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終于找到你們
梁坤自知沒能力救出他們一家,但是他一直在尋找機會,希望能救出樊玄燁的兒子,孩子是無辜的,他應該有更好更光明的未來。在樊玄燁的妻子被處決之后,梁坤終于找到了機會,偷偷的復制了一把地牢的鑰匙,悄悄的夾在飯菜里,還將逃出的地形圖貼在了飯盒的底部,這樣才讓荷魯斯有了逃出來的機會。在荷魯斯成功逃離后,樊玄燁自知無法逃離黑金的魔掌,也不想再茍活下去,絕望之下自殺身亡。這樣的變數(shù)讓艾麗莎大為惱怒,一氣之下命令手下將他們夫妻二人的尸體拉去喂狗,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墒撬龥]想到梁坤已經(jīng)偷偷換了尸體,將他們二人草草的埋在了地牢附近的院子里,再后來他也因為沒有看管好樊玄燁而受到牽連險些喪命,因此留下了臉上的疤痕。 聽完梁坤的講述,荷魯斯沉浸在無盡的痛苦之中不能自拔,腦海里不斷的上演著當年在地牢里的情景。他這才知道當年提供他逃生機會的就是這個老人,殺死母親的人是受了父親研制的芯片的控制,而那個女孩兒正是云熙,他深愛的女人。 看著荷魯斯雙手深深的插入濃密的發(fā)間,蜷著身子靠在墻角,身體因為痛苦的情緒而微微顫抖,曾經(jīng)親眼目睹一切的梁坤能夠體會荷魯斯此時的心情,彎下腰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你能活下來對于你的父母已經(jīng)是最大的慰了,現(xiàn)在仇也報了,一切都好了!” “梁伯伯,謝謝您!謝謝您為我們做的一切,我一定會好好報答您的!”一向清冷孤傲的荷魯斯抬起頭,緊緊的抓住梁坤蒼老干枯的雙手,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充滿了敬意。 “孩子,我很抱歉,當年沒有辦法好好安葬他們,現(xiàn)在好了,你回來了,我?guī)闳ソ铀麄兓丶野?!?/br> “不!謝謝您,您做的真的已經(jīng)足夠了?!碑斈甑那樾文軌蚓瘸鲎约?,又保存住父母的全尸,這已經(jīng)是非常難得了,這是要冒著極大風險的。 要知道,梁坤當時面對的都是些窮兇極惡的*,能做出這樣的行為已經(jīng)是非常的勇敢了。幸好恩人還活著,不然自己也無法這么快就找到父母的遺體,荷魯斯仰望天空暗自慶幸著,他相信一定是父母的在天之靈保佑著他們。 翌日清晨,荷魯斯洗漱整齊,選了個吉時,帶著一眾人來到了曾經(jīng)的地牢,由梁坤帶路來到了一處荒廢的院子??粗鴿M院雜草叢生的荒涼景象,荷魯斯禁不住淚如泉涌,而他腦海里受共在意識的影響,羿少龍也得到了感應。 荷魯斯命人將院子清理干凈,樊玄燁和白賢雅就埋在院子一角,一棵長勢茂盛的紅嘴白頭鷗下,荷魯斯走到樹前撲通跪下,臉上滿是無盡的哀傷。這種神情是炎嘯天和向羽從未見過的,他們默默的站在荷魯斯身后,跟隨過來的都是荷魯斯的親信,大家默默的低下了頭,對死者表示了哀切的敬意。 當兩副白骨暴露在陽光之下,荷魯斯再也抑制不住崩潰的情緒伏地痛哭,眾人都潸然淚下。 過了許久,梁坤上前扶起了荷魯斯,“孩子,時辰差不多了,該入棺了?!?/br> 眾人將兩副白骨安置在紅木棺槨內(nèi),一切準備停當,他們乘著一架專機返回了祖國,至此,樊玄燁和白賢雅算是魂歸故里了。 一切看似塵埃落定,但那只是一種表象,積壓在內(nèi)心深處的心結(jié)卻始終無法解開。 荷魯斯將父母安葬在風景秀麗香火旺盛的龍巖寺,這是他早就看好的地方,主持方丈是一位得道高僧,辦理完入殮,接著要誦經(jīng)七日超度亡魂。荷魯斯打從進入寺廟就一直守在父母的靈堂再沒出來,就連吃飯睡覺也是在靈堂旁邊的禪室內(nèi)。 “嘯天,老大還是沒出來嗎?”梵天接通了炎嘯天的電話,詢問荷魯斯的情況。幾天前炎嘯天就將情況告訴了梵天,雖然這種情況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從荷魯斯的神情上沒有看出任何報仇之后的快感,反而是愈加沉悶了,這讓大家十分費解。 “嗯,我看情緒有點不對勁兒,但是也不敢多問?!?nbsp;一直守在寺院外的炎嘯天一臉擔憂的說道。 “肯定有問題,那天從基地出來時就不對勁兒,和梁老爺子聊完就更不正常了,要不我們?nèi)枂査??!币恢焙脱讎[天守在門外的向羽不放心的說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荷魯斯的情況,雖然一時還不太適應,但還是在默默的守護著。 “我也感覺他從基地出來就不對勁兒,一定是艾麗莎和他說了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這個心結(jié)也只能靠他自己去解開了,他不想說我們也幫不上什么忙?!毖讎[天邊回憶邊分析著。 “嗯,目前也只能先這樣了,你們一定要看好他,現(xiàn)在他情緒太不穩(wěn)定,我有些擔心,有什么情況馬上通知我。”此時此刻,當年一起逃離魔窟的梵天十分理解荷魯斯的痛苦,雖然這個時候他也很想陪在荷魯斯身邊,就好像當年荷魯斯陪著他一樣。但是因為要清理黑金余黨,還要對付想要分一杯羹的各方黑暗勢力,他必須坐守總部不能離開。 “好!k博士后人死亡的消息我已經(jīng)傳出去了,但是黑手黨那邊好像不太好對付,卡納斯很有可能已經(jīng)知道目標就是羿少龍,因為云熙的緣故,想要讓他相信k博士后人已經(jīng)死亡不太可能。前幾日,卡納斯派人聯(lián)系我們,說要找羿少龍談判,估計就是想要老大身上的芯片。”炎嘯天說道。 “依我對他的了解,他的目標很可能已經(jīng)變了,這個人就是個情種,只是他要頂著整個組織的壓力,相信也不是很容易的決定。這個要等荷魯斯決定怎么處理,顧及到云熙,我相信卡納斯暫時還不會有什么動作?!辫筇祀m然沒接觸過感情的問題,但是他看人很準,對于卡納斯也分析得很透徹。 荷魯斯感到身子慢慢的陷入冰冷漆黑的深海,四周一片漆黑,海水冰冷刺骨,手腳也麻木到無了知覺。忽然海水變得鮮紅如血,不斷的涌入他的口鼻,讓他感到窒息,他奮力的掙扎著。一道刺眼的光芒穿透黑暗,母親毫無血色的面孔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她瘦弱的身子在海水中飄蕩著,身上的白色長裙已經(jīng)被血水浸染成了鮮紅色,飄蕩在水中的長發(fā)擋住了他的視線,母親空洞的眼神凝視著他,這樣的對視比死亡還讓人感到恐懼。 “少龍,mama好冷??!我們的仇報了嗎?”他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呼喊他的名字,由遠及近,那聲音是如此哀切。 荷魯斯想要說什么,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他極力的想要游過去抱住母親,可是母親的身影卻在漆黑蕩漾的海水中越飄越遠。荷魯斯痛苦的在冰冷的海水中掙扎著,淚水和著海水爬滿了臉頰。忽然,他驚醒地坐起身來,才發(fā)現(xiàn)剛剛是做了一個夢,但是這夢境太過真實,身上的汗水已經(jīng)浸透了衣衫,黏膩的貼在身上,冰冷刺骨! 夢境照見現(xiàn)實,他內(nèi)心的痛苦與掙扎,那種無法釋懷的糾結(jié),都在夢中體現(xiàn)了出來。仇恨的種子還在萌芽,雖然理智告訴他不應該恨的,但是情感卻趨勢他不論原委如何,那一刀一刀都扎在了他的心上,讓他不知該如何釋懷! 滿園的鮮花散發(fā)著芬芳的香氣,鳥兒的歌聲清脆悅耳,彩蝶在花叢間翩翩飛舞,歡快的蜜蜂在辛勤的勞作。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笑聲,一個清靈絕美的女子跑了過來,在四處尋找著什么,忽然,躲在花叢中的小女孩兒鉆了出來,調(diào)皮的拉著女人的手轉(zhuǎn)起圈來。 “我贏啦!mama沒有發(fā)現(xiàn)我!”小女兒歡快的笑聲蕩漾著。 “是的,你贏了!我的寶貝兒真是太厲害了!”女子寵溺的刮了一下女孩兒的鼻子,那溫暖的笑容似乎可以融化一切。 “親愛的寶貝兒們!吃飯嘍!”不遠處傳來一陣明朗的笑聲,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走了過來,“我的小公主今天玩得開心嗎?”他寵溺的抱起小女孩兒,在她粉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又溫柔的親吻了一下旁邊的妻子。 “開心極啦!爸爸,你的胡子好扎人?。 毙∨盒χ蚝笱鲋碜?,躲開男子再次湊過來的下巴。 而在院子不遠處,一雙充滿妒意的雙眸正怒視著他們,女人銀色的發(fā)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攥著裙角的手指已經(jīng)深深的陷入掌心。 入夜,蟲鳴呱噪,忽然電閃雷鳴,一道黑影閃過,小女孩兒被驚醒大哭了起來,她起身去找mama,打開臥室的門卻發(fā)現(xiàn)父母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不論她怎么搖晃也無濟于事。這時一雙魔爪伸向了她,她感到恐懼極了,那是一雙如魔鬼一般嗜血的眼眸,冰冷的雙手鉗住女孩兒的身子,將她拎了起來。 “放開我!我要mama,我要爸爸!”女孩兒大哭著不敢對視那雙眼睛,她閉著雙眼,別過頭去,身體在不停的發(fā)抖。