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過說來到底要謝高兄?!编嵈髱熜那樯鹾茫踔敛活櫠似捷?,給高進行了一個禮。 高進被他這一鞠躬嚇得連忙從椅子上起身,“鄭老弟,你……” 這人若是不經(jīng)過那種痛苦,根本不知道從前的自己是有多幸福。鄭大師大約也是體會過了被嬰靈壓了那么多日子,此刻方知一身無病無災(zāi)才是最好的?!敖袢瘴腋欣仙?,個個都恢復(fù)了過來,這還得仰仗高兄有這么位身懷仙術(shù)的孫女?!闭f著,朝外張望而去:“怎不見仙子?” 只是昨兒一夜,無聲無息便將他們府上的憂患解除掉,這樣的人縱然是自己的晚輩,可他卻是不敢在直呼其名。 高進卻是被他的這話驚到了,那三丫頭雖說是應(yīng)了,但還連準備都沒準備一下,自己昨兒也在府中,不曾聽聞她要什么朱砂血符的,怎么就無聲無息的將鄭家的憂患解除了? 也正是高郁鳶什么都沒準備,所以他怎么也沒想到,今日鄭大師來,是道謝的。而這個時候,高進也才發(fā)現(xiàn)鄭大師帶來的錦盒。 “回稟侯爺,三姑娘在休息,說是身體不適,今日便不見客。”李嬤嬤匆匆而來,站在門口稟報著,見了鄭大師也在,便將高郁鳶的話轉(zhuǎn)達于他:“鄭大師,三姑娘說答應(yīng)您的事情已經(jīng)辦妥,只是不知道她要的東西,您可準備好了?” 鄭大師也沒想到高郁鳶動作這么神速,他玉石都還沒去買,直至今早才讓兒子跟孫子趕緊去,這不只有他一個人先過來。所以聽到李嬤嬤的話,有些尷尬,不過好在他將自己發(fā)冠上的那塊玉已經(jīng)先拿下來了,當(dāng)即從懷中取出,親自遞到李嬤嬤的手中:“既然三姑娘不見客,那麻煩嬤嬤幫忙走一趟,將此玉先送過去,另外的犬子晚上定然送過來?!?/br> 李嬤嬤看了高進一眼,見他點頭,這才敢接過,但依舊覺得有些不真實。方才她也是壯著膽子說那話的,不但沒有被侯爺責(zé)備,反而被這鄭大師如此以禮相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高進此刻已經(jīng)確定了此事無假,當(dāng)即朝站在門外的李嬤嬤擺擺手:“你先給三姑娘送過去。” 李嬤嬤應(yīng)了一聲,只是還沒啟步,又被高進喚住,只聽他吩咐道:“三姑娘那里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拿給她。” 高進也算是有些良心,想到李嬤嬤說高郁鳶身體不適,也擔(dān)心她真的出什么問題,所以便吩咐李嬤嬤此話。 李嬤嬤連連點頭,心中雖然有諸多疑問侯爺怎忽然待三姑娘如此之好,但還是急忙朝安苑去。 李嬤嬤這一走,鄭大師就等不及將礦山的一切契約都交給高進。此刻在他看來,高郁鳶就是有著通天的法術(shù),他萬不能得罪高家的人,不然高郁鳶一個不高興,又將那些東西放回來,那后果可不堪設(shè)想啊。 送走了鄭大師,高進還覺得腳下有些飄飄然的,他沒有想到輕而易舉就得到了鄭家的礦山。而也是這個時候,他才將自己幾個月前的那個夢重視起來。 那時正逢兒子媳婦要接高郁鳶回來,他本是不愿意的,畢竟這多少有損文安侯府的名聲,而且又是雙生女,可是他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迷霧茫茫,有個模糊的身影告訴他,即將回府的這個孫女,叫郁鳶。 他沒當(dāng)回事,只是當(dāng)時也覺得三丫頭的名字叫小果,像是乳名,很是上不得臺面,所以便隨口給她改了郁鳶這個名字。 只是沒想到,這夢似乎有所指!可惜時隔多月,高進已經(jīng)記不清楚當(dāng)初的夢境了,只是覺得此事玄妙得很。 安苑中,高郁鳶將樓上擺上陣法,便是緋紅也上不得樓,李嬤嬤更是只得站在樓下。 第一趟來的時候,李嬤嬤還覺得這三姑娘端架子,可是這一次來,李嬤嬤卻不敢有半分怠慢,一面討好的將高進的那些話傳達給高郁鳶。 高郁鳶倒是有些意外,但也沒客氣,既然高進都開了口,她白用白不用,于是很不客氣的要了三支百年老參。 她發(fā)鬢未綰,身上披著厚厚的氅子,整個人都緊緊的包在里面,就露出那張略顯得蒼白的小臉,倒是一派病態(tài),所以李嬤嬤聽見她要三支百年老參,也不敢耽擱,將東西交給樓下的緋紅之后,便連忙去庫房取,也沒來得及去稟告呂氏一聲。 高郁鳶看了一眼緋紅手中的盒子,的確可以感覺到里面的鏡玉之力,可見那姓鄭的也沒哄自己。當(dāng)即將鏡玉拿過去,吩咐緋紅不許打擾,便進了房間。 原本香軟的閨房之中,此刻卻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床榻上躺著的那人,已經(jīng)吐了不少血,如今面色猶如白紙,呼吸更是緩慢得可怕。 她雖已經(jīng)簡單的替他護住了心脈,可到底撐不了多久,只是不知道這鏡玉,可否能作為療傷之物。 ☆、第三十四章 療傷 將兩味藥放入香爐之中,藥香同那香薰一混合,竟散發(fā)出一中奇怪的清香味道,瞬間將房中的血腥味蓋了過去。 高郁鳶打了溫水過來,方替北辰無憂將身上的血污擦掉。 從鄭家回來便一直替他療傷,自己也是方才天亮了才抽空清洗一下,到了此刻他身上的那些血污已經(jīng)干固凝結(jié)在一起,膚色中隱隱透著青色的光,這是中毒的跡象。 高郁鳶見此,被嚇得不輕,一顆心都快要碎裂開來?;琶ψテ鹚氖滞?,可是奇怪的是他的脈象忽然在此刻變得平穩(wěn)了,連著緩慢的呼吸聲音也在逐漸恢復(fù)正常,這讓她不禁有些奇怪,難道是鏡玉碎片的作用?她不禁朝床間的小柜上看去,此刻已經(jīng)從玉石中取出來的鏡玉,此刻正發(fā)散著微弱的光芒。 可見,這并非是鏡玉碎片的作用。然就這高郁鳶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時候,她的手忽然被那溫涼的大掌反握住,但見北辰無憂緩緩的抬起那沉重的眼簾,長長的睫羽之下,他的瞳目晦暗不清,像是蒙上了一層迷霧一般,不似往日那樣清明。 “小果,我沒事,別怕?!鄙n白的唇齒間,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想要抬起手撫她焦急的臉龐,可終究沒有觸碰到,便重重的垂了下去。 高郁鳶呆呆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怎的,眼淚撲哧撲哧的往下掉。她此刻腦子里一片混亂,因為方才她聽見了,他叫她小果。 恍惚間,她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可是她往深處一想,腦子里就更亂了,還伴隨著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但即便如此,有一樣她卻無法忽視,那便是她對北辰無憂的擔(dān)憂。他的傷讓她心生懼意,這種六神無主的害怕就像是要失去一件對于自己很重要的東西一樣,就算是當(dāng)初知道老爹一家被俞氏軟禁,她也沒有這樣害怕過。 于是一個可怕的想法從高郁鳶的腦子里誕生,他們從前是不是認識?在她失蹤的那一年里,是不是同他有著關(guān)系? 只是現(xiàn)在她更放在心上的是北辰無憂眼下的傷況,也顧不得許多,高郁鳶拿起鏡玉碎片便吸取其中的力量,引入北辰無憂的眉間。 這鏡玉碎片雖然是無價之寶,可是她當(dāng)初答應(yīng)鄭家去幫忙的初衷,就是想把這鏡玉碎片拿來,然后送給北辰無憂。 雖然沒有仔細的想過自己為何送他這么貴重的東西,但是高郁鳶覺得自己就是應(yīng)該該他。 總而言之,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想發(fā),但是對于高郁鳶來說,又是那么理所當(dāng)然。 鏡玉碎片吸收完,已經(jīng)臨近午時了,緋紅已經(jīng)將那百年老參放在了門口,另外還備了一些飯菜茶水。 這讓高郁鳶覺得有些暖心,本是想同她道謝一番,可是北辰無憂身邊又離不得人,所以只得守在屋中。 接下來一連著三四天,高郁鳶都足不出戶,高進那里得了潑天的大好處,也不追究她在做什么,反而吩咐了呂氏順著高郁鳶的意思,萬事不能短了她。至于兒子那里,他倒是不擔(dān)憂,有個精明眼高的俞氏在,想來是不會出什么亂子的。 只是珍品的藥材和鄭家送來的大批玉石就這樣猶如流水般進了高郁鳶的院子,難免叫人紅眼。 便是呂氏,也覺得侯爺太慣高郁鳶了,算是她真的有什么本事,但那些個上好的玉,也不能就這樣放她院子里去糟蹋了吧? 只是她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盼著高郁鳶有些良心,等身體好了能出來孝敬她這個祖母一兩塊。 對于高郁鳶替鄭家做的那些事情,她從侯爺口中也知道了一些,不過并沒有覺得有多厲害,直至高修永將那日在鄭家父子背上看到的東西仔細描述給她聽了,她才有些懼意。 而高修永此刻對于高郁鳶這個女兒,敬而遠之猶如鬼神,那么可怕的怪物她都能降,可見是有多恐怖,加上俞氏也警告過了他,所以有關(guān)高郁鳶的事情,他索性都躲得遠遠的。 倒是高流年也從祖母那里知道了此事,想起高郁鳶上次趕走了阿梨,轉(zhuǎn)而又見似水一直病著,便覺得是不是也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了身,便直接到安苑來找高郁鳶。 因為此事,他看高郁鳶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流落在外的可憐小妹了,對她也生不出憐愛來,因此到了安苑也不似從前那么客氣,直接叫緋紅請高郁鳶出來,說自己有話同她說。 這些天高郁鳶房門都沒踏出半步,緋紅這里已經(jīng)擔(dān)心得不行了,但又不敢驚擾她,所以此刻聽到大公子的話,也只得如實回稟:“三姑娘身體不好,這些天一直在房中,大公子若實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如寫下來,奴婢晚些給三姑娘送飯菜的時候,一起放在門口?!?/br> 不想高流年聽到這話,不由得冷笑起來:“呵,架子倒是大得很!”說罷,竟然起身作勢要直接上樓去。 緋紅見此,嚇了一跳,也顧不得尊卑急忙跑到樓梯口攔住他:“大少爺,三姑娘真的病了,不信的話您去問侯爺?!?/br> 不提侯爺還好,這一提高流年更加不悅,當(dāng)即冷聲道:“莫要拿祖父來壓我,我看她便是托大,今日倒是要上去看看,她到底在房中做些什么!” 樓上的閨房中,高郁鳶寸步不離的守在北辰無憂身旁,從今日早上開始,他的身體里便流出一絲絲的黑污,高郁鳶用屋中的花做了實驗,剛一沾上便迅速枯萎而死,所以高郁鳶可以確定,這便是那些毒素了,只是不著北辰無憂是如何做到的,在沉睡中不止能修復(fù)破碎的心脈,而且還將這些毒素從毛孔中排出,實在是匪夷所思。 她收拾了一早,才將這些毒素收起裝在一個小瓶子之中,又重新?lián)Q了被褥,便聽見樓下的噪雜聲,不由得下了一跳。 當(dāng)日北辰無憂重傷,她雖替他擦拭,但好歹留了里衣什么的,可今日收拾這毒素,這會兒可將他剝得干干凈凈的,方才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可是此刻想起來,臉頰不由得有些火辣辣的,且不說高流年進來看到會怎么想,便是北辰無憂自己醒來,只怕也會任務(wù)自己對他做了什么吧? ☆、第三十五章 兄妹情份 當(dāng)日急,外面的陣法也設(shè)置的簡單,又經(jīng)這幾日日月交替,早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所以高郁鳶聽到高流年的聲音,也不敢耽擱,當(dāng)即拾了一件披風(fēng)披上,便開門朝樓下望去。 那廂高流年十分不耐煩的將緋紅推到在地上,正提著長裾咚咚上樓,見已經(jīng)站在廊里的高郁鳶,看她雖然臉色蒼白,但比起臥床不起的似水,卻要好的太多,而且推三阻四的躲在樓上不說,還往庫房那邊要盡了好藥材,連給平日似水及其想要的雪蓮,也給她拿了過來。 高流年從來沒有這么后悔過,當(dāng)初自己怎么就會同父親一起去接這種貪得無厭的meimei回來,甚至還想要補償她,好好疼愛她??墒侨缃窨磥恚故亲约鹤宰鞫嗲?,且不說她趕走了阿梨,就看她在對待似水之上,便不值得自己對她好。 高郁鳶并不知道此刻高流年是如何看他的,但也有自知之明,如今的高流年定然不喜歡自己,畢竟阿梨一事,終究是有了隔閡,在加上他們本身就無任何兄妹感情可言。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好言相問:“不知道大哥匆忙來此,有何要緊事情?” 高流年是負氣而來的,本來以為自己推了她的丫頭,還硬闖上樓來,她定然會開口責(zé)問的,可是沒想到高郁鳶竟然以這樣無所謂的口氣詢問他,這倒是叫他那些責(zé)罵的話無從出口,可心里卻像是沒什么東西咬了一口似的,及其的不舒服,一腔的怒火不知從何而發(fā)。蹙著眉頭扭捏了半會兒,才憤憤吩咐道:“你這幾日拿了不少好藥材,似水也病著,你自己哪能用那么多,給她分一些過去!” 聽到這話,高郁鳶眉眼一凝,隨即驚訝道:“哥哥說笑了吧,若是好東西,我分給jiejie倒也無妨,可是這哪里有給自家jiejie分藥的,若是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是在咒jiejie生病呢!” 她說的這倒是沒錯,也叫高流年回不上話來,但越是這樣,高流年那心里的怒火就越發(fā)難忍,眉頭當(dāng)即一豎,有些不講道理起來:“那鄭家送來的那么多玉,你好歹也要拿出來給jiejiemeimei們分一分,祖母和母親那里也喜歡玉器小件,你若是有心,就該也送些去。對了,我有一同窗很是喜歡暖玉紙鎮(zhèn),你也給我拿一塊送過去?!?/br> 說話這些話,高流年心里才舒服了些,又看了看此刻臉色越發(fā)蒼白的高郁鳶,方松口道:“哼,虧得你也是鄉(xiāng)下長大的,怎身體就這樣嬌貴,倒不如我屋子里的幾個丫頭了?!?/br> 高郁鳶沒有回他的話,只是心里到底還是有些覺得冷。雖說骨rou相連,可這沒有半分感情,又算得了什么呢!也難怪會有人覺得,骨血再親又如何,倒不如那個與你相伴一世的陌生人。 那,才是真正的良人呢! 一直看著高流年的背影出了院子,高郁鳶放收回眼神,看著已經(jīng)上樓來的緋紅,不禁嘆了一口氣:“以后若是在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你莫要在攔,任憑他們上來就是。”伸手拍去緋紅衣角上的塵土:“可是摔疼了哪里?” “我沒事,只是替姑娘委屈?!惫媚锂?dāng)初為了大公子的事情,大半夜不眠不休的去找那貍貓精,救了他的性命,可是如今大公子卻把姑娘當(dāng)作仇人一般來待。她吸了吸鼻子,一把抹去臉上的眼淚,“雖說已經(jīng)入了春,可還寒得很,姑娘快些進屋里去?!?/br> 高郁鳶倒是不覺得冷,只是這些天都沒能好好睡一下,所以臉色才這么蒼白??粗p紅倒是有些心疼了她,“你也好好的休息,旁的就不要管,這幾日你也著實累著了。” 主子沒有安好,她這個下人自然也沒敢好好的休息,只要樓上有點響聲,她就離開跑出來,在樓下等著,以便主子有什么吩咐,自己能聽到。雖說這是作為下人的本份,但有個體恤的主子,也叫她心生暖意。 高郁鳶回到屋中,這一次重新設(shè)下了陣法,見北辰無憂此刻一切狀態(tài)平穩(wěn),這才趴在床頭小息一會兒。 想是累了這些天,那夜也受了些傷,所以她這一靠,竟然就睡了過去,連床上的北辰無憂醒過來之時,她也沒察覺到。 北辰無憂第一時間醒來,便看見靠床沿那張疲憊的睡顏,可謂是無比的心疼。這些天他雖然是昏睡之中,但卻能感覺得到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因此也沒驚擾了她,反而是起身想將她抱到床上好生休息。 可是這被褥一滑,北辰無憂才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先生蹙起眉頭,隨即一抹笑意慢慢的在眼角暈開,指腹溫柔的滑過高郁鳶細嫩的臉龐,無奈道:“傻丫頭,還這么毛毛躁躁的,竟也不先準備衣裳?!毙姨澦轻槍ψ约海羰菍e人也這樣,那么……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會造下多少殺孽。 苦笑一回,還是將她抱到床上,然后自己退至拔步床一角,面前蓋了一層薄毯,便盤膝打坐。 這一次雖說是受了致命之傷,但卻有著意外收獲,自己本修煉那異世錄中的功法,一直卡在瓶頸,久而不得突破,這一次受了傷,反而突破了這瓶頸,還意外領(lǐng)會了重生之法。 想到此,忍不住看了看了睡得香甜的丫頭:“這次,把你下著了吧?!鄙眢w中有著鏡玉碎片的力量,難道她替鄭家對付嬰靈,就是為了塊碎片。 那嬰靈雖說不是如何厲害,但數(shù)量之多,若是對付起來也不容易,她不可能不知道,卻還是應(yīng)了,莫不是就為了鏡玉碎片。 可這么重要的東西,她依舊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北辰無憂的心里忽然有種前所未有甜意,許多以往擔(dān)心的問題,此刻都變得不足為慮。 “娘子,雖不知道你為何失憶,又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謝謝你!”北辰無憂目光深情溫潤的看著床榻上深眠中高郁鳶。 謝謝她能在忘了自己之后,還會將如此珍貴的東西用在自己的身上,也謝謝她這些天不眠不休的照顧,甚至不顧清譽把自己留在她的香閨之中。 他的小果雖然心地善良,但卻不是同情心泛濫,他可以百分百的確定,若是換了別人,她大約沒這么好心收留。 突然,很想很想將她摟入懷中,想緊緊的抱著,一輩子也不要放開。 可是,奈何此刻衣不蔽體!雖說他們從前是夫妻,可現(xiàn)在她卻忘了,若是忽然醒來看到,難保不會被嚇著。 所以,還是忍著忍著! ------題外話------ 【重要通知】明天入v,訂閱排前三名的童鞋,分別獎勵666,444,222xxb,4—10分別100xxb,往后逢7獎勵66,中獎的親記得留言,以便發(fā)放xxb~特別感謝陪了我好幾個月的親們,希望我們能一起走到此文結(jié)局之時,謝謝,謝謝,謝謝! 然后謝謝送花送鉆的同學(xué)么~于是簫愛妃,你最近失蹤哪里去了! ☆、第三十六章 鄭家密事 高郁鳶醒來的時候,屋中黑茫茫一片,并未點燈,她摸索著床欄坐起身來,扶著床欄的手猛地僵住,一雙明媚的眸子在夜色之中睜得大大的。 她記得她明明是趴在床邊的,而床上的躺著的是北辰無憂,可是現(xiàn)在自己怎么會?高郁鳶腦中頓時一片凌亂,本來只是打算歇息會兒就偷偷溜出去給他買一套衣裳的,可是沒想到這一睡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