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圍觀的客人聽到掌柜的話,一個個都好奇起來,有相信高郁鳶的,也有相信掌柜的。 “小姐?”滄月看了半點(diǎn)怒容不見的高郁鳶,便猜想小姐大約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打算,便詢問她自己可有什么要做的。 果不其然,只聽高郁鳶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滄月便擠出了人群。 掌柜的此刻坐等自己的那位所謂好友,心中正美滋滋的盤算著得到著玉髓之后,該如何轉(zhuǎn)手高價賣出? 圍觀的人群中,有不少衣著富貴的公子小姐,甚至還有一兩個高郁鳶見過的,只是不知道他們根本不記得自己,還是壓根就想看笑話,所以一直沒站出來說好。 掌柜的那位朋友很快就來了,同樣是一位滿腦肥腸的胖子,叫黃員外。掌柜的早已經(jīng)叫小二同他通了氣,當(dāng)即二人只是一個眼神便開始行事。 “黃員外,您上次說是玉庫失竊,丟了不少好東西,叫我給你多留意,你快來瞧一瞧,這位姑娘手中拿的,可你是玉庫中失竊的?”掌柜的首先開口招呼他過來。 那黃員外扶了扶有些偏小的紗冠擠過來,一看到高郁鳶手中的玉髓,頓時也是兩眼冒光,激動得語無倫次道:“對,對,這就是我玉庫中丟失的那塊玉髓。”說罷,一面面目可憎的瞪著高郁鳶:“你個姑娘看著人模人樣,想不到竟然是盜匪,還不趕緊把玉髓還我,還能少吃一頓板子。” 這黃員外其實就是個小商販子,同這掌柜的小時候一起開襠褲長大的,后來靠著倒賣些劣品玉器,才發(fā)了家。 此刻眾人聽到他的話,都有些信以為真。沒想到高郁鳶卻不慌不躁道:“既是你的,那你說這玉髓有幾斤幾兩?” 雖然倒賣了不少劣質(zhì)玉器,但黃員外對于這玉卻不少如何了解,更不可能像掌柜的一眼,看一眼就能猜出來,所有一時間有些著急起來,朝掌柜的看去,只是掌柜偷偷比出來的手勢,他如何也猜不中,所以便道:“我才剛剝出來,沒來得及稱重?!?/br> “哦?!备哂豇S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那還是報官吧?!?/br> 此話一出,不只是四周看熱鬧的客人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黃員外跟掌柜的更是一臉急促。 正是此刻,卻見滄月領(lǐng)著一人來。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剛才路過時看到在茶樓里喝茶的高流年,如若不是滄月說高郁鳶手里有更好的玉,他才不會來。 此刻一過來就看到高郁鳶站在人群中更人對峙,不由得蹙起眉頭訓(xùn)道:“你要打什么頭面,不會請工匠去家里么,非得要出來惹是生非?!?/br> 他話音一落,便有人看過來,他高流年的身份在京城雖然不必的寧王府世子北辰無憂,但卻也是有些名聲的,認(rèn)識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數(shù)。 只是他文質(zhì)彬彬,高郁鳶卻妖魅明媚,如何也讓人聯(lián)想不到他們會是兄妹,所有大都認(rèn)為她是高流年的侍妾。 那黃院外跟著掌柜的都有些害怕起來,但隨即想到高流年把這樣一塊珍貴的玉髓給了妾室,只怕是瞞著府上的,若是府上的長輩知道了,只怕高流年也要被責(zé)罰,所以二人眼神一動,便合計著如何也不能放棄這塊玉髓。 于是由著那黃員外開口道:“我說這位公子,你家的妾室偷了我玉庫中的玉髓,我看你也是名門之后,若還要這臉面,把你著妾室交由我處置,玉髓歸還,我便不在追究?!?/br> 高流年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面容上頓時青筋暴怒出來,“你說什么?” 可這表情在那黃員外看來,確實高流年急火攻心,肯定害怕了,于是更加得意道:“在下說,公子把玉髓和這妾室交給在下處理,便不在追究此事,也可保全公子名聲?!?/br> 只是話音才落,向來文質(zhì)彬彬的高流年就一拳打了過去。 他是個讀書人,從來也都是文雅溫和的秉性,所以誰也沒想到他竟然出手打人,那黃員外更是沒有料到,一拳就這么準(zhǔn)確無誤的打在了他的臉上,頓時口中一陣腥甜,牙齒都掉了兩瓣。 黃員外一時間也是兩眼冒星星,頭昏腦漲,但心里還算是清楚自己的此行目的,當(dāng)即要挾著高流年道:“公子不要給臉不要臉,若是此事鬧到衙門上去,不止是公子臉上不好看,想來文安侯府的臉面也不好了?!?/br> 可高流年眉頭陰蹙,根本不搭理他,而是氣急敗壞的朝高郁鳶怒吼道:“高郁鳶,你到底想做什么?你這是要把爹娘氣死,虧得今日似水還說你性子比從前變的溫和了許多,我還以為在別莊這段日子,你有所收斂。” 高郁鳶?這個名字眾人只覺得有些熟悉,連同這真珍寶閣的掌柜也覺得有些耳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不過心中卻隱隱有種極其不好的預(yù)感。 “珍寶閣里有什么新鮮玩意么,這么熱鬧?”一個男子輕快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來,幾個富家公子連同高流年都趕緊讓開路,讓他進(jìn)來。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專注遛狗逗鳥十年的紈绔四皇子北辰浚。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冷臉魔王北辰衷矢。 話說北辰衷矢為何會被冠上這個頭銜,還得從幾個月前說起,他查到失蹤少女按鍵,然后順藤摸瓜到了明州島,于是便掀出了各種權(quán)貴間的丑聞,而他雷厲風(fēng)行嚴(yán)查鐵面,一時間得罪了不少權(quán)貴家,于是就有了這個冷面魔王的名號。 那黃員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到四皇子,又知道文安侯府的公子與四皇子走得并不近,所以想都沒想就一下沖北辰浚跪下來:“求四皇子替小老兒做主!” 四皇子一臉猛然,但隨即看到幾個月不見的高郁鳶,頓時一臉崇拜之色,連忙湊了過去。 眾人都只當(dāng)他是被美色迷惑。卻沒想到緋紅開口氣憤道:“四皇子你來的正好,這兩人不但合伙冤枉我們小姐偷他的玉髓,還說辱罵小姐是大公子的妾室?!?/br> 不說北辰浚臉上的笑容一僵,就北辰衷矢那忽然間變的更黑的臉面,也讓眾人摸不著心思。 不過看這小丫頭同四皇子說好的口氣,好像很是熟悉的模樣。 果不其然,只見北辰浚暴跳如雷,一腳踢到那黃員外此刻已經(jīng)腫起來的臉上:“瞎了你個狗眼,郁鳶meimei是文安侯府正兒八經(jīng)的嫡女,辱罵她不說,還敢冤枉她偷竊你的東西,你個混賬東西能有的起這種玉髓么?” 黃員外一腳被踢過去,腦子這會兒真的昏了,只是聽著四皇子的聲音不斷的灌進(jìn)他的耳朵里,而且每一個字都像是利刃般刺在他的心口。他慌亂之下全身哆嗦著:“是,是他叫小的污蔑小姐的,是他自己想要這塊玉髓。” 可是他話音才落,北辰衷矢又一腳補(bǔ)過來,“混賬東西,先押到牢里關(guān)幾天,帶小姐心情好了,再處置。” 他此話一出,不只是其他的人,便是高流年都一臉疑惑。這話若是四皇子說出來,到?jīng)]什么,可是他北辰衷矢當(dāng)初辦案的時候,就是他親舅舅跪在面前,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可是如今竟然主動稱呼高郁鳶為小姐,還要替她把這黃員外收押起來。 那掌柜的早已經(jīng)面如死灰,在聽到這話之后,更是直接‘噗通’一聲跪下來,不得不說,這會兒他還算有眼力勁了,竟然知道朝高郁鳶求情?!靶〗沭埫?,是小的眼睛蒙了灰,才沒認(rèn)出小姐,求小姐饒命啊?!?/br> 四皇子見著地上的掌柜,像是想起了著珍寶閣的主人是誰,不由得朝北辰衷矢望過去。沒想到北辰衷矢直接吩咐道:“先八刑用一遍,吊著他的性命?!弊詮拿髦輱u回來,他掌管了刑房大獄,從此里面就多了許多新型的刑具。 掌管的頓時嚇個半死,一股惡臭從他褲襠間傳開,頓時熏得眾人連忙捂住摳口鼻,可他也顧不得什么,直接高聲大喊道:“小的是大皇子的人,小的是大皇子的人?!?/br> 四皇子方才還有些忌諱,但是聽到這掌管的將此話說出,嘴角不由得抽搐起來。心道大皇兄眼界不行啊,這手下都是什么人……簡直就是豬隊友啊。 偏北辰衷矢得罪的人不少,也不怕在多得罪一個人,冷冷道:“是大皇子的人就可以任意妄為,辱罵他人名聲,詐騙他人財物么?” 于是,大皇子不知不覺的就背上了一口大鍋。 兩人很快就被押下去了,那個小二的見勢不妙想跑,卻被滄月一把逮住一并塞給了北辰衷矢的人。 此事明了,只是這吃瓜群眾里卻有幾個是提心吊膽的。 果不其然,四皇子將他們打量了一個遍,冷笑道:“戲很好看是吧?” 嚇得幾人身體猶如篩糠一般,急忙跪下解釋:“我們?nèi)ツ晔谴掖乙娺^三姑娘一眼,可是卻早已經(jīng)不記得了?!?/br> 旁邊的高流年看了這幾人一眼,剛才人多他又沒注意,此刻一看其中竟然還有自己的同窗,當(dāng)即心里一片冷意。他們明知道自己有個meimei,卻沒站出來證明,不就等著看自己的笑話么?當(dāng)即也不在看心驚膽戰(zhàn)的幾人,而是疲憊的朝高郁鳶看過去:“你鬧夠了,也該回府了吧?”雖然憎恨那些人,但對于高郁鳶更是氣憤,她竟然這幅模樣出門,難不成是要告訴文安侯府虧待了她么?最重要的是,高流年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專門被高郁鳶喊來被人笑話的。 她既然認(rèn)得四皇子,還能讓北辰衷矢如此尊敬她,卻還要叫自己過來,莫不是在朝他像文安侯府挑釁么?是不是想讓他們知道,她高郁鳶沒有文安侯府,依舊能在這京城活得順風(fēng)順?biāo)?。第一次,他的心里有了一種這個meimei只怕不是那樣好掌控的年頭,似水的計劃,只怕也不會那么順利了。 高郁鳶一臉大寫的冤枉,她還真的沒想過來惹事,只是想著上街逛一逛,順便把這塊玉髓加工罷了。哪知今日不宜出門,易招口舌禍?zhǔn)?,早知道替自己先算一卦。不過這樣一鬧,她高郁鳶的名聲卻在京中傳開了,那個當(dāng)初猶如曇花一現(xiàn)的文安侯府三姑娘又重新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于是有人好奇,她這個時候回來為何,當(dāng)初忽然被送到鄉(xiāng)下的別莊,可是真的病了還是為何? 只是這種豪門八卦始終不是那樣好打聽,倒是她同四皇子如何認(rèn)得,又如何被四皇子一口一個郁鳶meimei的喊著。還有那鐵面魔王竟然還為了她動用私刑,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因此,高郁鳶在京城小姐們之間,成了一個神秘的人物。 ☆、第200章 一出戲 四皇子叫高郁鳶的這一聲郁鳶meimei,很快就讓人聯(lián)想到了當(dāng)初他有意娶高郁鳶為皇子妃一事,只是因當(dāng)時鄭大師的那句話,所有此事便沒人在提起。 至于鄭大師此話的真假,大多是有人信的,雖然他是靠著自家親骨血修煉妖法,但之前從他口中說出的話,的確沒有一個有半點(diǎn)偏差。 所以即便他這個時候死了,高郁鳶又重新同四皇子搭上了關(guān)系,但所有的人都依舊不看好高郁鳶的命運(yùn)。 至于她手上那塊論斤的玉髓,因為此事一鬧,傳得人盡皆知。當(dāng)她跟四皇子和北辰衷矢告別之后再去別家,人家是如何也不接她的活兒。只道擔(dān)心賊惦記。可事實真是如此么?不過是不敢得罪大皇子罷了。如今叫珍寶閣那掌柜的一聲喊出來,誰都知曉了珍寶閣的背后主子是大皇子,以往在珍寶閣里被掌柜坑的那些人,下意識都以為是大皇子的意思。 可憐大皇子身居高位,哪里知道這些小小瑣事,他每個月連收入銀兩有時候都沒空看一眼,哪里有功夫去管珍寶閣中每日接待的是什么客人。 于是高郁鳶游了大半日回府,剛到院子里沒歇下,老太太屋里就來人叫她過去。 這邊高雅嵐幾個姐妹都在,連高流年也在,想來正是他把珍寶閣發(fā)生的事情同呂氏說了一遍。 高郁鳶進(jìn)來的時候,呂氏也是好意思,直接就開口責(zé)備道:“你個丫頭膽子好大,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么?竟然還敢拿著出去招搖?”她一面激動的罵著高郁鳶,一面又是痛心疾首訴道:“你以為你祖父讓你去鄉(xiāng)下住這么多些時日,為的是什么?難道你以為我們就不心疼你,舍得你在鄉(xiāng)下吃苦么?” “祖母別氣,想來三meimei自小在鄉(xiāng)下長大,也是不懂那東西的貴重?!备哐艒惯B忙扶著呂氏,又是安慰又是給她順氣。 連著高似水也起身走到呂氏旁邊細(xì)言安慰:“是啊,祖母可千萬別生meimei的氣,郁鳶大約是真的不知道那東西的貴重,不然怎么可能不孝敬給祖母您呢?”說著還不忘朝高郁鳶笑問道:“meimei,你說對不對,你要是知道那東西貴重,定然是要拿來孝敬給祖母的吧?!?/br> 外祖家有錢,說什么富可敵國一點(diǎn)都不假,珍寶美物也多得數(shù)不過來,但是像哥哥說的那樣,足足有兩斤多重那么一大塊的玉髓,卻還真沒有。高似水也不是真的不食人間火,就不論那玉髓的價格如何,但是她作為一個姑娘家對于美玉的愛慕之心,想十分想要。 只是她知道,此事祖母知道了,怎會落到自己的手里來。 但是,就算自己得不到,高郁鳶也休想得到。到了祖母手中,到時候便打成了首飾,自己還能分到一兩件呢。猶如滴翠般的翡翠首飾,配上自己雪白的膚色,想來定然是很美吧。而且自己打聽到消息,他回來了,寧王跟王妃也剛好云游回來,到時候鎮(zhèn)國侯府的桂花宴,他們想來也回去的吧。 此刻因為高似水的這句話,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高郁鳶的身上。 高流年在珍寶閣時被那兩個畜生氣著了,當(dāng)時沒多想這玉髓的事情,可是回來仔細(xì)一想,那真真是人間極品,倘若自己能得一塊做個紙鎮(zhèn),那也不枉今日受的委屈和羞辱。 至于高雅嵐,更是希望高郁鳶交出來,到時候自己成親之時,祖母定然會拿出一兩件給自己添妝的。 都說雙生女同心同情,可是先有慎兒和縝兒姐妹倆,現(xiàn)在又有自己的這位親jiejie,哪個是同心同情了? “我自然是愿意孝敬祖母的?!彼诒娙说钠谂蜗拢回?fù)眾望的說出了他們想要聽到的話。但是還沒等呂氏臉上的滿意笑容完全綻開,她又添了一句:“可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給四皇子了,這送出去的東西,實在是不好意思要回來?!?/br> 呂氏氣得只差沒有一口血吐出來,“你說什么?” 高郁鳶一臉茫然之態(tài),像是不知道呂氏此刻生氣是因為她,所以還一臉認(rèn)真道:“我覺得此物實在是不詳,我先前是看著顏色好看,準(zhǔn)備拿去打一套首飾,到時候拿回來孝敬祖母的,可是沒想到竟然惹了這樣一樁禍?zhǔn)虏徽f,還讓哥哥跟著受了委屈,所以哥哥走后,我便轉(zhuǎn)送給了四皇子?!彼跉庹鎿?,一臉坦誠。實在讓人看不出像是說假話的樣子。 那可是她拼了性命從南蠻王手中得來的,怎么可能輕易送人???何況還是個不熟的男人,開什么玩笑。只是她還真沒想到這一家子也真的是拉得下臉,要自己交出來,所以只得把四皇子扯進(jìn)來。 呂氏的呼吸明顯的快了很多,但很快就平靜下來,臉上的怒意一并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慈祥,只聽她語重心長道:“你個傻孩子,今日四皇子幫了你的忙,你要送禮物道謝,那也是應(yīng)該的,可是那玉髓不成個樣子,你就這樣以送給人家,只怕會被笑話咱們府上沒個規(guī)矩?!彼f著,眉目含笑的朝李嬤嬤吩咐道:“你去庫房挑上一兩件打磨好的玉器來?!?/br> 高郁鳶聞言,臉色忍不住變了又變。這是打算干什么?去換回來么?再者,那玉器還不是自己的么?當(dāng)初自己給鄭家要的那些玉,可不就是被她拿去了么。 果不其然,只見呂氏轉(zhuǎn)過頭來:“你也是年級小,不懂事,待一會兒叫你哥哥將玉器送過去,給四皇子道謝。” 雖說沒有封王,但這些個皇子都跑出來開府,所以去見四皇子,并不用去宮里。 可高流年卻拉不下這個臉去換東西,所以連忙道:“只怕我沒時間過去,祖父今晚回來,必定是要考我功課的,若是不好,只怕祖父又不高興。”祖父不高興,那么一家人除了母親之外,哪個不得小心翼翼的。 所以呂氏當(dāng)即就作罷,“讀書是要緊事情,那你也別在這里耽擱,快些去看書吧。” 高流年得了這話,連忙告辭。 于是這個換回玉髓的重任就落在了高郁鳶的身上。 “三丫頭,既然你哥哥不得空,那你便在去一趟。”呂氏吩咐著,似乎又覺得她一個姑娘家跑去四皇子府上,不大好。于是朝旁邊沉默不語的高茹望過去:“死丫頭,你同你jiejie去一趟?!币姼呷氵€板著一張臉,頓時有些不耐煩道:“你母親也該回來了,你今年倒是多大了,還不趕緊給你尋一門親事,倘若我這里做主了,到時候她回來不滿意,又得責(zé)怪我老婆子?!?/br> 高茹連忙起身應(yīng)下,只是聽到呂氏后面的話,臉上一片青白交錯。心中不由得想起年初時候發(fā)生的那件事情。母親不在身邊,她這個做祖母的對自己這個孫女的婚事卻是不上心。如若她上心,自己怎么會受騙被害?就在此刻,高茹的心中萌發(fā)出一縷連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恨意。 很是理所當(dāng)然的將自己所遭受的罪都轉(zhuǎn)嫁到了呂氏的身上。 呂氏被她以那樣的眼神一看,對她是越來越不喜??粗碇胀ㄒ铝系母哂豇S,不由得又蹙起眉頭責(zé)問道:“你穿成這個樣子打算給誰看?還有我不是吩咐人給你準(zhǔn)備了頭面嗎?” 高郁鳶沒有說好,而是不動聲色的朝李嬤嬤看了過去。 呂氏如此老jian巨猾,怎瞧不出其中的貓膩,所以李嬤嬤被她一打量,頓時心急如焚,口中連忙替自己辯解道:“定然是那些偷懶的死丫頭,看來又該敲打敲打了,這點(diǎn)小事情都拖拖拉拉的。” 呂氏冷哼了一聲,讓人摸不準(zhǔn)是因為那些李嬤嬤口中所謂偷懶的小丫頭,還是對李嬤嬤個人,總而言之,這會兒李嬤嬤心驚膽顫的。 高郁鳶從老太太院子里出來,便沒從大路走回去,而是挑了下人們不常走的鵝卵石小徑。 滄月一直跟在她的身旁,想起方才老太太園中那些人的嘴臉,不禁氣憤道:“一個個人前那么清高優(yōu)雅,這關(guān)上了門竟然是這樣一副嘴臉。”又有些不解的朝高郁鳶問道:“小姐我就不明白了,只要你點(diǎn)頭,世子爺?shù)钠付Y立馬就送過來,您為何就非得要在這里看這些人的嘴?” 高郁鳶不信命,但是有關(guān)于北辰無憂的事情她都是小心翼翼,所以在她推算過二人的八字之后,今年不宜成親,所以便拒絕了北辰無憂上門提親一事。 再何況,她的血脈里究竟有著文安侯府的骨血,所以她同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可能說自己憑著一句話就能離開能剪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