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狠狠的一拳捶打在石欄上,“都怪那死老頭,倘若他能告訴我法訣,此刻又何須費這樣大的力?!蹦切┥倥й櫟陌缸与m然沒什么人重視,可若是累積的太多了,定然會引人注目。 不過,他再也不怕了,在等半個月,待這水蛭修得小成,就再也不必擔(dān)憂了。而且,也許,哪一日這水蛭正如古籍之中所寫,可以呼風(fēng)喚雨,那么只怕北辰氏還要忌憚在自己幾分,更有可能他舞家能代替北辰氏。 想到此處,舞琛的心情破好了些,可就在這時,卻聽身后出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便是屬下沒有行禮就沖過來稟報:“島主,大事不好了!” 他直接轉(zhuǎn)過身,手里不知何時握著的刀就這樣將那稟報者的頭顱砍下,然后一臉嫌惡的看了看刀上沾染了的血腥,“本島主說過的話,倘若不遵循,便是這個下場。” 聲音慢悠悠的,帶著幾分恐怖的氣息在夜色之中散開。不過還沒等他收了刀,就見岳萋萋一臉緊張的朝這里跑來,見到地上的尸體,大約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心中雖然害怕,但那些人更叫人害怕,所以她也顧不得什么,遠遠的就跪了下去:“島主,有人擅闖地下宮,如今宮殿已經(jīng)不保??!” 舞琛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哭腔一般,細心的將刀刃上的血跡擦干凈,才拿正眼瞧她:“有人擅闖宮殿,拿下就好,萋萋啊,你膽子怎變得這樣小了呢?”他一面說著,一面緩緩的走過去,到岳萋萋的面前半蹲下,拿著刀尖將她細嫩的下巴托起,讓她與自己對視。 岳萋萋還怕那根本強大得不像是人的一男一女,但更怕眼前這黑袍男子。她哆嗦著身子,再也沒了蓮派掌舵人的威風(fēng)八面,“回稟島主,宮中侍衛(wèi)根本不敵……” 她最后一個字余音未落,就聽舞琛冷冷一笑:“不可能,倘若有大批官兵到此,不可能不會驚動島上的人,何況官兵縱然是查到了此處又如何,那也要經(jīng)過本島主的同意?!彼庩幰恍Γ抗猹q如那條水蛭怪物一般:“凄凄啊,方才我還覺得你的膽子小,可現(xiàn)在我覺得我錯了?!?/br> 岳萋萋仰著頭,一臉的蒼白,美眸中滿是疑惑之色。 舞琛哈哈一笑:“你看,你都會對本島主撒謊了,而且沒有一絲的緊張?!?/br> 她岳萋萋如何不緊張了,只是她緊張的是那一男一女是否會追到此處來,正當(dāng)她想著然后解釋之時,但見島上的第二把手,島主府中的大總管石毅匆匆來了。 石毅的神色也不好,一臉的鐵青,頭上的發(fā)鬢甚至是有些凌亂,不知道怎的岳萋萋見此,心里反而踏實多了。 他看到岳萋萋,似乎也有些詫異,不過立刻就收回目光,“島主,府中鬧鬼了?!?/br> “哈哈……”舞琛聞言,將手中的刀丟往湖水中,濺起一道深深的水花,之后周圍的湖水更是劇烈的翻動,一個足足有一頭牛肚子般大小的褐色水蛭腦袋從水中鉆出來,細小的眼睛像是地獄的幽冥之光般盯著二人,口中正嚼碎著剛才舞琛扔下去的那把鋼刀。 岳萋萋幾乎已經(jīng)嚇得癱坐在了地上,而石毅的樣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張了張略干咳的口:“島……島主,屬下說的是事實,眾人都看到,此刻府中再無一人。” 趁著此刻,岳萋萋也鼓足勇氣跟著將地下宮的情況稟報。只是沒想到舞琛聽完卻是認真的打量了二人一眼,陰陰笑開:“一個說府上鬧鬼,另一個說地下宮只因一男一女便被毀,哈哈,你們真當(dāng)本島主是傻子么?兩個人,就算是兩百個人,也不見得能闖入地下!” 二人所言屬實,見他不信,也甚是著急,知道這位珠子性格詭異,上一刻興許還笑顏以對,下一刻也有可能一刀殺了你。所以他們倆都無法揣測接下來自己的性命是不是能保住。如此,倒是有些希望那鬼和那一男一女都出現(xiàn),那就好了。 只是,他們倆沒等到那高郁鳶一行人來,就被伸出頭的水蛭一口刁在了口中,然后吞了下去。 岳萋萋看著被吞下去的石毅,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可是慘叫聲沒出喉嚨,就被水蛭吞入口中。在那最后關(guān)頭,只聽見那個妖魅女子的聲音驚叫道:“果然豢養(yǎng)了這樣一頭……”只是后面的話她沒能在聽見,便被黏液包裹,失去自我。 舞琛一頭上火,命令水蛭將這二人吞了下去,沒想到隨即就來了一男一女。女的容貌出眾,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珍品。至于那白衣男子,他見時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北辰氏的人?” 當(dāng)然,自來高冷的北辰無憂自然沒理會他,而是淡淡的看著他身后湖中的怪物,“不虛此行啊?!?/br> 高郁鳶聽到他的話,目光落在那怪物身上,頓時也是兩眼放光,歡快的應(yīng)道:“是呢,說起來是賺了。” 舞琛在明州島,那已經(jīng)是帝王一般的存在,如今卻被這兩人如此無視,他不可能還沉得住氣,當(dāng)即連那眉心都扭曲起來:“兩個乳臭未干的東西!”隨著他的喝聲,準備要讓水蛭也把這二人吞下,可沒想到一抹紫色急速上前,然后眼前金光一閃,他能清楚的感覺到一塊厚重的金屬物砸在了自己的臉上。 一口污濁的血液連著唾液從口中吐出,這才發(fā)現(xiàn)牙也掉了三四顆。 “賤人,竟敢對本島主動手!”他一臉的戾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但高郁鳶也不含糊,立刻就回了一句:“打得就是你個喪心病狂的賤人,殺父嗜兄,連自己的侄女嫂子都放過,今日姑奶奶便是冒著觸犯天道的風(fēng)險,也要你魂飛魄散?!?/br> 真的惹怒了她高郁鳶的人,那可就不是死那么簡單,而是魂飛魄散。 可身后卻傳來憤恨的聲音:“讓他魂飛魄散,倒是便宜了他,倒不如讓他永墜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更為大快人心。” 方才在島主府上之時,趁著水生到處游走嚇唬人,他也得知了那蓮派樓下的地下宮,所聞之事,沒有一件不是駭人聽聞,全然是畜生作為。于是他連忙朝高郁鳶看過去,這丫頭手里拿著一大塊金燦燦的金磚,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很像是丫頭的風(fēng)格嘛。“那些‘位高權(quán)重’的客人,你如何處理?” “那些畜生,受害的姑娘怎樣,他們自然怎樣?!倍宜€加倍放還。 舞琛此刻震驚于小水鬼的出現(xiàn)中,那濕答答的小孩就這樣飄在半空中,然后用空洞且又陰森森的眼睛一直看著他。 水生發(fā)現(xiàn)這惡人看著自己,不由得朝高郁鳶望過去:“小果,我要不要吐著舌頭說還我命來?” 高郁鳶聽見他的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個二貨,你又不是吊死鬼?!?/br> 水生‘額’的應(yīng)了一聲,不難看出他一臉的失望。 不過這會兒舞琛卻是恢復(fù)了過來,見這小鬼如此愚笨,反而瞬間滿血復(fù)活的樣子,扶著身后的欄桿站起身來,得意一笑:“水鬼?也不知道我這妖獸吃下之后,會不會變得更厲害?” 在他看來,這些人最大的武器,大約就是這個只小水鬼了。 小水鬼聽到這話,不但不害怕,反而興奮的朝大水蛭望去,不過看到他的樣子,頓時臉就黑了:“這是吃了多少人,好臭?!?/br> 他是一點都不擔(dān)心被吃掉,且不說這這水蛭沒有任何修為可言,跟那惡人溝通,只怕也是用了某些特殊的秘法,再者自己是靈體,他能消化吸收么? “還跟他廢話什么,扔他喂水蛭在殺水蛭取鏡玉碎片?!边@在耽擱下去,都快天亮了,地下宮還要收拾一番呢,不然嚇著島上的百姓可不大好了。于是舉著金磚直接就沖上去。 “小賤人!”舞琛罵了一句,一面想要躲開,可是腳底卻是一片刺骨寒意,錘頭往下看,竟然被一朵冰花凍住。 明州島與花城一樣,四季如春,樹上從來沒見過雪,瓦上從來沒有見過霜,何來的冰? 這個時候,他心中才真正的生出恐懼來,自己看的那本古籍之上,除了所謂的煉妖秘法之外,還有說什么仙人的…… 可是他害怕似乎已經(jīng)晚了些,大水蛭不知道為何,不聽他的話了,不但沒有一口吞掉那個女子,反而把他卷進口中,在入口的那瞬間,他看見了岳萋萋卡在水蛭延遲縫的半張臉。 要對方這樣一條水蛭,對于高郁鳶來說在簡單不過,在說又有小水鬼的幫忙,三下五除二就將水蛭砍成幾段,準備剁成rou堿,以大火燒毀。 至于鏡玉碎片,早已被她收入囊中。所以婉心帶人來之時,看到的不過是這水蛭的尸體。 至于地下宮那邊,清派的錦四娘已經(jīng)安排人去收拾,盡量會在天亮之前處理好一切,不要讓人發(fā)現(xiàn)。那些客人,就讓他們永遠的失蹤罷了。 婉心是老島主的孫女,這島主之位是世襲制,理所當(dāng)然落到了她的身上,只是差身份證明罷了,但這些高郁鳶他們可管不著。 便是他們舞家還能不能在召喚出神獸一事,北辰無憂表現(xiàn)得也不是很關(guān)心。 也許,能不能召喚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需要舞家存在,然后牽制著別家,以此平衡。 天亮的時候,北辰衷矢也到了島上,有些意外高郁鳶怎么會和小王叔在一起,只是北辰無憂沒有給他多余的時間思考此事,便將余下的事情交給了他。 、 ☆、第四十一章 夢中血書 高郁鳶甚是不解:“你不是那些客人中,很多身份顯貴么?”這樣一來,若是北辰衷矢找個借口把他們放了,豈不是呈了很大的情。 倚著欄桿的北辰無憂高深莫測一笑,將她挽入懷中,一雙深邃的眸子里卻閃過一抹腹黑的光芒,“相信,我這件事情沒有誰比他合適?!北背街允傅男愿裰彼?,而且還有個嫉惡如仇的性子,他已知道那些人在這明州島做了什么,還會留下那些人的性命么? 所以,此番北辰衷矢不但不會替他老爹結(jié)下善緣,反而會惹下一干仇人。這樣一來,定山侯的大業(yè),只怕此刻已經(jīng)毀去七七八八了。 高郁鳶極少看到他這樣笑,心里不禁有些發(fā)毛:“我看北辰衷矢挺崇拜你的,他不知道你這樣算計他吧?” “此言差矣,以后他可還要謝我呢?!北背綗o憂垂眼朝她看過來,眼中帶著一種睥睨眾生的居高臨下,修長是食指勾起高郁鳶柔軟如絲綢的一縷墨發(fā),湊到鼻間輕輕一嗅:“他遲早會知道定山侯背后密謀之事,與其等他知道之后在阻攔,倒不如先給他個大好機會?!?/br> 話說高郁鳶雖然同北辰衷矢見過幾次,但卻沒好好的看一眼他的面相,此刻聽到北辰無憂的話,便也只好點這頭:“我才不管他如何,只要他沒有害你之心便好。” 二人這正說著話,藍冰樓便走了過來,一臉的小心翼翼。也難怪她如此小心,只怪他們這幾人一上島,島上就改朝換代不說,還死了那么多人。 不過藍冰樓更慶幸,當(dāng)初幸虧她回頭及時,不然只怕此刻自己已經(jīng)腐rou爛骨一堆了。 “你有什么事情么?”高郁鳶見她有話要說,便開口主動詢問。 藍冰樓頷了頷首,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高郁鳶見她如此,不禁好奇起來:“怎么了,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她雖然心思不算縝密,但她會看相啊。 所謂相由心生,這并不是子虛烏有之事。就如此刻她看藍冰樓的嬌美的小臉蛋上,籠罩著一層黑色霧氣一般。 藍冰樓張了張口,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在過幾日,便到南疆地境了,那里其實沒有任何渡口?!?/br> “沒有么?”高郁鳶不由得朝北辰無憂望過去,當(dāng)初走水路是他的意思。 “上不是有云夢渡口么?”北辰無憂看過地圖,是近十年的地圖,就算是有所偏差,想來也差不了多少的。 這時只聽藍冰樓說道:“云夢渡口從前是有的,不過十年前就沒了,那邊現(xiàn)在是一大片看不到邊的渡口,湄河到那里也便是終點。這些年但凡進入云夢沼澤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出來的?!彼f完,有些忐忑不安的偷偷打量著二人,生怕會被責(zé)怪。 她當(dāng)初沒有出言阻止,是抱著一絲僥幸,但隨著這幾日越來越靠近云夢沼澤,她的心里就越來越的不安。 云夢沼澤當(dāng)初其實一片比較低洼的丘陵,后來南疆人同大唐漢人私下相斗,于是漢人堵了湄河,本來只是想給南疆人一些教訓(xùn),只是沒想到天忽降大雨,河壩決堤,竟然就這樣將那片低洼處的丘陵淹沒。 自此,那一代便再無人煙出沒,而沼澤之中也長年累月都籠罩著厚重的霧氣,便是外頭艷陽高照,里面卻是五丈之內(nèi)看不清楚人影,所以不管是人或是野獸,都不敢進入其中,加上里頭毒蟲毒草遍地,很多地方更是籠罩著瘴氣,所以即便是南疆人,也將這片沼澤視為禁地。 高郁鳶與北辰無憂相視一眼,不但沒有半分擔(dān)憂,眼里反而冒出了金光:“越是有古怪才好了?!彼^是有反常必有妖,那湄河水流不小,可到了云夢沼澤卻止于此處,可見這里定然有什么玄妙之處。 就如同秀秀被如此折磨卻依舊不死,是因為體中有著鏡玉碎片;而舞琛所豢養(yǎng)的那條水蛭在短短十年里小有成就,也是因為它體內(nèi)有著鏡玉碎片。所以高郁鳶希望,這云夢沼澤也有鏡玉碎片。物雖相似,但卻看如何運用。 “沒事,只管前行,此刻以行至此處,也不可在調(diào)頭走旱路?!备哂豇S看出藍冰樓自責(zé),便難得說了幾句安慰她的話。 果然,藍冰樓聞得此話,心里果然少了幾分忐忑,但始終覺得自己隱瞞事實在前,因此整日跟著緋紅滄月二人,也就越發(fā)的賣力干活,甚至是帶著她二人做了許多防蟲的錦囊小袋。 接下來的幾日很是安寧平靜,在第四天早晨的時候,他們便抵達了當(dāng)初云夢渡口的邊緣。 河面霧蒙蒙的一片,可見度不過十來丈,隨著畫舫越是往里去,霧色便越來越濃,連站在船頭都看不見船尾的人,好在畫舫上的船老大都是寧王府上的家臣,所以即便有所忌憚,但這心理承受力還是不錯的,硬是將畫舫行駛到了一處靠岸的淺灘旁邊。 此地不安全,所以北辰無憂幾人下了畫舫,便讓他們帶著緋紅原路返回。緋紅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想要留在小姐的身邊,不止是會做飯就可以了,還要學(xué)會武功,不求保護小姐,但也不能成為小姐的累贅。而她也從藍冰樓口中得知這云夢沼澤的可怕,所以很理智的跟高郁鳶高了別便跟著船老大一行人回京。 雖然在船上沒待著幾人,但真的上了陸地,即便這里地面濕軟,但總覺得讓人有種十分踏實的感覺。 但這只是限于他們初下船時的感覺,接下來走了幾步,幾人都不忘蹙起眉頭來。 這一片沼澤雖然沒有什么瘴氣,但濕氣太重,而去雜草都比人還要高,所以就算前方有什么危險他們也看不到,最多只能靠聽覺。 因為沒有低圖,所以只能按照西南方繼續(xù)前行,那邊有一座土司大寨,而且土司大人跟御風(fēng)城有幾分交情,倒是不必擔(dān)憂安頓之事。 第一天并未出現(xiàn)任何狀況,除了累得趴在長安那文弱肩膀上的水生一直嚎著累之外。 而他的嚎叫聲也將藍冰樓的擔(dān)憂沖散了許多,她很是好奇,都是鬼了,怎么還會喊累呢! 第三天,具體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但是他們卻見這里總算看到活物了,雖然已經(jīng)成了尸體,但好歹算是有過生命氣息的存在。 如此可以確定他們沒有走錯,藍冰樓甚至覺得,興許要走出去了呢! 可是事實并非如此,當(dāng)日下午他們便在沼澤中遇到了一行商隊,只是死得七七八八,唯獨剩下幾個大漢跟著一個年紀看起來約摸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這幾個大漢受了不少傷,每人身上都掛了彩,相視被什么兇猛的動物所抓傷,不過從他們的體格來看,應(yīng)該是某個鏢局的鏢師。 至于那個中年男人,應(yīng)該就是他們的雇主了,雖然也狼狽不堪,不過即便如此,也掩飾不去他一身的浩然正氣。 兩撥人面對面,氣氛十分詭異。 說來也是,他們這些人除了藍冰樓臉上有些疲勞之色之外,個個都衣冠楚楚的,雖然不動為何長安身上背著的小孩濕答答的。但是同他們這些狼狽不堪的人一相比,也好了很多。 “千嵐兄小心,這些人不對頭。”體格彪悍的幾個大漢中,忽然站出來一人cao著關(guān)中口音,滿臉防備,拿著手中已經(jīng)砍鈍了的大刀擋在前面,其他幾人見此,也紛紛將他口中的千嵐兄圍在中間。 許久沒有見到活人,連水生都打起了精神,頓時在長安的背上開心的哇哇大叫:“活人!活人呀,終于看到活人了!”隨著他興奮的叫聲,然后從長安背上滾落下來,但卻未著地,而是飄浮在離地三尺的虛空中。 舉頭三尺有神明,離地三尺是鬼魂??v然這一路上他們經(jīng)歷了不少詭異的生死,但當(dāng)真正的大白天看到鬼,還是驚得一臉的冷汗。 高郁鳶瞪了一眼歡樂無比的水生,嚇得水生連忙飄到長安的肩頭去,然后緊緊的揪著長安的肩膀,深怕高郁鳶一把抓自己過去就是胖揍一頓。 沒想到高郁鳶看了北辰無憂一眼,隨即指了指那個拿著刀擋在前頭的彪漢:“耳廓內(nèi)向而厚,唇厚齒齊,眼睛雖小,不過黑白分明,此乃重情重義之相。” 在對方一片懵然之中,但見她又指向中間那個被他們保護起來的中年男人:“地閣豐腴,眼睛清澈,中鼻梁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