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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朝錦繡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柳南蹙著眉繼續(xù)道:“這婚事也是王家自己先提出來的,既然將籌碼壓在了咱們身上,就一壓到底又能如何?如今還不曾出事,他們也是不見了人影。若王氏有些表示,那陳氏與賀氏無論如何也不敢如此,側(cè)妃到底是側(cè)妃,不管如何行事都會看看太子妃才敢行事?!?/br>
    皇甫策側(cè)目望向柳南,慢慢的蹙起了眉頭,輕聲斥道:“如何叫不見人影?此時情況不明,若換成孤也會按兵不動的!孤同王氏早交換了信物,他們也許會有些別的念想,倒還不至于背信棄義,想來還是在觀望孤還能拿出什么籌碼……”

    柳南瞪大了眼眸:“未來的后位都給他們了,他們還要殿下拿出什么?!王氏那般的士族還能缺什么?”

    皇甫策冷冷一笑:“人心怎會滿足呢?孤心系阿雅,如今又到了這個地步,若不愿放棄阿雅,不愿王家舍棄孤,必然要對他們?nèi)套屚瞬缴踔劣枨笥枞 ?/br>
    柳南忙道:“王二娘子一心戀慕殿下,該是不會如此,不然也不會在殿下生死不明時都不嫁了……”

    皇甫策側(cè)目望向花瓶里的花枝,水漾般的鳳眸,氤氳了一層霧氣,許久許久,喟嘆了一聲:“在家從父,一個娘子如何能自己做主……”這輕飄飄的一句話,不知是要說服自己,還是在說服柳南。

    柳南似是也想到了這些,忙笑呵呵道:“殿下快別想這些了,咱們都先養(yǎng)好身體,眼看就要到九月二十九了,今年是雙十的生辰,可算是大生辰,又是加冠之年。陛下雖說不著急給殿下加冠,但也說了好幾次要給殿下大肆cao辦,到時候怎樣也能見一見二娘子了?!?/br>
    皇甫策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皇叔不肯定又打了什么主意,孤可是一點都不期待……”

    第74章 第三章:千金縱買相如賦(25)

    滿園的秋色,遮不住亭內(nèi)的凝重。

    王君懿安撫的拍了拍呆愣在一側(cè)的王雅懿,極小聲開口道:“陛下雖不問朝政,但一直握有兵權(quán),若陛下執(zhí)意廢太子,想必是誰也沒有辦法阻止的事?!?/br>
    王雅懿面上沒有太大的異色,沉默了片刻又道:“陛下只有太子一個子侄,怎會輕易廢太子呢?”

    王君懿見王雅懿問得天真,不禁輕笑了一聲:“雖然只有一個子侄,若敏妃誕下皇子呢?換做是你,這天下是留給子侄,還是給自己的兒子?”

    王雅懿愣了愣,分析道:“敏妃也有可能誕下是個皇女??!”

    王君懿道:“那是自然,都是五五的幾率。敏妃生個皇女,自然皆大歡喜了,若是皇子,那就是太子命不好。最近太子一直在養(yǎng)病,但自打他病了以后,你見誰曾去東宮探望了?你姊夫說,太子病重時,榮貴妃都不曾去探望,阿芙為此還和夫君吵了一架。”

    王雅懿眼中不見擔憂,但思緒有些亂,沉默了好半晌又道:“可是現(xiàn)在遠著他,真待敏妃生了公主,咱們再去噓寒問暖,太子不會寒心嗎?”

    王君懿點了點王雅懿的額頭,輕笑道:“呵,傻丫頭,若他那么想不開,還做什么東宮之主?太子若能熬過此關(guān),自然還是我王氏的貴婿,若熬不過去……我王氏與他又不是骨rou血脈。兩相結(jié)合,一心圖利,若能做到相輔相成,自然千好萬好,但若要咱們傾盡全力勞筋動骨的幫一個不相干的人,也是不能夠的?!?/br>
    王雅懿終于有些著急了:“可他與我已是定親了,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陛下廢太子呢?若當真如此,這親事肯定會有變故的……父親當初不是說會幫他嗎?如今為何就要變卦了呢?”

    王君懿安撫道:“當初定親前,陛下可沒有說過,會讓太子娶那么多身份尊貴的側(cè)妃!父親當初接了圣旨,才知道這些事,猶如吞了蒼蠅般!母親都哭了好幾場,只是怕給你添堵,才沒有告訴你罷了!總之這樣的婚事對我王家來說,本來就是雞肋!”

    王雅懿愣了愣,頓時漲紅了臉:“太子風(fēng)光時,父親和母親說起這婚事來都說千好萬好,說我將來定然母儀天下,如今怎么又是雞肋了?太子這事先不說,這婚事若再有變動,難道要我一輩子待在家中不嫁人嗎?!”

    “好meimei,且聽我給你說完?!蓖蹙沧孕eimei謙讓慣了,忙輕聲安撫道,“當初陛下為你和太子賜婚后,欽天監(jiān)算出了三個好日子,離婚期最近的日子是今年開春。父親斟酌再三,不敢妄下結(jié)論,后來還是你姊夫想方設(shè)法的從太醫(yī)那里問來了陛下的脈案。不曾想,去歲冬日翠微山賜婚之前,陛下已是轉(zhuǎn)危為安,身體大好,隱瞞不發(fā),恐怕也有看看太子與眾臣的意思?!?/br>
    “陛下手握兵權(quán),又正值壯年,當初的病雖來的兇險,但只要熬過去,必然不會短壽。父親與咱們幾個兄弟、還有你姊夫商量后,這才將婚期定在最晚的好日子里,徐徐圖之。當時父親就想到了,以陛下這個歲數(shù),后宮有妊也屬難免,除此之外,只要太子一日不登基,這其中隱藏了各種兇險,絕非是我王氏能一力承當?shù)摹!?/br>
    王雅懿臉色更難看了,怒氣沖沖的開口道:“父親百般算計,可有想過我的感受?!”

    王君懿蹙眉道:“若非是為了你,父親何至于想那么多?當年圖南關(guān)一役,皇甫氏的兄弟子侄,在陛下手下可謂寸草不生。如今太子已這個歲數(shù),若自己不在陛下手中立起來,那能否在陛下手中熬過十年二十年,你若嫁過去后,不管我王氏如何權(quán)勢,即使傾族相幫,也是徒然!”

    王雅懿怒道:“太子立不立起來我是不管的!可父親和母親給我定親的時候,為何從不說這些,既然已經(jīng)是想到可能有變故的事,為何還要草率的定親!當初你們可都說了,將來我定然能母儀天下的!短短的些許時日,為何又會出了變故!這親事一波三折,外人會如何看我?又會如何說我?如今你們都袖手旁觀著,即便是太子想立事,一無人脈,二無錢財,如何能成?”

    王君懿道:“太子姻親可不止我們王家!若太子給不出相應(yīng)的籌碼,我王家為何要為他費盡心力?”

    王雅懿急聲道:“你方才都那樣說了,如今太子手里能有什么籌碼?!”

    “太子手里自然還握著籌碼,只看他給還是不給!”王君懿抬眸,凝視著王雅懿片刻,斂目端起了茶盞,“阿雅,你同阿姊說,你是不是喜歡太子?”

    王雅懿負氣道:“喜歡能如何?不喜歡又能如何?父親母親何時在乎過我喜歡誰不喜歡誰?阿姊沒走過我這一步,又怎么知道我的心情!這與太子無關(guān),如今我這個歲數(shù)……帝京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想我這般年紀還不曾出嫁的!我只想早些安定下來,又有什么錯?!?/br>
    王君懿重重的將茶盞放在桌上,氣道,“當初謝七郎也是你自己瞧上的!求著母親給你定下了親事,誰知道后來出了那般的意外。父親也是飽學(xué)之士,立身最正,不愿為此得罪了謝氏的,于情于理你都該嫁給謝氏七郎??赡悴辉讣抟粋€殘廢,日日在家哭鬧不休,父親不得已這才出爾反爾,毀了婚事。為了此事,我王家的名聲一落千丈,更是和謝閥結(jié)了仇,父親母親可曾埋怨過你一句?”

    王雅懿狠狠的瞪向王君懿,怒道:“姊夫的人品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又是家中的嫡長子,阿姊進門就做了宗婦,自然可以那么說!我不過是比阿姊晚生了幾年,卻不曾趕上這樣好的事。”

    “高不成低不就的不說,帝京之中能匹配我王氏的本就沒有幾家,莫說宗婦了,即便嫡子也都是些歪瓜裂棗!那謝氏七郎,我已是將就了,誰讓他摔斷了腿!若是能治好,怎么都成!但若是治不好,我跟著他這一輩子,不是什么都完了!”

    王君懿見王雅懿委屈的紅了眼,也覺得自己話說得有些重了,不禁安撫道:“父親母親對你最是愧疚,你不愿意,父親拼著王氏的聲名不要,也給你退了親事??商硬皇侵x氏七郎,若太子愿意拿出來誠意,我們也必然會幫太子,但若太子拿不出誠意來……我們?yōu)楹我瞿浅粤Σ挥懞玫氖???/br>
    王雅懿頓了頓,“難道太子妃之位還不是好的籌碼?你們本就是打算讓我嫁,為何還要瞻前顧后的?”

    王君懿道:“太子妃之位,未來的后位,本是我王氏該得的,如何算得上籌碼?他不是太子,難道你還做不了太子妃,還不能母儀天下了嗎?不管是南梁還是大雍,我王氏出了多少皇后,多少宰相,他娶你本就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天大的便宜都占了,還想讓我們出手相幫,那就該拿出誠意來了!”

    王雅懿疑惑道:“阿姊這話是什么意思?”

    王君懿抿唇一笑:“太子將來登基了,就是陛下。這大雍若想后繼有人,必然還要有太子,可這太子是誰所出就不一樣了。兩個側(cè)妃,憑什么能白得一切?若太子執(zhí)意只娶你一個,或是以后的太子只能是我王氏所出,這些都是籌碼?!?/br>
    王雅懿道:“可側(cè)妃是陛下幫太子選定的,這婚約只怕不好毀……就算沒有這兩個側(cè)妃,待到將來太子登基,還會有別人的……”

    王君懿笑著拍了拍王雅懿:“孺子可教也,太子這籌碼也不好拿啊!這要看太子怎么讓父親相信自己的誠意了,可誰相信人心呢?即使他說將來只讓你的孩子做太子,誰知道他會不會守諾?”

    “阿姊的意思是他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我們都不幫他嗎?”王雅懿頓時白了臉,想了想又道,“……可敏妃的孩子還沒有生出來,一切都還是未知,父親怎會如此短視?你如此嚇唬我,小心讓父親知道了不饒你!”

    王君懿道:“你當是我愿意說這些?父親讓我專門說給你聽的,雖然一切還是未知數(shù),但最晚不過下個月。好在不到最后,這一切選擇都還在我們手上。”

    王雅懿抿了抿唇:“敏妃生了皇子,對我們又有什么好處呢?”

    王君懿笑了笑:“敏妃生的皇子與太子,對我們來說是相同的。還是那句話,他不是太子,我們王氏還能出不了太子妃?父親的意思,我們也不一定全部明白,但是你要明白,若你執(zhí)意嫁給太子,可能父親和母親拗不過你,但是這一搏,有可能是母儀天下,但有可能一無所有。父親和母親是不愿你冒這般大的風(fēng)險,才會如此瞻前顧后。”

    王雅懿咬著唇,猶豫道:“如今放眼整個帝京,對我來說,哪里還有比太子更合適的人選?”

    王君懿道:“雖然上面的話,都是父親讓我對你說的,可阿姊自己也要同你說些體己話。咱們先不管父親和家里的意思,皇位之爭這都是一半一半的事,若你心里當真喜歡太子,哪怕做個庶民也甘之如飴的話,你根本不用顧忌那么多,只管給父親和母親說,不管結(jié)果如何,你都要嫁給太子就是了?!?/br>
    王雅懿驟然抬眸,游移不定的看向王君懿:“此話何意?”

    王君懿輕聲道:“父親母親當年將你放在家中十多年,對你最是愧疚,若你不管不顧非要嫁給太子的話,哪怕將來奪位失敗,父親和家中兄弟也不會放任你們不管的。但是,你心里也要明白,若失敗了,莫說母儀天下,只怕你連現(xiàn)在的日子都沒了……你們夫妻能做個閑王有塊封地是最好的,若……那必將要隱姓埋名,遠遁他鄉(xiāng),做一個普通的庶民?!?/br>
    王雅懿思索了片刻,抿唇道:“如阿姊所說,太子本身還定下了側(cè)妃,若他一無所有,我又何必去容忍那些個人……”

    王君懿笑道:“你們?nèi)糁皇瞧胀ǚ蚱?,你也自然不用忍受那些人了!那些人不會傻到嫁給一個庶人為妾室?!?/br>
    “若如此,那就只有我一個人傻了,她們都還能等上兩年,一切塵埃落定了,作甚讓我先嫁過去?”王雅懿噘著嘴,“這些事,我是不管的,讓我吃虧就是不成!”

    王君懿本也有試探之意,若當真王雅懿心有所許,王氏自然會慎重考慮幫扶太子之事,但王雅懿如此一說,可見對太子也不見得有幾分真心。王君懿心中雖有可惜,但有些話,也可不必再說了。

    王君懿垂了垂眼眸:“你也別想那么多,只要你聽話,父親母親也不會不管你的。九月二十九,乃東宮的生辰,因是陛下主持,你還是要去露露臉的,生辰禮物可有準備好?”

    王雅懿道:“素日里家中都有備好的賀禮,如今我哪里還有心情準備這些!”

    王君懿撫了撫鬢角:“你知道這些就好,面上可不要帶出來。家里疏遠是一回事,你自己疏遠又是另一回事了,若讓太子察覺了,總是不好?!?/br>
    王雅懿點了點頭:“阿姊說得,我都懂,放心好了,我還沒有那么愚笨,到底心里不舒服罷了……這樣的事,若換成阿姊,又會怎么辦呢?”

    王君懿看了王雅懿一會,好半晌才開口道:“你方才說你姊夫是一等一的樣貌家世,說我嫁得好,可你想過沒有,當初父親和母親,從未問過我是不是喜歡他。作為嫡長女,我根本沒有可選擇的機會,你可懂?”

    王雅懿驚訝的看向王君懿,不滿道:“放眼整個大雍,論起相貌、家世、人品、才華,有幾人能和姊夫相提并論的?姊夫那樣的你都不喜歡嗎?”

    王君懿笑了一聲,似是而非的開口道:“是啊!這么多耀眼的外在,誰又不喜歡?。】扇舴沁@些,我王氏女又為何要嫁?是以,你也一樣,不管將來如何選擇,你都要想開一些,別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第75章 第三章:千金縱買相如賦(26)

    一場大風(fēng)席卷甘涼城后,漠北的初雪,在九月下旬就悄無聲息的來了。好在半月前甘涼城與柔然一戰(zhàn)中大捷,柔然遞了降書,用一部分的牛羊和馬匹換取過冬的糧食。這些瑣事,自然有燕平的文官與帝京來的人一并處理,用不著軍中兵將cao心。

    三兩年,柔然都要大鬧上一場,莫說甘涼城內(nèi)的百姓不以為然,折子遞到京中也不會被特別重視,不過短短半個月,除了那些守城戰(zhàn)死的兵勇,大家仿佛已不記得當時的慘烈。如此的喜事遇見了這般的初雪,眾人也都有了賞景的心情。

    九月二十八傍晚,謝放包下了甘涼城最豪闊的吉祥樓宴請所有將領(lǐng),明熙身為百夫長,此番又立下了不大不小的軍功,被謝放特意點名邀請了。

    雖有風(fēng)雪,但明熙也不能悠游自在圍著炭爐待在家中,不管謝放平日里如何平易近人,但大將軍既是點名宴請,在眾將領(lǐng)看來即便下刀子也該過去。吉祥酒樓離小院只有兩條街,明熙不愿家中的馬車與部曲的跟隨,裴達也覺得甘涼城小,只要沒有征戰(zhàn),倒也不會有何意外,倒也沒有堅持派人去送。

    稀稀落落的小雪,落在臉上化成了細細碎碎的水滴,有種沁人心脾的涼意,不冷還很是舒適。明熙身披純黑色裘皮大氅,腳踏鹿皮小靴,提著一盞琉璃燈。每踏出一步,便在薄薄的一層積雪上印下個腳印。緩緩回眸,借著手中燈盞里殘碎的燈光,會以為天地間只剩下了這一條孤獨的印記。

    漠北的冬日天黑的比較早,何況雪天,雖是還未到酉時,天已黑透了。冬日苦寒漫長,一旦入冬,百姓們當真的將日落而息貫徹到底,富裕些的人家會在下午就燒上了暖坑,只等晚上一家人擠在一起熱熱鬧鬧的用了晚飯,之后早早歇下。

    街上的店面在平時還開著門,但今日黑得早,竟也都已關(guān)了門。街上半個人影都看不見,若非遠遠的望過去吉祥樓的三樓還亮著燈,明熙當真有種夜半時分的錯覺,可即便如此,獨自一人手提著燈籠走在仿若無人的街道上,莫名的寂寞的孤獨感在心中滋生起來。

    算一算,自去歲臘月離京到此事,已十個半月了。如今的日子忙而充實,似乎很少想起帝京的一切來,住了十多年的中宮,賀氏的府邸,甚至連闌珊居,仿佛都有些模糊了。每每躺在小院中的槐樹下,那種安逸舒適,讓明熙都以為自己真能這樣的過上一生??梢估镄褋?,或是不得入睡時,黑暗里都會顯出那個人的模樣,一舉一動一笑一怒,還是如此的清晰,該記得的還記得,可該忘記的一點都不曾忘掉。

    ‘既已選擇,有些人已是有緣無分,注定分離。情之一字,讓人痛苦,讓人執(zhí)著于心。在歲月的長河里,當遭遇世間種種不平與磨難時,再次回憶那些感情給予的美好,依然覺得難能可貴。在當下時,一切都是真摯的。

    錯失后,人仿佛會對特定的那人,越發(fā)的寬容,明知不可追,可思來念去的都是舊人的好。那些傷,那些痛,那些決絕,在漫長的一生里,反而顯得不是那么重要了?!?/br>
    直至此事,明熙再次憶起少年時聽到惠宣皇后的話,與寫在游記后的詩,才能更是明白這其中的滋味,只是不知這是惠宣皇后入宮后多少年后的感悟,三年五年亦或是更久,也不知道這位果斷決絕的鮮卑貴女,所追憶的舊人又是誰。

    ‘噠噠’的馬蹄聲從街道的對面?zhèn)鱽?,本就放的很慢的腳步,緩緩的停了下來,街道上沒有燈,漆黑一片,雖能聽到街道盡頭的馬蹄聲,可卻什么也看不見。明熙唯有垂眸站在路旁,靜待這匹馬過去。

    “本將軍主持的慶功宴,賀郎君似乎都不肯賞臉呢,本將軍這不正打算親自再去請你一趟!”謝放勒住了馬,停在明熙的前面,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開口道。

    在同柔然的最后一戰(zhàn)中,柔然潰敗,謝放領(lǐng)兵追擊,也是一時大意,中了埋伏。柔然人調(diào)虎離山,甚至拉走了謝放周圍的護軍,將謝放一人引到了的包圍中。好在謝放為人謹慎,即便追擊也只在城墻不遠處,當時明熙在城墻上看到謝放周圍的人越來越少,便起了疑心,當看到遠處增多的柔然騎兵,當機立斷帶上了二十個弓箭手廝殺了過去,這才將腹背受敵險些喪命的謝放救了出來。

    此時回憶起來風(fēng)輕云淡,但當時情勢極為兇險危急,柔然人已是頹敗,最后一戰(zhàn)想必也是孤注一擲,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擊殺謝放上,若是群龍無首,甘涼城必然城破。這也是為何謝放宴請眾將,點名要請明熙的緣故。

    明熙恍然醒過神來,抬起眼眸來:“噢?大將軍這不是還沒去嗎?”

    謝放翻身下馬,忍不住笑了起來:“申時的酒宴,如今都快酉時了,本將軍都被人灌了一輪了,你說本將軍去沒去?”

    明熙一愣:“申時嗎?阿燃不是說酉時嗎?難道是我聽錯了嗎?”

    “呵,自然是你聽錯了,那小子可是未時就急忙跑出了門,真是奇怪,你們素日里好得很,這次居然沒有叫你一起?!敝x放本不是愛笑之人,但也不知為何,每每和這人在一起說話時,總也是心情松快,忍不住未語先笑。

    明熙想了想:“怕是來了,只是未時我還在睡覺,裴叔不愿叫醒我,就讓阿燃先去了?!?/br>
    謝放喝了不少酒,如今冷風(fēng)一吹,小雪落在臉頰上,不覺冰冷,反而感覺很是舒適,又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他跳下馬背,一手拉著韁繩,另一手將明熙的琉璃燈拿了過來,上下看了看,嘖嘖道:“四面水晶磨成的琉璃燈,本將軍在燕平的謝府也才見過三五盞,賀小郎豪富??!”

    明熙見到熟人,心情也好了不少,不禁挑眉笑道:“如今是休沐,大將軍就不能將本將軍這個自稱換了嗎?”

    謝放又忍不住笑了一聲:“那你想怎么稱呼本將軍?你既與阿燃交好,也可隨著他叫我一聲兄長,或是燕綏?!?/br>
    明熙怔了怔,好半晌噗嗤一笑:“我只是讓大將軍將自稱換了,與我如何稱呼將軍有何關(guān)系?”

    “好歹你也算救過我兩次,怎么也該與別人不同,我只是提議,你愿叫就叫,不愿也就作罷。”謝放想了想,“方才你站在這里出神,想什么呢?如今你冰雪封路,一來一回都要三個月,若想回帝京過年的話,這長假可不好批??!不過好在……這甘涼的地界,本、我還能做些主,你若來求,我怎么也要給你些面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