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景文與趙淑嫻出了玻璃門,在樓前的長椅上坐了下,中間隔了三個位置和一個扶手。 “你想和我談什么?”趙淑嫻首先開了口。 從一開始她對景文的印象便不好,現(xiàn)在越加不好了,年輕時她長得漂亮,男人都哄著她,后來跟吳希妍的爸爸在一起,有了錢,別人更是對她高看一眼,而現(xiàn)在,自己的女婿看她的眼神卻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蔑,這讓她心里很不舒服,連帶看景文的臉色也越發(fā)不好起來。 “你想要咖啡館?”景文不想跟她廢話,開門見山。 景文雖然只是一個法醫(yī),但到底是公安局里的人,除了解剖死人,對活人仍能一針見血,尤其是這種并不復(fù)雜的赤裸裸的人性的弱點。 趙淑嫻皺眉,并不喜歡他質(zhì)問的語氣,“我并沒有想要,小瑜是我女兒,妍妍也是我女兒,我只是希望她們姐妹二人能夠好好相處而已。” 景文嘲諷的勾了勾唇角,并不打算跟她辯解什么,“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搶咖啡館了?” “什么搶?我說話你聽不明白是不是?咖啡館是小瑜姥姥出的錢,小瑜姥姥是誰,她是我媽,我媽就我這么一個女兒,先不論我,妍妍總該有份吧?兩個都是女兒,我也不能厚此薄彼,小瑜的那份我不要,但她得把妍妍那份還給她吧?” “不能厚此薄彼?”景文冷笑兩聲,“這話說的倒是冠冕堂皇,當(dāng)初小瑜跟在你車后面追著你跑,讓你帶她一起走的時候,你坐在車?yán)锉е愕腻?,那個時候你怎么不說‘不能厚此薄彼’了?”那件事兒是于小瑜不愿提及的過往,同樣也是景文的死xue,那日,他拖著她往回走,于小瑜哭的稀里嘩啦,對他又咬又打,哭喊著找mama,每每想到那日的情景,景文對趙淑嫻便恨得不得了。 許是景文的話有些觸動趙淑嫻,趙淑嫻有些結(jié)巴,“我,我那時有不得已的苦衷,跟這個是兩碼事,到底我也沒扔下小瑜,我媽把她養(yǎng)大了,可比她那個沒心沒肺連來看她一眼都不看的爸爸好多了吧?”說到自己的這個前夫,趙淑嫻有些憤憤。 相較于趙淑嫻的激動,景文則很淡定,并沒有被她的話帶跑,“所以說白了,就是為了錢是不是?” 趙淑嫻氣的吐了一口氣,聲音也大了很多,“你是不是理解能力有問題?不過話說到這,我倒是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了,你跟于小瑜結(jié)了婚,這咖啡館妍妍如果分去一半,你就吃虧了,我說的是不是?”趙淑嫻看著他仿佛要把他看出一個窟窿來。 景文看了她一眼,繼而別開眼睛,諷刺的輕哼一聲,大方的承認(rèn),“這是自然了,人都是被利益驅(qū)使的動物,于小瑜跟我結(jié)了婚,這咖啡館就是婚內(nèi)財產(chǎn),自然也有我的一份,不止有我的一份,還有我爸媽的一份,對了,還有于承樂,他和于小瑜流著一樣的血自然也該分一份,這樣算來,真是僧多rou少啊,我得想想,要不要請個律師了?!?/br> “你,你...”趙淑嫻被他無賴的話語氣的直發(fā)抖,“我就知道,你這個人不簡單,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人?!?/br> “彼此彼此?!本拔睦湫σ宦?,“說到底躺在醫(yī)院里的人是你mama,跟我卻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你要真的毫無顧忌,非要氣死她,我就奉陪到底,反正現(xiàn)在于小瑜聽我的,我要是不松口,這咖啡館你連個咖啡豆都得不到,你要想鬧騰盡管鬧去吧,鬧到最后我和于小瑜離了婚,這咖啡館我還能分一半呢。” 趙淑嫻瞇眼看他,“你別拿激將法激我,你以為我會信?還不就是想要你們一家獨吞?!?/br> 景文站起身,整了整腕表,語氣淡淡,“有一句話叫,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看看你自己的德行,做人做成你這幅樣子,你還相信世上有好人嗎?”咖啡館其實并不值幾個錢,可是那是于小瑜的心血,豈是她想要便能輕易要了去的。 景文說完便抬步走了,趙淑嫻站在那里心思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她現(xiàn)在被趕出家門,身上一分錢沒有,她也不是想從于小瑜身上得到什么,只是想為妍妍打算一下,母女倆總不能等著餓死吧。 再說了,這咖啡館是她mama出錢開的,本就有她一份,她讓妍妍到咖啡館去幫忙是天經(jīng)地義的,可是本來這件事兒牽扯的不過就是于小瑜和于姥姥,現(xiàn)在走加上了景家,她在外漂泊了這么多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像景文這種為了錢財不要老婆的人多了去了,他要真的想要摻一腳,這件事兒又復(fù)雜了。 * 景文轉(zhuǎn)身從草地上出來,打算推開玻璃門進(jìn)去,便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背靠著墻站在那里。 他和趙淑嫻談話的地方離著這個偏門不過幾步遠(yuǎn),晚上寂靜,加上他們聲音也不小,而她此時就這么落寞的站在這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她已經(jīng)把他們的談話都聽去了。 景文頓了頓,抬腳走過去,摸了摸她的發(fā)頂,柔和道,“怎么站在這里?” 于小瑜抬眸,眼睛里閃著些淚花,卻堅強(qiáng)的不讓它落下來,“我想去給姥姥買點兒熱粥。” 景文點頭,“好,我陪你去。” 于小瑜仰頭看了看天,眼中的淚水漸漸隱去,“好?!奔幢隳莻€人對她再無情再冷血,也是她午夜夢回喊著的mama,別人都有mama,就她沒有,她也想要mama,可是那個人一次又一次的打破她對mama這個稱呼的幻想,一針一針的扎著她的心。 景文摟住她的肩膀,兩人往醫(yī)院大門的方向去,還有兩天便過年了,街邊的樹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小彩燈,在有些空曠的馬路上看起來格外好看。 景文將她發(fā)涼的手握著塞進(jìn)大衣口袋里,輕輕問,“剛才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嗯?!庇谛¤ぐ严掳涂s在圍巾里,悶聲應(yīng)著。 景文偏頭看她,“不想問我什么?” 于小瑜沉默了一會兒,抬頭,“景文哥,如果我們離婚,咖啡館你是不是真的能分走一半?” 景文步子一頓停了下來,面色變得不善起來,聲音冷硬,“你說什么?” 于小瑜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景文的不妥,“如果可以,我們可以先假離婚,你分一半走,然后我在把我剩下的一半的一半給吳希妍,這樣算下來,其實只是分了四分之一給她而已。”雖然這個咖啡館并不值很多錢,可是她一分錢都不想給她們,那是要留著給姥姥養(yǎng)老的。 景文臉色稍稍緩和,但依舊有些不太好看,“你真舍得把咖啡館分給她?” 于小瑜沉默半晌,看著腳尖,吸了吸鼻子,“當(dāng)然不想了?!彼秊檫@個咖啡館付出了那么多,沒有景文之前,她把它看做她的命,怎么會想分一半給別人,而且還是趙淑嫻母女。 “可是有什么辦法,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她說的話也有道理,姥姥的錢本來就應(yīng)該是她的,跟我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于小瑜聲音越發(fā)悶然,“因為她我才會跟姥姥扯上關(guān)系的,她鐵了心要,姥姥身體不好,如果因為這件事兒讓姥姥有個什么好歹,我會后悔一輩子的?!?/br> 姥姥雖然嘴上每每說著自己生了個沒良心的女兒,可是她總是看到姥姥對著以前的相冊發(fā)呆,擦拭她的照片,每到逢年過年,還有她的生日,即便她不在家,姥姥也會做許多她愛吃的菜,她是姥姥唯一的女兒,是姥姥身上掉下來的rou,她再怎么鬧,怎么耍脾氣,也是姥姥的女兒啊。 “景文哥,姥姥已經(jīng)快要八十歲了?!庇谛¤ひе麓剑曇粑⑽⑦煅?。 景文把她抱進(jìn)懷里,抵著她的頭,“放心吧,這件事兒交給我,我來解決?!?/br> 于小瑜伏在他懷里,感受著他的心跳,覺得異常安心,還好有他在。 姥姥愛她,最起初的原因是因為她是那個人的女兒,可是景文愛她,只是因為她是她,她與他是要在一起走完余下幾十年的,即便有一天,她最愛的姥姥離開了,她的世界也不會是一個人。 景文將她從他懷里扯出來,雙手捧住她的臉,垂眸深深的看著她,“于小瑜,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離婚這種事情你如果再如此輕易的說出口,我會很生氣,很生氣,你明白嗎?” 于小瑜看著他,她從他眼中看到了隱忍的怒意,因著她那句不負(fù)責(zé)任的離婚之言。 于小瑜重重點頭,乖巧道,“知道了。” 景文輕吻她的唇角,帶著數(shù)不盡的憐惜。 作者有話要說: 很快就解決了,不要急,不要急,其實我比你們急,哈哈... 你們想要的向隊會有的,不要急,不要急,話說這幾天作者君愛上了一個英俊帥氣還多金的男人,他叫,晉江抽啊抽卡文斷更斯基,他每天都在表白作者君,作者君很糾結(jié),一邊是作者君的原配小天使們,一邊是這個英俊帥氣還多金的男人,好難選,怎么破? 好了,正經(jīng)版作者君回來了,官方宣傳個古言新文,求預(yù)收《爹,我娘比我大七歲》 上一世,沈隨心嫁給了當(dāng)朝太子,成了他唯一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