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韓耀見此心里恨不得額手稱慶,暗道:陛下,請去死。 可面上依然憤慨而憂傷:“陛下仁孝,如此委曲求全。臣甚為心痛,陛下自小待臣猶如親兄弟一般,臣萬死不能相報(bào)。此番死諫,臣愿壓出身家性命……” 元景帝抿唇,深覺有些不好收拾,忙搖頭安撫道:“愛卿愛卿,慎言……朕如何舍得?!?/br> 韓耀真情演繹:“陛下,萬不必如此自苦啊!” 元景帝很是感慨的拍了拍韓耀的手,輕聲道“這些年,我們君臣常為政事通宵達(dá)旦,日夜不離,你也常見朕身上何時(shí)有一塊囫圇地。自然,十年如一日,朕也習(xí)慣了,無甚不可忍受的了?!?/br> “可此番柔然進(jìn)貢的十個(gè)貴女,那朕是包藏禍心,要置朕于死地?。∵@些人該如何處理,愛卿可有章法?” 韓耀如今暗恨自己當(dāng)初年少不知險(xiǎn)惡,又太過心地善良。君臣時(shí)常忙碌到通宵達(dá)旦,自然也常常見到元景帝時(shí)不時(shí)露在外面的傷痕,隱忍多日,才勉強(qiáng)詢問傷從何來,從不曾想過那傷痕累累乃元景帝故意露出來的,專等人詢問,不小心就掉入了深水井里。從此大雍朝英明能干的陛下,就時(shí)常開啟訴苦模式。 若非磨煉多年,早已狼心似鐵。 韓耀會(huì)情不自禁翻個(gè)白眼,咆哮道:陛下,請您死得再遠(yuǎn)一些! 韓耀輕咳了一聲,為難道:“陛下不必多言了,臣明日就與謝氏、王氏、陳氏、陸氏、聯(lián)合上書廢后!太上皇見了那么多人聯(lián)名,只怕也要斟酌幾分。若當(dāng)真事成了,陛下從此以后再也不必受此苦楚,豈不是皆大歡喜?” “皇甫策!”明熙一腳踢開了竹排的單扇門,人未到,滿腔的怒火似乎都已沖了進(jìn)來。 柳南緊趕慢趕,終是追了上去來,急聲道:“娘娘留步?。”菹屡c韓大人正在議事,都是赤身裸體啊……” 聽到后面四個(gè)字,皇甫策與韓耀面面相覷,頗是心塞,君臣二人演技雖是磨煉多年,已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可此時(shí)此刻,兩人的眼底還是泄露了幾分對彼此的嫌棄。 明熙的腳步生生的停在了屏風(fēng)外,卻也不肯離開,可也壓住了怒火,低聲道:“阿耀也在啊?!?/br> 元景帝張張嘴,極小聲的開口道:“愛卿!要救朕吶!” 韓耀傍若無人,極利落的從湯池中爬了出來,拿起一側(cè)的衣袍,慢條斯理的穿戴起來,輕聲回道:“臣正與陛下稟告明日回帝京之事,想來家中,這會(huì)也該打包行禮了,臣也就不在此耽擱了?!?/br> 明熙抿唇一笑,輕聲道:“莊園里住得好好的,何必那么著急回京?前日阿慶、官奴還說你在后山畫寒梅傲雪圖,這么快就畫好了嗎?不若讓我也看看?!?/br> 韓耀一邊穿戴,一邊回道:“倒還不曾,大殿下與二殿下,如今也正學(xué)著作畫,那半幅畫正好讓他多看看,多想想,反而好動(dòng)筆?!?/br> 明熙輕聲道:“阿慶少言寡語,官奴太過好動(dòng),這些年多虧阿耀幫忙□□?!?/br> 韓耀站在屏風(fēng)內(nèi),拉著腰間的禁步,抿唇一笑,輕聲道:“教導(dǎo)兩位殿下,乃本是臣分內(nèi)之事,娘娘不必客氣?!?/br> 明熙微微側(cè)目,看向屏風(fēng)外疊放好的明黃色常服,笑道:“方才聽阿耀說‘陛下從此以后再也不必受此苦楚,豈不是皆大歡喜’又是何事?” “梓童!韓愛卿已穿戴停當(dāng),朕的常服還在外間,你幫朕拿進(jìn)來,如何?”元景帝開口,打斷了韓耀正欲回答的話。 明熙笑道:“陛下那么喜歡泡湯,不用著急上來?!?/br> 韓耀側(cè)目看了元景帝,輕聲道:“陛下,臣家中還有庶務(wù),先行告退?!?/br> 明熙聽見韓耀要離開,也知他已穿戴完畢,笑吟吟的緩步走了進(jìn)來,輕聲道:“阿耀還不曾說,方才你們說得是何事呢?” 韓耀撇了眼元景帝,沉默了片刻,低聲道:“臣方才正與陛下商議廢……” 元景帝正色道:“都是朝中的瑣事,哪里還用梓童費(fèi)心,朕還應(yīng)付的來?!?/br> 元景帝雖是成功的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也讓明熙與韓耀同時(shí)望向池中的人。湯池的水色本就奶白色,重要部位也有遮擋,倒也顯不出人來,可元景帝站在池中,面上雖很是有氣勢,但頗有種低人一等的錯(cuò)覺。 明熙微微挑眉:“噢?是如此嗎?” 元景帝抿唇一笑,眉宇間盡是威嚴(yán),沉吟道:“梓童也來的正好,韓愛卿方才正與朕商議,將柔然十名貴女納入后院之事?!?/br> 韓耀驟然瞪大了雙眸:“陛下!……” 元景帝低低的笑了起來:“韓愛卿不必羞澀,此事梓童肯定會(huì)理解你的。何況你與旁人不同,家中雖有大婦,可時(shí)病時(shí)好,連人都認(rèn)不清,如何理事?如今有柔然進(jìn)貢的貴女,身份得當(dāng)。即便愛卿今日不來求娶,朕也有意將十名貴女賜予愛卿,以表教養(yǎng)兩位皇子之功。” 韓耀臉色發(fā)青,冷聲道:“陛下隆恩,可此事不需細(xì)細(xì)斟酌斟酌嗎?” 明熙狐疑的看向元景帝,只見他滿臉正色,很是剛正不阿,一派素日太極殿內(nèi)議事的作態(tài)。韓耀的臉色瞬息萬變,好不難堪。明熙沉吟了片刻,當(dāng)真以為是韓耀被元景帝拆穿了心思,忙安撫道:“阿耀不必如此,已過了這些年,你若當(dāng)真有喜歡那些人,大可不必遮掩,不管如何,后宅之中走該有個(gè)知冷知熱……” “娘娘慎言!”韓耀著實(shí)沒想到元景帝指鹿為馬的境界又進(jìn)了一步,急聲打斷了明熙的話,沉默了片刻,可又不能反駁,咬牙道,“臣家中之事,怎敢勞煩陛下與娘娘累心。不過,這些年來,陛下對娘娘頗有怨……” 元景帝低低的笑了起來,輕斥道:“朕與娘娘如何,何須愛卿表衷腸!時(shí)辰不早了,韓愛卿家中還有庶務(wù),朕就不留你了,那十名柔然貴女,愛卿也放心就是,朕明日一早直接讓人給你送到帝京韓府。” 韓耀瞇眼望向元景帝,咬牙道:“陛下隆恩,臣萬死不敢……” 元景帝眼角挑眉瞥了眼韓耀,笑道,“你我君臣二人,還說什么萬死不辭,韓愛卿若是無事就退下吧,朕與皇后還有事要說。” “臣告退?!表n耀暗暗咬牙,低眉順目的躬身退了出去。 明熙幾次想出言安慰,又深韓耀的傲氣性子,深怕言語不當(dāng),戳人痛處,不敢多言,唯有眼睜睜的看著韓耀黑著臉離開。 自兩位皇子五歲開蒙,兩人雖與因皇子們的功課見面逐漸多了起來,可每次也不過都是君臣面上的禮儀,多說幾句,也是問兩個(gè)皇子的近況,從未涉及私事,明熙對內(nèi)情尚一知半解,當(dāng)真不好開口再勸。 柳南吶吶的站了半晌,雖有意替元景帝說上幾句好話,見明熙臉色再次冷了下來,到底感覺感覺自己更要緊一些,連借口都不曾找,轉(zhuǎn)身走了出去,順手緊緊的拴住了房門。 元景帝十年如一日,被柳南一次次刷新底限的賣主求榮,早已淡定如風(fēng),甚至連試圖挽留都不曾。 明熙踱步走到池邊,蹲了身來,撩起了水,柔聲道:“陛下?!?/br> 元景帝不動(dòng)聲色,朝后站了站,雖然心里暗恨為了說話方便,找一處最小的湯池,可如今退無可退,逃無可逃,倒也不懼,挑了挑眉頭,朗聲道:“梓童?!?/br> 明熙笑道:“陛下,來,過來?!?/br> 元景帝上前一步,正色道:“梓童,朕還想多泡一會(huì),天寒地凍的,你先回吧。” 明熙輕笑了一聲,柔聲道:“長生,來。” 元景帝幾乎是下意識的動(dòng)動(dòng)腿腳,上前了一步,又停了片刻,慢吞吞的游到明熙身側(cè),仰著頭,有些不耐的開口道:“梓童如此匆忙,所謂何事?” 元景帝見明熙沉默不語,沉吟道:“若為那十名貴女之事,朕當(dāng)真半分不知。朕的性情,梓童知道,自來光明磊落,絕不會(huì)暗示柔然進(jìn)貢殊麗貌美的娘子……” 明熙不等元景帝話畢,伸出手去,輕輕的拂過那脖頸上舊傷,而后在鎖骨上傷口上拂過,笑道:“今日我去上書房,陛下已有三日不曾謄抄佛經(jīng)了?!?/br> 大雍眾所周知,元景帝有一女二子。 元景帝與皇后婚后次年,誕下嫡長女鳳哥。但因胎中體弱,生產(chǎn)時(shí)又有損傷,多病多災(zāi)。太醫(yī)甚至不敢保證皇長女能過周歲,又因皇后頭胎生產(chǎn)傷了身體,竟被斷言也許不能再孕。 元景帝為母女祈福,大赦天下,減免境內(nèi)賦稅一年。太上皇有感皇甫氏殺戮過重,波及子嗣后代,親自為皇長女取名鳳哥后,每日更是虔誠誦經(jīng)念佛不說,也令帝后二人晨起誦經(jīng),每日抄寫佛經(jīng)三頁,為子孫后代祈福。 第184章 第八章:常得君王帶笑看(3) 轉(zhuǎn)眼兩年,太皇女鳳哥身體逐漸好轉(zhuǎn),雖還是比一般幼童體弱,但也已無夭折之相,皇后竟也再次有妊。 元景四年冬,元景帝喜獲雙生麟兒,再次大赦天下,減境內(nèi)賦稅兩年。 太上皇雖知帝后兩人的身體,有太醫(yī)調(diào)養(yǎng)之功,但也將這對雙生子的誕生,歸功于自己與帝后佛前的虔誠,從此以后對帝后二人耳提面命,功課不許松懈半分,也在三個(gè)孩子長成之前,只用乳名相稱。 皇后年少就對太上皇言聽計(jì)從,如今更是百依百順,唯有元景帝常因忙于政務(wù)疏忽,如此柔然送來的貴女之事尚未完結(jié),又有了今日的興師問罪。 鎖骨上的疼痛,似乎尚能忍受。 元景帝知有此事,也不曾狡辯,可等了半晌不見明熙擰住傷口不撒手,且手勁越發(fā)的大了起來,不禁抿著唇,抬眸望向明熙,正色道:“梓童輕些,朕疼。” 氤氳在霧氣之下,微微濕潤的長發(fā)如瀑披散在臉側(cè),更襯肌膚如玉。依舊的俊美絕倫,似乎沒有沾染歲月的痕跡,一如當(dāng)年那般耀眼奪目。那雙有些勾人的鳳眸被水霧熏蒸的異樣明亮,宛若有潺潺溪水瀲滟波光。微紅的耳根與臉頰,顯得比平日更光滑柔順,蝶翼般的睫毛,似乎凝著水滴,輕輕的顫抖著,嘴唇被因忍著痛處,而有些腫脹,緋紅殊麗。 平日里已十分剛硬的眉眼,此時(shí)染上勾染上一抹胭脂色,明明早已疼的受不了,可言語之間依舊保持著世家子的矜貴,端著一本正經(jīng)的帝王的架子。 明熙極喜歡看元景帝那副色厲內(nèi)荏,端著盛世明主的正經(jīng)模樣,瞇著眼手指松開劃過那光潔的下巴,輕聲道:“陛下怎么不學(xué)著太上皇蓄須?” 元景帝撇了明熙一眼,沉默了片刻,嗤笑一聲:“朕風(fēng)華正好,太上皇何等的年紀(jì),朕要為何要與太上皇做相同的事。” 這輕輕的又極漫不經(jīng)心的一撇,似乎滿池水色,都蓄入那雙瀲滟的鳳眸內(nèi),頗有幾分光華流轉(zhuǎn)之色。明熙瞇眼看了會(huì)元景帝,起身褪去了身上的鳳袍,只著褻衣緩步走下了溫湯。 元景帝一眼不眨的望著明熙的一舉一動(dòng),站在原地,頗有幾分君臨天下的倨傲:“梓童,一入臘月,各地急件紛紛入京。朕忙于朝政,倦怠了幾日,不當(dāng)為過?!?/br> 明熙抬著元景帝的下巴,輕聲道:“陛下看來,朝政最重要了?” 元景帝貼著池壁,沉吟了片刻,正色道:“自然不會(huì),朕素日常伴梓童佛前祈福,不敢心存僥幸,更不曾倦怠半分。這些時(shí)日,事出有因,疏忽大意了些……” 明熙輕笑了一聲,手指順著元景帝的下巴緩緩劃入水中,停留在胸口:“事出有因,所謂何事呢。柔然進(jìn)貢年少貴女之事,擾亂了陛下心神嗎?” 元景帝哂笑一聲,輕聲道:“怎么?梓童吃醋了嗎?” 明熙眼眸微動(dòng),手指動(dòng)了動(dòng):“陛下與人一起泡湯,竟是連褻衣都不曾穿嗎?” 元景帝低低的悶哼了一聲:“梓童,輕些?!?/br> 明熙挑眉一笑,靠近了元景帝耳根,柔聲道:“陛下可是在對阿耀訴苦?” 元景帝半闔著鳳眸,羽扇般的睫毛輕顫了顫,雖是悶哼了一聲,可還是硬聲道:“朕與臣子之間的事,何須與梓童報(bào)備?” 明熙不禁微微瞇起了眼眸,如受蠱惑般,唇側(cè)劃過元景帝的耳根,啞聲道:“長生有事,寧肯告訴臣子,也不肯告訴我嗎?” 元景帝似乎渾身都在顫抖,忍不住抬手扶住身后的池壁,吸著氣,啞聲道:“梓童有話慢些說,下手輕些,朕有些疼……” 明熙瞇眼看著眼前的元景帝片刻,張嘴咬在那脖頸的脈搏。元景帝鳳眸瀲滟著水澤,急喘了一聲,低低的□□出聲,不知是痛楚還是別的。雖還是坐在池壁上,但一只手卻情不自禁的環(huán)住了明熙的腰身,緊緊的,讓她貼在了自己身上。 直至傳來熟悉的鐵銹味,明熙才松了嘴,忍不住在那傷口上舔舐了起來。元景帝的喘息更是粗重,不知是難受還是疼痛,低低的悶哼著。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將人鉗制懷中,忍不住的親吻著懷中的臉側(cè)脖頸,如窒息般呼吸著,啞聲道:“阿熙,輕些輕些,讓朕緩緩……”雖沉吟的聲音中,還是一本正經(jīng),可那微啞的腔調(diào)里,有種說不出的曖昧與澀意。 明熙從脖頸抬起頭來,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抿唇一笑:“陛下,這是受不住了嗎?” 元景帝抬手再次將人拉到脖頸間,喘息了片刻,勾唇一笑,虛張聲勢道:“怎會(huì)?梓童給予的一切,朕可都受得住?!?/br> 明熙眼眸觸碰了脖頸上新傷,倒也多了幾分心疼,可更多還是苦惱:“你什么都好,就是皮膚太白皙了些,輕輕碰一下就會(huì)留下痕跡,熱水泡了后,更是觸目驚心,方才韓耀沒有看到吧?” 元景帝抿唇一笑,安撫道:“朕先下來的,哪能會(huì)讓他看見?!?/br> 明熙又咬了元景帝一口,側(cè)目看了他微微蹙眉,不禁開口抱怨道:“我明明都不曾使勁,你為何還是那么怕疼?不然,我以后不咬你了?!?/br> 元景帝親了親明熙的眉心,啞聲道:“你喜歡,朕也喜歡你,為何要勉強(qiáng)自己?” 明熙看了元景帝脖頸上,多少還是有些心虛:“這地方遮得住嗎? 元景帝的手,輕撫過明熙的后背,輕車熟路的解著明熙褻衣的衣扣,反客為主:“無妨,如今不比夏日,寒冬臘月的,如前番那般,也能遮住?!?/br> 年年夏日,元景帝都著高領(lǐng)衣袍,有一次傷痕太高,被議事的臣子發(fā)現(xiàn)了咬痕,不禁追問了起來,甚至一度報(bào)到了太上皇處。每日在朝堂上打瞌睡的眾御史們,一看有活可干,群情激憤,磨刀霍霍,聲稱此時(shí)要徹查元兇。后宮空虛,御史自然心知元兇是誰,從酒池rou林,烽火戲諸侯,紂王幽王滅國之禍,一路映射到董卓呂布之貂蟬,可謂聲淚俱下。 元景帝不但矢口否認(rèn),更是指鹿為馬,非說那些咬牙齒印,是蚊蟲叮咬的,是臣子們老眼昏花,沒事亂咬。御史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幾欲觸柱。元景帝都硬氣的說,好死不送。御史當(dāng)庭被氣得嚎咷痛哭,找太上皇去了。 最后太上皇不得不親自出面息事寧人,唱了紅臉,安撫群臣,此事才不了了之。 明熙憶起前事,多少有些窘迫,忍不住愛嬌的親了親那有些紅腫的唇角。 元景帝微微瞇眼,突然將人抱住,揉入懷中,親吻著,啃噬著,動(dòng)作雖輕柔,可身下一個(gè)施力,輕車熟路的沒入其中。 明熙因這突然的進(jìn)入,輕呼了一聲,重重的咬住了元景帝肩膀,低低的□□了起來。 元景帝倒吸了一口冷氣,可瞇著眼,似乎毫不在意這疼痛,抱住懷中的人,鞭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