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話說陸小果雖說在蒼蘭高地又是逃命,又是遇到有可能失憶的夫君,按理說也是大起大落,人累心也累才對,這會兒回到現(xiàn)實中,那軟帳香床,該是好好的休息,可是她卻沒有半點(diǎn)睡意。 畢竟此刻還拿不準(zhǔn)主意,荊墨到底有沒有出來,就算是他是奔著紫徵山來的,可人海茫茫,也不好去尋,而且他那身份,想來也不愿意大張旗鼓。 如此,她怎不煩躁,當(dāng)即便傳音給那鳩摩龍,自己睡不著,他也莫要好生安眠,硬是將鳩摩龍喊了過來。 鳩摩龍不知這位祖宗是怎了,這個時辰不好好休息,要作甚?他打著哈欠,睡意朦膿:“有什么吩咐?” 陸小果這會兒正精神著,與睡眼惺忪的鳩摩龍正好是成正比,她手指一勾,意識鳩摩龍上前來:“除了東部的伽羅王,你跟我說說其他幾位王爺?!?/br> 鳩摩龍方見他勾手指之時,還是嚇了一跳,直至聽到她的話,才松了一口氣,“那南邊是墨城,西面是梵凈城,北邊乃白玉城?!?/br> 陸小果眼睛一瞇:“我問的是幾位城主的狀況。” 沒想到那鳩摩龍一臉震驚道:“幾位王爺身份尊貴,莫說是我,便是我鳩摩家的家主,也不見得能清楚。不過我聽說墨城的王爺跟咱們伽羅城的王爺一樣,已經(jīng)處于沉睡期了,這些年墨城大權(quán)都掌握在四方諸侯的手中呢?!?/br> 陸小果倘若沒記錯的話,伽羅城的王爺好像就是在沉睡之時被手下四方諸侯背叛,于是導(dǎo)致他自己飛灰湮滅,幼女流離失所。那這樣的大好機(jī)會,那墨城四方諸侯怎么可能只是單純的掌管大權(quán)那么簡單,不得乘機(jī)趕緊殺了墨王,而取之上位么? 鳩摩龍被她問起這四位王爺?shù)氖虑?,早就醒了瞌睡,打起精神來,見她疑惑,便解釋道:“這墨王聽說手段恐怖得很,而且他與那白玉城的王爺關(guān)系匪淺,有那位王爺盯著,墨城的幾位諸侯就算是有那心思,也沒有那膽子啊?!?/br> 陸小果從荊墨斷斷續(xù)續(xù)的話中,已經(jīng)大約知曉他的身份,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忍不住好奇,畢竟這其中的謎團(tuán)太多了。不過有一點(diǎn)可肯定,他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而不只是出現(xiàn)在蒼蘭高地。 她正沉思著,忽然感覺到一股陌生的氣息波動,當(dāng)即手臂一揮,幾扇花門頓時碎裂炸開,一團(tuán)墨色從門口快速的閃過。 “這是什么鬼東西?”陸小果還以為會抓住一個人,卻沒想到竟然是一縷煙墨,當(dāng)即也顧不得地上滿臉駭然的鳩摩龍,直徑朝那煙墨追了過去。 這團(tuán)煙墨正是那墨王身邊的護(hù)法之一的滿月大人,他這般修為,雖說不如弦月,但是普通人是難以察覺的,何況說是這個不過三級修為的女人罷了。 他只是想靠近看看,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竟然讓王爺親自開口讓自己來接她。卻沒想到自己這才靠近,就被抓了個正著,著實叫他意外,當(dāng)即也沒多想,立即拔腿就跑。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這女人就追來了。他也趁機(jī)回頭看了一眼,竟然是個虞城女子,心底難免是有些意外,感情這么多年王爺看不上連玉,是因為喜歡這種熱情火辣的? 就是他疑惑之際,卻發(fā)現(xiàn)身前竟然多了個妖嬈的人影,正對著他盈盈一笑。 滿月頓時背脊骨發(fā)涼,心底一片駭然,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陸小果,“你……你到底是何人?” “這話該是我問你吧?”問話間,陸小果不動聲色的已經(jīng)布下陣法,將滿月困在其中。 滿月也察覺到了,頓時苦著一張臉,慢慢的幻化出人影來,竟是個清秀的小少年,可惜了四肢卻被空虛中伸出的鐵鎖捆住了,他掙扎了一回,見竟然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這才可憐兮兮道:“這位姑娘,在下是奉了我家王爺之命,專程來接您的?!?/br> “你家王爺?”陸小果側(cè)頭打量著他,并不相信他,畢竟這也太巧合了吧。 那滿月卻是連連點(diǎn)頭,“對,我家王爺乃墨城之主,姑娘應(yīng)該是知道的吧。”這女人看似明明是三級的修為,連王城最低等的宮女的修為都比她還要高,哪里想到她竟然是扮豬吃老虎,這修為最起碼得同幾位諸侯相提并論。 如此,也難怪能讓王爺另眼相待。 不過滿月還是忍不住想,能被自家王爺金口玉言的請過去,想來這姑娘心中必定十分歡喜吧?何曾想那陸小果想都沒想便一口拒絕道:“不知道?!币幻娼馊ツ墙d陣法,“不管你家王爺是誰,但若是真的想見我,請他自己來。” 陸小果也不知心里是如何想的,明明在此之前還在想怎么去尋他,可是如今他的人來了,卻又不敢輕易相信。于是只得將這滿月打發(fā)回去。 滿月解了禁錮,然卻有些傻愣愣的看著那轉(zhuǎn)身離開的陸小果,這只怕是第一個膽敢拒絕王爺之人吧,這膽子實在是…… 但自己修為不敵她,所以滿月也沒繼續(xù)留著,直接折身回去稟告王爺。 ☆、第350章 不能好 第十四章 滿月回到庭院,首先就被侯在院中的連玉攔住。 “干什么?”滿月方才在陸小果手上吃了虧,這會兒又被連玉輕易攔住,不禁有些開始懷疑自己的修為,怎么是個人都能發(fā)現(xiàn)自己? “說,你剛才去做什么了,身上為什么有女人的香味?”滿月的身上有女人的香味,她才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滿月方才出去,是授了王爺?shù)囊?。哪怕不明狀況,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但連玉還是覺得心煩意亂,此刻非得問出個結(jié)果來。 滿月聞言,難免有些詫異,陸小果并沒有靠近自己啊,自己的身上怎么會沾了她的香味?他一面半信半疑的將手臂抬起,湊到鼻尖,還真有股若有似無的梨花清香味,心里感嘆這連玉的鼻子,面上卻竭力解釋道:“你瘋了吧,我身上怎么有香味,哎,你別攔著我,我還有事情要稟報王爺呢。” 說起來,滿月覺得王爺興許只是一時無聊,并未把那女人放在心上,自然不可能屈尊降貴在這半夜里等她。所以他也沒打算一回來就同王爺稟報,只是此刻被連玉糾纏,這才隨口搬出這個理由。 連玉縱然心里百般不舒服,但是聽到他要去稟報王爺,最后也只得怏怏的退開,生怕誤了什么大事。 滿月沒想到如此好使,當(dāng)即也只好硬著頭皮朝荊墨的寢樓而去。 讓滿月出乎意料的是,這么夜深了,王爺竟然還沒睡,一時間不由得有些詫異,然還沒容他開口,那樓上一襲墨色錦袍的尊貴男子便已經(jīng)開口。 “早該想到了。”似乎,滿月一個人回來,他一點(diǎn)都意外。 滿月呆了一下,“那王爺,屬下還去么?” “不必。”她說的那些話,并非是什么山盟海誓,更不是什么感天動地的情話,可是不知怎的,竟然就這也刻在了他的心坎上。她說,他們是夫妻,自己是他的夫君。可是,他是第一次見到她,然她的身體是自己的半顆心所塑,這卻又假不了。 荊墨自己也疑惑了,自己沉睡期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很好奇…… 滿月愣了一下,只得撓著頭退下去。 前面的庭院中,那連玉看似回了自己的寢房,燈火已滅。卻不知黑暗之中,她的面前正飛著一只拇指大小的紙鶴。 她很快就避開滿月等人,從庭院中出來,夜色之下,嬌美的面容上,那櫻紅的唇角開出一朵得意,“哼,沒有什么是本小姐的鶴仙找不到的?!彪S著她的得意的話語,面前那只小鶴便煽動翅膀,朝虞城中心飛過去。 小紙鶴遵循著連玉的求知欲,直接便尋著那淡得幾乎聞不到的梨花香味而去,很快便出現(xiàn)在陸小果下榻的這家客棧。 陸小果被滿月一鬧,雖不敢全信他的話,但是總算可以肯定,荊墨這個人是真的存在,沒有了那么憂心,這困意便也就涌了上來。 坐在妝臺前正將這面紗摘下,又摘去了額上的流蘇,一頭青絲猶如瀑布般垂在身后,便是沒有半點(diǎn)花式點(diǎn)綴,那張素顏也是絕世傾城的。尤其那雙眼睛,便是一顰一笑間,也足以勾人魂魄,魅人失魂。 而此刻,陸小果的鏡中卻多了一個人,無聲無息便進(jìn)來了,嬌俏的小臉猶如嚴(yán)冬般冷澈,杏眼之中更慢是憤怒妒意,一瞬不瞬的盯著陸小果鏡中的容顏。 陸小果并沒有回頭,雖然意外今晚來客頗多,又都修為不俗,但還是很冷靜自然的摘下了耳墜,這才慢悠悠的轉(zhuǎn)過身來,打量起這個盯著自己看了許久的年輕女子。 其實,但凡是修煉之人,哪個會是世俗之顏,何況連玉身份尊貴,這張嬌俏的面容,更是養(yǎng)出了十分的顏色來,放眼這外域,她雖沒有那白玉城王妃的清冷絕美,但也是個絕頂?shù)拿廊藘?。可是此刻在這素顏素衫的陸小果之前,卻有種十分明顯的察覺。 “你是何人?”她櫻紅的小口似下了不少的力,這才艱難開口。 這幾日,陸小果聽得最多的便是此話,當(dāng)即幽幽一笑,那眉目間盡是傾城顏色,“半夜不問自闖便進(jìn)來,我還以為你知道我是誰呢?!焙每吹拿挤逦⑽⒁惶簦骸凹热徊恢沂呛稳?,姑娘你這個時候擅闖,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淡淡的梨花香味,便是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秀遍g,連玉想起王爺回來之時,自己似乎也從王爺身上聞到了,當(dāng)即她就像是一個抓住了夫君在外所養(yǎng)的小妾的女人,她心里因為自己有了鐵證而欣喜,同樣也因為這鐵證而痛心。 聽到陸小果這云淡風(fēng)輕的質(zhì)問,心里沒由來更是升起一團(tuán)怒火,“妖女,王爺豈能是你這種低賤之人能高攀得起的?” 半夜突然殺出一個女人,多半是因為某個男人而來,只是之前陸小果并不知這連玉為誰而來,此刻一聽到她的話,頓時豁然開朗,恍然笑道:“原來是墨王的愛慕者,不過高攀不高攀,又是誰高攀了誰,這可說不準(zhǔn)。再有姑娘,我想墨王對你定然無意吧?!碧热粲幸?,那她半夜三更這個時候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自己的房間里。 她的話徹底的將急火攻心的連玉激怒,她目光瞬間變得冷厲無比,看著陸小果的那眼神,儼然猶如看著一個死人一般,冰冷的聲音從她好看的檀口之中發(fā)出來,“你有什么資格!”這種咬牙切齒之下從喉嚨里擠出來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沙啞。 而她的蔥白的指尖,竟然生出一團(tuán)鵝黃色的火苗,隨著她最后一個音節(jié)吐出,那火苗便朝陸小果落下去。 這是她的絕技,父親專門從墨王那里的求來的典籍,最為適合她的法術(shù)。鵝黃色的火苗,雖看起來沒有那些普通火系法術(shù)的熊熊之姿,但實則力量之強(qiáng),是普通火系法術(shù)的數(shù)倍。這火名曰湮滅,但凡沾惹之人之物,無一生還,最后都將變成一層薄薄的煙塵。 如今她親自祭出湮滅,算起來是這陸小果天大的福分了。 四周的空氣都因為那團(tuán)黃色的火苗發(fā)出滋滋的響聲,似乎要炸裂開一般,然就在此刻,陸小果竟然抬臂徒手將那團(tuán)所謂的湮滅抓住,在頓時傻了眼的連玉面前,握緊了拳頭,待她攤開之時,那掌心便什么都沒有。 “這……這怎么可能?”連玉只覺得什么東西從心里忽然墜下,一直墜落到自己的腳底去一樣,無比詫異的開口。 陸小果依舊坐在妝臺前的鏡子上,模樣不是很端莊,甚至是有些懶散。這時只聽她悠悠說道:“我向來脾氣是極好的,但我仔細(xì)想來,這一路但凡是窺視我相公之的女人,似乎沒有一個善終?!?/br> 連玉哪里知道,在陸小果的眼中,高高在上的墨城王爺荊墨就是北辰無憂,就是她的相公她的夫君。所以聽這話有些云里霧里的,但這并不影響她對于陸小果的敵意,尤其是在陸小果當(dāng)著她的面將她的湮滅熄滅之后,這與陸小果和窺視墨王一樣,是最不可饒恕的。 “你知道我是誰么?”她冷冷一笑,屬于墨城四大諸侯府小姐的氣勢頓時便展開了,那看似嬌俏的容顏上,頓時都了幾分驕傲與尊貴。 然而,陸小果自來隨心所欲,自然不可能順著連玉的問題回答她的話,反而是沒好氣的扯了扯嘴角:“我管你是誰,打不過我想叫你爹娘來幫忙便叫,我可沒有那閑工夫去笑話你。” 這無所謂的口氣,可是字字卻是誅心的。什么時候連玉受過這等侮辱,而且她還真的是想搬出身份來,畢竟只是那通天候幾個字,就能將人壓迫得喘不過氣來,以往她就是憑著次橫行了許多次。 陸小果抬眸看了她一眼,卻是沒了耐心同她較量,當(dāng)即學(xué)著之前連玉的模樣,只是她指尖出來的是一朵紅蓮業(yè)火罷了,小小的一團(tuán)活,像極了瑤池之中的睡蓮。在那連玉目露驚詫,甚至是懼意之時,很是不客氣的就彈入了連玉的身體里。 她的聲音也淡淡的響起:“我也不是趕盡殺絕之人,只是下一次姑娘你一定要帶腦子,畢竟出門在外,沒有父母的庇佑,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死掉的。你放心,我這火不會要了你的性命,夜深了,你回去吧,順道瞧瞧你愛的人有沒有在門口等你回去。” 最后那句話的諷刺之意,在明顯不過??墒沁B玉卻是不敢在多留,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和這個女人之間的差距,她顯示出來的修為,明顯是假的。 她冷哼一聲,緊緊的捂著胸口,那里有不屬于自己身體里的東西,火熱熱的一團(tuán),可她卻無法驅(qū)除,似乎就賴在了那里一樣。她不甘的瞪了陸小果一眼,影子一閃,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陸小果見她走了,方松了口氣,心道今晚不會還有人來吧?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設(shè)下陣法。不過隨后想起那連玉,別是什么大家族的嫡系小姐吧,那樣她可惹不起。 連玉回來,解開衣裳,胸前明顯多了一朵紅色的睡蓮,白玉般的肌膚之外,似還飄浮著絲絲火焰,沒有灼痛的感覺,可是卻像是一根刺般狠狠的扎在了她的心口,很痛很痛。 她出去時沒有驚動任何人,回來自然也能做到如此。卻不知此刻的庭院之中,多了一根弦月。 雖然同為王爺身邊的護(hù)法大人,但是弦月不管是警覺或是修為,都遠(yuǎn)遠(yuǎn)在滿月之上,他不只是發(fā)現(xiàn)了夜出歸來的連玉,連她身上那團(tuán)紅蓮業(yè)火也發(fā)現(xiàn),心中無比的震驚,縱然他們是微服而來,這虞城如今也高手如林,但是想要傷連玉如此之人,還是極少。 因為極少,所以弦月十分重視,畢竟這連玉到底是通天候的女兒,她方才出去,也有可能是傳信給通天候。 所以天一亮,他立刻便稟報了荊墨。 荊墨雖然身在高處,但莫說是這小小庭院的一舉一動,便是整座虞城,都不可能逃出他的眼睛半分。只是為了不驚動旁人,他并未使出那樣的神通,但即便如此,這一座小小庭院,依舊是掌握在手中的。 此刻聽到弦月的話,神情并沒有多大的起伏,只是淡淡吩咐道:“賞月既然也來了,那就讓滿月回墨城吧?!?/br> 弦月聞言,當(dāng)即了然,沒有在多問,便恭敬的退出去,將此話傳達(dá)給滿月。 滿月卻是有些不解,“王爺為何要我忽然回墨城,我這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而且紫徵山……”的熱鬧他都還沒看到。 不過話未說完,就被弦月打斷道:“滿月,王爺提前醒來,為何直接來此,你可知是為何?” 滿月一臉愣愣的,還有些不滿自己的話被弦月打斷,直至片刻,才恍然反應(yīng)過來,因為王爺沒有完全恢復(fù),如果四大諸侯真的起了造反之心,那王爺?shù)奶幘潮阄kU至極??墒?,有連玉做的傀儡守在地宮門口,四大諸侯是不會懷疑的。他心頭猛地一跳,有些難以置信的朝弦月望過去:“難道,王爺還是不信連玉么?” “多信一個人,便多給自己添一分危機(jī)。滿月,連玉是通天候的女兒,你莫要忘記了?!毕以乱娝绱?,便好心忠告。 “可是……”滿月一張臉通紅,依然覺得弦月有些太過于決斷,連玉怎么可能背叛王爺呢。 卻被弦月一聲冷喝打斷道:“滿月,你是王爺?shù)淖o(hù)法大人,是為保護(hù)王爺而生的,而不是給王爺制造危機(jī),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職責(zé)所在?!?/br> 滿月見弦月發(fā)了脾氣,這才垂下頭,喃喃道:“那我同連玉說一聲,就啟程?!?/br> 弦月聞言,忽然想要撬開滿月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你是王爺?shù)淖o(hù)法,不是連玉的護(hù)法。” 陸小果完成二層任務(wù)的事情,縱然大家昨晚就已經(jīng)知道,但是此刻見到她來懸賞樓,還是依舊覺得十分震撼,不少人都圍上來,同她打聽那任務(wù)的難度,不過陸小果自來在眾人面前都是副寡言的形象,見她不言,大家也只好退開。 最后只有阿涂跟在她的身邊,他也同其他人一樣,問陸小果:“里面,可還有旁的人?” 陸小果一聽,以為他知道荊墨的事情,不過隨即反應(yīng)過來,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便順著阿涂的話問道:“怎會如此問?”按理來說,她出來了,阿涂應(yīng)該很高興才對,但他卻始終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想來是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 這時只見阿涂緩緩的抬起頭來,兩眼有些無神。只聽他緩緩說道:“你接任務(wù)的那日,我回去時,見到一個人,他是我爹的朋友?!?/br> 阿涂的聲音很平緩,可是口氣里卻壓著太多的悲涼。“我爹當(dāng)年為了答應(yīng)舅舅給出的聘禮,也接了這個任務(wù),只是他再也沒有回來?!?/br> 陸小果沒想到,阿涂的父親竟然是死在了這個任務(wù)之中,且不說他到底有沒有完成任務(wù),就算是完成,他只怕也出不來。除非是兩人,留下一個人來陪摩崖,不然他就得擁有荊墨那樣的修為,直接將摩崖殺了,毀了整個蒼蘭。 “阿涂,你父親不會在回來了,那里沒有旁人,旁人也無法在里面生活數(shù)年?!彪m然這樣說有些不顧阿涂此刻的心情,但是長痛不如短痛。 阿涂沒見過父親,他是遺腹子,雖然總是盼望著父親能回來,但那終究是個不可觸及的夢罷了。因此聽到陸小果的話,雖然難過,也不至于說無法面對,只是苦笑道:“算了,都是命?!?/br> 人生如棋,世事如局,可當(dāng)有些人卻總是將別人的生路掐斷。這沈致的父親大約便是如此,沈家那老太太是同意此樁婚事的,唯獨(dú)他緊緊的攔住,認(rèn)為阿涂的父親配不上自己的meimei,硬是逼迫他去拿一筆相對他來說是巨額的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