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節(jié)
嗯? 隨著她的目光,云溪似笑非笑地看向嶠子墨:“我還沒聽過你唱歌呢,怎么樣,要不要先給我們來一首?” 嶠子墨往后微微一仰,半幅身子半依在沙發(fā)上,目光清湛,卻是眉目含情。 光是一個側(cè)面,就讓司徒白酥得恨不得跪拜一萬年。 嶠子墨忽而笑了,“想聽什么?”說得那般自然,仿佛,為她唱歌,本就是他準(zhǔn)備做的事。 云溪倒反是愣住了。說實在的,她聽男歌手的歌并不是很多。再說,他到底適合什么曲風(fēng),她也拿不準(zhǔn)。這也是頭回有機會,能聽到他唱歌。所以,很沒有新意地,云溪回了一句:“隨便?!?/br> 一道笑意從嶠子墨的眼底閃過,他沒錯漏云溪剛剛眼底的遲疑和驚訝。反倒是,司徒白忽然止不住興奮,高呼了一聲,頓時將兩人的視線拉開。 就在這時,司徒白的歌曲終于響了起來。她估摸著大神要考慮一會,未免冷場,干脆自己拋磚引玉。 選了一段《長生殿》,優(yōu)雅開唱…… 說起來,司徒白雖然性格有點大大咧咧,但她的唱腔實則華麗婉轉(zhuǎn)、嗓音細(xì)膩,能將這樣的昆曲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云溪享受地閉上眼睛,半靠在嶠子墨懷里,“怎樣?” “很有韻味。”嶠子墨倒是著實沒想到,性格跳脫的司徒白竟然會喜歡這樣的曲子,而且,唱得竟然還有模有樣。 云溪忍不住輕笑:“你會不會被比下去?” 嶠子墨低頭,望著她笑得彎彎的眼睛,忽然不說話,只是,那眼中帶著淺淺的寵溺,卻是讓云溪感覺,整個人都有些暈暈然。這個人,實在太讓人能忘記自己身處何方…… 鎏金一邊聽著長生殿,一邊觀望,心底其實也滿是好奇,嶠子墨這樣的人,究竟會唱什么曲子。直到,那首熟悉的曲子在包廂里響起的時候,所有人當(dāng)聽到他開口的那一刻,頓時,驚成石雕……。 whenifindmyselfirouble mothermaryestome speakingwordsofwisdom,letitbe…… 竟然是thebeatles經(jīng)典歌曲——《letitbe》! 誰都知道,越是經(jīng)典,越是難以復(fù)制和超越! 因為已經(jīng)聽到了最頂尖的演藝,其他的模仿或者翻唱,便成了靡靡之音。 可是,誰來告訴她,這磁性性感到爆的嗓音,竟然是這位不沾塵俗的嶠公子的聲音? 鎏金在一旁聽得熱血沸騰!手上要不是握著另一個麥克風(fēng),恨不得立刻尖叫! 這曲子,這嗓音!絕配!極品!巔峰!無人能及! 司徒白呆愣地拽了拽云溪的衣袖,“老幺,你絕對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所以,這輩子才能和這樣的神仙修成正果! 她決定了,從今天起,她要做大神足下走狗,一萬年! 云溪完全沒反應(yīng)。 不,應(yīng)該說,她完全給震驚到了。 從來沒想過嶠子墨那副嗓音唱起歌來,竟然會這般讓人魂不守舍……。 她幾乎覺得自己的耳朵都開始慢慢升溫……。 最關(guān)鍵的是,她有種莫名的篤定,整個b市,聽過他唱歌的人絕對不超過五個人…… 可今晚,他在她最好的閨蜜面前,溫柔地對著他唱著這首披頭士最偉大的歌曲之一。 她只覺得,心底似乎有什么,幾乎要被燒燃了! 一曲結(jié)束,整個包廂里一片靜寂……。 三個女人呆呆地望著他,云溪的臉上少有地出現(xiàn)了一片紅暈。 “嘖!”鎏金和司徒白有點后知后覺地轉(zhuǎn)過頭去。這個,是不是她們倆瓦數(shù)都點高?要不要暫時回避一下? “咳咳——”門口忽然傳來敲門的聲音。服務(wù)員低眉順眼地推門進(jìn)來,將鐵觀音和幾盤裝好的零食整齊地拜訪在桌幾上,躬身離開…… 云溪忽然湊過去,和嶠子墨咬耳朵:“這么好的條件,以前竟然從來沒給我露一手?保密工作做得很可以??!” “所以?”嶠子墨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耳垂,細(xì)膩的手感讓他忍不住微微瞇了瞇眼睛。 “既然給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好處,當(dāng)然要好好利用啊?!痹葡獕男牡睾鋈辉谒涎U裊地吹了一口氣,只覺得落在她耳垂上的手微微一僵,頓時笑得像個妖姬一樣。 老金和司徒白倒是被云溪這個樣子給刺激得,一下子恢復(fù)正常了。 別人婚都求了,這么甜蜜,本來就天經(jīng)地義。唱歌,唱歌! 不管是鎏金還是司徒白,似乎潛意識里都知道,她們是占了云溪的光,才能聽到大神的歌聲,套一句狗腿的話,“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嶠公子應(yīng)該不會再唱第二首了…… 果然,后面的時間,幾乎是云溪、司徒白、鎏金輪流開啟麥霸模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得比較飽,還是因為被嶠子墨剛剛的那首曲子甜到了,云溪今晚的歌聲特別的有味道。鎏金推門去洗手間的時候,門口恰好有人路過。就這么聽了一耳朵,結(jié)果,愣了,驚艷了,不肯走了! 里面包廂燈光暈暗,云溪她們根本沒注意外面突然矗了一個人。至于鎏金,出于人有三急,更不可能呆在那,去仔細(xì)盯著一個路人甲…… 于是,她們沒想到的是,這位隔壁又隔壁的包間里的小哥聽完云溪小半首曲子之后,興奮得不能自已得跑到自己包廂去宣傳了。 “媽啊,你們知道我剛剛聽到了誰在唱歌?”一群打扮出類拔萃的哥們坐在包廂里,神色稀奇地看著他。 “‘不夜天’那個駐唱歌手!就是幾年前只唱過幾次,但現(xiàn)場超猛的那個!”這哥們幾乎眼睛都瞪大了一圈。當(dāng)初那把嗓音可是讓他著實迷戀了好久!可惜,后來去了“不夜天”好多次都再也沒遇上過了。讓他后來惋惜了好久! 話音剛落,立馬,沙發(fā)里站起兩個人。 同樣,身材高挑,同樣,眉目俊美。 關(guān)鍵是,這兩人,此刻的眼神,幾乎是一模一樣,灼灼其華! ☆、第兩百八十二章 擁簇 “我還以為這妞不在b市了,害得我那段時間天天惦記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再能聽到那種現(xiàn)場。哪想到,今天竟然就這么巧,這樣也能碰上!這是不是那句老話說的,踏破鐵鞋無覓處?”這小哥還在那一個人傻樂,誰知道那兩個哥們轉(zhuǎn)身就往門外走了。 “擦,什么情況?”一言不合,就走人是吧? “你傻啊,肯定是去逮那女的去了啊?!逼渌麌谧雷优赃叺娜顺藗€白眼。逗樂子呢!這么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一群人立馬jian笑地跟了上去。開玩笑,當(dāng)初這兩個哥們可是他們一群人當(dāng)中最中意那姑娘的。 至于,是中意她的嗓音,還是人……? 嘖!這有區(qū)別嗎? 而在包廂里,云溪一曲結(jié)束,正好中場休息,吃了個橄欖,順便坐在沙發(fā)上隨意看了看手機。 結(jié)果,張翠的電話正好過來了。 聽著這震耳欲聾的音效,云溪和嶠子墨打了聲招呼,直接出了包廂。 “喂?媽,找我有事?”ktv的走道里也是此起彼伏的音樂回聲,云溪拐出走廊,找了一處休息區(qū),靠在窗邊接電話。 “你袁莼阿姨剛剛給我打電話,明天她侄女正好來b市,她出國這么多年,對現(xiàn)在的b市也不是很熟悉了,所以我想著干脆我們明天請她們一起吃個飯,順便帶她們好好逛逛。之前,我住院,她倒是忙里忙外的幫了不少?!睆埓湎肓讼?,忍不住加了一句:“你明天有時間吧?” “您吩咐,就算是沒時間也要擠出時間啊?!痹葡ξ鼗貜?fù)。的確,袁莼阿姨看樣子和母親是老交情了,一直沒怎么好好聚聚,說起來,現(xiàn)在爺爺和母親都康復(fù)得差不多了,也該約出來見見?!暗胤侥簦彝砩匣丶宜X,明早記得讓李嫂提前叫我一聲就好?!痹葡X得沒什么困難,帶別人逛b市嘛,又不是登天,這么沒有難度的活,答應(yīng)起來毫無壓力,索性干脆利落地定了。 “好?!睆埓潆m然隱約間能聽到電話那頭嘈雜音樂的聲音,但知道她肯定和嶠子墨在一起,也沒什么不放心的,連多說一句注意安全都沒有,直接掛了電話。 聽著手機里嘟嘟嘟地忙音,云溪愕然了一瞬。忽然發(fā)現(xiàn),老媽如今是越來越雷厲風(fēng)行了啊。 無語地抿了抿唇,剛轉(zhuǎn)身,卻正好對上兩個直矗矗立在休息區(qū)門口的男人,正好一左一右地?fù)踝×怂谋亟?jīng)之路,也不知道在那盯著她多久了。 云溪看了一眼身后,整個休息區(qū),再無別人,瞧這兩人的架勢,難道是來找她的? 嘴邊的笑意便這樣,如早上的朝露、瞬間消散,眼底卻慢慢地閃過一道冷芒。 云溪不動聲色地微微半垂下眼簾,隨即,神色淡淡地打量了一眼這兩人。 一個是黑色休閑服,一個是藍(lán)色時尚西裝,因為是量身貼合的緣故,越發(fā)襯得這兩人身材筆挺。就連長相也格外地出人意料。前者是精致得讓一般女生都能自慚形穢,后者嘛,倒是稍微有點意思了。 看樣子,也不過是和她同齡的樣子,但讓她一眼看不出底的人,從來,出身或者經(jīng)歷,二者絕對至少有其一很不簡單。 看這兩人的氣質(zhì),也不像是什么普通二世祖,但是,這樣一動不動地盯著她,是什么意思?很好玩嗎? 云溪面無表情地從這兩人中間直接穿了過去。 估摸是從來沒見過這樣把漠視做得這么理所當(dāng)然的人,楊擎和楊御兩個人當(dāng)下都愣了。以至于,云溪幾乎都已經(jīng)快拐彎的時候,兩個人才回過神。 “等等!”楊擎一臉微笑地竄到云溪面前,恰如其分地?fù)踝×怂娜ヂ?,臉上的表情極為自然,甚至微微帶了一點熱切:“我有個事情想問你?!?/br> 云溪望著眼前這唇紅齒白、幾乎比當(dāng)紅男星都不差的男人,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有點好奇心了,“你說?!?/br> “你之前是不是在‘不夜天’駐唱?”楊擎見他哥楊御人就站在云溪的身后,卻是一點開口的意思也沒有,無語地在心底罵了句國罵。 云溪挑眉,“對。”她那個時候準(zhǔn)備通過陳昊重新進(jìn)入蕭氏,整垮蕭然,所以,只能說機緣巧合,正好,在陳昊的“不夜天”唱過幾次。 “那你后來為什么會突然消失,不唱了?”他還記得,他第一次和楊御一起去不夜天的時候,正好是全場最high的點,整個場地所有的人都為這個女人著魔了。雖然當(dāng)時她帶著面具,但,只要聽過她聲音的人,便絕對不會認(rèn)錯她。那**朝強的現(xiàn)場,幾乎能刻到人骨子里的震撼,每每想起,他都有種不可置信的迷幻感。 云溪望著他,眉眼彎起,眼中的靈氣一閃而過。 楊擎只覺得自己眼前曇花一現(xiàn),就像是和記憶中那雙眼睛一模一樣! 這一刻,他眼睜睜地看到,現(xiàn)實中的這雙眼與記憶中的一切,重疊在一起,紋絲不變! 就在他愣住的當(dāng)下,云溪笑了! 臉上的笑容似乎是他設(shè)想出來的幻覺一般。只見,美人妖嬈,轉(zhuǎn)眼,卻是涼薄地瞥他一眼,清冷道:“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云溪望著表情倏然一僵的楊擎,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她愛在哪唱歌是她的事,他們憑什么開口來管這個事? “我去!”楊擎這輩子大從記事起,就沒有被人譏諷過。還是這樣當(dāng)面嘲諷的!哽得一股氣壓在喉嚨里,差點發(fā)狂! 從來都沒見過哪個女的這么傲的!就算是他家里的那些堂姐表妹,恨不得各個眼高于頂,但,只要碰上他們兄弟倆,都不自覺地輕聲細(xì)氣的。他倒不是自戀,只是,還真是沒見識過,這樣橫得理所當(dāng)然的女人! “我們只是很喜歡你的歌,想知道,你會不會還繼續(xù)唱下去?!币恢睕]有出聲的楊御從云溪身后走過,站在楊擎身邊,冷冷地看了他一頓,頓時,楊擎什么氣焰都下去了。 “我去‘不夜天’唱歌純粹因為巧合,現(xiàn)在、以后都不打算再去唱了。還有什么想問的?”云溪懶得和這種連情緒都控制不住的小屁孩計較,當(dāng)然,她更看得出,這兄弟倆,其實真正說話算的上數(shù)的,是這位看上去略有些冷峻的哥哥。 “如果我出資讓你出道呢?你還唱不唱?”楊御皺了皺眉,沒有忽視云溪眼底的不耐,卻還是問了這么一句。 她長得難道很像沒有出道的小明星?還是說,她哪里看著像是很向往娛樂圈?自家的娛樂公司她平時自己都懶得打理,更何況是靠別人出道? “我對唱歌只是興趣,并沒打算當(dāng)做職業(yè)。不過,還是很感謝你們對我歌聲的肯定,但,到此為止。我還有事,讓開。”這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就像是突然遇到自己的歌迷。但,她明明不想當(dāng)歌星。 “如果不唱歌,是呆在我身邊呢?”楊御目光直直地看向云溪,這一次,他的神色多了一份深沉和自若。 云溪笑了笑,現(xiàn)在卻是連話都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