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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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肯定有哪里不對勁。 一直安靜旁觀的魏中將終于忍不住出聲問道:“褚家又弄出新東西了?” “應(yīng)該是。”項暉回神,手慢慢握緊,低聲道:“不能再讓任莫則幫褚家繼續(xù)折騰下去了。”項家靠機(jī)甲制造在聯(lián)邦立足,如果在這一塊上被褚家趕上,那他們項家不就成了個笑話? 升降臺上,褚容一目十行地看完公布出來的檢測數(shù)據(jù),黑著臉晃了晃手里老老實實垂著頭的喬治亞,冷颼颼問道:“剛剛小言那一擊只用了六成力,那把能量刃的數(shù)據(jù)絕不止公布出來的這個程度,怎么回事?” 喬治亞心虛地看他一眼,討好地揪住他的衣服,老實回道:“我、我往能量刃上畫了魔法陣,去檢測的時候我提前把魔法陣休眠了,還畫了個臨時的抑制魔法陣當(dāng)障眼法……”有巨劍的前車之鑒在,他這次做事完全可以算是滴水不漏了。 真出息,居然還知道使障眼法。 “小言知不知道你動的這些手腳?”褚容繼續(xù)問,滿身的風(fēng)雨欲來。 喬治亞身體更僵了,耳朵繃得直直的,不揪他衣服了,改靠過去蹭他胸口,用力蹭。 這反應(yīng)簡直是不打自招! 難怪小言那么輕易地就同意了老師公布能量刃數(shù)據(jù)的請求,原來他也一直被瞞著! 褚容揪著喬治亞后衣領(lǐng)的手忍不住一緊,胸口怒火熊熊燃燒。 偷偷修武器,偷偷往武器上畫魔法陣,偷偷用障眼法逃避檢測,甚至想辦法遮住了武器上的魔法陣圖案!相比于上次幾乎算是“光明正大”的賣巨劍的行為,這次禿毛雞算是很長進(jìn)了,長進(jìn)得居然把所有人都給瞞過去了! 照這個程度發(fā)展下去,這只該死的、膽大包天的、某方面還特別聰明的禿毛雞,遲早能把自己折騰上天! 褚容只覺得有一股郁氣正從腳底板升上來,直沖天靈感,鎖在精神力海里的精神力也忍不住動了動,朝著外界逸散出來。下一秒,一股帶著治愈氣息的力量不怕死地蹭了過來,還見鬼的讓他根本擦覺不到對方到底在哪! 轟——! 就像燃油倒進(jìn)了小火堆,褚容的“星星之火”直接燎原了。 “喬治亞。”他抬手把胸口的小腦袋按住,陰森森道:“我想我們需要提前談?wù)劻?。?/br> 察覺到熟悉精神力后忍不住蹭過去的喬治亞被這語氣凍得心里咯噔一下,立刻仰頭看著他,嘴微張,耳朵亂抖,身體僵得像一塊即將上案板的死豬rou。 糟、糟糕,道歉不成反點火了。 第一輪比賽剛結(jié)束沒多久,褚容就退場了,之后項暉和魏中將也退了場,剩下的大蝦米們面面相覷,也跟著陸續(xù)離開,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觀戰(zhàn)席上就只剩下了袁烈一行人和真正的學(xué)生家長小蝦米們。 小蝦米們?nèi)滩蛔「`竊私語。 “大家怎么都走了?” “是因為褚元帥先走了吧?!?/br> “褚元帥不看比賽了嗎?” “褚三少都已經(jīng)把最有實力和他爭第一的第二名一招秒了,今天的比賽結(jié)果已經(jīng)沒懸念了,提前離開也正常?!?/br> “那、那咱們可以給自家孩子加油了嗎?” “可袁中將還在呢?!?/br> “……” 小蝦米們繼續(xù)老實著,欲哭無淚——總星大佬多如狗,他們過得苦啊。 褚言注意到自家二哥的離去,也注意到了被他拎著的喬治亞,掃一眼被公布出來的能量刃數(shù)據(jù),在心里給未來二嫂點了根幸災(zāi)樂禍的蠟燭。 武器是他在用,數(shù)據(jù)和真實威力對不對得上他最清楚,二哥和未來二嫂一直不開竅,他總得給他們制造點沖突和機(jī)會,嗯,目前看來,這個沖突制造得還是很成功的。 褚容直接把喬治亞拎回了家,全程冷氣繞身,連眼神都沒給喬治亞一個。 喬治亞心里忐忑得不得了,等進(jìn)了家門后直接用一個高難度扭身動作面對面掛在他身上,歪頭用軟軟的耳朵蹭他,低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就是忘了,那個魔法陣我其實——” “下去?!瘪胰堇淅浯驍嗨脑?,手勾住他的后衣領(lǐng)往外拉了拉,側(cè)頭避開了他噴灑在脖頸處的溫?zé)嵬孪ⅰ?/br> 已經(jīng)好久沒被他這么冷淡命令過的喬治亞聞言身體一僵,順著拉扯的力道后仰看他一眼,見他都不愿意和自己對視,抿了抿唇,松手站到地上,塌著耳朵低下頭,情緒整個低落了下去。 完了,白毛怪真的生氣了,都不愿意看他了。 只是習(xí)慣性命令一句的褚容見他居然真的聽話地站到了地上,皺了皺眉,心情變得更加惡劣,再次拎起他,把他放到沙發(fā)上坐好,自己則坐到茶幾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淡淡道:“自己交代?!?/br> 喬治亞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老老實實把修復(fù)能量刃的過程敘述了一遍,然后重點說了下改良魔法陣的事情,還提了提他正在研究用魔法陣處理變異紅錫礦的事,希望能用這件事哄他開心。 可惜褚容一點都不開心,也絲毫沒被哄得,且越聽臉越黑,等他說完后好不容易才壓下脾氣,冷冷問道:“所以說,從一個多月前開始,你就每天不好好午休,吃完飯就跑去實驗室偷偷修武器,還在不清楚這樣做會不會有危險的情況下,試驗了魔法陣的新用法?而且都一個多月了,你居然一直想不起來要把這件事告訴我?” 喬治亞被問懵了,為什么同一件事情,從白毛怪嘴里說出來就那么奇怪。 “不是不是?!彼B忙擺手,看他一眼,更小心地解釋道:“把礦石本身的能量加入到魔法陣循環(huán)里的這種方法,是一直存在的,雖然我的族人很少使用它,但我知道它不會有危險,安全是可以保障的。午休的話,我每天晚上十點入睡,早上六點起床,休息時間是足夠的,不用午休。至于一個多月都沒——” “你每天早上六點起床?”褚容瞇眼,再次打斷他的話,表情開始高深莫測了起來:“八點開始晨訓(xùn),九點開始第一節(jié) 課,你卻每天六點起床,你起這么早做什么?” 喬治亞閉嘴,瞪大眼看著他,心中閃過兩個大字——完了。 褚大爺很生氣,后果很嚴(yán)重。他第一次動用了監(jiān)管人權(quán)限,調(diào)取了喬治亞學(xué)??蛻舳松嫌涗浀纳钴壽E,詳細(xì)查看他了每天在學(xué)校的作息。 而這一看,幾乎就是捅了馬蜂窩了。 早餐基本是忽略的,從來不去食堂。午餐倒是乖乖去食堂了,但卻是吃完就去實驗室,中間完全不休息;放學(xué)后也是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晚餐,之后回寢室一直呆著,直到十點入睡前接一下他的通訊,然后一天結(jié)束。 沒有課余活動,沒有休息娛樂,什么都沒有,只有早起那一個多小時的空白和放學(xué)到入睡前那一段不知道窩在寢室里干什么的時間。 一個十幾歲的學(xué)生,日子卻過得比上班族都忙碌枯燥,吃不好好吃,睡不好好睡,朝六晚十,規(guī)律得像個退休的老頭子。 “早起和睡前這段時間,你在干什么?”褚容關(guān)掉客戶端,冷聲詢問。 喬治亞緊了緊抓著褲子的手,知道必須坦白從寬了,看他一眼小聲回道:“上課,在星網(wǎng)上。” 褚言不說話了,他盯著喬治亞腦袋頂上的發(fā)旋和塌下來的小耳朵,心里的煩躁和一種酸軟的情緒混在一起,讓他發(fā)不出脾氣,卻也無法說出軟話。 喬治亞在星網(wǎng)上上課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兩人之前就這個話題有過一段交流,當(dāng)時的他表達(dá)了支持的態(tài)度。 他了解對方的聰明程度,知道學(xué)校的授課進(jìn)度遠(yuǎn)遠(yuǎn)無法滿足這個聰明孩子的自學(xué)速度,私心里也希望對方能跳一下級,早一點和褚言去軍校作伴,免得落單受欺負(fù),所以對于對方在星網(wǎng)上補課的行為,他采取了放任的態(tài)度。 小孩子有自己的打算很正常,他可以學(xué)著不那么專制和霸道。但他沒想到這個膽大包天的土著小孩居然把所有除開上課吃飯睡覺以外的時間全部用在了星網(wǎng)的課程上,還為此特地早起一個小時,犧牲了睡眠時間去加快學(xué)習(xí)進(jìn)度。 這和他的預(yù)期不符,他想不明白一個不需要為生計發(fā)愁的未成年小孩,有什么理由去這樣壓榨自己。 “為什么這么做?”他壓住脾氣,伸手把喬治亞的腦袋扶起來,讓他與自己對視,眉頭因為心里亂沖的陌生情緒而微微皺著,語氣壓抑地問道:“你有什么必須擠壓出所有時間去拼命學(xué)習(xí)的理由嗎?是我在催促你,還是同學(xué)嘲笑了你,讓你想要多學(xué)一點東西去證明自己,或者是因為其他的什么,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喬治亞愣愣地看著他,覺得自己大概產(chǎn)生了錯覺,居然從褚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挫敗和無可奈何。他心里猛地一揪,所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情緒在這瞬間全部消失,只剩下了對眼前這個高大男人的心疼。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心疼對方,明明現(xiàn)在正在承受怒火的人是自己,但他本能地知道,如果他不好好安慰一下面前這個人的話,對方大概會偷偷難過很久。 “對不起。” 他這次沒有再低下頭,而是站起身,迎著褚容的視線,傾身過去把他抱住,像安撫小孩一樣把他因為坐在茶幾上而正好只到他胸口的頭按在自己單薄的胸膛上,像過去褚容對待自己時那樣,抬手摸了摸他后腦勺的頭發(fā),低聲說道:“我只是想學(xué)快一點,小言明年就要升軍校了,我想和他一起去,我想早一點變強……你別難過,我不累的,真的,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br> 褚容被他抱得一僵,立刻就想抬手把人推開,但在察覺到對方摸在后腦勺上的小手之后,又默默放下了抬起了一半的手,轉(zhuǎn)而放在了腿上。 多少年了,第一次,他居然從一個小鬼的身上感受到了被小心哄勸撫慰的感覺,這情景太過荒謬怪誕,但奇怪的是,他想在這個不算多寬厚溫暖的胸膛里多沉溺一會。 耳朵離對方的心口太近,近得似乎可以聽到對方不同于柔弱外形的沉穩(wěn)心跳聲,鼻尖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青草氣息,干干凈凈的,溫暖又治愈。 心情奇怪的平穩(wěn)下來,然后有一股稍顯軟弱的情緒在心口隱秘泛起,讓他的聲音不自覺變低。 “為什么想變強?”他手指動了動,有一種把身前這個人緊緊困在懷里的沖動,但聽著那道心跳聲,又努力把這沖動壓了下去,只略微干啞地問道:“是想快點變強,然后……離開褚家……”離開……我嗎? 這只被他撿回來的禿毛雞已經(jīng)拿到了正式的聯(lián)邦居民身份,也馬上就要成年,如果對方想離開的話,他居然沒有任何借口去把對方留下。 其實在最開始收留這個家伙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預(yù)料過對方在成年后離開的情況,畢竟這只禿毛雞在最開始時是不想留在他身邊的。 當(dāng)時他有想過,如果對方成年后要離開,就采用迂回的辦法,先安排對方去褚家管轄的星球?qū)W習(xí)工作,慢慢培養(yǎng)成才,等對方成熟一些之后再接回總星。 但在相處了這么久的現(xiàn)在……離開這種事簡直想都別想!這只禿毛雞是他撿回來的,學(xué)習(xí)工作自然也必須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進(jìn)行! 這樣想著,他終于忍不住抬手按住了對方的后背,把對方死死攏在了自己懷里,心里維持了不到三分鐘的溫情軟弱直接消失,煩躁冒了頭。 就這單薄的小身板,離開他的眼皮子底下估計都活不過一個月,蠢成這樣還想著獨立,想都別想! 離開褚家? 喬治亞被他突然冒出來的話說懵了,松了松手臂試圖看他此時的表情,卻突然被死死抱住動彈不得,對方的大腦袋也牢牢貼在了胸口,一點要挪開的想法都沒有。 這是在……撒嬌? 喬治亞的眼睛瞪大了,里面冒出了奇異的光,垂眼看了看胸口的大腦袋,耳朵賊溜溜地動了動,嘴角不受控制地列了開來。 難道白毛怪一直在擔(dān)心自己離開? 原、原來白毛怪這么依賴自己的嗎? “不會的!”心情突然激動起來,他耳朵也不抖了,聲音也不弱了,甚至膽大包天地又摸了摸褚容的頭發(fā),回抱住他拍了拍,笑瞇瞇說道:“我變強是為了給你做機(jī)甲啊,你不是等著看我給你做的機(jī)甲嗎?而且我還要給你治病,給你弄好多好多好東西,你別怕,我一直在呢?!闭f著得意地扭了扭身子,又摸了摸他的腦袋,滿目憐愛。 其實白毛怪也只是一個生了病需要家人哄的小孩子呀,就像他那平時雖然可靠穩(wěn)重,但偶爾也需要母親哄一哄捧一下的父親一樣,都是別扭又溫暖的人。 腦袋被摸了一下,又一下,然后頭發(fā)被扯了扯,甚至耳朵還被揉了一下。 已經(jīng)得到他不會離開的保證,并得知他變強全是為了自己的褚容迅速從某些奇怪的思緒里掙脫了出來,感受著對方越來越亂來的動作,臉黑了黑,又黑了黑,終于忍不住把人從懷里揪出來,站起身,居高臨下地再次把人拎起來,用力晃了晃,冷笑:“禿毛雞,你是不是很得意?” 喬治亞臉上慈父般的微笑一僵,迅速回歸現(xiàn)實,眼神心虛挪開,磕巴道:“沒、沒有啊……”說著用余光掃一眼他被自己揉得亂翹的白毛,耳朵又開始抖了。 好、好像有些忘乎所以了…… 褚容把他心虛的樣子全部看在眼里,用冷臉掩飾住自己的惱羞成怒,放下他,朝窩在角落待機(jī)的a1命令道:“去網(wǎng)購一張床回來,放到次臥?!?/br> 喬治亞聞言耳朵嚇得唰一下豎直了,顧不得其他,扭身撲到他身前,磕巴問道:“你、你買床做什么?” “喬治亞?!瘪胰萏职醋∷哪X袋頂,惡劣地把他的頭發(fā)揉成了雞窩,并用力揉了一把他誠實反應(yīng)著此刻情緒的尖耳朵,沉沉說道:“你已經(jīng)快成年了,該自己睡了,想父母的話,我可以定制一套玩偶給你,你抱著玩偶睡吧?!闭f完松手,頭也不回地去了書房,留給他一個冷酷的背影。 喬治亞瞪大眼看著他離開,良久,天塌了一般地捂住臉——這是要分房睡?那他的治療……不! 學(xué)校,褚言毫無懸念地拿到了期末考試的第一名,而柳宏子則因為機(jī)甲損壞無緣后面的比賽,以零分的成績排在了第二十名,沒能坐上他千年老二的位置。 假期如約來臨,學(xué)生們說說笑笑地出了校門,搭上懸浮車,朝著家的方向飛去。 完成了這學(xué)期的考試任務(wù),褚言大爺似的癱在懸浮車后座,聽完通訊器那邊喬治亞的敘述后,表情古怪地沉默了一會,確認(rèn)般問道:“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是,我哥和你賭氣,不讓你和他一起睡了?” “嗯?!眴讨蝸喌穆曇裟枘璧模犉饋硎譀]有精神:“他還一直呆在書房,午飯都是用營養(yǎng)劑解決的,沒吃我給他煎的rou排?!?/br> 褚言的表情更古怪了,心中吐槽刷屏。 天吶,自家那個永遠(yuǎn)冷著臉的二哥居然幼稚地鬧起了脾氣,還要和喬治亞分床睡!還不吃飯!臥槽,他七歲以后就沒再用過這種幼稚方法和家人耍賴了!而他那個二哥現(xiàn)在居然…… 大開眼界! 嘆為觀止! 聞所未聞! 干得漂亮! 他坐起身,想起過去被褚容欺負(fù)的血淚歷史,用力捶了下座椅宣xiele一下此刻激動的情緒,然后穩(wěn)了穩(wěn)氣息,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說道:“喬,你知道的,我二哥那個脾氣,你不誠懇點認(rèn)錯,他是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是夜,喬治亞結(jié)束在星網(wǎng)上的課程,從新買的床上翻下去,躡手躡腳地來到了書房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沒動靜,又偷偷溜到主臥房間門口貼上去聽了聽,依然沒動靜,猶豫了一下,小心推開了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