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玉珠的肩膀以示安慰。

    玉彤等人卻進(jìn)行得如火如荼了，尤其是玉彤倒茶的姿勢一氣呵成，看起來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作為評判人的玉詩跟玉佳各執(zhí)一詞。

    玉詩認(rèn)為玉琪有耐心，而且泡的茶香味更甚，玉佳則不同意，她覺得自家jiejie泡的最好，最后倆人找玉涵評理。

    她兩邊都夸了，說是打成平手，玉佳忍不住為jiejie分辨：“我jiejie泡的茶可是三沸后才泡的，玉琪jiejie雖然也不錯(cuò)，可火候就差了點(diǎn)，四jiejie你要公正才行?！?/br>
    玉彤便道：“四jiejie最大，我們等你評判呢？”

    玉涵這才看了一眼三房的倆姐妹，玉彤果真是有些咄咄逼人，明眼人都知道她在給玉琪面子。畢竟玉琪可是大伯母的嫡女，她們?nèi)康娜说故歉覡帯?/br>
    不違心的說玉彤確實(shí)很有一手，玉涵便判了玉彤以些微的差距贏了。

    玉佳為jiejie歡呼，玉琪倒也沒生氣，還跟玉彤請教起來。因?yàn)橛耒髟?jīng)在杭州的時(shí)候就是如此，剛開始玉彤姐妹還會等她跟上進(jìn)度，等她漸漸跟上后，尤其是玉彤就不會再讓她了，甚至還經(jīng)常會超過她，偶爾玉彤輸了，第二天依舊努力。

    所以玉琪根本不需要生氣，因?yàn)橛裢褪沁@樣的人，比賽就好好比，如果你不擅長，她也不會欺你，反而會教你。

    這讓玉屏看的目瞪口呆，天吶，那個(gè)天天在家跟她爭長短的meimei怎么變得這么和煦了，這是換了個(gè)人嗎？

    倒是玉詩有些生氣，明明自己在幫玉琪，她反而不謝她，還跟玉彤轉(zhuǎn)眼演什么姐倆好。

    當(dāng)然，這些人的心思玉彤心里有數(shù)，她原本就是這樣的人，什么事情自己舒坦了才最重要?；胤康穆飞希裢熳eimei玉佳的胳膊：“今天多謝你了，以后可別那么急，她們什么心思我們都知道，我們做好自己就行?！?/br>
    玉佳還是頭一次據(jù)理力爭，心里正在回味剛才自己的表現(xiàn)，又聽到j(luò)iejie謝她，她立刻臉紅了：“我就是覺著她們睜著眼睛說瞎話，jiejie才是最棒的?！?/br>
    對玉佳這個(gè)小迷妹，玉彤是覺得很暖心的。

    “我家玉佳也是最棒的，走，我們?nèi)プ鲂∫路?，晏jiejie的女兒滿月正好可以送過去?！庇裢€想帶玉佳出門子逛逛，畢竟回到侯府，要出門太難了，還得碰到走親訪友的時(shí)候才行。

    玉佳笑的眼睛瞇了起來：“好，我跟jiejie一起去選料子?！?/br>
    第二十七章 祠堂

    天似魚肚泛白, 雪竟然停了，俗話說化雪比下雪還冷，雖過了一會兒有太陽出來，可曬在人們身上, 依舊沒有一絲溫暖。

    偶有頑皮的小子經(jīng)過, 一不小心就摔個(gè)大馬趴, 丫頭們走過俱提起裙擺，生怕下裳沾了雪。這樣的場景在外邊常常見到，在侯府卻不一樣, 尤其是老太太住的地方, 仿若春天一般, 讓人絲毫察覺不到。

    三房的下人也足夠勤快, 早就把雪鏟光了, 玉彤也能出來踢毽子了, 夏桔在一旁數(shù)著。

    “一、二、三……”

    直到踢了快兩百個(gè)，玉彤才停下來, 拿帕子擦汗。家里熱龍燒的旺, 可一進(jìn)來，這么冷熱交替，反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玉彤連忙讓春櫻擰了熱帕子擦身體。

    夏桔一邊替玉彤梳頭, 一邊跟玉彤說話：“姑娘, 五房的玉詩小姐聽說快要定親了，我有親戚在五房在使喚丫頭, 她們說五太太帶玉詩小姐拿著庚帖去了康大學(xué)士府呢？”

    “這怎么這么好打探??？”像這樣的事情如果發(fā)生在三房，有可能連春櫻跟夏桔都不知道，五房這不是成了篩子嗎？

    夏桔笑道：“說不準(zhǔn)是人家故意露出來的。”

    曲氏聽了也大吃一驚，“說了一門什么了不得的親事，還故意露出來?！?/br>
    魏mama搖搖頭：“京中的一位翰林，乃康大學(xué)士門下的弟子，不到二十歲就已經(jīng)是翰林了，很有些才名?！?/br>
    “那也不錯(cuò)，康大學(xué)士介紹的人肯定沒錯(cuò)?！彪m說曲氏不大喜歡蔣氏，可五爺張武卻是個(gè)樂于助人，為人上進(jìn)的人，而且跟張釗關(guān)系還不錯(cuò)。張武把康大學(xué)士搞定了，以后肯定前途無憂了。

    由此及彼，曲氏也有點(diǎn)慌，要不要跟女兒也尋摸一兩人先相看，再跟張釗一說，張釗卻不同意：“彤兒年紀(jì)并不大，而且戶部那邊若是有意升我，豈不是吃虧了，再等等吧。”

    看張釗這樣鎮(zhèn)定，曲氏才平靜下來。

    除夕夜

    侯夫人李氏帶著兒媳婦小朱氏，正忙著吃團(tuán)圓飯的事情，因?yàn)檫@次吃了團(tuán)圓飯后，還要安排祭祀。曲氏等人已經(jīng)司空見慣，不忙不緊在幫李氏的忙。

    男人們一大桌，女人們一大桌，中間沒有用屏風(fēng)隔開。只有在這個(gè)場合，玉彤才能看到家中的眾人。

    侯爺張懿身材頎長，玉彤聽聞他武藝過人，現(xiàn)在看也確實(shí)是如此。大姐張玉窈能夠當(dāng)上皇子妃，與這位大伯的功勞分不開的。

    這年頭選親，個(gè)人素質(zhì)暫且不說，門當(dāng)戶對實(shí)在是太重要了。瞧小朱氏還是老太太娘家親侄孫女，只是朱家地位現(xiàn)下不如張家，所以小朱氏在李氏面前伏低做小，不敢說二話。

    再說平西伯府出身的王氏，因?yàn)槠涫堑粘?，父親兄長皆得到重用。所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府里無人敢略其鋒芒。

    只見他端著酒杯與眾位兄弟，侄子說話，皆以勉勵為主。張釗也站起來跟兄弟們一起喝酒，他往旁邊桌子看了一眼，跟張懿道：“怎么沒看到二哥的兒子？今兒可是團(tuán)圓夜??！”

    家族自以和睦為主，尤其是張釗這樣遵從孔孟之道的人來說，仁義禮智信缺一不可。

    張懿這些年也習(xí)慣倆個(gè)侄子不過來，現(xiàn)在看張釗一臉不贊同，想解釋，卻又突然一想，是啊，華氏不過是個(gè)婦道人家，她只會為了自己的眼前利益而斤斤計(jì)較，難道讓這么一個(gè)婦人斷了二弟的香火不成？

    張榭跟張武都沒說話，張榭純粹是因?yàn)樗腋咳A氏關(guān)系不錯(cuò)，自家妻子性格憨直，平時(shí)二嫂還會幫襯一二，再說二哥寵妾滅妻，鬧出后宅不寧，這也是必然要承受的后果。而張武則覺得自己要認(rèn)清本分，庶出就不要多言，跟小時(shí)候一樣最好。

    “先把他們倆人叫過來，在這里跟長輩行禮，今年祭祀就把他們加進(jìn)去吧?！睆堒膊粌H是侯爺，還是族長，今年祭祀若有二房的倆個(gè)孩子，也算是給老二留了香火了。

    顯然女人這邊正在說話，并沒有太聽清楚，玉珠跟玉涵不知道在說什么，玉鳳依舊是那幅半睡不醒的樣子，甚至是老太太正在喝湯。

    直到有兩名少年走了進(jìn)來，他們身上穿的連侯府管事都不如，玉彤滿臉茫然，曲氏低垂下頭，老太太卻抬起頭來。安平候張懿帶著他們上前請安，倆人口呼：“給祖母請安。”

    老太太指著大的那個(gè)，有些恍惚：“耀哥兒？”

    玉彤心中一動，張耀是她的二伯父，華氏的亡夫，這兩位很有可能就是二房的倆個(gè)兒子，她看向曲氏。

    曲氏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還是張榭介紹道：“老太太，這是二哥的長子和次子，松明和松潤?！?/br>
    “你們都這般大了？”老太太幾乎有些不可置信。

    張懿笑道：“是啊，今年祭祀讓他們在二弟牌位前頭上一炷香，也免得二弟在底下受苦受罪。”

    “好好好，老大，你安排的很好?！币f老太太先前也贊同華氏對兩個(gè)庶子的處置，因?yàn)檫@倆人是秦姨娘生的，誰愿意看到自己的兒子喜歡一個(gè)丫頭出身的姨娘，也默認(rèn)了華氏謀害了秦姨娘。

    時(shí)間一長，她的兒孫也多，也不大管事了，很快就忘掉了這倆個(gè)庶孫，現(xiàn)在看到這么像她兒子的人，不禁潸然淚下。

    曲氏連聲勸道：“老太太，這是喜事，如今松明和松潤也來了，您該高興才是?！?/br>
    侯夫人李氏也道：“既如此，他們男人要去祭祀，我們女人過會子再去，您也穿件大衣裳出去才是。”

    小朱氏頭一個(gè)響應(yīng)婆婆的話，讓下人打了熱水，擰了熱帕子給老太太擦臉。她也覺得一碼歸一碼，華氏跟秦姨娘的恩怨，隨著秦姨娘死就應(yīng)該止了，稚子何辜？

    當(dāng)初華氏給玉晴的陪嫁有多少是二叔張耀的私產(chǎn)，大家都心里有數(shù)，即便松明和松潤繼承了二房，到手的東西仍然不多，因?yàn)槿A氏活著會把錢都給她的女兒，曾經(jīng)玉晴還想招贅，要不是自家公公攔著，恐怕家里就要出個(gè)贅婿了？

    雖說當(dāng)時(shí)是為了玉窈順利入選，不想傳出什么壞名聲，可這也算是在一定程度維護(hù)了張耀的倆個(gè)庶子的利益。

    松明和松潤彼此相視一眼，他們溫順的跟著張家的男人進(jìn)了祠堂。

    華氏幾乎麻木的癱在椅子上，曲氏過來拉她：“二嫂，咱們該去祠堂了?！?/br>
    該死的，那種感覺又來了，華氏感覺兩股直顫。曲氏在她耳邊幽幽的道：“我的成哥兒今天終于可以把骨灰放進(jìn)來了，可憐他如今若是長大了，此時(shí)怕也能到祠堂了吧，二嫂，你說是不是？”

    華氏，你別以為你能逃的過，當(dāng)年要不是你知道我看到了王菡萏的丑事，為了示好四房，我絕對不會陷入如此境地，我的成哥兒也不會死，現(xiàn)在只是讓你小痛一下而已。

    玉彤跪在祠堂外面的感覺，唯有一個(gè)字冷，這樣的場合玉佳和玉畫甚至玉涵喝玉屏都沒來，玉詩挺直了脊梁，玉琪和玉彤縮在一起，互相取暖。

    大伯父張懿在里面各種宣讀族中要義，族人要和睦團(tuán)結(jié)等等，玉彤眼睛瞄過去，看到玉珠鼻子都吹紅了也堅(jiān)持著，玉鳳也一改往日憊懶的樣子。這其實(shí)是女孩子們仿佛唯一能參與大事的地方，其他時(shí)間大家都關(guān)在后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要多說一些外邊的事情或參與男人的事，都有可能會被說成牝雞司晨。

    即便是老太太，已經(jīng)是侯府中第一人，也只能撐著拐杖聽，并不能進(jìn)去。

    暈暈沉沉的聽完冗長的一篇，玉彤隨著曲氏跟張釗一起回院子里。張釗的眼睛很明亮，即便年逾不惑，仍然俊逸非凡，他看著女兒躺在榻上，怕她累著了，探出手摸摸女兒的額頭，發(fā)現(xiàn)溫度不高，才放下心來。

    玉彤覺得很是困倦，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張釗看女兒睡著了，才跟曲氏道：“先給她一個(gè)警告，至于王氏，哼，梁玖很快就要來京了，她沒了娘家，不過死狗一條。”

    為什么王氏會在安平候府我行我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不是她有個(gè)好娘家，她能做什么？明明他在云南任滿就可以調(diào)了，卻依舊留任還被調(diào)到疫區(qū)，他找一位相好的上官問才知道是平西伯府使力了，這是想讓他死的節(jié)奏??！

    “我知道，你還是先把我們自己的事放在首位，若不然，我們又算什么?！鼻蠜]有被仇恨沖昏頭腦，因?yàn)樗粌H僅只有成哥兒一個(gè)孩子，更有張瑰和玉彤這一對兒女。

    張釗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跟著我，你受了苦?！?/br>
    曲氏笑著輕輕的靠在他的懷里：“我不苦，真的?！笨嗟哪菐啄暌呀?jīng)過去了，她現(xiàn)在有兒有女，惟愿看到兒女成家立業(yè)，她就什么遺憾也沒有了。

    其實(shí)，她也感謝張釗，他能把姨娘當(dāng)做擺設(shè)，始終親近自己，相信自己，不是因?yàn)樗侄胃叱?，而是他真的把她放在心里?/br>
    第二十八章 難受

    今夜注定是個(gè)難眠之夜, 張榭進(jìn)入臥房，見王氏正在涂抹香脂，嬌美鮮嫩的樣子看的人心癢，他湊過去親了一口。

    “菡萏, 你今兒累著了吧？”

    王氏輕搖臻首：“沒有, 不是年年都來這一遭。就是看到玉涵不能到祠堂我就心疼, 榭郎，若是可以你再幫我跟娘說說好嗎？我不想我的親生女兒背著庶出的身份。你不知道上次我跟鎮(zhèn)南候府的繼夫人喝茶，剛開始她還對玉涵很熱情, 之后知道她是庶出的時(shí)候, 就不再出聲了, 我的玉涵又哪里比別人差了？”

    想起玉涵的遭遇, 張榭這個(gè)身為父親的也不禁唏噓感慨, 可他又想起張釗今日的神情, 本來想跟老太太說的心思又淡了一點(diǎn)下來。

    “菡萏，我也心疼玉涵, 可是如果三房把她的事情抖落出來, 那對玉涵不是更不好？”張榭如此勸道。

    王氏一聽，就吼道：“不可能的，曲氏當(dāng)時(shí)不是答應(yīng)不說的嗎？更何況她們在外任做官這么多年, 要說不就早就說了？”

    張榭心道, 那是因?yàn)槲覀兤轿鞑銐合聛砹? 要不然爹怎么會看著三哥仕途不順?？蛇@樣的話他是沒辦法對妻子說的，妻子常年被寵壞了, 像白紙一樣的單純，她知道這些事情后又如何自處？

    “菡萏，你冷靜一點(diǎn)。初二我陪你回娘家，我們再商量一下對策?！睆堥坎扇∫粋€(gè)拖字訣來解決。

    老太太身邊的朱mama原樣把熱湯粉端了回來，她是老太太的心腹，伺候老太太多年未嫁，現(xiàn)下雖不如小丫頭們手腳靈活，卻是老太太最信任的人。

    “老太太，四爺那里怕是不大方便，奴婢就先回來了?！?/br>
    “不方便，哼。”老太太冷哼一聲，“怕是王氏又在吵鬧吧。我好好的兒子被她弄的是成天為那些亂七八糟的小事煩擾，當(dāng)年如果不是她見個(gè)男人就撲上去，又怎么會有這番下場？我的珠兒又怎么會死，我本來就已經(jīng)對不起jiejie了，難不成還要事事遂了王氏的愿才好。”

    珠兒小姐，唉，想起老太太的姨外甥女，朱mama也有點(diǎn)遺憾。

    這姑娘生的哪兒都好，人也聰明伶俐，卻命不好。本來老太太跟她jiejie商量好要結(jié)親家的，誰知道四少爺跟平西伯王家的女兒好上了，老太太沒有知會四爺就跟邊珠兒訂了親，王家不依，不知道她又怎么情不自禁的跟四爺好上了，倆人未婚先孕，弄出了個(gè)jian生女出來。

    當(dāng)時(shí)為了瞞住外面的人，只有老侯爺和老太太知道，朱mama想大太太應(yīng)該是知道的。最不該的是三太太，她彼時(shí)方進(jìn)門兩年，因?yàn)閮鹤映筛鐑贺澩?，所以跑到園子里面玩，一不小心走到了竹林深處。

    侯府的竹林看似茂盛，也在園內(nèi)，其實(shí)里面有一面小墻，可以通外面。而當(dāng)時(shí)還未過門的四太太太想女兒了，便從那個(gè)小門進(jìn)來。平時(shí)都有下人把守的，偏偏王氏怕人多被人看到，所以把下人全部都遣出去了。

    看到也就算了，曲氏畢竟是安平候府的兒媳婦，也不是外人，老太太敲打一番就行?？墒牵轿鞑娜瞬环判模踔料胪聪職⑹?，還是三爺聰明，親自找老侯爺許諾自家要遠(yuǎn)離京城，一家人去了偏遠(yuǎn)的云南赴任。

    這邊珠兒命就更慘了，被退婚后，邊家老太太也氣的過世了，偏偏邊家的姻親曲家因?yàn)檫呏閮旱膉iejie搶了曲氏的親事，所以拒絕往來。邊家爹娘怪邊珠兒害死了老太太，又她的jiejie也才剛進(jìn)鎮(zhèn)南侯府，腳跟還未站穩(wěn)，又被曲家嫌棄，也不敢接濟(jì)娘家，邊珠兒只能隨著爹娘扶靈回家，最后守完孝已經(jīng)是老姑娘了，嫁了當(dāng)?shù)氐囊粋€(gè)鰥夫，最后被虐待而死。

    想及此，朱mama不好再做什么評論了，邊老太太確實(shí)是被氣死的，她要怎么勸都不對?。?/br>
    都是些陳年舊事，朱mama看老太太眉心緊蹙，又怕她想出個(gè)好歹來，便勸道：“正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太太只管坐著享福就是?！?/br>
    老太太眼睛一睜：“我不想通這些事情也不行，我只希望我的榭兒能丁憂完高升就行。”王氏唯一可用的就是在家受寵，父兄皆受今上重用，要不然就憑張榭一個(gè)探花，怎么就隨隨便便能做侍講，翰林院可不缺狀元探花。

    朱mama把燈罩拿開，用釵子撥了撥蠟燭，轉(zhuǎn)過頭對老太太道：“您相通了就好，現(xiàn)在快休息吧，明早各房處來拜年您還得早起。”

    ***

    玉彤晚上都沒沐浴就直接睡迷糊了，早上還要早早的被丫頭們喊起來去拜年，張釗跟曲氏給了玉彤一個(gè)大紅包。

    然后一行人去給老太太拜年，在路上碰到五叔一家人，倆家并成一家一起走。四房跟五房住的近，倆家還有那么點(diǎn)兒同病相憐，張武和張釗大部分時(shí)間都是站在同一個(gè)立場上，只是曲氏跟蔣氏關(guān)系一般。

    “七jiejie，你知道我們?nèi)腴|學(xué)后先生還要考我們？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