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jié)
南唐見此,打算親自去一趟,只是他那點(diǎn)能耐,別說是他二姐同意,就算是陸小果也不同意,何況他同婠婠才成親,也要開始掌管疏狂氏的大權(quán),總不能在如同以前那樣四處奔波。 所以陸小果同北辰無憂商量之后,借了他們的聚元燈,將狐不歸帶上,去往青丘。 此刻的狐不歸六感皆被封死,猶如癡子一般,好在這生活勉強(qiáng)是能自理的,所以帶著他倒也不會有什么負(fù)擔(dān)。 青丘,四季如春,物產(chǎn)豐饒,這里不但有九尾狐族,還住著許多種族的妖怪,但是與妖界不一樣,這里雖然也有少許的戰(zhàn)亂,有著部族與部族之間的仇恨,但卻不會影響青丘的其他子民,更為重要的是,此地九尾狐為尊為傲,從不會像是妖界那樣,會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叛亂跟篡位。 “這青丘,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好地方,待這一切事了,咱們來此借他們一片山水,以后便在此養(yǎng)老如何?”北辰無憂見她心生喜歡,不由得開口道。 “山水雖好,卻始終比不得人界?!彪m說現(xiàn)在的他們,不可能在回到人界,但是有時候陸小果難免是會想起人界的那段日子,雖然二十年不到,但是卻對她極為重要。他們在外已經(jīng)好幾年了,不知人界可是物是人非。 “你若喜歡,咱們以后去人界也可以。”便是六界之外,她若想去,自己也會帶她去。 一路閑話,入了青丘將近兩個多時辰,依舊不曾見到半個人影,二人這才警惕起來。 “咱們之前也路過幾個村莊,但都是緊閉門戶,這若是一個便罷了,可若都這樣……莫不是青丘發(fā)生了什么滅頂之災(zāi)?”陸小果忍不住擔(dān)憂起來??墒亲屑?xì)一想,青丘狐族何等厲害,而且就算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不可能傳不到外面去。 “過去去看看?!北背綗o憂朝左面那個靠山而建的小村莊望過去,改變了方向。 青丘的妖怪們都喜歡幻化成為人形,然后如同人類一般,耕織種田,日出而去,日落而歸。而且每個妖怪部落,一般都是住在一座村子中。 而此刻他們即將前往的這個存在,乃是一個狼族部落,名為狼牙村。 與之前所看到的村莊一眼,這里也是門窗緊閉,但明顯能感覺到從屋子里傳出來的聲音。北辰無憂將陸小果同狐不歸安頓好,便上去敲門。 只是連敲了幾家,都不愿意開門,最后北辰無憂只得用了強(qiáng),才讓一戶人家開門,打聽到了此處的情況。 原來就是幾天前,凌云渡忽然白霧翻滾,一道道沖天銀光從中射出來,當(dāng)時他們每個部落族長就接到了青丘狐族的消息,近日內(nèi)不得外出。所以,他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青丘狐族長老親自下的命令,素來以狐族為尊的他們,自然也就是無條件的配合,更何況凌云渡本來就是青丘第一險境,既然那里出現(xiàn)了狀況,大家還是小心為上。 眼見他們根本不清楚,在詢問下去也沒有多大的收獲,陸小果便提議道:“既是如此,只怕青丘的狐族長老們,只怕都在凌云渡,咱們直接過去便是。”而且她想小蠻跟長安失蹤之事,興許跟這凌云渡有關(guān)系呢。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聽他們道來,那凌云渡危險萬分,如今你身體虛弱,狐不歸又沒有正常心智,不如你們留在此處便是?!北背綗o憂怎能放心帶著她去。 陸小果卻是不愿意,當(dāng)即眼圈一紅,竟然有種即將潸然淚下的感覺。那北辰無憂見此,哪里能忍心看她掉眼淚,不等陸小果開口,便連忙應(yīng)道:“好,可是你到時候就待在陣法之中,萬不能像是上次一樣胡鬧。” 陸小果頓時眉開眼笑,袖子一抹眼,頓時往他的懷中撲過去:“我便知道相公是舍不得丟下我的?!?/br> 雖然知道陸小果方才那模樣是故意作出來的,可是他又能如何,只得苦苦一笑,將她摟入懷中,一面喚上蹲在路邊玩茅草的狐不歸,便踏上了去往凌云渡之路。 凌云渡,神典中有記載,據(jù)說那是通往外域之路,而所謂的外域,其寬大廣闊無比,不管是洪荒還是六界,同外域比起來,也不過是小小的塵埃一粒。不過大多數(shù)神仙都覺得神典的記載有所出入,對所謂的外域更是夸大得無法無天,從來沒有當(dāng)一回事。 但數(shù)萬年前,凌云渡中忽然出現(xiàn)一只周身雪白的巨獸,這是真的,此巨獸猶如鯤鵬之體,雙翅展開之時,更是數(shù)萬里之遠(yuǎn),那一次大戰(zhàn),九天之上就隕落魂歸了上千的神與數(shù)位上仙。以至于現(xiàn)在的九天之上,上仙已經(jīng)是十分尊貴的存在,更不要提神了。 陸小果合北辰無憂這兩個上神,倘若不是當(dāng)時不在,說不得也要折損在這次大戰(zhàn)之中。只是此事事關(guān)重大,死去的神與仙又極多,所以此事便被隱瞞了下來,六界之中很多人都不清楚,只是以為那些神隱遁了罷了。 至于陸小果夫妻,也是偶然得知的,便是當(dāng)時聽到的時候,也沒有當(dāng)一回事,可是隨著他們離凌云渡越來越近,感覺到那強(qiáng)大的威懾之后,便也慢慢的相信,曾經(jīng)發(fā)生過這樣激烈的戰(zhàn)爭。 “如此看來,這通往外域之路,并非空xue來風(fēng),想當(dāng)初我們還在人界之時,偶然去往的那個世界,甚至是伯龍國,興許都是屬于外域。”陸小果分析的說道。外域既然如此廣闊,那便是個大千世界。天有黑白,日有陰晴圓缺,那么強(qiáng)盛的存在之下,必然會有孱弱而生的國度。 所以不排斥,當(dāng)初他們?nèi)ネ哪莻€所謂修仙世界,可能就是屬于孱弱而生的世界,至于伯龍國能在這所謂的外域中排行到什么位置,尚且說不清楚。 二人正當(dāng)說著,那狐不歸忽然表現(xiàn)得興奮起來,“這里我來過,我來過?!比缓箨懶」怖蛔〉?,就往下面被白霧籠罩的青峰中跳下去。不過很快就被被北辰無憂抓了上來,將他身上使了個定身術(shù)。 陸小果卻開口道:“伯龍國既然屬于外域,那么狐不歸的那令牌,興許是在此撿到的也說不定?!彼皇请S意一說。 然沒想到那被使了定身術(shù)不能動的狐不歸卻目光幽幽的朝她轉(zhuǎn)頭看過來,然后嘴角揚(yáng)起一個極為詭異的笑容:“我在這里!” 陸小果和北辰無憂同時一怔,忍不住朝他望過去,正欲詢問,沒想到他口中又忽然蹦出幾個字:“好多東西!” “莫非真的是在這里撿來的?”陸小果聽到他這半瘋半傻的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然此刻北辰無憂神色忽然凝重起來,“前面好像不對?!彼麘铱胀O?,不敢在冒然往前而去。 陸小果仔細(xì)一看,卻見那白霧之中,似乎隱約還有許多奇怪的景象,至于那從白霧中冒出頭的青峰之上,則蹲著一只只九尾狐,或是其他種族的妖怪。如此,她怎不驚訝:“到底是什么東西,竟然令他們都現(xiàn)出了原形?” 北辰無憂也是匪夷所思,當(dāng)即凌空結(jié)出一艘冰船,將她同狐不歸往里一推,“你且在此等我,我下去看看?!?/br> “嗯,小心些?!标懶」h首,這一次并未胡鬧,只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北辰無憂慢慢消失在那白霧中的背影,心跳的速度忽然快了許多。 話說離他們最為相近的這座青峰之上,鎮(zhèn)守的是一只通體雪白的猞猁,只是修為卻不算太高,也不知她在想甚,一道銀光朝她迎面絞殺過來,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至這危機(jī)感咫尺再近,她才驚恐警惕。 因事出突然,她來不及防備,頓時就以狐身跳開,可那銀光似認(rèn)準(zhǔn)了她的氣味一般,竟然毫不留情面的追擊過來,‘刺啦’的一下,銀光從她白色的狐身上閃過,雪白的皮毛上頓時出現(xiàn)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紅。 只聽她慘叫嘶鳴一聲,眼看無法躲過第二道,忽然被一個身影接住身體,眼花繚亂間,只覺得那雪舞紛飛,冰刃如劍雨,那銀光猶如遇到強(qiáng)敵一般,悻悻的退了回去。 北辰無憂提著這猞猁往之前她所鎮(zhèn)守的青峰上落下,將她一扔,便詢問道:“你修為不過兩三萬年,竟然讓你鎮(zhèn)守此處,實在大意?!?/br> 猞猁身上閃過一道光芒,瞬間便幻化為了人形,但見她的左肩上,一大片血跡。她雖非狐族,但因與九尾狐族是遠(yuǎn)親,養(yǎng)在狐族,因此十分出眾。精致魅人的容顏上,浮著一層薄薄細(xì)汗,媚眼如絲,哪怕此刻肩上的疼痛萬分,也毫不影響她的妖魅,反而憑空多添了幾分平時沒有的楚楚風(fēng)情。她能感覺到前面這白袍公子身上不俗的仙氣,心中難免是疑惑,此番凌云渡有變,青丘并未將消息傳出去,怎會有九天的人來此?莫非是前幾日來的那兩人,只是那兩人已被族老們禁錮,不可能將消息傳出去的。 她心中疑惑,面上卻溫言細(xì)語的問著:“多謝仙長救命之恩,還不知仙長名號是?”她聲如黃鶯般婉轉(zhuǎn),又柔又弱,且?guī)еz絲從狐族那里學(xué)來的魅人氣息,十個男人有九個不可能拒絕她提出的問題。 對方如同她所想的那樣,雖然沒有立即回話,卻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自己??深D時卻將這猞猁驚住了,這般謫仙般的俊容,便是他們素來相貌基因極好的青丘男子們,也不及他三分之一,頓時不由得看傻了。 一時間,不知道到底是誰驚艷了誰? 這般的眼神,北辰無憂早便看得麻木不仁了。這天下眾多女人,不管人鬼妖神,可是在他的眼中,除了陸小果不一樣之外,其他的女人都是一個模樣的,所以即便此刻這猞猁萬種風(fēng)情又如何,在他眼中跟街頭賣瓜的王婆,那也是一樣的?!氨咀饐柲悖瑸楹尾淮??”帶著威懾的口氣,冰涼極寒的磁沉嗓音。 猞猁一怔,恍然反應(yīng)過來,臉上閃過一抹盈盈嬌態(tài),竟忘記了方才自己也問了對方問題,反而老老實實的應(yīng)著聲道:“回稟仙尊,這凌云渡一共三百三十九座山峰,族老們都在中間的三十九座,至于這外面的一百座山峰,便由著我們小輩鎮(zhèn)守?!扁︶Ь吹幕刂?,也不知是因為對方的不凡氣勢,還是因為別的什么緣由,總之此刻她有些分不清楚,只覺得傷口并沒有那么疼,方才被他抓出的地方都是一片火辣辣。 可是說來奇怪,明明火辣辣的,可卻不是烈火灼傷那樣的疼痛,反而有種癢癢的感覺,不只是皮rou發(fā)癢發(fā)燙,就連這心里,竟然也是這般感覺。 她說完,楚楚可憐的仰頭等待著對方的吩咐??墒菦]想到北辰無憂就像是沒有看到她身上的傷口一般,竟然作勢轉(zhuǎn)身就要走。嚇得猞猁連忙一下?lián)溥^去抓住他的袍裾,楚楚可憐的仰頭求道:“仙長,您也說我修為低下,不該來此鎮(zhèn)守,如今我又受了傷,還請仙長幫忙?!?/br> 她的意思,在明顯不過,是個正常的男人,這個時候都該蹲下,然后剝開她的衣裳,露出她的肩膀,然后伸手給她包扎傷口。又或者,直接留下來,有著萬分擔(dān)當(dāng)?shù)母黄疰?zhèn)守,將她保護(hù)在一旁。 可是,她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北辰無憂連看都不看一眼,便露出了不滿之態(tài),“不過小小一道傷口,何足掛齒,回去養(yǎng)個幾年便會完好?!逼沉艘谎勰欠逑碌你y光,“此處有本尊氣息殘留,那東西不會再來?!?/br> 說完,人影一閃,便消失在了白霧茫茫中。 雖然他說話不近人情,可是這人若是對什么走火入魔了,想什么都是一廂情愿的。此刻猞猁亦是如此,既然覺得那位仙尊既然剛才不顧生死救了自己,那么定然不會這般無情無義,方才說的那些話,或許太過冷若冰霜,可他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而且他又是高高在上的神仙。 她這樣一想,便也朝北辰無憂的蹤跡追過去。心里想反正自己已經(jīng)受了傷,若是那東西想要從此處逃出去,那么到時候族老追究起來,自己也是有合理借口的,左右這左肩上的傷口不是假的。還有那位仙尊不是說了么,那里有他留下的氣息殘留,那東西也許就不會來呢。 哪怕受了傷,但是一個人倘若打定主意要做一件事情的時候,那潛力是無窮無盡的,此刻的猞猁也是這般的,很快就鉆出來茫茫白霧,看到了前面此刻已經(jīng)站在一艘冰船上的,雖然只是看到一個背影,但是猞猁覺得心里有種前所未有的歡喜感覺,當(dāng)即就不顧一切的追了過去。 臨近了這才發(fā)現(xiàn),這冰船上竟然還有別人,除了一個頭扎在冰船里不知道玩什么的年輕人之外,還有一個面色蒼白,明顯一身病態(tài)的女子。 那女子雖然垂著頭,但那姿色卻著實讓胤瑯吃了一驚,想不到天下底下竟然有比他們青丘狐族還要妖魅的女人。 陸小果正詢問著那山峰上的狀況,余光掃視到北辰無憂身后追來的猞猁,不禁挑眉問道:“那是何人?” 北辰無憂聞言,轉(zhuǎn)頭見那一臉楚楚朝自己往來的猞猁,不滿的蹙起了眉頭?;ü侥菎沟氖虑?,此刻回想起來,還覺得觸目驚心,所以他對于這一類女人,總歸是厭煩。但面對陸小果的疑問,還是連忙解釋道:“這小猞猁修為太過于低下,方才正好救了她?!?/br> “哦~這樣啊?!标懶」馕渡铋L的看了他一眼,笑著應(yīng)聲,“既是受了傷,便叫她上冰船上歇一會兒?!?/br> 猞猁離他們并不遠(yuǎn),陸小果的聲音也沒有刻意壓低,她自然是聽得清楚,當(dāng)下不等北辰無憂開口相邀,便急忙自己過來,踏進(jìn)冰船中,連忙道謝:“多謝這位jiejie。” 且不說陸小果這之顏遠(yuǎn)在她之上,便是看臉,也比這猞猁年輕個幾歲,她這般清脆的叫陸小果jiejie,難免是有種踩低別人捧高自己的意思。說話的同時,那眼神還不斷往陸小果身前的北辰無憂伸手飄去:“方才多謝仙尊出手相救,不然的話還不知……”她話還未說完,就嚶嚶的哭了起來。 北辰無憂臉色越發(fā)難看了,倒是陸小果歪歪斜斜的靠在那冰船邊緣,一副十足懶散的模樣,唇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那meimei打算如何報答這位仙尊呢?” 方才猞猁見原本看似冰冷的北辰無憂竟然對陸小果如此溫潤和煦,便以為他們關(guān)系匪淺,可是此刻聽這陸小果所言,似乎并未自己所想的那樣,又聽她如此詢問,心中頓時大喜,連忙跪下來,又是興奮又是心跳加速,聲音都有些顫抖,只聽她說道:“在……在我們青丘,最注重規(guī)矩,小妖既然被仙長所救,那么這性命,這人,便都是仙長的?!彼f到此處,像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氣一般,抬頭朝冷著臉的北辰無憂望去:“所以,不管仙長讓小妖做什么,小妖都心甘情愿,絕不反悔?!?/br> “無論他要你做什么,你都心甘情愿,絕不反悔,是不是?”陸小果像是沒有聽清楚一般,重復(fù)著猞猁的話問道。 猞猁不知陸小果所問何意,連忙點(diǎn)頭:“嗯嗯,對,小妖絕對不會反悔?!?/br> 北辰無憂依舊沒有說話,依舊是陸小果開口,她面帶著如沐春風(fēng)般的清淺笑容:“我同你先說一個故事?!?/br> 猞猁雖然還是沒弄清楚陸小果的身份,但是見她幾次開口,那北辰無憂都沒有反駁,顯然這陸小果也是個極為重要的人物,因此自然不敢不聽,當(dāng)即乖巧的應(yīng)著:“jiejie請講。” 連北辰無憂也有些好奇,自家娘子葫蘆里到底是賣什么藥。 只聽陸小果徐徐道:“從前我爹爹是教書先生,每一個學(xué)生我都是認(rèn)識的,可是有一回我到學(xué)堂里去,便見到一新來的學(xué)生,因為不認(rèn)識,我便多看了他兩眼,也不知怎的,他竟然覺得我中意了他,四處跟別人說我喜歡他。meimei你說可笑不可笑?!庇谑呛髞硭妥屝⌒U將你學(xué)生嚇跑了,再也不敢來他們百合鎮(zhèn),據(jù)說回去之后,一直說見到了水鬼,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年多。 猞猁有些不明白陸小果說的這故事是什么意思,直至聽到她最后的充滿諷刺的笑聲,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好不尷尬。只是一來不知陸小果身份,二來那北辰無憂又沒有開口,于是她便跪在那里,也不動。 卻沒想到,北辰無憂卻不耐煩起來,“既然是我讓你作甚,你都心甘情愿,那么你現(xiàn)在便立即滾下去,以后不可在出現(xiàn)于本尊面前?!彼绾尾粴鈶崳F(xiàn)在他家娘子還在病中,倘若是被這猞猁氣得嚴(yán)重了,那傷的疼的還是他的心。 猞猁先是被北辰無憂冷酷的聲音一嚇,頓時回味過他的話,臉色刷的猶如白紙,但還是不死心,“仙長……” 只是還沒容她這楚楚可憐的婉轉(zhuǎn)余音完全叫出,就被北辰無憂拂袖掃了下去。 陸小果見此,忍不住掩面笑道:“相公何必如此大火氣,對人家小姑娘這般粗暴呢。”說罷,又嘆道:“你看你如此讓我不省心,我這還在病中,你便到處去惹些桃花回來氣我,相公你老實同我說,你是不是厭惡我了?” 北辰無憂只覺得一時頭大,“小果……我方才若是知道她如此難纏,便不去救她了,省得還惹你生氣。” 陸小果卻搖著頭:“見死不救怎行,我尋思著,不如讓唐四十七和時風(fēng),隨便叫一個跟著你,以后再有這樣的事情,讓他們?nèi)ゾ?,左右他們沒媳婦兒?!?/br> 北辰無憂點(diǎn)頭,“這個主意不錯?!?/br> ☆、第333章 青鋒劍 話說那猞猁回到自己鎮(zhèn)守的青峰,心中難免是傷心,北辰無憂那般絕情無義,既然無心自己,又何必要救自己呢?還有那個女人,竟然如此羞辱人,這股憤怒,她怎也咽不下去,甚至覺得讓她的心里有種劇烈的疼痛感,比她左肩上的傷口還要疼得厲害。 銀牙緊咬,柔光水眸中盡是不甘,恰是此刻,一道青影落在她身旁,幾乎是一見到她那血紅一片的左肩,就失聲叫道:“憐幽,你這是怎么了?” 傷原本沒那么疼的,可是因這男子的擔(dān)憂詢問,而變得忽然疼痛起來,她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卻是一句話也道不出來,只是倔強(qiáng)的咬著那薔薇一般紅的唇瓣。 這年輕男子正是青丘狐族嫡系的十三公子,平日里都被喚作十三,父親的繼室是猞猁族的,正是這憐幽的姑姑,而憐幽自小的時候,父母因與其他部落爭一座晶礦而戰(zhàn)死,她便被姑姑一手帶著,后來憐幽嫁入狐族之后,她便也跟著一起過來,便就這樣以表小姐的身份養(yǎng)在狐族。與這十三更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青梅竹馬。 見她不語,那十三也沒在問,只是連忙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傷藥,也顧不得許多,就直接給她包扎起來,待收拾好了,這才紅著臉道:“憐幽,你放心,我發(fā)誓我一定不會辜負(fù)你的?!?/br> 憐幽不語,只是緩緩的抬起頭朝他望去,一雙眸子里滿是水。 十三被她看得有些心頭燥熱,便急急轉(zhuǎn)過視線,繞過話題道:“你一個人在這里,我著實不放心,待換班的人來后,我便去同三爺爺說,不要讓你守在這里了,一來你修為不算高,二來你又不是狐族的人,用不著來做這些事情,而且你還受了傷?!?/br> 他這番話,全然是為了這憐幽著想,可是憐幽卻是想都沒想便直接拒絕道:“十三爺,你說的這是什么話,縱然憐幽修為不如你們,又不是狐族的人,但是憐幽也想出自己的一份力。再者,憐幽自小就養(yǎng)在狐族,倘若這個時候該挺身而出,憐幽卻沒有在,那么以后少不得又要落人口實,憐幽不想替姑姑丟人?!?/br> 她一番正義言詞,讓反而讓十三覺得愧疚不已,因沒有:“憐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擔(dān)心你的傷勢而已?!?/br>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過我現(xiàn)在有點(diǎn)累,想先休息一會兒,十三爺你可否幫我先守著一會兒?”她見十三總是喋喋不休的說著話,有些不耐煩起來,便垂下眼簾,準(zhǔn)備打坐休息。 十三心中愛慕她不得了,自然不可能拒絕,當(dāng)即連忙拿出一套完整的柔軟云被,往這綠地上一鋪,“地上涼,憐幽你坐到上面去?!?/br> 憐幽懶洋洋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心里罵了一句‘只會貪圖享樂的玩意兒’,便移身坐到上面去。 只是才垂下眼簾,她這眼前出現(xiàn)的,竟然是那抹白色的身影。伴隨著這身影的,還有心中那股憤怒。 她一惱,忽然朝十三開口道:“十三爺方才問我這傷如何來的,那我便告訴十三爺。” 正認(rèn)真觀望著四周的十三聽到此話,連忙急促的轉(zhuǎn)過身來,“是何人所為?” 只聽?wèi)z幽恨聲回道:“我也不知到底是何身份,反正是一個女人,她擅闖入凌云渡外圍,我便去攔她,卻沒想到她竟然出手暗算我?!?/br> 十三一聽,這還了得,尤其此刻的凌云渡情況不明,萬不能讓任何外人進(jìn)入,便是前幾日那兩人,也被關(guān)了起來,就是怕他們將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澳撬F(xiàn)在何處?” 十三想起方才那冰舟所在的方向,不由得朝那一處指過去,“她便是往那里逃了?!?/br> 此刻這十三一心都系在了到底是何人擅闖凌云渡,并沒有發(fā)現(xiàn)憐幽這話里的漏洞之處,當(dāng)即只拿出傳音符,將消息傳出去,然后同憐幽道:“竟然朝著凌云渡中心去了。不過憐幽你放心,我已經(jīng)通知三爺爺了,他立刻派人來此接替,你和她既然動了手,身上便有她的氣味,只是你現(xiàn)在受了傷,還要麻煩你去跟著搜尋,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