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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朝錦繡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柳南道:“可不是嗎?人說床頭吵架床尾和,韓大人也太不該了,當著那多人,總要給夫人留些顏面。若當時都是咱們東宮的人,不用大人說,奴婢自會約束,可韓夫人帶去的都是貴妃娘娘的人,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吶!”

    韓耀斂目正身,俯身朝皇甫策行了一個大禮,這才不緊不慢的坐正身形:“殿下深知韓氏家境,當年殿下深陷囫圇,家父輾轉(zhuǎn)奔波,但求助不得門路,當時韓耀年幼力薄,即便我韓氏想傾力相救,也是以卵擊石,唯有蟄伏下來,以待來日?!?/br>
    皇甫策抿了抿唇,輕聲道:“你家的為難,本宮知道?!?/br>
    “但今時不同往日,那時蟄伏是因為我知道殿下還活著!”韓耀頓了頓,對上皇甫策疑問的目光,輕聲道,“得知臨華宮深夜大火,無一生還,臣欲死諫,正遇上給陛下辭行的賀明熙。她似乎看出了臣的想法,把殿下還在世上的事告訴了臣……那時臣也像賀明熙保證,此事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故而臣隱瞞至今,甚至在殿下遞出消息前,不曾將這消息告訴家父?!?/br>
    皇甫策垂了垂眼眸,輕聲道:“既是當初不說,現(xiàn)在為何又要說出來?”

    韓耀斂目:“臣迎娶了慕容芙,殿下如今不肯再全心全意的相信臣了,不是嗎?”

    皇甫策輕笑,眼中毫無笑意:“孤信不信你,同你迎娶誰,沒有絲毫關(guān)系。孤的疑慮,你當真不知道是為什么嗎?”

    “有些事,臣是對殿下有所隱瞞,所有的出發(fā)點都是為了殿下,是以,不管何時何地,在這件事上臣并不覺得自己錯了?!表n耀斂目道,“臣出身寒門,自幼得庭訓天恩,從未因身份或門楣自卑自棄,更是不曾想過迎娶高門貴女,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可與言者無二三,臣一生所求,不過是與舉案齊眉的紅顏知己?!?/br>
    皇甫策低低的笑了起來:“想得倒挺美,可惜你也說了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這樣的好事哪能輪到你……”

    韓耀卻沒有半分惱怒,輕聲道,“殿下回朝,如今得見謝氏生存不易,但殿下可有想過,謝閥這般的延綿上百年的望族,在陛下手下尚且如此……何況我韓氏呢?”

    “也許此時在殿下眼里,臣也是個狗茍蠅營之輩,不擇手段的一心攀爬,只為權(quán)勢門楣。臣也不否認,這權(quán)勢這富貴,這些年確實讓臣著急,為之用了不少手段??刹还苋绾蔚牟粨袷侄蔚?,但臣心中始終有一道線,榮華富貴,權(quán)勢滔天,也不能越過這道線。”

    皇甫策與韓耀對視,許久許久,花庭內(nèi)是一陣窒息的沉默……

    柳南見此,輕聲勸道:“殿下在闌珊居里養(yǎng)傷,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這三年韓家過得實然比誰艱難的。當初奴婢曾聽裴總管提過,韓老大人因是先帝心腹,不受陛下重用,韓家又因家底不豐,一度陷入困窘之中。韓三娘子甚至因拿不出嫁妝來,被退了親事……”

    “當初韓大人的親事,慕容氏本就不情愿的,有心給韓家難堪,要將韓家踩在腳下,就比照皇家娶親的規(guī)則,給韓夫人準備了整整抬了七十二抬嫁妝,良田莊園商鋪。韓老大人得知此事,幾乎一夜白頭,奔走無門,不得不找了與韓大人還有些交情的娘子求助?!?/br>
    “娘子聽了韓老大人的訴說,大罵慕容氏狗仗人勢,后來娘子私下借給了韓大人三大箱金錠,這才解了韓老大人的燃眉之急,后來許還氣不過,在韓大人成親之日,娘子又將翠微山別苑當做賀禮送到了韓家。這事被賀府的人知道了,專門將娘子叫回去敲打了一番……”

    柳南說著說著,突然發(fā)現(xiàn)四周除了自己的說話聲,再也沒有別的,安靜到了詭異,抬眸間卻見兩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柳南驚覺又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事,忙道:“這些都是裴總管的一面之詞,做不得真的!”

    韓耀緩緩收回眼中的探究,抿唇許久,啞聲道:“臣從未聽家父提過此事。”

    “說得也是,賀明熙可不是施恩不圖報性子,即便當初對孤也是……”皇甫策目光閃爍道,“據(jù)本宮所知,阿耀與賀明熙自來水火不容,她又怎會如此示好……”

    韓耀心頭猝然一驚:“本該如此!但賀明熙如此作為,臣當真半點不知!”

    皇甫策輕笑了一聲,似是而非道:“若有機會,本宮會幫你問清楚的。”

    第67章  第三章:千金縱買相如賦(18)

    柳南吶吶:“不見得是真的……奴婢也是、也是道聽途說的?!?/br>
    韓耀沉了口氣,想了想開口道:“這些時日,殿下與王二娘子如何了?”

    皇甫策伸手端茶盞的動作,微微僵硬了片刻,轉(zhuǎn)眼即逝:“能如何?宮規(guī)森嚴,素日里想見一面都很難,想問感情如何的話,還待大婚以后。”

    韓耀垂下眼眸:“此番這般的冷待,殿下以為王氏會如何?”

    皇甫策驟然抬眸,望向韓耀,緩緩沉聲道:“孤同阿雅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二人的婚約本是母妃的一句戲言,誰也不曾當真。但孤生死不明時,阿雅青春正好,竟不管不顧的依約非要等著孤,甚至為此祈福茹素三年之久。孤除了選擇王氏,還能如何?”

    “孤若死了,肯定只能辜負了這情深意重,但孤如今還活著,即便王氏只愿錦上添花,選擇自保,孤都不該也不能責怪。此時此刻,孤也不求王氏能雪中送炭,只要一直保持張望,孤也不會有半分怨言……畢竟這般干凈不染塵埃的情意,孤今生都不能辜負。”

    韓耀目瞪口呆,側(cè)目望向臉色不明的柳南,好半晌,才吶吶道:“竟是如此嗎?”

    皇甫策笑了一聲:“當初你借著柳南的口告訴孤這些,不就是為了讓孤選擇嗎?”

    韓耀輕聲道:“可……內(nèi)子與王二娘子自□□好,這般的話在臣面前說起來,自然是說給殿下聽的。當初臣也只做閑聊告訴了柳管事,未曾辨別真?zhèn)巍?/br>
    皇甫策輕笑了兩聲:“當初一心想讓孤和阿雅在一起的是你們,如今見王氏對孤避之不及,為求自保不肯出力,又來說未曾辨別真?zhèn)?,你們也當真也是夠現(xiàn)實了……后宅私事是很難辨別,但阿雅大好的家世,直至去歲尚未許配人家,還能是假的嗎?”

    韓耀漣漪,不置可否:“如今臣……臣已娶妻,雖對當初的選擇不悔,但如今也算明白了,一生如此長,不管滄海桑田,總要娶對心中的人。是以,臣雖現(xiàn)實,但也不會再為此勸殿下。若是殿下喜歡,不管娶誰都未嘗不可?!?/br>
    皇甫策笑了笑,若有所指道:“阿耀也一樣,當初未娶未嫁時,你怎么挑剔都無不可,但阿耀既然已將人娶進門了,慕容芙都已成了你的責任。不管如何,該謙讓還是要謙讓的?!?/br>
    韓耀沉默了許久,斂目輕聲道:“殿下……殿下心慕之人是王二娘子嗎?”

    皇甫策沉默了片刻:“方才孤說了,未娶未嫁怎么都好,但既已選擇了,定下了,不管如何這人都是你的責任,酸甜苦辣,都該甘之如飴?!?/br>
    韓耀側(cè)了側(cè)眼眸,看了眼皇甫策緊蹙的眉頭,緩緩笑道:“那就好?!?/br>
    太極殿內(nèi)的小花園,草木旺盛。秋花開得正好的時節(jié),往年即便再不喜,也會在院中擺上各色秋菊,以應時節(jié)。因今年情況特殊的緣故,不管如何艷麗的花卉,都進不了太極殿內(nèi)殿外殿。不但是花卉,甚至太極殿內(nèi)的小廚房內(nèi),所有的食材都要經(jīng)過五六層篩選,直至六??偣苓^目點頭才可以用。

    昨夜下了場小雨,此時陽光正好,不冷不熱。滿是翠色的花園內(nèi),連空氣都帶著怡人的濕潤。許是有喜事的緣故,泰寧帝今日的氣色看起來也十分好,白里透紅的,自來緊繃的嘴角彎成了微笑的弧度,常年緊蹙的眉頭,也平坦了。整個人從里到外都少了往日的凌厲,多了幾分溫潤可親。

    自進了太極殿已有小半個時辰了,高鉞一直陪坐在花園亭內(nèi),泰寧帝今日似乎只是單純將高鉞叫過來品茗,幾次開口,說來說去都是家常事。天氣與這幾日的飯食,大部分都與敏妃以及腹中的胎兒有關(guān),幾次胎動,反反復復的說了好幾遍。

    直至敏妃被攙扶在花園中漫步,遠遠的對泰寧帝行禮后,泰寧帝這才不再說話,那雙眼眸似乎黏在了敏妃身上,時時刻刻的不放松。此時此刻泰寧帝的渾身上下的氣息比方才更柔和了,那雙鳳眸也溫溫潤潤的,無害極了。

    高鉞本不是多話的人,見泰寧帝如此,只當他又是心血來潮,將自己叫來打發(fā)時間。自明熙離開后,這樣無所事事的召見多了起來。

    泰寧帝始終覺得自己非正統(tǒng)繼位,故而雖是嘴上不說,但總也是心虛的,自登基后心防一日重過一日。自與發(fā)妻榮貴妃因后位交惡,即便對后宮也敬而遠之。

    當初明熙在時,總還有說話的人。明熙自幼在宮中長大,不涉前朝,也不與后宮交往,這讓泰寧帝極為放心。當初對明熙的那份寵愛,固然有已逝的惠宣皇后之故,但最多的只怕是明熙使得泰寧帝安心,說話時不用設(shè)防。

    去歲明熙遠走他鄉(xiāng),下落不明,泰寧帝雖深居簡出,但對高鉞越發(fā)信重,有事沒事總是將人招進宮來,哪怕不說話,兩人手談一局,或只是單純的飲茶,也能消磨半日時光。泰寧帝遇見有趣的折子或大臣們稟告的鄉(xiāng)間趣聞,也會拿出來與高鉞談論一番。若是心情好些,即便面對高鉞這樣一個不拘言笑的人,自己也能笑上好半天。

    高鉞性格沉悶刻板,多數(shù)的時候甚至連陪笑都笑不出來,但即便如此也不曾惹惱過泰寧帝,反因這份孤直,越發(fā)的喜歡他。

    去歲,泰寧帝病重,眾臣鉚著勁奉承東宮,如今敏妃有孕,才傳出去幾日的光景,太極殿外殿已一掃往日的冷清,熱鬧了起來。說來也是,當初陛下雖交付了許多朝政予太子,但仍將兵權(quán)牢牢的握在手中,那時大家都以為泰寧帝如此作為,怕是病危到救不回來了,眾臣才會顧頭不顧尾的奉承太子,如今這變故一來,只怕許多朝臣已回過味來了。

    兵權(quán)只要握在陛下手中一日,不管太子殿下看起來多風光,甚至有眾多得力的岳家眾家的支持,所有一切都是無根無基的水中浮萍,鏡花水月。兵權(quán)就是底氣,是以不管東宮如何擅權(quán),或如何把持朝政,泰寧帝始終閑庭信步的緣故。

    不知過了多久,泰寧帝終是舍得將眼睛從敏妃身上撕了下來,回眸看向垂眸品茗的高鉞,真心的笑了起來:“朕若是不回頭,你就一直干坐著?。俊?/br>
    高鉞放下茶盞:“陛下總要回頭的?!?/br>
    第68章  第三章:千金縱買相如賦(19)

    高鉞放下茶盞:“陛下總要回頭的?!?/br>
    泰寧帝笑得更大聲了:“是啊!不管多久,人都要回頭?。∧阋膊灰贪辶?,這太極殿被朕規(guī)整的跟鐵桶一樣,不管怎樣都不會傳出去半點風聲。朕的大將軍一直繃著,朕都替你累得慌?!?/br>
    高鉞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末將歷來如此……方才進門時,看見太子候在殿外,不知是何緣故?”

    “太子自己要盡孝,朕還能阻擋不成?既然要盡孝,自然不能只做面上的功夫,讓他跪著抄寫經(jīng)書以示心誠,到時要送去寺廟,供奉起來,給先祖及先皇祈福?!碧幍鄄灰詾槿坏?,“說起來這般的事,被人知道了總也不好,太子在朕面前是小輩,但在朕之外,他還是萬人之上的太子。不過朕也放心,如今后宮防衛(wèi)交給了你,這不該傳出去的定然傳不出去?!?/br>
    高鉞抬眸正色道:“陛下放心,太極殿內(nèi)外守衛(wèi)已加了三班,都是身家清白的人。夜間也有倒換,不會有所松懈倦怠。外宮更是守衛(wèi)重重,莫說是人,連一只飛鳥都不會飛進來,總歸不會讓陛下與敏妃娘娘擔憂受驚。”

    泰寧帝抿了一口茶水:“看看這草木皆兵的謹慎模樣,當真是比朕還盡心盡力。朕知道,你是個務實的,像你這樣一心辦事的臣子,如今也不多了。朕大病了一場后,這朝中人心一直不穩(wěn),昨日朕特意將你父親叫來,為視榮寵與信重將太尉之職給了高氏,你可知道?”

    高鉞點頭:“知道,昨夜父親在家中等至深夜,特地與臣說了此事?!?/br>
    泰寧帝抿了抿唇,側(cè)目道:“哦?除此之外,你父親可還有別的交代?”

    高鉞抬眸望向泰寧帝,許久許久,點了點頭:“父親讓我最近少往東宮跑,專心給陛下辦事?!?/br>
    “呵,當真是個見風使舵的好手,前不久不是還讓你多去東宮,如今什么苗頭都沒有就又換了主意。你父親什么都好,可惜少了份忠勇耿直,只怕這也是在你祖父去世后,皇兄不曾重用他的緣故?!?/br>
    高鉞不好議論自己的父親,垂眸道:“祖父去世時,只囑咐父親守好家業(yè),不要冒進,倒是也不曾苛求父親建功立業(yè)。”

    “還是你祖父了解自己的兒子,看的長遠,可惜你父親總也不明白,不過若無他孤注一擲的臨陣倒戈,恐怕也沒有朕的今日。說起來朕還欠著你家一份天大的人情,如今給了他太尉之職,雖不能掌兵,但該有的榮耀一點都不少,也算是光耀了你高氏門楣,只當欠了你家的還給你家罷了?!?/br>
    高鉞蹙眉:“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君臣之間哪有誰欠誰的事?既是父親當初選擇了陛下,我高家自然也不會再有其他選擇,只要陛下在位一日,末將定保這帝京安穩(wěn)無恙!”

    “哈哈哈!朕果然沒有看錯人,如今帝京里多是狗茍蠅營之輩,你這般不通俗務的木頭也算奇葩……”泰寧帝雖如此說,但望向高鉞的目光,越發(fā)的滿意了,“你知道那些人慌慌忙忙的跟沒頭蒼蠅一樣朝朕這里撞,都是為了什么嗎?”

    高鉞緊緊抿著唇,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想是與東宮有關(guān),近幾日已有朝臣陸陸續(xù)續(xù)彈劾東宮擅權(quán),不尊禮法?!?/br>
    泰寧帝點頭:“自然與東宮有關(guān),可如今的彈劾只是個試探,他們都在等朕的態(tài)度,給朕鋪好臺階,好讓朕一步步的走過去,給東宮一個措手不及。你猜猜,敏妃腹中孩兒,是男是女?”

    高鉞正色道:“這般的事如何能靠猜測?陛下大可不必為此憂心,是男是女,本是天定,都是陛下的骨rou至親。”

    “是啊,骨rou至親,原本朕在這世上僅剩的骨rou至親,也只有太子一個,如今蒼天垂憐又多了一個。雖說手心手背都是rou,可到底也有個親疏遠近。太子本就對朕有心結(jié),謝貴妃之死雖與朕無關(guān),只怕太子不會那么想,如今朕還掌著兵權(quán),萬事都好說,若有一日……朕與敏妃的孩子又當如何?太子會不會想到骨rou至親這四個字呢?”

    高鉞沉默了片刻:“罪不及稚兒,太子不是個沒有心胸的人,陛下當初的仁慈,太子不會不感念,萬不會如此對待一個稚兒。至于謝貴妃一事,臣相信與陛下無關(guān),那時所有人的性命都掌握在陛下手中,若是陛下想要謝貴妃與太子的性命,在那時許多人都會拍手稱慶,萬不用如此麻煩的,專門去放火。”

    “好個罪不及稚兒,可嶺、楚、趙,三王滿門,哪一家沒有稚兒,哪一個不是朕的骨rou血親?可有時候這些東西,在皇位權(quán)勢面前,薄弱的還不如一張宣紙。那時朕仿佛被迷了眼,不管誰來勸說,竟是連一個都不肯放過?!?/br>
    “我與幾位皇兄,幼年一同在宮中長大,他們雖待我算不上多好,也不見得有多壞。朕在那之前,從沒想過有一日會取他們的性命,甚至連襁褓中的稚子都不肯留下。直至朕殺入京城,坐在那至尊之位上,年少太子那惶恐不安的眼眸,才讓朕大夢初醒,自己都出了一身冷汗……可見權(quán)勢皇位都能迷人心智?!?/br>
    高鉞輕聲安撫道:“往事不可追,與其想那些已發(fā)生過的事,不如多想想以后,陛下正值盛年,這些時日的將養(yǎng),已是大好。不管如何,這總是好事!”

    泰寧帝站起身來,拍了拍高鉞肩膀,輕聲道:“朕要聽實話,若給你選擇機會,你希望敏妃的這個孩子,是女還是男呢?”

    高鉞沉默了許久許久,緩聲道:“末將希望是個公主?!?/br>
    泰寧帝怔了怔,看了高鉞片刻,大笑了起來:“好好好!可真是好膽量??!時至今日,只怕也只有你敢在朕面前說這般的話了……”

    亭內(nèi)是一片沉默,不知過了多久。

    泰寧帝嘆息一聲,開口道“朕也想是個娘子,若如此,朝中一切暗流都不會浮到臺面上來。不管怎樣的陰奉陽違,最少能像今日這般平靜。朕也必將她捧在手心里,養(yǎng)得驕縱跋扈耀眼奪目的,最好如明熙一般?!?/br>
    “可他若是個男孩,朕也該傾盡全力的保他護他,朕已活到了這個年紀,能得到的都得到的,該有的不該有的都搶了回來。若蒼天肯垂憐……當真讓朕有了血脈子嗣,誰又不愿拿一切去換呢?”

    高鉞垂首:“末將雖尚未成家,但陛下的心情,多少也能明白幾分。末將說希望是個公主,并非是針對陛下……只是覺得如若是公主的話,她今后的路會平順許多。若是皇子,即便有陛下護佑,這一生必將披荊斬棘,經(jīng)歷種種難以想象的事吧……”

    泰寧帝安撫的拍了拍高鉞的肩膀,將一枚令牌塞在高鉞的手中:“不用多說,朕明白你的心意,造化弄人,誰又會真的預料今后呢?這個你好好的收著,從今以后,朕將這大雍宮,這帝京的都交付于你了?!?/br>
    高鉞注視著手中的令牌,竟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兵符:“陛下!顧統(tǒng)領(lǐng)兢兢業(yè)業(yè),何故……”

    泰寧帝冷笑了一聲,抬手打斷了高鉞的話:“朕知道他是個盡忠職守的好臣子,當初翠微山之行,顧統(tǒng)領(lǐng)可是特意同你換了幾日的班,跑去給太子殿下請安問好。他有這份忠心,朕又豈能不成全他?放心好了,顧統(tǒng)領(lǐng)如今也算是高升,不會對你有什么怨氣?!?/br>
    高鉞斂目道:“陛下有命,自不敢辭,末將也不怕顧統(tǒng)領(lǐng)有所怨氣,只是這樣平白架空了顧統(tǒng)領(lǐng),只怕貴妃娘娘那里不會善罷甘休,如今陛下在宮中看似有恃無恐,但后宮之中,貴妃娘娘經(jīng)營多年……末將已掌了城門護軍,也兼顧了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一職,實然有沒有這個兵符,只要陛下有令,末將必不會有負皇命……”

    “話雖如此,可許多事都要名正言順,不是你的事,是朕對顧澤中有了嫌隙。往日里朕孤身一人在這宮中,無甚可怕的,貴妃所要的一切,只有和朕在一起,她才會得到的更加的名正言順。是以,不管榮貴妃如何折騰,如何籠絡(luò)太子也不過是為了一條后路,朕可以不計較。”

    “但今時今日,朕已有所牽掛,也有了禁忌,無論如何都不敢將身家性命再交付于慕容氏??煞叛壅麄€朝廷,朕又能真的相信誰呢?”

    高鉞正色道:“陛下不必如此不安,放眼整個朝廷,大多都還是忠于陛下的臣子?!?/br>
    泰寧帝側(cè)了側(cè)眼眸,看向高鉞片刻,垂眸冷笑:“呵呵,如今還說什么忠心?只要是忠于皇甫家,不管忠于誰都能稱個‘忠’字。你父親當初助朕良多,可若太子此時能付出更高的籌碼來,說不得也能故技重施的。王氏這樣的士族門閥是最不可靠的了,若你永遠高坐皇位,也許他們永遠翻不出大浪來,不過是為了宗族利益有所隱瞞罷了,但若是皇位有所閃失,朕能穩(wěn)住尚好,若不能穩(wěn)住,只怕第一個落井下石就是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