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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寒門寵之世子妃會抓鬼在線閱讀 - 第92節(jié)

第92節(jié)

    白夫人只覺得白將軍舌燥,不想同他多說,便親自去白月霜的寢樓,瞧她梳妝打扮得怎樣。

    白月霜穿的正是那日挑選出來的水綠色裙衫,頭上也沒有過多的珠釵簪花,就一支碧玉簪子,只是到底太素了,白夫人一看就極其不滿意,強行給她又戴上了兩串墜著流蘇的簪花。

    白月霜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始終是有些遺憾,倘若自己能戴沉魚和落雁所說的那支簪子,應(yīng)該會更美。

    不過白夫人已經(jīng)覺得閨女是天仙下凡了,一面洋洋得意的打量著,一面忍不住自夸道:“若非為娘的,就你爹那副模樣,你哪里能生得這么好看?!?/br>
    白月霜心里甜絲絲的,卻不是因為她娘的話,而是因為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連帶著平日里張揚的氣息都沒了,整個人一如閨中小姐般帶著羞怯,踩著細碎的蓮步隨著她母親下了樓。

    廳中的幾位夫人見著她,都忍不住一般夸贊,更是說跟著什么寧王府的世子天生一對??芍^是越說越不著邊際,不過卻取悅了白月霜,使得她那素來高傲的臉上,也露出溫煦的笑容。

    白家這邊萬事俱備,寧王府這邊也準備得差不多,請了平安長公主作為媒人,她是當今圣上的親姑姑,當年圣上登基之時,全靠她扶持,所以一直都是圣上最為尊敬的人,而去她家中兒孫滿室,四世同堂。與駙馬又是情深意切,她來做這媒人再合適不過。

    按理說男方這邊有媒人和長輩去就可以了,但北辰無憂卻也要跟著去,由此可見他是如何的在意這樁婚事,隨著他們上車的騎馬的,九百九十抬聘禮也尾隨在后。

    九百九十抬,寓意天長地久,卻早已經(jīng)遠遠的超過了所謂是十里紅妝,那長長的下聘隊伍,硬是在珍寶閣前走了兩個多時辰才走玩,但是也不覺得擋了生意,連著新上任的掌柜都搬了小凳子跟著小二們一起看熱鬧。

    “聽說是往白家去的?!眱膳缘男腥碎_始湊起了熱鬧。

    有人聽到這話,一臉的羨慕:“這白家小姐可真是個有福氣的?!?/br>
    “那可不,就是鄭大師當年在世時,還說她命好呢?!?/br>
    “是啊,可見這鄭大師的話的確不假?!?/br>
    “不對啊,這方向不像是去將軍府啊。”有人疑惑。

    于是有人解答:“你傻啊,這么多抬嫁妝,肯定是要在城里轉(zhuǎn)一圈的。”

    馬車中的平安長公主聽見外面的話,不由得擔心起來,怎就扯到白家了?什么時候說是去白家提親的?不過說起來無憂看中的那孩子,自己也沒見過,只是既然能叫皇叔祖認作meimei的,自然也差不了。

    除了這九百九十抬嫁妝吸引目光之外,走在前面騎在馬背上一身神采飛揚的北辰無憂也吸引了許多目光。

    他極少在京中露面,便是那些大家小姐們在宴會之上也難得見到他一面,更別說是平民百姓家的姑娘了。這會兒一個個都看傻眼了,從來都只是聽說這位年輕的世子爺是如何如何?今日得以一見,果真是如此。好些激動難以自持的姑娘更是看得紅了臉,有的膽子更大,在那邊大聲的喊著世子爺,總而言之,京城幾戶家家戶戶的人都跑出來看熱鬧了,酒肆茶館的窗戶門旁也都擠滿了人,這邊是過年之時,也沒有這般熱鬧過。

    “這路真的不對,怎么越走越往城東去?不會真的想要繞一圈吧?”有看官再一次疑惑。

    而白家早就聽說寧王府那邊出門了,而且請的媒人正是平安長公主,可見是多么重視白月霜,還有那九百九十抬的聘禮,聽得白夫人兩眼發(fā)光,只是心里卻也擔心起來,這么多聘禮,到時候自己哪里能湊足合適的嫁妝?

    在她擔憂的同時,也打發(fā)了幾個機靈的小廝等著門口,可這盼啊盼的,就是不見提親的隊伍上前來。于是只得又得打發(fā)小廝去打聽,卻沒想到是往城東去了,只當是要轉(zhuǎn)一圈,并沒有放在心上。

    直至廳中的幾位客人茶都換了幾盞,還說沒聽到提親隊伍來,白夫人這才坐不住了,白月霜更覺心里發(fā)慌得厲害,總覺得去城東不對勁。

    果然,不多時,就有小廝回來稟報,隊伍到城東的平安路就不走了。

    大家面面相覷,那里住的可都是已經(jīng)辭官了的士大夫們,而且那一片的閨秀們,同白家比起來,只能算是小家碧玉,世子爺怎么會停在那里,有位夫人更是直接道:“莫不是停下休息吧,畢竟那么大一個隊伍?!?/br>
    可白月霜已經(jīng)奪步出門了,城東的平安大街,就是那陸宅!一系列的碎片從她腦子里湊成了一個完整的信息。

    先是沉魚被那個嬌小的丫頭打賞,刀疤幾人更是不敵她一人。然后白術(shù)又說這些地痞惹了滄字輩的人。她也向武林中的那些前輩打聽過,沒有人聽說過那小丫頭的來歷,如今白月霜倒是知道了,只是如何也不愿意相信。

    那小小的陸宅里,就有著滄字輩的人在里面當丫鬟,那里面的小姐又是何人?她此刻無比的后悔,更是不甘,自己堂堂將軍府嫡出的大小姐,竟然比不得一個小小的陸家姑娘?這叫她如何不怨?如何不甘心?

    她一路快步的跑著,只想立刻到陸宅確認,到底是何人能讓他入眼,讓他迷了心竅?而且那樣小戶人家的姑娘,對他能有什么幫助?自己能文能武,只要他想要這大唐的錦繡江山,點一下頭,自己就能輔佐他奪到,可是那個什么陸家小姐能么?

    她瘋狂的跑著,直至看見了堆到平安大街外的聘禮,被那箱子上大紅色的綢花晃得花了眼,心里也才清醒了許多,當即拿絹子蒙了臉,就擠在人群里朝著前面走去。

    陸宅。

    在他們看來,這提親之事準備得如此倉促,寧王府那邊應(yīng)該也來不及準備,但是明溪接過那厚厚的一本禮單時,還是傻了眼,下意識的朝旁邊的俞梓煙遞過去:“jiejie,您看這?”

    俞梓煙也是有些半信半疑的打開,入眼便是南海玉如意十二對,東海明珠十二斛……她沒在往第二頁翻,而是有些難以置信的抬頭朝平安長公主看去:“這?”

    平安長公主還沒看到高郁鳶,目光正往里面看去,聽見俞梓煙的話,才和藹笑道:“一共九百九十抬,我便不一一跟你報,你得了空兒在看,先叫人搬進來,咱們?nèi)タ纯茨慵夜媚??!?/br>
    俞梓煙頷首,正欲叫桐娘來幫忙,明溪卻已經(jīng)接過賬本朝她道:“俞jiejie陪著長公主跟王妃,我去便好,這里里外外還得靠桐娘張羅?!?/br>
    俞梓煙一聽也是,但是想到小寶,又有些擔心,不過她還沒開口,明溪就道:“不必擔心,我也就是看看單子,他在旁邊不打緊。”

    她如此說,俞梓煙也不好在多言,便領(lǐng)著平安長公主等人進了廳。而那廂,陸啟光臉上已經(jīng)樂開了花,跟著寧王父子與楚元貞說話。

    小小的宅子里更是塞滿了人,只是卻發(fā)現(xiàn)那聘禮這院子根本放不下,只好收拾出一條道來,抬往后院去。

    一進廳平安長公主就迫不急的讓俞梓煙把高郁鳶帶出來,她是還沒見過,只是聽寧王妃說起時是滿臉的喜歡,因此更是好奇。

    高郁鳶今日穿的是一身淡紫色的三重裾群,將她身段完美的展現(xiàn)出來,卻又不覺得妖魅,反而覺得越發(fā)的端莊大雅,臉上上了淺妝,襯著高綰露出光潔額頭的發(fā)鬢,越發(fā)覺得大氣絕美。

    京中小姐們的規(guī)矩,她都是懂的,平日里雖然不注重,但今日不同,因此倒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進來給長公主行禮。

    長公主如今已經(jīng)是年過六旬了,那見過的人比高郁鳶這些小輩吃過的鹽都多。當看到高郁鳶第一眼,就覺得這侄子到真是個極有眼光的,這小姑娘單看眉眼那就是個極其通透之人。駙馬喜歡看觀面相,總是以面相觀人,時而久之,她也有看出了些門道。因此越發(fā)喜歡,拉到身前一直不移眼的看。

    高郁鳶被她看得一臉的不自在,只得朝俞梓煙求助望去,卻不只俞梓煙心里也高興。高郁鳶的容貌偏媚,她一直都擔心這素來喜歡端莊秀氣的長公主不喜歡女兒。如今一看,倒是自己多想了。

    高郁鳶不知自己是怎么熬過的,好在平安公主是個和藹的人。正聽她跟著俞梓煙說起親事,外頭就傳說覺空大師來了。

    覺空大師早已去云游,誰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回來,更沒料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陸啟光并未見過他,只是聽說過這高名,陡然間看到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進來,不由得有些吃驚。卻見北辰無憂已經(jīng)迎了過去:“來的倒是巧,莫不是挑著日子回來的吧?”

    覺空大師呵呵一笑,眼睛卻是四處亂飄:“那是,今日是個極好的日子,想來是我那義妹自己挑的吧?”隨即看到北辰無憂身旁的楚元貞,頓時驚訝道:“元貞小友也在此地,可見近來京中風云變幻,不過看小友面相,倒是比從前豁達了許多,莫不是已經(jīng)看開?”

    楚元貞淡淡一笑:“大師所言極是,一切隨緣。”倘若他當初真的不顧一切到京中尋俞梓煙,只怕不但沒有贏得俞梓煙半點好感,還會害得俞梓煙名聲毀壞。而正是聽了覺空的話,他一直在等,直至等到俞梓煙的信,他才來的京城,一切的事情順勢發(fā)展,于是接下來他能厚著臉皮的跟著過來,同陸啟光站在一起。

    這廂說著,陸宅外面卻是圍得水泄不通,先是寧王府下聘,后又有云游歸來的覺空大師,這位可是北辰氏的老祖宗啊。他到底活了多少歲沒有人知道,只是當今的圣上都要喚他一聲祖宗。

    而他一入陸宅,當初他認高郁鳶為義妹之事,也就確鑿了。

    此刻白月霜就站在門外擁擠的人群中,她也惦著腳尖往里面看,只是面紗之下的臉上,已有一層厚厚的霜色。她剛才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這個陸宅的主人家,正是前幾年三元及第的陸啟光,只是他沒有在朝一日,就回到了鄉(xiāng)下開辦書院。

    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他是高郁鳶的養(yǎng)父,文安侯府的那個高郁鳶,當初在鎮(zhèn)國侯府上被雅妃青睞的高郁鳶,那個長相妖魅勾人的高郁鳶。

    這樣的女人,除了有一張皮囊之外,還有什么?她不懂,北辰無憂這樣的人為何會被這樣的膚淺女人勾去了魂魄。還是,天下的男人都是如此,只喜歡這樣胸大且長著一張狐貍精臉的女人?

    她恨啊,水綠色長袖中的手緊緊的捏成了拳頭。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趁著人多眼雜勒暈了一個小丫頭,換了衣裳混進去了陸宅。

    此刻的陸宅中處處透著熱鬧喜慶,廳中但凡是長輩也都坐在了一處,商討著成親事宜。本來北辰無憂這樣的當時人不該在場的,不過他今日執(zhí)意要親自來,自然也要留下來。

    高郁鳶也沒回寢樓,而是跟著桐娘一起逗著小寶玩,那廂聘禮還沒有在抬進來,也需要人看著,桐娘時不時的要去看一眼。

    雖說是跟小寶玩著,但高郁鳶卻時不時的朝廳里瞟過去,只覺得實在不公平,為何北辰無憂能坐在里面,她就不能?

    心中不服氣,門口的滄風卻是一臉擔憂的跑進來:“小姐,丞相大人來了……”

    丞相?司翊?高郁鳶一愣,當即將小寶交給她,隨即朝門口走去,但見門口站著的的確是司翊。

    廳中原本商議婚事的眾人也聞聲出來,果然見著當朝丞相就站著門口。

    他一一同各人見了禮,最后目光就這樣明晃晃的落在高郁鳶的身上:“我今日來,只是想告訴你一聲,倘若哪一日同他過得不痛快了,便來找我,我始終等你。”

    他就站著門口,這話說的又極其的響亮,四周的人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圍觀的眾人一直在猜測他是為何而來,卻沒想到他竟然是來找高郁鳶的,不只如此,還當著在寧王世子提親當日對高郁鳶說出這番話,這不是挑釁又是什么?

    但更讓人激動的卻是這兩人都是青年才俊,別說是全京城,只怕是放眼整個大唐也挑不出這樣拔尖的人了吧,可他們竟然都鐘情于這高郁鳶。此刻大家都是萬分的羨慕,這高郁鳶究竟是上輩子做了什么好事,今生竟然有如此之運氣。

    “我看你是最近太閑從有功夫瞎想?!备哂豇S聽到他的這話,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便幽幽轉(zhuǎn)身,不在搭理。早知道就不要讓北辰無憂插手朝政,累死司翊得了。

    沒想到司翊不但不惱,反而緩緩的笑開,朝著高郁鳶的背影望去:“你便這么不信我?”

    “我同你有這么熟么?在說我為何要信你?”高郁鳶仔細想來,自己跟司翊也沒什么過節(jié)啊,他怎就這么死纏爛打,自己今日訂親他還要上門來鬧騰。

    一直未語的北辰無憂卻是冷冷的打量了一眼司翊:“只怕你等不起?!彼抉词且课成畾獠拍芤恢被钕氯???伤皇?,小果也不是。所以這千秋萬載,司翊只怕等不起!

    眾人不解北辰無憂的話,覺空卻是聽懂了,當即向前走出兩步,“阿彌陀佛,施主只要以后一心向善,自然也就等得起了,只是這結(jié)果只怕不盡人意,施主還是早些放下吧。”

    司翊看著眼前肥頭大耳的胖和尚,正欲讓他走開,卻發(fā)現(xiàn)這和尚身體中有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自己竟然都無法感知到他到底有多厲害,一時間也不敢任意妄為,只是卻也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沒想到覺空打量了他一翻,卻是眉開眼笑道:“我看施主這般有慧根,不如早早了卻這紅塵三千煩惱絲,遁入我門,一起西去伽藍寺修行?”他一直想去伽藍寺,可是想到路途遙遠,一個人實在無聊,倘若能拐上一兩個人跟著自己同行,倒也不錯。

    他的話音才落,高郁鳶就接道:“我看可行,正好洗一洗那滿身戾氣?!?/br>
    她也就是附和覺空隨口一說,沒想到司翊卻忽然問道:“是不是我這身戾氣洗凈,你也可以重新考慮我?”

    高郁鳶聽得這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道若是此刻不是有這么多人在,自己定然立刻動手,有時候跟這種人實在是說不通,動手的話定然能很快解決。

    覺空卻是滿身歡喜,只是隨即就被北辰無憂冰冷的眼神驚了一身冷汗,于是閉上嘴巴開始東張西望。

    在眾人疑惑且有期待的目光中,但見北辰無憂忽然信步朝司翊走過去,在離他不過兩尺之距時,忽然停下腳步,傾身朝司翊靠過去,也不知道在他耳邊低語了什么,那司翊的臉色頓時一變,猛地退開好幾步。在看北辰無憂之時,眼中的張狂卻都沒了,反而多了幾絲忌諱,但卻又是滿臉的不甘,最后看了一眼高郁鳶,咬牙堅定道:“無論上天入地,我心絕不變!”說罷,竟然就這樣轉(zhuǎn)身走了。

    只是他最后這一句話,卻是堅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北辰無憂卻是不以為然,那猶如謫仙般的俊容上反而升起薄薄的一層笑意。高郁鳶見此,不禁好奇他究竟同司翊說了什么?只是此刻這場合,實在不好上前詢問。

    司翊這風波一過,一切又歸于平靜,他這樣一鬧,不但沒有任何人不高興,反而更加確定北辰無憂和高郁鳶是良配。而外面圍觀的眾人之前還覺得這高郁鳶實在是高攀了寧王府,可是如今一看,運氣好的似乎是寧王世子。

    且不說這高郁鳶相貌驚為天人,便是這年輕丞相門口留下的話,就足以證明,這高郁鳶只怕出色的不止是容貌,不然怎能讓這大唐最為出眾的男子為了他而相爭。

    在后院跟著搬聘禮的滄月聞聲出來之時,司翊已經(jīng)走了,不禁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在來搗亂,只是這都是后話了,她跑來還沒來得及跟高郁鳶說上一句話,后面就有下人喚自己過去,詢問接下來的聘禮堆放哪里。

    所有的人都很忙,唯獨高郁鳶很嫌,于是小寶認真的問她:“jiejie你是不是什么都不會啊?大家都這么忙,只有你和小寶一樣閑?!?/br>
    高郁鳶想說放屁,她想去廚房幫忙,桐娘不讓,她想去廳里聽聽,老爹說不符合規(guī)矩,她想到門口也看看熱鬧,但是一出去發(fā)現(xiàn)她就是熱鬧,大家都在看她。

    “咱們?nèi)ズ笤嚎纯??!睕]好氣的拉起小寶,朝后院對方聘禮箱子的地方去。

    然一進去高郁鳶就驚呆了,小寶卻是一把掙脫了她的手,撒丫子歡快的就往陸啟光的菜地去。

    只是此刻哪里有什么菜地可言。聘禮之中的十二對白鶴大雁,這會兒都被臨時的打了個窩棚關(guān)在那里,至于旁邊的一塊地里,則擠滿了鹿羊。味道自不必多說,就看著那么多動物在這么狹小的空間里擠來擠去的,高郁鳶就覺得悶。

    偏這個時候有人來詢問,豬關(guān)在哪里?那人一面問,一面環(huán)視著這后院,好像都塞滿了,只怕放不下那十二對大肥豬了。

    高郁鳶第一次知道,聘禮里是有這些東西的。她明明記得,當初在鄉(xiāng)下之時,隔壁老王家的閨女嫁人,女婿家就扛了半只豬過來,老王一家就高興不得了。

    那一會兒老爹出來看到這滿院的活物,是不是要高興死了?

    的確,不止是陸啟光不知道,連看過單子的明溪也不知道,她當時還只看到前面的珠玉頭面以及各種價值不菲的玉器擺件,早就花了眼,哪里還往后頭看去。

    滄月也是一臉的為難,不由得朝高郁鳶望過去:“小姐,您看這?”她說著,朝隔壁瞟了瞟。

    隔壁住著的是從前翰林院的編修鐘老爺,老夫妻兩人住這一座宅子,小輩們都住在城南。

    高郁鳶當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但這合適么?而去她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啊。然就在這時,隔壁的墻頭上露出幾個小腦袋,卻是鐘老爺家的幾個孫子。幾人看到埋怨里的活物,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驚喜的指著這個大叫,又是那個大喊的,可謂是滿臉的歡喜之色。

    只是沒高興片刻,就被鐘家老爺發(fā)現(xiàn)了,一個個的被拽下去一陣狠打,聽得這邊的小寶下意識的伸手摸著小屁股。

    他們忙看著隔壁的戲,這邊又在催促,那些個大肥豬總不能一直放在外頭吧?恰巧這時,那墻頭處卻出先種老爺夫妻的白發(fā)老臉,正好聽到這話,當即就開口道:“若是放心,先趕到我們后院來,我們這院子也是空著的,不打緊?!?/br>
    高郁鳶看了看墻頭的高度,在看他們露出墻頭的半身,大約可以想象腳下踩著多高的樓梯。忍住了笑意謝過,連忙讓滄月去詢問長輩們的意思。只是覺得這老夫妻也是好笑,只準州官放火,不許兒孫點燈。

    ☆、第211章 八方道賀

    九天之上,月老宮,長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