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他身體中的另外一個魂魄見此,也是大驚,見小跳蚤還呆若木雞般的站在原地,不由得急促大喊:“他是上神轉世!” 只是他的聲音已經晚了,但見北辰無憂一掌揮出,直接將他們的魂魄都從那小小的身體中擊出,一個陌生的魂魄瞬間逃遁,而另外一個則是小跳蚤的,他回頭朝北辰無憂心驚的看了一眼,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依然往他自己設置的陣眼奔過去! 高郁鳶還沒到北辰無憂身邊,就看到了小跳蚤靈魂所奔去的方向,頓時花容失色大喊:“他想要以自身靈魂獻祭!” 與此同時,小跳蚤大喝:“已吾靈魂之體,換汝神魂歸位,天地諸神魔,賜吾神之力,虞淵萬千靈,喚我主逐大人回歸!” 然也就是在他最后一個字落下,魂魄還沒有來得及入陣眼之中,就被從高郁鳶眼前閃過的月白色身影一把捏碎! 那魂魄具滅,以rou眼可見,真猶如飛灰湮滅般,瞬間消失得無隱無蹤!然而這陣法卻是十分的霸道,竟然自動將那碎裂的魂魄吸收了小半。 沒有真正的開啟虞淵之祭,可卻因為那小縷碎裂靈魂的進入,陣法有了變化。 原本無風靜止的虞淵,忽然劇烈的扭曲起來,讓人防不勝防,高郁鳶一下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扇到了幾十丈之外,瞬間被吸入一個虞淵陣眼中,北辰無憂也是身形不穩(wěn),卻也緊隨其后追來。 此刻的他們就好比在一個巨大的旋渦之中,還有時不時的避開那忽然撞擊而來的無形強勁力道。 北辰無憂一邊躲著,一邊朝著高郁鳶追去,只是二人中間始終有一段距離。 高郁鳶不知道自己會往何方,這一切來的太突然,而且這力量之強大,別說是她,便是北辰無憂也難以自保,如此下去,只怕別說是這具rou身,便是神魂也難保!她抬頭朝上面追來的北辰無憂望去,腦子里浮現(xiàn)出以往他們在一起的種種,多是幸福的時光,如此一想,這一生也是值得的了。 可是北辰無憂不能陪著自己死在這里,他是人界皇族,人界皇族儲君始終未定,他不能就這樣死了!所以高郁鳶想,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將最后一點力量激發(fā)出,把他從這里推出去! 但還沒容她開始動手,就感覺到了一團溫潤的冰層將自己覆蓋,她就好比那鑲嵌在其中琥珀一般。而她的下方,則是面色蒼白的北辰無憂,他們之間此刻離的并不算遠,她透過那溫潤如玉的冰層,能清楚的看到他額間的細汗。 “不!”她大喊著,可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此刻卻像是沒了生命力一般,飄搖著任由這旋渦中的力量主宰,朝下而墜。 但高郁鳶卻還是聽到了他從下面?zhèn)鱽淼奶撊趼曇簟?/br> “小果,你不要怕,縱使此刻你我生死難料,但請你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生也好死也罷,我都會找到你,等我!” “不要,無憂!”高郁鳶撕心裂肺的聲音從冰層里透出來,帶著凄厲,可是那急速落下的白影卻早沒了蹤影。 ☆、第219章 氐人國1 靠著海便是一叢叢高大的珊瑚礁,悠揚的海風中,一束束暖陽透過珊瑚礁,細碎的光灑滿了整片海面。 順著這一片五顏六色的珊瑚往陸地上往去,便一片片排序有致的貝殼屋。一條條街道阡陌交錯,一個個面容姣美的人魚穿梭其中。 在一處微顯寬敞的廣場中央,以五行星陣的排列豎著幾根粗壯的珊瑚,前面的臺階上圍滿了人群。 這些人,不管是男或是女,或是少或是老,都是人首魚身,以胸之下,便是魚尾。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fā),有些像是海藻一般,又卷又長,灑滿肩頭,垂落腰下。 這便是建木西的氐人國。 與他們一相比,卷縮在臺上有著雙腿的高郁鳶就顯得稀奇無比,一個個探究好奇的目光都落在她裙下露出來的修長雙腿。 “三百金珠,還有誰能高過此價么?”一個面長著酒糟鼻的中年男子滿臉喜氣洋洋的朝著圍觀的眾人大呼著。 這是高郁鳶醒來之后聽到的第一句話,然一睜開眼就看到這滿屏的魚尾,頓時嚇得不清輕。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還活著,只是身上被人用海藻綁著,有著黏糊糊感覺,實在不舒服。 雖然還沒弄清楚此地是哪里,但高郁鳶卻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自己正被當著寵物一般拍賣!心中忍不住一陣腹誹,一面打量起這些同樣在打量這她的人魚。 別說,這些人魚個個都是天生美貌,不管是男女老少,都有著一張美艷的面容,只是這些五顏六色的頭發(fā),看得人有些眼花繚亂,似乎覺得還是黑色的更好看。 “我在加一百金珠!”這時,有位年輕的人魚男子忽然開口。 那在海灘上撿到高郁鳶的中年男子頓時一喜,立刻詢問還有沒有人高過此價。高郁鳶則朝這出價的年輕人魚看去,卻見他的身后竟然跟著一個鬼魂,同樣是人魚,只是下半身的魚尾遍體鱗傷,看著血rou模糊,高郁鳶看得都有些替她疼,下意識忍不住齜了齜牙。 年輕人魚男子正在同其他幾人相競出價。那人魚鬼魂卻是神情一遍,有些疑惑的朝高郁鳶走進來,然后慢慢的蹲下身來,那臉幾戶都快貼在她臉上了。 高郁鳶本能的朝后退去,不料那人魚鬼魂也是朝后仰去,甚至一臉的驚恐,好像被嚇著的是她一般。 見此,高郁鳶不由得皺了皺眉,縱然自己真的在來此地的途中毀容了,那她也不至于把一個人魚鬼嚇成這副模樣吧? “你……你看得見我?”她仍舊一臉的驚恐,但那焦灼的神情中分明有帶著幾分歡喜。 “嗯?!备哂豇S點頭應聲。不過這有什么稀奇的,她覺得稀奇的是,這艷陽天下,她一個鬼魂怎么能隨意出現(xiàn)? 人魚鬼聽到她的聲音愣了片刻,直至聽見那邊有后來者將價格抬得更高,她才恢復過來,然后回頭看了一眼先前出三百五十金珠買高郁鳶的年輕人魚男子望去,才轉頭朝高郁鳶小聲祈求道:“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你認得他?”那年輕的人魚男子從衣著來看,一身華貴,發(fā)冠之上還鑲滿了珠寶,想來不是尋常人家的少爺。在看在人魚鬼魂,雖然魚尾上鱗傷滿滿,但從氣質來看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姐,于是忍不住猜想,二人不會是什么情侶關系吧? 不過人魚女鬼根本不知道高郁鳶此刻心中已經開始八卦,而是開口道:“你幫我給他帶一句話,讓他幫我好好照顧嵐和琦?!?/br> “就這樣?”高郁鳶有些失望,不過還是朝那年輕的人魚男子喊道:“喂,你過來一下?!?/br> 年輕的人魚男子有些疑惑,沒想到這個有兩條腿的人竟然會喚自己,不過還是朝高郁鳶走了過來,而他的身后幾個同行而來的年輕貴族也跟著起哄,莫不是高郁鳶看上他一類的。 年輕男子似乎也是這樣以為,走近高郁鳶還隔著一尺來遠的距離就停了下來,然后一臉正經嚴肅道:“姑娘莫要想偏了,在下買你回去,不過是想送給年幼的表弟妹賞玩罷了?!?/br> 高郁鳶聽到這話,心中忍不住咆哮,想偏你大爺??!不過面上的表情卻比那年輕的人魚男子還要正經還要嚴肅,“公子想多了,姑娘我也是有相公的人?!?/br> 聽到這話,那年輕的人魚男子一臉‘既然如此,你叫來做什么’的表情。 高郁鳶見此,忍不住回瞪了旁邊還可憐兮兮等著自己的人魚女鬼一眼,這才沒好氣的朝年輕的人魚男子道:“她說讓你好好照顧嵐和琦?!?/br> “你?”男子表情頓時也滿是驚恐,呼吸明顯都急促了幾分,回頭朝那中年人魚直接開口道:“一萬金珠,我要了?!?/br> 這聲音一出,當場熱鬧的聲音便頓時嘎然止住,一個個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年輕的人魚公子。 這兩條腿的人雖然稀奇,但也不過是一個玩賞的物件罷了,不值這么多。 高郁鳶就這樣被一萬金珠從中年人魚手中到了人魚公子的手里。 人魚公子不顧眾人的疑惑的表情,連忙招手讓自己的侍女給高郁鳶解開身上的海藻繩索,迫不及待的請她上自己的馬車。 而雙腿行走的高郁鳶一時間讓這圍觀的人魚們都露出驚詫,甚至是有些羨慕。 兩條靈活的雙腿,在陸地之上的確比肥大的尾巴要方便許多。 高郁鳶一提著裙子上馬車,那人魚公子就立刻與自己的朋友們告別,隨即也掀起簾子上來,一進來就焦急問道:“誰告訴你的?” “她?!备哂豇S一上來就很不客氣的拿起馬車中的小點心,此刻這人魚公子一問,就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人魚女鬼。 人魚公子看了看高郁鳶身旁的一片空白,忽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但良好的修養(yǎng)還是叫他忍了下來,“姑娘不要開玩笑,此事對在下很重要。” 高郁鳶沒好氣的看了旁邊一臉苦相望著人魚公子的人魚女鬼,“你叫什么名字,或是有什么證明你身份的東西,他不信我?!?/br> 人魚公子剛聽到高郁鳶的前半句話,還以為她問自己,沒想到她這話似乎在對另外一個人說。 可是這馬車里除了他們之外,便無旁人,連侍女他都沒讓上來。 人魚女鬼收回目光,哀嘆了一聲:“我叫緒冄,是氐人國的三公主。”一面指了指坐在對面看不見自己的人魚公子:“他是我的表哥浚?!?/br> “哦?!备哂豇S表示懂了,然后朝浚望去:“她說她是緒冄,你叫浚,這樣可以證明了么?” “你說什么?”浚忽然站起身來,聲音一瞬間也提高了好幾分,驚得外面的馬車忽然停下,幾個仆人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M來:“公子?” 浚仍舊是滿臉的激動,一雙閃耀著珍珠光芒一般的藍色瞳目緊緊的鎖視在高郁鳶,不過聲音卻已經冷靜下來,朝著下面平靜的回了一句:“無事!”身子這也才慢慢的坐下來,但仍舊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高郁鳶,時不時的朝高郁鳶旁邊的空位看去,終究是忍不住,小聲問道:“緒冄,真的在你旁邊?”她看見高郁鳶剛才就是對著旁邊的空氣自言自語。 然沒等高郁鳶回話,他又連連搖頭:“不可能的,緒冄已經死了半年,早就已經去往歸墟,開始新的人生,怎么可能會在這里呢?” 高郁鳶聽到他提起歸墟,不禁心中好奇,只是看浚此刻的狀態(tài),只怕是無法回答自己的問題,便朝緒冄望去:“歸墟,當真存在?” 緒冄知道浚不可能一時間接受,也沒急著去讓高郁鳶給他證明,所以聽到高郁鳶的話,便耐心回道:“我們氐人國的人魚在生命走到盡頭之后,魂魄會順著海水流到歸墟,只是不知為何,我在大海中等了很久,仍舊沒有得到去往歸墟的指引,聽路過的魂魄說,不能通往歸墟,那是因為我的生命沒有到盡頭,所以指引我的使者還沒有到,所以我只好回來?!?/br> “哦,那你怎么死的?”她不是氐人國的三公主么?怎么死相這么慘烈?難道有亂臣賊子篡位?所以她才橫死? 卻見緒冄一臉悔恨,“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父王對我施以腰刑,算是從輕發(fā)落了。” “呃……”高郁鳶聞言,不禁一臉錯愕,隨即有些不解道:“可你不是生命沒到盡頭么?” “這也正是我不明白地方,按理說我犯下了這樣的罪孽,不可能還有那么長的生命?!笨墒蔷褪菦]有使者來接引她,她也只得上岸來尋找答案。只是浚的府邸她都進不去,更別說是王宮了,所以才想托浚好好照顧嵐跟琦。 高郁鳶見她自己也不知道頭緒,那浚又還沒徹底恢復過來,所以便朝緒冄問道:“這里是哪里?” 她問這個問題,并不奇怪,畢竟她是這幾百年來第一個來到這里的人,想到她一個人在這里也是無依無靠,這種孤獨的感覺緒冄最是理解,所以便道:“這是氐人國,處于建木以西的海岸?!?/br> “建木?傳說中通往昆侖神山的神樹么?”高郁鳶早些時候看過幾本雜記,里面略有所提,昆侖山到底有沒有存在她不知道,但想不到這建木神樹竟然真的存在的。 果不其然,但見緒冄點著頭:“對,我們人魚的壽命大約都是五百歲左右,我的父王繼位之前,曾經爬上建木,看到了昆侖山。”昆侖山,那是傳說中的仙山,所以緒冄說起之時,一臉的向往。 高郁鳶心里也盤算起來,如果自己想要離開氐人國,那么要就是去往歸墟,但去歸墟要有使者引路,顯然自己是去不了。所以選擇爬上建木也不錯,昆侖來仙山,也許自己能從哪里找到關于北辰無憂的消息,還能回到人界也說不定呢! 正當她沉思著,一直看著她自言自語的浚也恢復了以往的冷靜,此刻很是認真的看著她,很是鄭重的問道:“姑娘,你當真看得見緒冄?” 高郁鳶的思緒被他打亂,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又聽他重復問這個問題,不由得不耐煩起來:“是啊,她在深海中等了許久,沒有使者引她去歸墟,似乎是生命還沒有到盡頭,所以她只能回來了。” 沒想到浚一聽到她的這話,不但不怒,面容上反而出現(xiàn)些激動情緒,“我便知道,緒冄不可能就這樣死了,她沒有錯?!?/br> 高郁鳶一時間莫不著頭腦,不由得朝緒冄看去。緒冄說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孽,可浚又說她沒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禁朝緒冄問道:“你當初犯了什么錯?” “我……”緒冄張了張口,腦中想起那些孩子慘死的畫面,下意識的抬起自己的雙手,似乎能看到滿手的血污,眼淚一顆一顆的滾落下來,一面慢慢的將自己犯了夜游癥之后做下的事情都一一告訴高郁鳶。 她幼時就有夜游的癥狀,不過一般都是起來吃東西,但當時就已經治好了??墒窃谝荒昵?,有一****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和臉上都滿身鮮血,她當時還嚇得不輕,沒有驚動婢女就急忙偷偷的擦洗,而那天就出現(xiàn)了一個案子,一個小孩被人砍去了尾巴跟雙手,心臟還被人從胸腔里掏出,咬得破破爛爛的。 那時候緒冄就有個直覺,可能是自己夜游之后去做的,她當時又怕又后悔,卻不敢告訴任何人,所以每日夜里她睡覺之前,都將自己悄悄的鎖在了貝殼中。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安寧了很多天,但是沒過多久,又重新出現(xiàn)了案子,癥狀和上一次差不多,緒冄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做的,但接下來她將自己捆得更加嚴實了,可是沒想到才過幾天,大公主欽綏就死了,死相也很是慘烈。 而這一次,緒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上依舊有血,指甲里甚至還殘留著沒有洗干凈的血跡,她嚇壞了,再也不敢在閉上眼睛,更不敢在面對任何人。 可偏這個時候,因為殺人事件沒有追查到兇手,所以meimei嵐很害怕,跑來跟著她一起睡。 高郁鳶聽到此處,不由得插了一句:“你當晚又犯病了?” 緒冄緊緊的咬著牙:“我也不知道,我不忍心拒絕嵐,但我也敢閉上眼睛,可是不知何為何,后來我還是睡著了,等再一次醒來,我已經被關進了天牢?!?/br> 浚根本看不見緒冄,但是從高郁鳶的問話中,大約知道她們談到了哪里,所以便道:“在我們氐人國,每一個皇室的血脈都會有一樣拼命沒有的異能,而緒冄的便是隱身?!?/br> 也正是這樣,所以大家都認定她在離開宮殿之時,都是隱身狀態(tài),甚至以隱身的狀態(tài)將眾人殘殺。 高郁鳶見緒冄滿臉痛苦,本來這種事情自己不該打破砂鍋問到底,但是高郁鳶卻有種感覺,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蹺之處,何況緒冄的夜游癥不是在小時候就已經治好了么?但見緒冄如此痛苦,她也不好在問當時人。見浚又已經恢復思緒,便朝浚問道:“既是如此,那緒冄當時動嵐的時候,怎么會被發(fā)現(xiàn)?” 浚聞言卻是譏諷一笑:“他們說,因為嵐是緒冄最愛的meimei,所以她的潛意識里對嵐沒有隱身?!?/br> 沒有隱身就殺人,理所當然的被侍女們發(fā)現(xiàn)。 可沒想到浚又道:“在緒冄被行刑后的幾日,我始終覺得此事不對,便偷偷的去了一趟她的寢宮,你知我在寢宮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他的這話,像是在問高郁鳶,又像是在問他根本看不見的緒冄。 緒冄此刻聽到他的話,也是滿臉的疑惑,甚至是期望,由始至終她都不確定,那些人是不是自己的殺的,欽綏是不是也死于自己的手下,自己是不是又真的對嵐動手了? 這些事情,她是當事人,可她卻一樣都不清楚,全憑著別人來講述。 “香爐中,還殘留著沒有清理完的萍草灰燼?!碑敃r浚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幾乎可以肯定嵐和緒冄睡在寢宮的當日,有人在緒冄的香爐之中點燃了萍草。 萍草的無色無味,可是聞到的人會迷失自我,會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都當做鬼怪一般。而嵐分明被人提前喂了解藥,所以只有緒冄中毒,因此才會有侍女們看到的那一幕,她緊緊地掐著嵐的脖子,一副要將嵐置于死地的模樣。 “這樣說來,那能在緒冄寢宮中點燃萍草的人不就只有她的侍女么?”如果真是這樣,那順著侍女一查,必定會找到背后的主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