀門之事而對自己有所顧忌,如今看來,倒是自己想多了。在伽羅王的眼里,自己根本就不值一提。不過陸小果卻有些不服氣:“這數(shù)萬年的時間里,你在修煉精進,別人又何嘗不是?” “哦,這倒也是,只是你既然能尋到此處,那大約已經知曉,本王已經將轉生寶典練到了第九層?!辟ち_王先是露出一個驚訝恍然大悟的表情,不過旋即嘴角一翹,眉眼間便流露出不少得意來。 第九層?陸小果從離魂他們的話中得知,練到第七層已經是了不得了,這如今竟然到了第九層,那今日自己來,豈不是羊入虎口?可是陸小果不甘心,抬起頭朝這因為伽羅王出來后變得五彩斑斕的天空,竟然將自己的希望都壓在了這命運之上。 如果,自己真的不敵伽羅王,那就將星魂放入呈放了幽冥果的棺槨之中。 想必是因為她的舉動,讓那伽羅王覺得好笑,目光掃視著這鳳鳴山四周的魂魄,露出貪婪之色,“所以,你安心的去死吧。你死了之后,這些魂魄便都屬于本王的了。” 沒有幽州來的接引使者,能有幾個亡魂能順利到達幽州?所以他們只能游蕩于外域。而伽羅王正需要大量的魂魄來修煉,到時候四處都是充足的資源,遲早有一日,他會一統(tǒng)外域。 陸小果并不知伽羅王已經想得那么遠了,只是撤掉了頭上的斗笠,右手握著天機傘,左肩上則站著貪蝗小獸。 沒有任何的開場白,直接就動手。也沒有因為伽羅王年長就讓她幾分。所以當伽羅王彈指打來的那一抹魂釘沖破空虛,直接到自己的眼前之時,陸小果不由得緊張的將天機傘擋在前面。 天機傘乃鬼界所煉化,對于魂釘這種東西,幾乎是免疫的。陸小果反應過來,也松了一口氣,再想起伽羅王所修煉的轉生**又是以魂魄為資源,那他的法術,大多對于自己是無效的。 就算沒有效果,自己也有很多辦法來對付。 伽羅王顯然也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釋然了。“就算不用暗系法術,可是本王還要原本屬于伽羅王的火系法術?!?/br> 陸小果真不想提醒伽羅王,雖然彼此都不承認,但是這父女關系的釘在墻上的事實。所以見著伽羅王身后忽然出現(xiàn)的那只火鳳凰虛影,以及那滔天的火勢,也無動于衷。 伽羅王見她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無比復雜,當即收回了背后的鳳凰虛影,開始有些氣息雜亂起來。不過即便暗系法術和火系對陸小果沒有任何用,但是他堂堂伽羅王,活了數(shù)載,要對付一個小娃娃,還在話下么? 伽羅王這些年一直專心修煉那所謂的轉生寶典,只怕在別的法術之上,并未多涉及,這樣的話,那他也只能用以前的那些老手段來對付自己了。這樣的話,除了修為之上比自己精深之外,他并不能占什么上風。陸小果想到此,忍不住懷疑此刻伽羅王心中這會兒是何等的抓狂吧。 隨著伽羅王結印之間,陸小果的四周頓時形成一個天羅地網,無數(shù)根手指粗細的線條來回交錯,密密麻麻,眨眼間就形成了一片網。 陸小果看不見此刻自己被網在這天羅地網中是什么樣子,但是想來應該跟咸魚一般吧。 伽羅王幾乎是一招,就將陸小果抓住了。沒有能將自己如今修得精湛的暗系法術用上,他大約是有些遺憾,伸手一襲,連網帶人都牽引到了面前半丈遠的地方?!氨就踹€以為,能同你酣暢淋漓的戰(zhàn)一場呢?!?/br> “如你所愿?!比缃褚呀洔S為階下囚的陸小果一點作為囚犯的模樣都沒有,此刻被人縛在網里,還能這般輕松自在。 伽羅王對于她這應戰(zhàn)的話卻是不屑一笑,伸手朝陸小果的天靈蓋上方放去,顯然是要吸取陸小果的魂魄。奇怪的是,那陸小果竟然不躲不掙扎,這讓伽羅王覺得有那么一點不對勁,不過又覺得這只是個黃毛丫頭罷了,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都是這樣不知不畏么。 可是,越是將手掌往她的天靈蓋靠近,伽羅王的心里那種不詳?shù)念A感就越是濃烈,他想過要收回手,但是這四周多少雙眼睛看到,他若是收回手,豈不是貽笑大方? 但是,若他收回手的話,最多就是貽笑大方罷了。但若繼續(xù)的話,缺失的,可就是一條手臂了。只見他就要開始動作之時,陸小果肩膀上的那只小獸忽然從網縫中鉆出來,其動作之快,一口咬住了伽羅王的手臂。 明明看著是一只無害小獸,可是那嘴巴一張,竟然是巨大無比,尖利的牙齒更是猶如千錘百煉的利刃一般,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伽羅王的半只手臂咬下來,然后巨口一縮,變得小小的一張,仰頭朝后,就將伽羅王的手臂直接吞了下去。 一切發(fā)生在火光電石間,莫說是那些小宗門的人,就連伽羅王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等他想到要退之時,一只手臂已經沒有了。 而那看起來明明很牢固的天羅地網,此刻直接叫吞去他一只手臂的小獸一口咬破,陸小果自然從中出來,笑面如花:“感覺怎樣?一定不疼吧,畢竟這小家伙的牙齒那么快?!?/br> 她不說還好,這一開口就等于是火上澆油。那伽羅王連肩上的傷口都沒有去看一眼,整個人頓時像是鑲嵌了一道金漆一般,金光閃閃的朝陸小果一拳打來。 陸小果雖然不知道他這是什么功法,但是卻感覺到了這一拳所打出的磅礴之力。蓮足一點,一手借著天機傘,迅速的躲開攻擊點。 幾乎是她躲開之時,自己方才所在的地方,方圓數(shù)丈之內,莫說是那亂石黃土,就連這虛空也碎裂開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信任自己是惹怒了伽羅王。不過陸小果自認也不是吃素的,一面躲避,一面扔下符咒擺陣,這樣的擺出來的陣法效果會更好??墒呛芸炀捅毁ち_王發(fā)現(xiàn)了,顯然這伽羅王并不如其他人一樣小看這些符箓,所以在追擊陸小果的時候,還不忘將這些還沒有啟動的符咒毀掉。 見此,陸小果面露難色,只覺得一個伽羅王也比當日三大諸侯和幾個世家聯(lián)手時候還要難以對付,自己曾經用的稱心如意的招法,此刻在他的面前都占不到半點的便宜。 幾個回合之下,陸小果已經處于下方。那伽羅王卻是放棄在繼續(xù)追殺她,“你比本王想象的還要頑固幾分,可縱然如此,你還是要死!”顯然,他是不打算在陪陸小果玩下去了。 陸小果才吐了口濁氣,聽到他這話,連忙望去,卻見一時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四周圍觀的人有不少頓時被那巨大的山石壓住,或是被掀起的黃土直接賣掉,處處都是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你……”陸小果剛開口,卻見伽羅王頭頂上出現(xiàn)的那一輪紅日,心底頓時緊張起來,明顯的感覺到那輪紅日對自己的威脅到底有多大。不過她也是經歷過風浪的,不至于亂了手腳,當即手執(zhí)金色小毫,在四周畫下一個巨大的圓,又撒出數(shù)十張符咒,便盤膝與圓圈之中坐下來。 這一切伽羅王都看在眼里,只是目中滿是諷刺,依舊一臉傲然:“任何防御,都是沒有用的。”陸小果這樣做,只是快速加快了她的死亡罷了。到底覺得這陸小果年輕見識掃,不過如此正好如了自己的意。 “去死吧!”伽羅王的聲音有些怪異的從喉嚨里發(fā)出來,那巨大的紅日猶如天降的隕石一般,帶著滔天的戰(zhàn)意,朝陸小果狠狠的砸了過去。 那一瞬間,這片黯然的世界之中,忽然紅光大放,不少人都看到黑漆漆的夜空中,天上忽然出現(xiàn)一個火紅色的巨大圓球。 就在這紅日落到陸小果頭上方三丈遠的距離之時,一道微光忽然如同氣泡一般以陸小果為中心,從四周擴散開,將陸小果保護在其中。 上面無數(shù)道符文不斷的旋轉,甚至是帶著絲絲的電意,那紅日就這樣被隔絕在外。 伽羅王目露驚奇,不過依舊沒有當一回事,只是輕視道:“雕蟲小技!”掌心朝著那紅日推去,頓時那包裹著陸小果的氣泡,明顯的被押下去了不少。伽羅王見此,面露得意,可接下來當他看到陸小果的舉動之時,眼中兇光大放,再一次將紅日向下推壓。 被符文氣泡包裹著的陸小果,此刻盤膝而坐,她的面前是一尊白玉棺槨,其中置放著的正是幽冥果,已經得到了兩個星魂的滋養(yǎng),如今的幽冥果長得極好,已經開始見到像極了銀杏葉的樹葉間,藏著一個小小的花骨朵。 在將剩下的星魂放入這棺槨之中,幽冥花便會立刻開放。而此刻面對伽羅王的趕盡殺絕,陸小果沒有任何的遲疑,將剩下的五個星魂都放入棺槨之中。 外面的伽羅王齜牙欲裂,似乎想要竭力阻止,不斷的釋放出修為,甚至是威壓,可依舊沒能將這符文氣泡打出一角。不過,這符文氣泡明顯也堅持不了多久了,這好歹讓伽羅王看到了些希望。 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幽冥果竟然已經被陸小果尋到,甚至是連七星魂都已經收集成功了的樣子,可是為什么秀門的這些女人沒有一個同他稟報? 其實,這要怪也怪伽羅王自己對于秀門的這些人并不是十分的信任,沒有讓她們明白,這幽冥果到底是重要到了什么地步,以至于當初尋過一段時間后,秀門就將其放棄了。 不過伽羅王看得到,那幽冥果就算是在陸小果的手中,可要等到開花,卻還有一段時間,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與外面的伽羅王一樣,陸小果此刻也心急如焚,有些后悔自己太過于兒戲,應該直接等幽冥花開了再來找伽羅王才對。不過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平靜下心來,等待花開。 這一瞬,她必定要做到六感封閉,心如止水。 可陸小果卻如何也做不到,她擔心自己將現(xiàn)在的記憶忘記,將荊墨也遺忘。所以她做了一個冒險的決定,將自己的心完全的包裹起來。 如果幽冥花開時,融合失敗,她可能就不存在了,幽州也將永遠無主??扇羰撬贿@樣做的話,那她極有可能遺失這一段記憶,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她成為幽州帝姬,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她還沒有那般偉大,沒有那么高尚的情cao。救人救苦救難這種事情,得先建立在自己以滿足自己所需之上。 就如同一個瘸子,斷然不可能背人過河,一個瞎子,也不可能為人領路,這樣只會害了別人。 陸小果也是一樣的,按照當初幽州帝姬的心境,如果沒有自己的這些磨礪添加進去,那就算自己現(xiàn)在成了幽州帝姬,那也如同當年一般任性,不可能坐到真正的以蒼生為上,天下大局為首。 所以,她要冒險。退一萬步說,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原本看著俊美高貴的伽羅王,此刻已經處于一個瘋狂的階段了,拼命的想要打破這符文氣泡??僧斔请p腥紅的眼睛看到符文氣泡中的陸小果之后,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后仰天狂笑起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其實,俗話說靠山靠水不如靠自己,這話的確是真諦。如今伽羅王明顯將希望放在老天之上,這就是錯誤的,畢竟之前說過這句話的人,都好像沒什么好下場的樣子。 “帝姬,你這是找死啊,哈哈哈!”他忍不住的狂笑,就像是個瘋子一般,似乎已經看到了煙消云散的幽州帝姬一般。 伽羅王城的廣場之上,眾人以為會很快就結束的戰(zhàn)役,此刻竟然還在進行。而驚鴻的修為似乎也不似之前那般,只是中看不中用,甚至是連續(xù)打退了荊墨數(shù)丈。 驚鴻懸空于廣場上方,桀笑看著這站在猶如龜裂大地之上的荊墨,無比的得意:“荊墨,這才是凝魂玉真正的力量!” “的確很強,只是你不要忘記了,這修為維持不了多久。”荊墨雖說嘴角已經隱隱有血跡,不過依舊一臉的云淡風輕,甚至還能保持那絕代風華的風姿。 這個驚鴻自然知道,但是他不以為荊墨能撐得過這段時間。而且,他也不可能給荊墨這個機會。當下冷冷一笑,顯然是沒有再將荊墨放在眼中,變化莫測的拳影從四面八方朝荊墨集中過去。 此刻的荊墨,可再也不能如同之前那般躲過去了。 女媧想要上前去替荊墨療傷,只是現(xiàn)在這種場景,她若是卷入那拳影之中,必死無疑,那就可沒有上次補天那樣好的運氣,還能留下魂魄,直接就別這些拳影碾碎。 東方紅兒和小蠻緊緊的拽住她,那長安見此,只覺得這女媧若不是有一手起死回生之力,不然還真的是個不分輕重的禍根,這個時候竟然還添亂。又生怕她把小蠻絆倒,于是走過去直接將她打暈。 雖然對于他的這種處理方法小蠻很有異議,但也總算松了一口氣,又見廣場之上無處可避的荊墨,一顆心又懸了起來,急忙催促著長安:“快想想辦法!” 長安如何不急,只是此刻的驚鴻修為強大的變態(tài),他們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只怕就被那拳影碾碎了,所以此刻也只能祈求荊墨自求多福。一面派人將小蠻三人都強行帶離。 如若驚鴻如此下去,那么他們都必死無疑,所以在此之前,若是有機會讓她們活下去,長安自然是不會放過。 “不行,這樣下去,墨王必死無疑?!鄙昴藜贝俚恼f著,連帶著那呼吸都緊張起來。一面發(fā)現(xiàn)如意好些時候沒回自己的話了,便飛快的朝后望去,卻沒見到如意的身影,不禁朝鳩摩尊問道:“如意呢?你可看到了她?” 鳩摩尊一雙眼睛都凝在那變化莫測的拳影之上,這是梵凈王城王族的法術,的確十分精妙,不過這一切得建立在精湛的修為之上,不然一切都只是紙上談兵。眼下聽到申霓的詢問,也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興許被擠到別處去了吧。” 弦月和賞月此刻面色蒼白,猶如那被拳影圍在其中的是自己一般,離魂等人的臉色也實在不大好,原本還指望荊墨能幫小祖宗,可是如今看來,荊墨自身都是問題了。他急得在這人群之中到處尋找,荊墨不是說花滿堂會來嗎?既然如此,到了這個關頭,他為何還不出來?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荊墨死在驚鴻這個偽君子的手中么? 可是哪里有什么花滿堂的身影,離魂頓時只覺得心如死灰。而此刻廣場之中,傳來一陣滔天巨響,無數(shù)的泥石從地下飛濺而起,煙塵滾滾之中,明顯看到這寬闊的廣場,如今竟然成了一個巨大的天坑,而驚鴻耀武揚威的站在上風,至于荊墨的身影,則不見了身影。 “王爺!”弦月和賞月幾乎是齊齊脫口喊出來,想要跳到那深不見底的巨坑之中去尋找荊墨的身體,卻一把被身后的離魂和閻君抓住,只聽離魂那劫后余生的聲音顯得無比怪異的叫道:“傻了啊,你們倆都還好端端的,可見荊墨還活著?!?/br> 上空原本對于自己這個杰作十分滿意的驚鴻聽到了這話,在看活奔亂跳的弦月和賞月,不由得也蹙起眉頭,朝著那深坑望去,“嗯?這樣,你還不死么?” 長安見此,也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至于申霓等人,則是面色蒼白一片,畢竟這墨王,簡直就是她的最為尊崇之人,如今卻死在終南君這種小人的手上,怎叫她心能平靜?差點就忍不住要沖過去,不過被那眼疾手快的鳩摩尊攔住,連忙指她朝不遠處的弦月等人望去:“你看,墨王根本沒事。” 申霓神情一愣,朝著弦月等人看去,卻沒有見到荊墨的身影,本以為是鳩摩尊安慰自己,可是忽然反應過來,“對,墨王怎么會輸在這種小人的手上?”護法大人和王是同生共死的,他們倆都好端端的,可見墨王也沒什么事情。 可事實上,荊墨早在自己醒來之后,就已經解除了三位護法與自己之間的禁制,他們若是要害自己,完全可以在自己沉睡期。所以此刻弦月等人才毫無發(fā)生。而在這巨坑地下的荊墨,雖說沒死,但離死也不遠了。 但他還是強撐著身體坐起來,他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個至高無上的境界,想要在進階,本就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他也沒有想過。可是此刻面臨這生死之前,他忽然頓悟了,當即腦中一片清明,只覺得處處空山鳥語;可片刻之后他又好像在一片血海之中掙扎,一身傷勢,頻臨死亡,可依舊掙扎著想要到前方塊巖石上去,想來只要堅持到那里,必定會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